赵雪突然想起什么，立刻插口追问。

    “陈群，这是不是上一次你和小......欧阳医生一起折腾双胞胎姐妹的时候订购的，最后发现没有什么效果就给堆库房里了。”

    “完全正确的，但不是完全没有用，至少这玩意立了一个大功，证明了两位小姑奶奶发生了脑电波的共振，从侧面证明了镜像综合症不是玄学症状，而是建立在生理学基础上的一种特殊的神经活动。”

    陈群随口对赵雪解释了一句，然后熟练利索地从那个正方形的仪器中取出了一个宛如小号太阳能板的部件，将这东西给拉长照子啊了患者的头顶，看起来就如图一个小型平面台灯照在了病人的头顶上。

    陈群这才对身边的同事和吸血鬼催眠师解释起来。

    “我准备给患者建立一条脑电图的基准线，这样一来他的任何脑部神经活动和变化，我们都可以记录下来。”

    两位家属听得宛如听天书一样，陈群说的每一个字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但连在一起就是满头雾水。

    病人的大哥只好苦着脸询问一下。

    “陈医生，你能说简单一点吗？这东西究竟是用来治疗呢，还是用来记录数据？”

    随着家属的发问，赵雪索性就将他们的言语翻译了一下，简单明了地追问起来，帮助家属和自己了解情况。

    “就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仪器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陈群看着其他几个家伙一副愣头青的样子，只好略微说明一下。

    “这仪器现在的作用，有一个专业术语，叫神经元去极，也就是改变神经细胞的磁场和生物电的方向。当然，通俗易懂的来说，就是刺激大脑，看看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它既是记录仪器，也是治疗仪器。”

    两个家属觉得陈群解释了等于没有解释，这中间的差距太过巨大，索性不继续追问，反正问了也听不懂，只好摆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同意。

    随着仪器的开动，十多双眼睛看向了脑电波那边，不过出乎所有人的期盼，患者的脑电波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请大家给予足够的耐心，光是确定基准线，这台仪器都要经过二十四小时的运转，才能给出一个相对简单而完善的结果，至于有没有效果，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何况，这时候仅仅是最低频率的脉冲电磁场，可以说对患者影响微乎其微。”

    陈群说到这里，就转过头对家属叮嘱起来。

    “这个治疗疗程是五天到一个星期，所以在测试期间，你们尽量不要进入病人房间，每次出入都需要在门口签字。另外，病房也会全天候由电脑监视，一出现问题，护士站的护士都会第一时间得到通知。现在你们可以先去外面找旅馆住下，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等陈群打发完患者家属，回来小型会议室，威廉直接问出了他心头的几个疑问。

    “这种经颅磁刺激疗法可以说几乎是看运气，如果没有任何效果，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更激进的治疗方法。现在你主要是确定患者的脑电波基线，然后和正常人进行对比。假设都找不到问题的情况下，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这样的治疗，威廉可是看到过很多例了，维克多那边的私家医院就有不少，知道这种治疗仅仅是一个前奏罢了。

    对于陈群这个年轻人，他不会认为陈群会照搬维克多爵士的疗法，因为陈群一开始就没有开启高频率脉冲准备一下治疗好病人。

    陈群知道他的用心和想法被这位心理专家给看透了，不过他也不是存心瞒着，而是实施自己的一个构想，一个在系统空间已经取得了不少成功的治疗方法。

    所以陈群立刻开门见山地说出了他的下一步计划。

    “如果这种非常规刺激不奏效，那我就即将采用深部脑刺激来唤醒病人！我想威廉先生对这个方法不陌生，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威廉眉头一挑，直接笑了起来。

    “你果然比起爵士先生更激进，这种深部脑刺激可是仅仅在试用阶段，我尽管用这手术唤醒了一个帕金森症患者，但说老实话，要想我再次复制一次成功，我没有半点把握！”

    赵雪作为好奇的工具人，连忙在自己的平板上搜索起什么叫深部脑刺激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手术其实就是通过刺激部分丘脑，出现了某些病人无法入睡的症状。

    那现在对于一个沉睡了几个月的病人，使用这种激进的方法，简直就是瞌睡遇到枕头。

    祁虹听到陈群的构思，一下哑然失笑，知道陈群这家伙既然收录了病人，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懒得跟他讲道理，反正这家伙从来不讲道理，直接嘲讽的效果还要更好一点。

    “陈群医生，你是不是准备改行当精神病院的精神医生，我建议用长钉子从病人眼睛里刺激脑垂体更好一点。”

    陈群知道女学霸在担心什么，马上反将一军。

    “祁医生，你难道认为这种深层脑刺激从理论上不能唤醒病人吗？”

    祁虹双手一扬，然后又慢慢放了下来，长长喘息两口大气，才心平气和地表示。

    “你难道能确保手术过程中不对病人的大脑造成损伤吗？至于那些碰触大脑中动脉导致流血过多的低级错误，我一个都不追究和考虑，就认为你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但如果没有唤醒病人，这种损伤可是不可逆转的。”

    “所以，在深部脑刺激之前，我会做一个电极测试，确保不犯下这个错误。”

    祁虹知道陈群既然收录了病人，就做出了全盘的打算，干脆也不追问细节了，直接问源由。

    “我就一个问题，为什么你需要对一个病人如此执着，冒着不小的风险来治疗。不是你原来没有冒风险，而是这次是你主动冒风险，不是平日我们遇到的‘救有可能活下来，不救就只有死路一条’的二选一。”

    陈群一下收起斗嘴的神色，非常慎重地给出了一个回答。

    “因为我也就决定在脑神经方向作为发展的第一目标，那这个病人，就是我确定目的的试金石，所以我需要全力救治，想出一切办法来开拓出一条崭新的道路来。”

    女学霸想起大小姐的分析，知道这家伙这时候就是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但反过来说，他宁可说瞎话也不说自己的真正目的，说明他还真有几分把握。

    不管了，等下就让病人家属签订各种授权书，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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