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日是傅公子生辰,您穿什么衣服?”
这个丫鬟云容有印象,之前一直伺候着她,但后来因为家中出了些事,云容就放她回去了。
“红的那件吧。”
“好的。”
一袭殷红色广袖流仙裙,不似平日里青衣的青涩,玄衣的肃杀,白衣的恬静。
着红装的她,更显雍容华贵,真真是一个高贵无双的公主。
其实她选红衣也是有点私心的,今日傅琰生辰,肯定不会像往常一样穿些素净的衣服,喜庆的话,肯定会带点红。
“公主,您穿红衣裳真好看,平日怎么不穿啊?”
云容眼中闪过失落,她又何尝不知,只是傅琰会有意无意地借机讽刺,说她心机重。
“没什么,就是不太习惯罢了。”
“这样啊,那奴婢下次和内务府说一声,公主穿红的好看!”
云容没那么在意,加上她本来就比较随和,这小丫鬟说就说了,总归穿不穿都是她来选择,衣服又不在意它多。
......
“三公主到——”
“参见三公主。”
云容看到傅琰身上依旧是一尘不变的白衣,眼神一顿,掩去眼中的诧异。
云容上前微微压了压傅琰的胳膊,示意他不必行礼。
众人看到云容的着装,都有些惊艳,毕竟在人前,三公主从来没有穿过红衣。
云容将所有人的神情都看了一遍,但当看到傅琰还是那副超脱世俗的表情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凉。
“各位不必多礼,今日我又不是主客。”
傅琰虽不是朝廷命官,但为人聪慧,也有不少人愿意和他结交,此次的生辰宴,也是不少人。
众人纷纷落座,云容因为身份不同,坐在离主位最近的位置上。
高位之上,睥睨众人,自然也能看到今日柳蓉穿了一件和傅琰一样的白衣,她的位置,应该是特意安排的,一个五品御史的女儿,能和公主平起平坐,不说是特意的没人信。
傅府内,歌舞升平,云容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宴席,但她人都来了,中途离席太不给傅琰面子了,来的不止京中女眷,还有不少官员,她的突然离席,很有可能会对傅琰的人际关系产生影响,虽然傅琰可能不会在意,但她不想让他面临那样的尴尬境地。
“公主殿下还真是好手段,我的生辰宴,穿的这般红艳。”
傅琰突然凑到云容耳边说了一句,云容一惊,手中的酒杯微微倾倒,洒了大半出来。
而一直关注云容的柳蓉,看到酒撒了出来,眼中闪过狠毒,再一抬头,又是那个人畜无害的柳家小姐。
“我没有。”云容转头解释,望过去却是傅琰定定地坐在主位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好像,刚刚发生的都是云容的错觉。
云容强装镇定地将手中的酒杯递到嘴边,刚要张口,直接顿住了。
这是......毒?
柳蓉看到云容拿起酒杯的时候,眼中是不可抑制的兴奋,但看到云容僵着没喝,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这到底是第一次害人,怕被云容发现自己的异样,若无其事地低头喝着茶水,只是手有些微微地颤抖。
云容环视了一圈,当然能发现柳蓉的异样,心中到底是失望了,她和柳蓉那么久的情谊,还是不如爱情。
只是柳蓉还是失算了,她云容百毒不侵,一点小毒而已,她还不放在眼里,只是得给她一个教训。
云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酒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傅琰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柳蓉的余光察觉到云容喝下了酒,松了口气,换上一副笑脸对傅琰说到:“傅公子,今日你生辰,我准备了一首舞曲,不知......”
傅琰点了点头,“柳小姐有心了。”
虽然语气仍是淡淡的,但是云容却是听出了温柔与纵容,气闷地又喝了几杯酒,一连几杯下肚,脸有些微醺,但云容自制力不错,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傅琰见云容还在喝,脸有些沉。
这次的舞曲,是柳蓉精心准备了一个月的,就是为了这次的生辰宴能够让自己大放异彩。
不得不说,柳蓉很成功,确实惊艳了很多人,但这些人中不包括云容,这曲子云容六岁就会跳了,现在宫廷舞曲里的这首曲子,还是云容的那版。
柳蓉成功跳完了整首曲子,小脸微红,听着一阵又一阵的赞赏声,柳蓉激动地看向傅琰,见傅琰点了点头,笑容更大了。
两人的对视,引起了些骚动。
“哎,你说他俩是不是两情相悦啊,傅公子很少夸人哎。”
“切,柳蓉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有什么好得意的,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瞎,这种女人就是典型的白莲花。”
“你怎么说话呢!自己做不到,看别人被夸了就嫉妒?”
“柳小姐这跳得不错哎!”
“可是你不觉得很眼熟吗?”
底下的声音有赞赏的,也不乏贬低的。
“你们当然会觉得眼熟。”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视线聚焦,同是一袭红衣的人踏进门口,看到这身装扮,众人的视线下意识地朝云容望了一眼。
云容一顿,君离?他怎么来了?
君离朝云容微微一笑,一点多余的视线都没有给旁人。
现在的君离,还是个大晋送过来的质子。
柳蓉脸色一白,眼中是无尽的慌乱。
没错,这首《慕蝶》就是云容当时跳的那首,她改了几个动作,但练了一个月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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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没人能看出来,没想到被这个男人挑明了。
但也有些人不知道,问出了声,“这位公子是什么意思?”
“呵,这首曲子叫《慕蝶》,是九年前三公主云容无意间一跳,在皇宫中一舞成名,当时的三公主也才六岁罢了。”
“而且,如果本公子没记错,当年的三公主只是随意一跳,自然比不得柳小姐练了许久的来的好。”
这一番话,看似是在褒奖柳蓉刻苦用心,实则是在嘲讽柳蓉剽窃她人还随意篡改说是自己的。
“原来是这样,刚刚我还夸她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
“就是啊,真恶心,别人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真是不要脸。”
......
现在的柳蓉就像是被人扒光了站在中央,刚刚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不堪。
云容就是旁观,她对柳蓉,早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她没有任何对不起柳蓉的地方,所以她不愧疚,同样也不会帮她。
柳蓉狠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脸色是不正常的白。
“行了,今日是我生辰,若是来庆贺的,我欢迎,若是来搅和的,就出去。”
东家都发话了,客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看柳蓉的眼神,总是带着些不屑。
君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位置在哪里,直接挤到了云容旁边。
“你干什么!”云容低声恼怒道。
“我这不是帮你解围嘛,难道你就看着自己的成果跑到别人手里?”
云容实在是无奈,怎么会有这般无礼的人?
两人的咬耳朵,自然逃不过傅琰的眼睛,看到两个人同穿红衣坐在一起聊天的样子,竟然该死的觉得般配!
傅琰手指一用力,“咔嚓——”手中的茶杯多了条裂缝。
他来了云国之后,更多地是深居在府里,外面的事会有人禀报他,所以他知道有个大晋的质子,但他不认识他。
傅琰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敲了敲茶几。
“早听闻三公主琴艺双绝,那舞艺也一定很不错,既然今日是我生辰,想必三公主也能献舞一曲吧。”
傅琰玩味地笑了笑。
云容脸色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傅琰。
他说什么?要她献舞?
君离察觉到云容的僵硬,伸手握了握云容的手背。
“献舞都是倌妓悦客之举,三公主身份高贵,怎么能当众献舞呢?”
君离这番话倒是为云容解了围,但实打实地把柳蓉比作了娼妓,这让柳蓉气的要把帕子绞碎。
傅琰想说什么,云容立刻接了君离的话,“不错,不过本公主可以弹一曲给傅公子庆生。”
“容儿!”君离一急,直接喊了出来。
傅琰听到这个称呼,眼神一寒,一道凌厉的视线直接射向了君离。
不过君离是谁,压根就没在意,只是担心地看着云容。
别人不知道,但君离知道,云容的右手受伤了,弹琴只会加重她的伤势。
云容摇了摇头,起身站到大堂中央。
看了眼身前的琴,暗自捏了捏手腕,深呼了口气。
“铛——”
流畅婉转的琴音从云容手中倾泻而出,所有人都沉迷在云容的琴音中,唯有君离和傅琰注意到了云容脸色是不正常的白,右手还微微颤抖。
瞧着云容嘴唇都快白了,胭脂都遮不住的虚弱,君离心急如焚,顾不得太多,直接拿出玉笛站在云容边上顺着云容的曲子吹。
一坐一站,一琴一笛,两袭红衣,无论谁看都觉得般配。
傅琰眯了眯眼,薄唇抿成一条线。
一曲毕,众人还回味在刚刚的悦耳中,却在此时听到君离惊呼一声:“容儿!”
视线一聚,就发现此时的云容惨白着脸倒在君离怀里,红衣衬得她像一具易碎的瓷娃娃,嘴角还淌着血。
“啊!”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吓到了,饶是傅琰也皱了眉,这堂堂一国公主在他府上出事,他脱不了干系。
而柳蓉见云容吐了血,眼中闪过快意。
傅琰脸色一沉,“找大夫来。”
“是。”
......
“怎么样了?”君离着急地问,如果单单是弹琴,云容不可能会吐血,很有可能她中了毒。
“这位公子,公主中了毒,而且手腕上的伤复发较为严重,若是不好好修养,很有可能再也弹不了琴了。”
“本公子不管什么能不能弹琴,这些以后再说,现在,你立刻把她给我治好!”
君离眼眶发红,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控,紧紧地抓着大夫的衣领。
“是是是,公子你先放开老朽。”
君离看着床榻之上,云容苍白的脸,心揪着疼,是他没保护好她,是他的错。
“公子,你要不换身衣服吧,公主的血都在你衣服上了。”小厮看着像尊雕塑的君离,无奈地开了口。
君离一愣,他今天穿的红衣只是为了陪云容,血印到上面也感觉不出来。
大堂里,傅琰把人都遣散了,左右出了这档子事,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柳蓉坐在位子上有些不安,傅琰把其他人都遣散了,但她还留着,一来是想知道那个毒能不能要了云容的命,二来也是希望和傅琰单独相处。
“阿琰,我......”
柳蓉惴惴不安地开口。
“啪——”傅琰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视着柳蓉。
柳蓉被傅琰的怒气吓得一缩,看到傅琰面若寒霜的脸,连忙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谁让你给她下毒的!”
“我......”柳蓉说不出话来,她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可下毒的人是她,这点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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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或许不知,但傅琰是一清二楚的,这次的宴席上的酒和杯具,可是柳蓉一手操办的!
现下最好云容没事,不然一旦查起来,他根本就保不住她!
柳蓉见傅琰脸色越发不好,怯怯地走到傅琰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对不起......”
傅琰看着服软的柳蓉,无奈地叹了口气,拨开了柳蓉的手,“罢了,蓉儿,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以后别见她了。”
“嗯,那我先走了。”柳蓉松了口气,转身快步离开,傅琰说得对,她不能见云容,以云容睚眦必报的性格,她的下场一定不好过。
云容太过敏感,身边一有不对就会察觉,尤其是最近她和云容闹掰了,云容那般聪慧,就算现在不知道是她下的手,很快也会被查出来,毕竟她做这些事情,没有避着谁。
傅琰看着柳蓉娉婷的背影,心里的疑心越发重,明明柳蓉就有那块玉牌,她也叫蓉儿,但是她的行为和他印象中的人怎么越来越远了......
“玄一,以后你就跟着云容,再去查查我当年在江南的事,如果有那个女人的画像最好,没有也给我查清楚。”
“是。”
魂魄状的云容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所以玄一是傅琰的属下?!
根本就不是什么从暗卫基地出来的人?!
云容看到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连玄一都是傅琰的人,那她身边到底还有谁可信?
春月......紫竹......
云容不愿再想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实在不想怀疑身边的人。
现在也知道地差不多了,柳蓉她一定不会放过,但是傅琰每每叫她“容儿”,这到底是在叫她云容,还是柳蓉?
想到这,云容不禁一阵恶寒,她能确定了,如果按傅琰这么让玄一去查,那个女人就一定是她云容,因为云容儿时下过江南,代替她父皇微服私访,也救过一个落魄的乞丐,她一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那个乞丐给她塞了块玉牌,她回宫后才发现身上多了块玉牌,但是看着挺破的,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就是她的记忆,那么现在看来,应该是被柳蓉拿走了,柳蓉是肯定没有下过江南的,因为她太娇气,当时的江南还没有现在那么富饶,当时是云国的最著名的贫瘠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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