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林清漪挂断了电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点红。
一旁的柯玫虹已经观察很久了,有点担忧地看着林清漪,问道:“女儿啊,你是不是跟方既明吵架了?我得找他去……”
林清漪吓得赶紧拉住了她,说道:“不是啊,妈,我们没吵架。”
林建刚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是比吵架更严重了。说说看吧,怎么回事?”
“我……”
林清漪欲言又止,只能拼命忍住泪水,强颜欢笑道:“爸妈,瞧你们说得,我们好着呢,真的没事。”
“是不是方既明不同意你去留学?”柯玫虹很快找到了问题核心。
“不是他不同意,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林清漪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我是想帮他的……”
柯玫虹和林建刚对视一眼,心中都哀叹,小棉袄要跟别人跑了,白菜的心都被猪拱走了啊!
林建刚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方既明在眼前,林建刚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把方既明打成猪头的。自家的闺女,怎么能让别人欺负?!
“但他好像不太希望我去白头鹰那边,但他又没干涉我的选择。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林清漪还是踌躇的,她经验太少了,以至于大家都产生了误会。当然了,她内心深处也是在向往着白头鹰,毕竟中国是“发展中国家”,而白头鹰是发达国家,差距还是有的。
“女儿啊,这事你该说清楚。”
林建刚叹了口气,说道:“可能那小子就想多了。”
柯玫虹虽然没很眼热方既明的万贯家财,但她明白,一旦这两个人真的分开了,林清漪可能一辈子都不开心的。为什么?很简单啊,因为下一任绝不可能找到比方既明更优秀的人了,落差之大,足以让人郁郁寡欢。
女人的心态就是这样的,一旦跟上一任分了,那找下一任的时候,忍不住就会跟上一任对比。两者差距越大,女人的内心就越是后悔,就更加不能接受现实,接受下一任。
“嗯!”
林清漪应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柯玫虹和林建刚对视了一眼,忧心忡忡。
晚上,柯玫虹翻来覆去睡不着,对林建刚说道:“那小子对咱们女儿算是挺好的,贴心不说,人也挺正直。”
“问题出在咱们女儿身上。”
林建刚叹了口气,说道:“她不是不喜欢那小子了,而是觉得她现在没那么急了。”
“出过留学,我不反对。但她现在模棱两可的态度,不会是想着不回国了吧?”柯玫虹有点着急地说道。
林建刚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咱们女儿打小就有主见,决定的事谁都干涉不了。她要是这么选择,她自己肯定也清楚后果的。”
柯玫虹唉声叹气道:“她是不是觉得那小子名气越来越大,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看有这方面的原因。”
林建刚其实对林清漪有更多的了解,“但最主要还是觉得两个人差距太大。原本以为那小子是高攀自己,没想到高攀的她自己,这心理上就有点受不了了。我想啊,她可能憋着劲要做出点成绩来。还记得当年初二的时候,她有一次没考好吗?”
“记得,她性子是很要强的,那一次没考好,就把自己逼得天天都在学习,我看了都怕。后来单元测验终于回到正常成绩了,我才算是放心。”柯玫虹回忆起往事,总算是明白林清漪为什么最近很古怪了。
林建刚叹道:“之前她还很稚嫩,现在她估摸着有自己的主意了。”
“她不肯说啊!”
柯玫虹的性子比较急,“急死个人了。”
“让他们年轻人去磨合吧,两个人过日子,哪能没有碗勺碰锅边的事?”林建刚倒是看得开,“要是真不成,那也是各自有缘无份,怨不得别个。我们不要插手,万一闹出个好歹来,以后咱们女儿得怨咱们一辈子。”
“就不给那小子提个醒?”
柯玫虹说道:“那小子可算是着紧的了。我怕啊,这人要是慢慢死心了,估计再挽回就难了。”
“你悄摸摸打个电话吧。”
林建刚还是头疼,怎么这家事比处理单位的事还让人头大?
方既明接到柯玫虹的电话之后,总算是明白一点林清漪的想法了。原来,林清漪是自卑了。是的,高材生自卑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很多考上华清燕大的学子,以为自己是人间龙凤了。这话也没错,但错在时代。
时代的财富,是可以累积到家族里面的。
虽然可能家族某一代不成器,但富不过三代也不会立即垮掉。这就导致了寒窗苦读十年,仍旧追不上资本扩张的速度,所以很多高材生迷茫了。这其实很好解释,上辈子有富二代说过这么一句话:人家三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十年寒窗苦读?
读书,固然能让人过上好生活,但想过上富人的生活,还是有差距的。因为富人,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不然的话,那么满大街都是创业的人士了。都跑去创业了,谁来做员工?!
创业的风险也很大,根据统计,中国的公司,平均寿命只有不到两年。能撑过六年的公司,只剩下2%。
也就是说,在创业的大坑里,满身风光的都是出坑的人。至于在坑里被掩埋的,谁知道?谁会记得?
就好像上辈子,大家都只记得阿里马,腾讯马,京东刘,百度李……可谁记得,那些倒闭公司的老板?
方既明叹了口气,原来自己太出名了,也是累赘。
不过,方既明不后悔。重活一世还是一事无成,那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了去。
“清漪啊,你是想做什么呢?”方既明在喃喃自语,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并不了解林清漪。这个看似千依百顺的女子,实则极有主见。
而且,她还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负。
虽然,她的抱负不一定有益于民族国家,但别人也无法太过指责。
“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跟她提订婚的事吧……”方既明心道,“不过,准备工作可以做了。”方既明拿出一个戒指盒,里面装着一枚白金戒指,特别定制的。这是方既明趁林清漪睡着之后,用绳子量出来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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