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膀大腰圆, 肩上扛着两把大刀的汉子正在牛车的前方站着,那声音就是其中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
唐庆心里一紧,面上却不敢漏出一丝惶恐之色, 只是紧了紧自己手中的牛鞭。努力做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道:“不知两位叫住在下,却有何事。”
“呵, 大哥你确定这小子有钱。”其中一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的汉子对着那个个子稍微高一点的说道, 语气里满是不屑,拿着刀的手臂也显得孔武有力, 声音也洪亮。
就这小子这软弱的样子, 像是个有钱吗?
“老二, 你不相信大哥我吗,劳资可是亲眼看见那姓吴的给了他一百两,干完这一票咱哥俩又可以去乐呵乐呵了。”高个的粗汉子,拍着胸脯说道,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他亲眼看见那钱交到他手里那还有假。只要待会拿到了钱, 解决了这小子,就可以跟老二去吃香喝辣了。那用着得着在这冰天雪里受这老天爷的鸟气。
“还是大哥厉害, 跟着大哥你我就没吃过亏。”老二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大哥, 自己大哥就是厉害,脑子聪明跟着他总能弄到不少好处, 这些年下来, 他已经习惯性听大哥的话了。
唐庆一听两人的对话, 就知道坏事了, 为钱而来。也怪自己今天没有警惕之心,想到这里唐庆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对那两位汉子说:“两位大哥,我这里实在是没有银子,那吴掌柜的确实给了我银子,可是我平时里欠了不少的债务,拿到钱后,就拿去还账了。”唐庆早就把东西都转移进了空间,这会子那里还有什么钱的影子。
说完他又用意识联系空间准备待会见事不对就从空间里拿出家伙,自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老天爷也好像知道今天不对付一般,刮起了一阵阴风,居然还打起了雷来,这让三人都吓了一跳,牛也受惊。
过了好一会三人才过神来,这雷打的可有些蹊跷,今天的天气也怪。唐庆在心里想着怎么逃跑,可是牛受惊了一动不动的,只能在心里急着:“你这傻牛,要你何用。”
那土匪也从雷声中回过神来,看着唐庆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心里在思考些什么。
“老大,他身上没钱怎么办。”那叫老二的一听唐庆说没钱,这心里就难受得紧,不知道怎么办,两只眼睛只看着老大,希望他给拿个注意。
“还能怎么办,你去把那小子擒住,我去他车上搜,我就不信他那鬼话。”老大一听没银子也是着急了,废了这么多天蹲点才蹲来这么一头肥羊,居然只是披了个外皮的,叫他如何不气,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小子说慌。
老二一听老大这话,一个健步上前就要把唐庆捉住,唐庆本能的往后一躲,反应还是慢了,被老二给捉了一个正着。
“小子,识相得就乖乖得不要乱动,不然爷爷手里的这把刀可是不认人的。”你老二看到唐庆居然想躲,一把把他抓下牛车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横飞唾沫的说道。
“是是是,不敢不敢。”形势逼人,唐庆依旧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逃脱,实在危机,他可以躲在空间里去,只是这两个人就必须死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进空间为妙。
唐庆在空间里备好自己保命的匕首,这把匕首精钢打造的可是真正的吹毛利刃,见血封喉。
前世弄不到枪管一类的武器,这把匕首还是他找了一位名家大师打造的,就是怕会有今天这一刻。
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人不能太软弱了,要是被这两人看到空间并说出去,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唐庆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
老大在车上仔细翻找着,果然一根毛也没有找到。又把唐庆身上给自己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周青一路跑来,隔的太远,看不得很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那牛车,他熟悉得很,这不正是刘叔那牛车吗?那他夫君应该也在。
隐约还能看见还有其他人,周青停下脚步把气息喘匀了,这才借着周围的树木遮挡,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
待看清自己夫君被人用刀劫持的时候,周青大失一惊,遇上劫匪了,怎么办?
他紧咬着嘴唇,不敢让自己呼出一点声音。这时候回村叫人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来一回怎么着也得一个时辰,要是劫匪们杀人灭口怎么办。
【不行他得救夫君】周青在一旁急的团团转,这个时候只能靠他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里不停的想着救人的法子。
这隔的太远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周青准备走进些见机行事。摸了摸腰间的砍柴刀,周青莫名的觉得心安定了一刻。
眼睛四处转了一圈,看看周围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是这都冬天了,百草凋零,树木的叶子都落光了,要不是这树够大也是隐藏不住他的身形的。
看到前面离夫君不远处有几个雪堆,周青有了注意。靠着树木的遮挡小心翼翼的向前行去,快要到那雪堆处,没了树木的遮挡,周青只好趴在地上,一点点的向前爬行。
“妈、的,真穷,身上什么都没有。”老大特别的愤怒,这小子真是穷得够可以,别说那一百两银子没有,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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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把这小子宰了吃肉。”老二也是气红了眼,好不容易等来了一头肥羊却没有银子,不做点什么难以泄愤。
“也好。”老大听了老二这话,点了点头赞同。就算是有银子也不能让他活着回去,干他们这行可没有积德这一说法,只有杀人灭口,只是今天就这样白忙活了一场。
老二一看大哥同意了举起大刀就要往唐庆头上砍去。唐庆这会也顾不得装什么软弱了,从空间里取出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等机会给眼前这人致命的一级击,至于另一个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先杀一个再说。
周围好像同时都安静了许多,什么风声雨声都听不见了。只有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一步一步的紧逼,心脏跳动得也更加猛烈。
周青看着老二那举起的大刀又急又气,脑子快速的在转动。他怎么才可以救夫君,打晕一个,另一个肯定也会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一道银光一闪,正是唐庆的那把匕首,他知道这匕首锋利无比,瞬间他就知道夫君要杀人了。
夫君告诉过他,如果有一天他手里出现了这把刀,那人就死定了。平时夫君都把这刀藏得好好的,他都找不到。
明白了夫君的心意后,周青虽然有些后怕,但还是从腰间抽出那把砍柴刀。夫君只对付得了一个,对付不了另外那一个,那么就由他来吧。
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小时候战乱他也是见过不少死人的,心下也不怎么怕,就算杀了人要下地狱,他也要陪着夫君一起。
周青双手紧握砍柴刀,不动声色的起身,双脚一用力,向那老大冲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后脑勺,要杀就得一刀利落,打蛇还得打七寸呢,不然没打死就得反被咬。
老大只觉得后背生风,心中一惊,还有人?手立马操起大刀,时间上却是来不及了,周青一到他身后,手起刀落就砍在了他的脖子上,鲜血喷洒而出,喷了周青一身。随即老大就倒了下去,脖子上还插着那把砍柴刀。
“嘶”周青一吃痛,方才老大拿刀一辉正好砍在他手臂上,幸好是背对着的,他辉起来不顺手。
老二见眨眼间自己老大就死了,看着周青的目光充满了恨意,跟发了疯似的拿着砍刀要砍人:“我要杀了你!”
唐庆来不及多想,周青为什么会出现,拿着匕首使劲捅向老二的心脏里去,因为唐庆这一档,老二的刀没伤着周青,却捅入了唐庆的腹部。
“夫君!”周青看到唐庆被捅了一刀,傻了眼痛不欲生的喊了一声。上前一脚把劫匪踢开,自己连滚带爬的扶着唐庆。见唐庆的腹部不断的溢出鲜血,那一刻他的大脑轰的一声都要炸裂了,只是拿着双手给他捂住伤口。
“去……去官府报官”唐庆这时痛的已经无法呼吸了,但还是记得从空间里拿了一张银票出来,塞在周青手里,随即便没有意识的晕了过去。
“夫君。”周青早就泣不成声了,见唐庆晕了过去,撕心裂肺的呐喊。双手不住的捂住唐庆的伤口,不停的喊着,希望唐庆可以听见,这会他的大脑都停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泪止不住得流。
哭了一会儿,看着满地的鲜血。周青这会也后怕起来,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大脑。周青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杀人了?满是颤抖的举起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看了一眼。
“呕、咳。”周青害怕极了,不停的呕吐,眼泪不停的流。此时他浑身占满了鲜血,头上、脸上、身上浑身狼狈极了,身上的伤口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在唐庆身边才感觉的到身上那一丝丝的的温暖。
唐庆身上的那丝温暖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猛得想起唐庆昏迷前的那句话来。
他必须救夫君!报官、镇上,脑海里一直回荡这两个词,一下子想起镇上有药铺,有大夫,带夫君去镇上给大夫医治。
周青还没有从他杀了人的恐惧中清醒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到唐庆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意识,一切都是平着本能在做事。
“对,去镇上!”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把唐庆给架牛车上,哪知牛不知道是怎么了,站在哪儿一动不动的。
他只好拿砍柴刀把牛车砍了,找了块木板,把唐庆放木板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流血的伤口不可以随意乱动。拿绳子把唐庆绑在木板上,自己撰着绳子拖着走。
周青拖着唐庆,身上还在不停的颤抖着,他咬着牙关,嘴上牙齿里满是鲜血,害怕恐惧让他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救夫君。
三步一个踉跄的在雪地里走,这时候的雪已经下下来了,大的看不见前方的路,中间还夹着些雨。
周青凭着自己的本能在走,又是一个摔到后,看着这满天的雪花,又些绝望,想到唐庆才觉得心里有一丝安慰,又摸了摸唐庆的手,感觉有些冷了,他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盖在唐庆的身上,不让雪跟雨淋着他。
自己则是穿着一身里衣架起木板继续向前走。
天地间的风雪使的他无比渺小,他的身上、头上、脸上就连睫毛上都落满了雪花。十指已经冻僵了,指甲上已经冻到紫得发乌了。浑身冻得更加颤抖了,就连牙齿也咯咯咯的在不停的抖动。两个唇瓣早就被冻的合不拢了,雪花一个劲的往他嘴里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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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到了。”周青怕唐庆熬不住,一路不停说着话。即便风雪冻僵了他的脸,他的唇,即便这时候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还在坚持说着话。
雨雪不停的往他嘴里冒,他也不在乎,有力气有吐出来,没有力气就吞下去,混着血他也不觉得腥。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倒下夫君可能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他得坚持,书上不是说了吗?人定胜天,他一定可以的,靠着这股信念,周青一直坚持着。
“夫君到镇门口了。”
“夫君还有一百步路就到了。”
“夫君还有五十步!”
“夫君还有二十步!”周青说完这句嗓子都是沙哑着的,喉咙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让他更加难受了。
到了二十步的时候,周青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药铺的门因为风雪虚掩着,根本就看不见外面。之前因为快要下雪了,人都走光了,路上也没了行人,其他店铺都关门。
这时候周青的嗓子已经嘶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了。脚下也是全然没有力气了,周青趴在地上不甘心,眼泪好似流干了,只能无声的呐喊。
“呜呜呜呜呜~”周青使着劲叫着,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呜的叫。眼睛都快流出血来,他实在是哭不出来了,双眼冻得痛红。他期望这样药铺里能够有人听见,但是他的声音还没有风大,实在是太小了,周青趴在地上周围风雪的呐喊声好似在嘲笑他似的。
见药铺的门始终不开,周青拼劲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努力的向前爬去,纯白色的里衣早就被雪水打湿,浑浊不堪了。左手上的伤口因为周青的用力又震裂开来。鲜血不断的涌出,每向前爬行一步,就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痕。疼痛他早就感觉不到了,他现在心里只想着赶紧爬进去。
周青的指尖也破了,但他还在死死的扣在雪地里,他怕自己坚持不到最后一刻,咬牙根已经不管用了,只能颤抖的使劲咬舌尖,借着痛感来刺激自己。一步,两步的向前爬着。
“吱嘎—”药铺的门被周青的头撞开。发出一声脆的声响,惊了药铺里的一众人。
“救……”这个救字早就说不出声来,只能靠口型说出来。说完这个字,周青再也熬不住了,也跟着晕了过去。晕过去前还想着跟唐庆说:
“夫君到了,我们到了。”
吴掌柜看着一个血人闯进药铺,吓的不轻。连忙跟伙计上前查看,见雪地外面还有一个人,把他也给抬了进来。
“是庆小子跟他夫郎。”看清来人,吴掌柜惊得不轻。赶紧吩咐伙计救人。想到不过几个时辰,唐庆就这幅模样,怕是遇上了什么事,又吩咐了一个小厮去报官。
给唐庆伤上了药,伤在腹部。却未伤到要害,又被周青一路拉来,并没留太多血,包扎了,好生养着就行。
倒是周青衣着那么单薄,又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浑身都是湿透的。左手上还有伤,脸上全是冰碴子,嘴唇早就被冻得乌黑乌黑的,冻裂开的唇缝鲜血还在涌出。
掰开他的嘴唇,舌尖、牙根里也全然是血,而且还在不停的冒。找了个小哥儿过来,给他清理了伤口,换了身衣服。
“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呀!”吴掌柜看着周青这模样摇了摇头。周青现在浑身发热,高烧不止,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不保。
对于周青,店里的人看着他身上的伤就没有一个不敬佩的。再一看店外那长长的血痕,对人的感官可谓是触目惊心,店里当下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小伙都落下了泪来。
“哎。”大夫让用酒精一遍一遍的搽着周青的身体,他体内的高烧仍然不降。再这么烧下来,恐怕神仙也救不了。穿着湿透里衣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早就发起烧开了,他凭着一股信念能到这里已经是算的上奇迹了。
“青哥儿,你想想你夫郎,一定要挺住。”这时候只能靠周青他自己挺住了。药已经喂过了,店里的伙计轮番的给周青搓着手脚,他的身体在发热可手脚早就被冻的发紫了。不处理就会血脉堵塞,就算醒过来手脚也废了。
唐庆半夜总算是醒过来了,伤口还有些疼,不敢乱动,见在药铺,心知自己得救了,他自己检查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又想起昏迷前看到的周青,不禁担心起来。
“你醒了。”照顾唐庆的伙计见唐庆醒了,惊喜不已。随后又苦着一张脸道:“你快去看看你夫郎吧,都高烧了一天了,这会还没降下去呢,今晚要是再不降下去怕是……”
伙计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唐庆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顿时着急了:“带我去找他。”
伙计叫来一人担着唐庆往周青那屋去,几个伙计还在给周青搓着手脚。周青脸色血色全无,脸色惨白,只有嘴是乌紫色的,身子却滚烫得很,这怕是得有四十度了。
唐庆看着周青这副模样不禁落下泪来,要不是周青及时出现恐怕他也是在劫难逃了,也不知道他一个小哥儿是怎么做到硬起心肠为他去杀人,还把他带到药铺来的。
“给他按摩天枢、大肠俞、大横、内庭、银针上曲风穴。”唐庆抹了一把眼泪不敢耽搁开口吩咐几个伙计道。伙计也是知道唐庆家里也是开医馆的说不定有别的治疗方法,他们都是店里的学徒,这些穴位自然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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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庆一吩咐几个伙计就立刻找了穴位去按摩了。
“麻烦几位了。”唐庆向他们道过谢后又对另一个伙计道:“有劳小哥帮忙找点干的三黄片碾成粉兑水给我夫郎喂下。”
那伙计听了唐庆的话立马就去做了,这都半夜了,他们还没睡,都在看着周青。平时他们是不起眼的伙计,现在他们至高无上的天使,是他跟周青的救命恩人。
喂了药,又过了两个时辰。周青的烧渐渐退下来,屋里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留下两个人照看,其他人都纷纷回去歇息了。唐庆没有再回他那屋,而且靠着周青睡着,总觉得自己待在他身边才安心。
只有经历过了生死才知道,那一刻对方多么重要。唐庆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听不得太清楚,但是那个声音一定是周青的。
刚才伙计跟他说是周青一路拉着他来到药铺的,最后都是用手爬进门的。唐庆轻轻拉过周青的手,手指都被包扎好了,看不见伤口,十个手指都包扎着。十指连心,被针扎一下都疼的不行,何况是十个手指同时呢。
换着是他有没有勇气为周青做到这一步呢?唐庆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从小就是孤儿,所以他的心比别人还要冷漠几分,见到乞丐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同情心,就算是学医的时候有患者去世,家着们哭的撕心裂肺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这一刻他的心动容了,原来我这样的人也会有人愿意为我付出所有。
第一次有人为他这么去拼命。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周青却为什么这么傻。平时在家他也是做做饭什么的,也不见得对周青有多么好,也就是对他亲戚们稍微好点,可那些东西真算不得什么,一些吃食跟衣物罢了,放在现代不过几百块的事。
大家都说自己好,可他自己觉得自己差透了。平时都忙着偷懒忙着吃喝,对周青并没有太多关注。周青大多时候都是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渴了会为我倒一杯水,冷了会为我披一件衣。甚至我有踢被子的习惯,他半夜也会起来为我盖好,这些细节现在每每想起,唐庆都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光。
都说他宠夫郎,其实是周青宠着他才对。有周青在他从未对家里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操心过,想做什么做什么,周青从不插嘴,无条件支持自己。这样的夫郎,他唐庆这辈子何德何能才能娶到,上辈子自己也没积什么德呀。
唐庆本以为只是找一个人搭伙过日子,只要他不生异心,自己就会对他好一辈子。其实从未将对方放在心上过,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悟,对他好,不一定是爱。
真正的爱应该是无私的,就像周青对他这样,不用言语,不用物质,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将你的一言一行放在心上,危急时刻愿意为你挺身而出。
润物细无声一般的陪伴着你,甘愿做你的绿叶,只要你偶尔回个微笑,再苦再累他也觉得甘之如饴。
周青昏迷了三天了,这三天他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官府已经破案了,那两个劫匪本就是两个打劫的,以前一直在清州县西边活动,狡猾得很,一直没抓住,也不知怎么就跑到这东边来了,这次多亏了唐庆跟周青把人砍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命案。知县大人见解决了一个□□烦,心中大喜手一挥奖赏了唐庆五十两银子。
唐庆拿着那些银子苦笑不得,他宁可不要这银子,他摇要着银子来有何用,他只要周青好好地,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而不像现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唐庆心绞痛,看着周青现在这样,他真的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只盼着周青快些醒过来。
这三天周青都是用人参等一众补品吊着一条命,喉咙堵着,根本就灌不下流食,就算是参水灌下去也是大半都浪费了,只有一小部分喂了进去。唐庆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恨自己怎么没在空间里装两套吊瓶,这样也好输些营养液进去,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买。
“唔。”就在唐庆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周青终于有了动静,听见周青这一声呢喃,唐庆就跟得了天籁之音一样,不顾身上的伤起身要去看周青。
周青醒来只觉得头昏欲裂,全身发软。见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想开口问这是哪儿,只是喉咙一痛却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我在这里,你别害怕。”这时候唐庆走过来,拉着周青的手轻声道。
“唔唔唔唔唔。”
周青有好多的话想问唐庆,奈何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又急又气,额头都冒出冷汗了。不停的咳嗽希望自己能够说出话来,咳的喉咙又肿有痛,两只眼睛都发红了。
唐庆见周青这样,心疼极了,在床边给他顺着背:“你别急,你喉咙伤着了,暂时说不了话,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听唐庆这样说,周青平静下来了,既然夫君说自己没事,那就是没事,周青对唐庆有种盲目的信任。
“我这没伤到大碍,也不用担心。还有那两个土匪你也不用害怕,本来就是县里的通缉要犯,这次知府大人还给了五十两的赏赐呢。不过有点亏,还不够药费”唐庆索性一次性把全部事情都给周青说了,免得他胡思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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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医药费确实亏了,胡掌柜虽然没有给他算,但他大概能估算出,就这周青躺的三天光补药就花费了不少,还别说自己身上的伤药了,用的都是上好的,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周青听到那句医药费亏了,果然笑了笑。苍白紧皱的脸,这一笑倒也有丝别样的风情,一种病美人既视感。
平白来说周青并不丑,只是常年下地干活,被晒得有些黝黑罢了,这几个月被唐庆一养白了好几个度,加上现在脸上苍白的,看起来就更加的白了,这也把他的五官突显了出来,躺在那儿,算不上陌上人如玉却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唐庆觉得要是周青在现代绝对是那种耐看型的帅哥,第一眼相看感觉很平凡,多看两眼就会陷进去那种的那种帅。不是那种看久了就会腻,也不是那种妖艳型的,就是普普通通,但就是觉得哪哪都好看的那种类型。
“我看看,那个倔强的小哥儿在哪儿。”门外传来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一听就是一个平时有些被娇惯的大少爷声音。
果然吴掌柜的声音随后就响了起来“三少爷,人还没有醒呢,三少爷要看也要等到人醒了吧。”
“成子钰,你莫要胡闹,这里是护间,都是病人养伤的地方,你这样吵吵嚷嚷的,会打扰到病人的。”吴掌柜的话音未落,又传来一个低声呵斥的声音。
“哼,我不用你管。”成子钰冷哼了一声,声音却小了许多。一路上应临风就管着他,不许他做这个,也不许他做那个的,烦不胜烦。
一阵脚步声传来,唐庆周青这间屋的房门被打开了,吴掌柜领着两个人进来。见到周青醒来也是诧异了一下,倒是他身旁那个紫色锦衣的青年快步走到周青身旁,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周青问道:“你就是那个特别有毅力的小哥儿?”
周青看着眼前这个衣着不凡,一身贵气的英俊公子哥,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又说不出话,只好对他摇了摇头。
“你说话呀。”成子钰见他不说话,有些着急,质问道。唐庆见他这样无理,想说他几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吴掌柜身边另一个蓝色锦衣的少年抢了先:”子钰,你怎么能这样无理,还不快给这位公子道歉。”
“应临风,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成子钰有些不耐烦了,两只眼睛怒视着应临风,一脸的堵气。
唐庆看明白了,这就是一对正在吵架赌气的小两口。估计那个叫成子钰的正在气头上呢,那个应临风也是笨也不知道哄哄。
应临风见成子钰似不认错,又一脸的傲气,在心里叹了一口。自己走到唐庆跟周青面前行了一礼道:“两位实在不好意思,子钰平时多胡闹,刚才给两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唐庆跟周青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刚刚成子钰的的行为确实有些傲慢,不过他们也不用太过于在意,毕竟人家也没有做什么。见这位叫应临风的都给道歉了,也顺着台阶往下爬。
“就你假惺惺。”成子钰见应临风给唐庆周青赔礼道歉,气不过剁了剁脚,转过头去,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就会儿功夫大家都知道他的别扭性子也没人跟他去计较什么。
“三少爷这位小哥儿他伤了嗓子,这会是说不了话的。”吴掌柜向成子钰解释了一下,又对唐庆道:“这位是我们的东家,成三少爷,这位是三少爷的朋友应少爷。”
吴掌柜简单解释了一下两人,唐庆也向两位行了一礼,这古代人就是麻烦做什么都要行礼:“我姓唐名庆,这是我的夫郎周青。”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勇敢救夫的小哥儿嘛,我很看好你哟。”听了吴掌柜跟唐庆的话,成子钰总算是不闹了一脸兴高采烈的打量着周青,眼睛里透漏出对周青浓浓的感兴趣。
要不是看他也是个小哥儿,唐庆早就把人给扔出门外了。只有应临风在一旁对着唐庆苦笑。
成子钰对周青表示出了极大了兴趣,就算周青不说话,他在一旁也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天南地北,海角天涯的就没有他不能坎的,唐庆默默地在心里给成子钰挂了个傲娇小八婆的标签。
见成子钰跟周青说得太来劲,三人默默地出来屋子。应临风好生交代了成子钰让他不要吵到周青,要是周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他们,把成子钰说得不耐烦了,直接把他赶出来房间。
通过吴掌柜的一番解释周青才知道,这成子钰就算是这回春堂的东家了,成家有三个儿子,成子钰一个哥儿,两位大哥自然是要继承家里的家业的,就把这毫不起眼的回春堂给成子钰做嫁妆了。
回春堂虽然在这汶水镇的收益并不算太好,但大明朝大大小小的各州县镇也有一百多所。由于今年吴掌柜这边的药材炮制的好,这成子钰便下来考察一番,没想到听吴掌柜说了周青的事后特别崇拜,一定要过来看看。
“你跟他闹别扭了?”唐庆给应临风到了一杯茶,推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腹部的伤不便行动,两人只是坐在吴掌柜的会客厅里。
“咳。”应临风接过茶呷了一口茶,一听唐庆这话差点呛到。唐庆怎么知道自己跟子钰闹不和了,刚才他俩也没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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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子钰经常胡闹了些了,自己也就说了他两句,谁知道引起了子钰的不耐烦,以前他都不是这样的,才过一年子钰就变了,一时间应临风心里酸酸的。
“你喜欢他。”唐庆见应临风反应有点大,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有些鄙视他,大男人一个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怎天端着一张嘴,不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说出来。
应临风又差点咬到舌头,他才跟唐庆见了一面,他就看出来他的心思了?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周围都没有人,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一直以来他都掩饰的极好,就连子钰也没看出一点破绽来,怎么唐庆一眼就看出来了,莫非他有读心术不成。
这还用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好不好。唐庆对应临风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不仅情商低智商也很低呀,替成子钰默哀三秒钟。怪不得成子钰一见应临风就跟炸了毛的波斯猫一样上窜下跳的,就应临风这智商,呵呵!
“我也是猜的。”唐庆只好打马虎过去,总不能说全世界看你这小样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他怕太打击他还是说得含糊一些的好。
“不瞒你说,我跟子钰是不可能的”应临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跟眼神里都透露出痛苦的神色来。唐庆见他的这样不像是作假,看来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呀,在脑海里脑补了一部豪门狗血言情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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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的方法我乱编的,讲究点可别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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