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之后, 顾央和聂九成就上楼分别进了客房。
客房里看起来很干净,床铺上铺着的褥子整整齐齐,散发着一股晒过日光的味道,临窗台上还隔着一盆生机盎然的花,花苞含苞待放, 有几分可人。
顾央随手将携带的包袱放下,转身用手拨弄了一下花苞, 看它颤颤巍巍地晃了两下,一下没忍住, 又多拨弄了两下, 才从窗户翻出去, 钻进了紧挨着的那个窗户。
然后就看到正在宽衣解带的聂将军。
聂九成手上的动作一顿, “你不会走正门?”
顾央的视线在他半露出的胸膛上转了一圈,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干脆地答道, “不会。”
聂九成看向她,飞快将衣带系好, “你来做什么?”
“将军你这般, 倒像我是个要轻薄女子的采花贼一样, ”顾央用手撑起下巴,似笑非笑地说道, “不过将军的身姿, 确实是十分秀色可餐。”
聂九成在她对面坐下, “非礼勿视, 你不明白?”
“明白是明白,”顾央状似可怜地叹了口气,“可惜我并非是谨言守礼的闺阁小姐,而是个舞刀弄枪的粗人,懂不得这些做派。”
聂九成虽说生长于文官之家,但也从军多年,军营里兵士袒胸露乳多得是,如今也并不觉得如何,但只要涉及到顾央,总想多说上几句,看着她得意就不舒服。
他嗓音生硬道,“有何贵干?”
“当然和你好好商量一番如何快点找到那个司空,”顾央不知道从哪儿拿出那包还未吃完的红果子,一个一个地啃,“我才不想总和你待在一起,又不能打架。”
聂九成都要被气笑了,“我难道想和你待在一起?”
“是嘛,”顾央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因此我们要赶紧完成赶紧交差。”
她嘬了嘬手指,又挑了个好看的果子出来,一口咬下去。
“司空既然是县令府失踪的,自然要去县令府里探一探,”她咀嚼着果肉含含糊糊地道,“还有那两个惨死的护卫,也不知道尸身在哪里。”
聂九成看着她的吃相,嫌弃地从怀里掏出帕子扔过去,“拿这个擦手,别将我的房间弄脏了。”
顾央瞥了一眼,有点讶然道,“这不是我之前给你的帕子吗?”
这帕子还是一两个月前他们打架的时候顾央给聂九成的。
那次顾央一个不小心将聂九成的脸颊划破了,伤口还颇深,险些就能毁容。
顾央深觉对不住他,就将谢瑜至给她擦了爪子的丝帕拿出来给他止血,后来了还用了点妖力没让他真的留疤毁容,倒没想到聂九成现在还随身带着这帕子。
聂九成被她越发诡异的目光看得面色冷沉,伸手就去拿,“不用就还给我。”
“欸,”顾央一把按住他的手,“这明明是我的帕子,为什么要还给你?”
聂九成不语,另一只手就要去拿帕子,被顾央一掌拍在肩上,自己夺了过去。
顾央将丝帕抓在手里,严肃道,“说正事。”
“县令府这时候必定去不了的,我们既然是暗中前来,自然不能暴露行迹,”她问道,“将军有何高见?”
“山神庙,”聂九成看了眼顾央手里的丝帕,然后移开了视线,“这里的人对所谓山神的态度十分奇怪,那小二认定安源之福全部得源于山神,甚至觉得司空失踪之事就是山神所为。”
他轻嗤一声,道,“神魔妖仙,无稽之谈。”
顾央闻言就不高兴了,虽说这世界确实没有什么神魔仙,但确实有她这样的妖,“你怎知是无稽之谈?”
聂九成扬眉,“方才不是你说山神虚无缥缈?”
“这话自然是我说的,”顾央反驳道,“但我可没说妖是虚无缥缈的。”
聂九成不想和她争辩,“你先出去让我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去山神庙。”
“行,”顾央点点头,起身就往门外走,待走至门边,才回首冲他晃了晃手中的丝帕,“将军不会是心中恋慕我,才将我的丝帕随身收着罢?”
聂九成,“.......滚。”
分明是找不到还的时机,每次见面不是口角就是干架,火冒三丈谁还记得要还东西?
两人都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没骑马,问过路之后就向着安源所谓的最神圣之地去了。
山神庙建于安源背靠之山的山顶,自山脚起就修筑了石阶,一眼望去台阶连绵,来来往往的都是来为山神敬香的信客,面目虔诚,跪拜之时那响声听着就吓人。
顾央低声感叹道,“真是魔怔了,这山神真有那么神?”
“不可对山神不敬!”一个上了几分年纪的老头厉声道,“山神大人无所不能,你竟敢质疑山神大人的神力?”
聂九成上前一步,“我们是外乡人,如有得罪还望勿怪。”
“外乡人?”老头狐疑地打量了几眼,“确实是没瞧见过你们二人,你们来这儿做什么?惊扰了山神大人,大人定不会轻饶你们。”
“我和我家叔父前来拜见山神大人,”顾央挽住聂九成的手臂,“不知山神大人能否保佑我哥哥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叔父”聂九成一把捏住她的手臂,又碍于外人在场,只能不着痕迹地横她一眼。
“山神大人无所不能,”老头哼了一声,面色稍微缓和,“能否得到山神大人的庇佑,就只能看你们是否心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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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您提点,”顾央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方才对山神多有冒犯,山神大人不会怪罪罢?”
老头答道,“诚心认错,自然不会怪罪,当初县令下令强拆山神庙......”
“走了老头子,”旁边过来一个老妇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孙孙还在屋里等着咱们,有什么闲话回去再说。”
顾央微微眯起眼,却并没有追根究底。
她摇了摇挽着聂九成的那只手,微笑道,“叔、父,咱们去那边坐一会儿罢。”
聂九成冷着脸和顾央的石凳上坐下来,还未抽出手,顾央就一用力,下巴搁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捏住他后颈,“不准动。”
聂九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要干什么?”
两人离得极近,顾央呼出的气息尽数铺洒在他脖颈上,发上极淡的香味也一丝一缕地往他鼻子里钻,他下意识地就要将人推开,被她死死按住。
“别闹,我在办正事。”
聂九成,“.......”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到底是没有再动了。
顾央此刻确实是在做一件正事。
山神之事始末听起来诡异至极,而就在刚刚,她竟然在山神庙的附近感受到了妖力的拨动。
这个世界连神魔仙都不存在,即便有像她这般的妖存在,也都是极其少数的,而那丝妖力拨动,极其冰冷阴毒,仿佛是由无数怨念憎恨凝结而成的。
几乎不用多做判别,那是一只恶妖。
而当一只妖抛弃了善念,无所不用其极时,它的力量便绝对不会弱小。
事实上,自从谢瑜至提出安源之行开始,顾央心中就一直感到不对劲。
原剧情之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她与聂九成出来的这一趟,虽说系统给出的配角信息很少,但此事是谢瑜至主动提出的,资料之中却完全没有这部分的信息。
连那只潜伏于安源之中的堕妖,也完全没有任何剧情。
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顾央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在方圆几里缓慢延展,将每处地方都寻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有发觉,好像这山神庙什么猫腻也没有,一片诡异的平静。
正当她打算收回神识,一道极其阴冷的气息猛然撞了上来,仿佛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她的神识。
顾央脑中轰然一响,一瞬间几乎失去意识。
她忍着喉中翻涌的腥甜,飞快地收了神识,终是闷哼着吐出一口血。
聂九成嗅到血腥味猝然低头,“你怎么了?”
顾央眼前阵阵发黑,头疼欲裂,她勉强忍耐着痛意,用气声道,“走,回客栈,快走。”
她没料到在这种极其难以修行的世界,竟还能有妖有这么深的道行,要知道雪豹莱仪吸天地日月精华,依靠万民崇敬之力修炼至今,也只有五十多年的妖力。
而那堕妖,竟有上百年道行,纵使她多加小心,还是被它察觉了行迹,狠狠报复了一把。
顾央甚至觉得丹田中凝结的内丹都隐隐有了破碎了的迹象。
聂九成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心中一凛,也顾不得再问其他,将她打横抱起就运起轻功往山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客栈。
他将顾央放在床上,问道,“你怎么样?谁伤了你?”
能在他面前不声不响地重伤了与他不相上下的顾央,聂九成也不由得暗暗心惊。
倒不是说顾央真的在那堕妖面前不堪一击,只是妖的神识最为脆弱,神识受伤也最为可怕,顾央一时放松让它钻了空子,苦果也只能先咽下。
聂九成见她连呼吸都断断续续,道,“我去找大夫。”
“回来,”顾央又呕出一口血,抬手将唇边的血迹擦去,“别找大夫,帮我找些灵芝人参,年份越大的越好。”
聂九成见她语气认真,估量她这时候也做不出什么损己的事情来,颔首道,“好,你能不能撑住?”
顾央攥紧了手,指尖的指甲无法控制地长长,刺破了掌心,“能,你快去。”
聂九成转身走了。
顾央见他关门才精疲力尽地倒回床上,她艰难地呼吸了一下,很快便在阵阵剧痛之中失去了意识。
她周身莹莹的白光亮起——
一只雪白的豹子出现在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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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小镇送奶工害羞小山雀x来历不明甜点师白狼
布洛塞姆小镇新搬来的白狼先生开了家甜点铺。
小镇的送奶工路卡每天都要给他送去一大桶鲜牛奶——据说白狼先生会用它来制作香喷喷的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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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雀∶可是白狼先生长得太吓人了,真叫雀紧张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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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雀哆哆嗦嗦:不敢动不敢动qaq
又名#今天也不想给白狼先生送牛奶#
食用指南∶
①双视角,可以当成主攻也可以当成主受
②综童话,主角攻受都不是人,架空世界没有人
③睡前小甜饼或者餐前小甜饼,轻松愉快,博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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