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叶翰林、刘洋带着陈群祁虹两个小青年,一起出现在了杨小泉的家中。作为医院的院士,杨小泉可是享受医院仅有的四幢复合式别墅之一,比起两个大院长的公寓还要高档一点,只是家中陈设好像脱节了时代二三十年,拥有一种老式家庭的氛围,到处都堆放着各种书籍。
“咦,这好像情况有些不对头。刘大炮从来都是不到我这里来的,现在还加上小叶也过来了,让我猜测一下,是不是我出现了什么情况?小祁,你来说吧,你们昨天骗我去检查,究竟查出了什么?”
祁虹看了叶翰林一眼,才摆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将早准备在平板电脑上的资料递了过去。
“老师,应该是脑瘤,你在脑干部位出现了胶质瘤。我们初步估计,可能是你老在前二三十年前,长期暴露在辐射下,导致了这种病变。不过你老的身体比较好,一直坚持了二十多年才发作。”
杨小泉愕然一愣,转眼看着两个老同事,将手一挥。
“你们过来,就是为了通知我没有几个月好活了?好吧,祁虹,你老实告诉我,我究竟还有多长时间,有没有两个月?”
刘洋一下抢过话头,替自己手下医生回答。
“你别拿出老怪物的模样来吓唬小孩子,要是换成其他医生在这里,我只会给你一个答案,就是只有三五个月时间。但小陈认为你还可以再抢救一下,有很大概率将你彻底治好,再活蹦乱跳活过二三十年。所以我们过来,就为了一件事情,让你服从组织安排!”
杨小泉没有了开始的震撼,反解决了心头的一个疑问。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这一两个月来身体大不如前是明显感觉得到的,开始还以为是对医院出现的各种新设备太投入了,现在才知道是身体出现了问题。
只是他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刘大炮来指手画脚!
杨小泉立刻盯着刘洋,毫不客气地怼了过去。
“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还服从安排?你这老混蛋早就想对我动刀子了,这次有机会了,不抓住怎么过得?哼,还拿着组织来压我,我辞职不干了,看你拿我怎么办?!”
祁虹看着两个老小孩马上有加剧嘴炮,互相掀老底的架势,连忙上前打岔。
“老师,你的情况,我们请教一下姜院士,他正在科室里为你制定治疗方案。不过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需要你老配合一下,做一次活体检测,我们会从鼻腔中取样,不用做开颅手术,将风险降低了很多。”
杨小泉直接瞪着这个女学生,气呼呼地嚷嚷起来。
“所以你们几个人,不过来征求我的意见,就先成立了医疗小组,替我看病,来一招先斩后奏是不是?”
叶翰林知道这倔老头的意思,明面是训自己徒弟,其实是指桑骂槐说他们几个,立刻笑呵呵地直接承担首要责任。
“老杨,你别怪这两个年轻人,这都是我的主意。你的医疗小组还没有成立,不过我拟定了一下名单,直接由姜明牵头,担任组长,调配医院中所有的资源,全力对你进行会诊救治。我和老刘是副组长,负责协调工作。你有什么意见,就冲着我来好了,不要找你学生的不是。”
杨小泉盯着陈群的眼珠子,发出了灵魂拷问。
“小陈,你告诉我,你凭什么看出我身上长了脑癌。这医院中这么多医生,为什么就只有你觉得我有病……”
他还没有说完,刘洋直接就杠上了。
“你本来就有病,套用现在年轻人的话,就是两个字:得治!”
陈群知道该来的迟早回来,这个问题如果不回答好,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幸亏他早有准备,直接给出了答案。
“主要是杨老这两个月来衰老了许多,情况就有些不正常。但我们只是有一点点怀疑,但真正确认你老身上可能患病,其实和叶院长救治的那位武校的校长有关系,因为我和祁虹在治疗这个患者的过程中,发现你老走神发呆的模样,和他几乎一样,所以才猜测你老可能是脑部出现问题。”
众人听陈群这个解释,好像毫无破绽,但却又一丝生拉活扯的味道。感觉好像从一个鸡蛋看到了整个生物进化链条一样。牵强附会的地方太多,但想到他本来就是思维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样,本身就是拥有学者综合症这种精神病的患者,特征就是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东西给扯在一起,也没有觉得过多的意外。
毕竟,他光是看人家一眼,就能发现异常,从而确诊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病例。那看着经常打交道的杨小泉出现异样,产生了其他联想,也是理所当然。他这种表现,可不是第一次出现,已经是时不时就冒出来一下,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刘洋更是对自己的得意门生出头,开始打抱不平,直接瞪着杨小泉。
“老杨,你这次可得感谢陈群发现得早,还可以动手术切除,要是再晚两个月,在你常规体检时候再发现,那已经是晚了,就算我们整个医院想法子,也是彻底没辙的。”
杨小泉心头还是有一丝丝感动,知道他新收的这个便宜女徒弟,可是非常关心他,才会伙同陈群来欺骗他一把。但从这件事情上,也看得出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属于那种特稳重的人,有计谋有手段有技术,不动声色间就将他给骗上了机器里,让他心甘情愿接受检查。
要是换成其他学生,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能力和技术,何况,他们两个做得滴水不漏,先将证据找到后,再直接汇报领导,由院里来压自己,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要是他拒绝做手术或者配合之类的,凭这两个年轻人的能力,说不定就直接给自己打一针麻醉药,直接送去检查。至于老叶老刘这两个老东西,更是在旁边撑腰,拍手称快。
他年纪都一大把了,倒是对生死看得十分透彻。不过他倒不是什么崇尚自然的道家高人,讲究顺其自然,他可是越来越多这个世界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先进技术敢兴趣。原来国家落后,他想碰都碰不到。
但现在国家已经是今非昔比,再加上又有钱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和仪器,都可以用钱买回来,供他研究。就以小陈他们的手术试验室来说,他鹊巢鸠占了几个月,几个年轻人都非常欢迎他尊重他,直接将手术室让给他折腾,还在一边仔细讲解使用法子。
现在既然小陈说可以动手术挽救,他当然是乐见其成,更是彻底放下了那种患得患失,讳疾忌医的心思。
嗨,想不到他一辈子给其他病人做手术,给出的说法都是,搏一搏可能多活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到老了他也面临这个选择了。
他当然是选择博上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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