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弘业点了点头，说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就是这个道理。”方既明笑道，“这叫‘企业家精神’，要有社会责任感。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顾弘业说道：“你的境界还真高！”

    “实话是，你那么多钱还一毛不拔，这不是给人杀猪的机会吗！”方既明哈哈大笑道。

    “你还真老实，比喻得那么形象。”顾弘业嘲讽了一下，但实情就是如此。前些年有人搞了个富豪排行榜，结果上榜的人过了几年不是破产，就是进了大牢，被深切誉为“杀猪榜”，搞得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心有戚戚，甚至那些年的首富还说了，如果国家需要他的财富，他就一文不剩地捐给国家。

    真正让人心安定下来是1997那年，国家连香江的股市、金融市场都拯救，更不会放任国内的金融市场崩溃。看懂这个形势的富豪们，一个个突然腰杆硬了。再加上金融海啸来袭，一大堆国企面临破产、倒闭。很多富豪开始愉快地合法薅国家的羊毛，收购国企。

    当然了，也有很多人吃撑了，消化不良，导致自己的企业失去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甚至还被拖垮破产了。

    所以说，经商风险之大，不是一般人顶得住的。成功的商人，必须具备创新、冒险、果断、坚决、圆滑、务实的品质，缺一不可。不然的话，那只是普通的商人。当然了，也需要不断学习。一般人是做不来老板的，压力太大了。

    顾弘业说道：“你把生意做这么大，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方既明乐了，这句台词有点耳熟啊？

    “当然是拍戏啊，自编自导自演多好玩！”方既明笑道，“跟你一样，我是有一颗艺术心的人！”

    “打住，我跟你不一样，我比你纯粹多了。”顾弘业说道。

    方既明鄙夷说道：“假清高，你要是没钱吃饭了，看你还搞不搞艺术？卖不了钱的艺术，算什么艺术？！”

    顾弘业居然不说话了，良久才说道：“你说得对，艺术得值钱。”

    “那可不，欣赏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真正的艺术必定是普罗大众的艺术。曲高和寡的那些，只能小圈子自娱自乐。”方既明说道，这是郭德纲的理论，但方既明也是很赞同的。

    “所以不赚钱的艺术，必须要有个金主稳定供应才行。”

    顾弘业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还依赖爸妈的原因。”

    言外之意，要不是没钱，顾弘业早就自己单干了。可惜的是，没有钱让他的腰杆子硬不起来。

    车子很快到了一个酒店，据说这个酒店也有顾弘业爸妈的股份。

    坐着电梯来到了五楼，进入了雅间。

    顾弘业说道：“爸妈，蔡叔叔。这位是方既明。这是我爸，顾源弈；我妈蔡欣玲，这位是中大物产的蔡雄信，也算是我们家的远亲，跟我妈同一条村的。”

    方既明笑道：“大家好，我是方既明。”

    “方董现在名满天下，国内谁人不识君啊？”蔡雄信爽朗地说道。

    方既明大大方方地坐在他们对面，然后说道：“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直，有话就直说了，也不是外人。想必几位也知道了我的要求，飞讯是绝对不可能少估值的，因为它真的能值得那么多钱。要是几位投资百度，投资hao123，投资360，那没话说的，只要大家谈得拢，我愿意接受投资。”

    不接受也没办法啊，方既明实在是缺钱缺得厉害！

    360还好，hao123也勉强能维持。

    就是百度，因为方既明采取的不是上辈子百度那种投了广告就排名靠前的办法，而是从广告点击率和广告点击产生的有效费用，通过更合理的算法，把一些骗子、不良厂商杜绝在外面，形成一套可持续发展的引擎推送。

    但就是这样，百度没办法快速捞钱，勉勉强强的维持个稍微亏损的状态就不错了。更别说百度还上马了地图应用，翻译引擎等等项目，都是要烧钱的。要是再融资不了，百度一些项目可能就要推迟了。

    蔡雄信和顾源弈、蔡欣玲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中大物产拥有国资背景，想必方董也知道。这个谈判，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可以主导跟谁谈判，但利益方面，退步不了多少。”

    方既明笑道：“没事，其实吧我也想国资为我撑腰，但给太多股份了，我自己吃亏不是？再说了，idg已经在深城调研飞讯了，估计下一步就是给出估值。我想，风投机构也好，投行也罢，始终比不上私募基金、私人资本来得爽快一些。或许，我也能接受一半金额投资，一半金额互换股份。”

    “互换股份？”

    蔡雄信有些惊讶了，这是国外经常的玩法。因为只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甚至还有联姻等利益纠葛在，就能抱团取暖了。其实中外的情况不外如是，只不过鲜为外人知晓罢了。

    “是啊，我也就跟你们提一嘴，昨天工银国际的来，我也没提。如果我提的话，工银国际不可能答应的，但工行投资银行之类的股份，有可能互换成功的。甚至投资银行旗下的其他优质公司的股份，也可能互换得到。”

    方既明不是开玩笑的，他真有这个打算。

    蔡雄信摇了摇头，说道：“国资背景的企业，股份很敏感的。但公司旗下的优质公司，我们也有不少，方董感兴趣？”

    方既明说道：“也得看看是什么公司才行。”

    蔡雄信笑道：“也是，方董做事这么谨慎，肯定会有一个详尽调查才能做出判断。但问题不是股份互换，而是飞讯的估值，方董是不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二十亿美刀，说实在的，中国都没几个这么大的公司。”

    方既明笑道：“那既然不满意，可以看看百度嘛，百度的话，红珊资本估值八千万美刀，关键是百度勉强可以盈亏平衡。在中国互联网公司里，不多见。我也不要多，百度估值八千五百万美刀，按照这个估值来谈，我愿意给出20%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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