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冯君一刀将人斩杀,然后才冷笑一声。
“谁给你的胆子,来跟我狡辩……城主府还有人来了吗?”
豪门鹰犬,可以说是他最讨厌的群体之一,跑到我面前哔哔,真因为我不敢杀人?
一个中年人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战战兢兢地发话,“我、我是城主府的管事。”
他的穿着相当考究,要强出太多人,但就像一只走向屠宰场的老牛,眼泪都快出来了。。。
冯君上下打量他一眼,也有点意外,“居然是个先……武宗?”
“年轻的时候气盛,被人打伤了,”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大约是看到冯君说话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厉,他的胆子多少大了一点。
然后他的言辞,逐渐流利了起来,“后来一直没治好……大人找城主府有什么谕示?”
冯君抬手一指身首分离的弓手,“刚才这厮射了我两箭,城主不需要给我一个交待吗?”
“可是……”中年人又哆嗦了起来,“可是、可是他不是已经付出代价了吗?”
冯君闻言眉头一皱,“他付出的只是冒犯我的代价,他守护的是自己家,还是城主府?”
中年人皱着眉头想一想,才小声回答,“他的家人也都住在里面。”
这名弓手虽然只是武尊,却是整个大陆都很罕见的弓箭大宗师。
比较偏门的行业,但却是战场上能射杀武王的存在,算是难得的特殊技术人才。
所以城主也相当看重他,接了他一家人在城主府里居住不说,还有一个单独的小院。
冯君闻言就笑了,“住在里面,那就是他家吗?他现在死了,家人还能住在里面吗?”
中年人浑身颤抖,哆哆嗦嗦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作为城主府的管事,他的胆气不算差,但是在这片大陆上,修真者被妖魔化得很厉害。
他倒是不怕死,可是修真者动不动就杀全家、族诛啥的,这就太吓人了。
就在这时,有人出声了,“这位修真者大人,请问您也是武修转修修真的吧?”
“我让你们说话了吗?”冯君的眉头一皱,恶狠狠地一眼扫去。
看到是一名武宗,他稍微楞了一下,“上位者没让你开口……嗯?看着眼熟。”
这位武宗弯个腰表示道歉,“抱歉了,刚才巫师协会让武修出手,我没有响应。”
“嗯,不错,”冯君点点头,他想起了此人的情况,眼里流露出点欣赏,“想说什么?”
武宗迟疑一下表示,“我是想说,您杀的这位弓手,是很罕见的弓箭大宗师。”
大宗师就怎么了?冯君的眉头微微一皱:你没听说过,方向错了能力越强越该杀?
不过他也没有着急发作,只是淡淡发问,“然后呢?”
这位见冯君不高兴,就又弯一下腰,“同为武修,我认为应该有相互照顾的心……”
冯君又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发的冷漠。
这位迟疑一下,壮起胆子表示,“守护是武修的天职,他身负守护之责,罪不至死吧?”
“我就奇怪了,”冯君的眉头又是一皱,“守护是武修天职,这个我认可。”
他的声音猛地提高,“谁威胁到了城主府?谁又攻击了城主府?是我,还是巫师协会?”
“歪理不是你这么讲的,谁是威胁,就该消灭谁!我没有攻击城内任何一栋建筑。”
颐玦闻言出声了,“你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当时他们打算跟你讲理了吗?”
冯君思索一下,笑着回答,“武修协会倒是有点调查的意思,不过态度也很成问题。”
“我看这家伙是想为武协争取点什么条件……我就讲这一次道理,以后不会了。”
那中年管家的嘴角抽动一下——以后不会再讲理,你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果然不愧是修真者,做什么都是肆无忌惮,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那位武宗都想打退堂鼓了,闻言壮起胆子鞠个躬,“多谢这位大人愿意听我分辨……”
“巫师协会是公认的暴力机构,武修认可他们的执法权,而大人您……”
“您四处游走,导致他们的攻击出现偏差,造成了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咦?”颐玦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是活腻歪了吗?”
“让他说,”冯君的下巴一扬,冷冷地发话,“我已经说了,给他一次机会。”
武宗被颐玦一眼瞪得浑身发凉,缓了好半天,才重新组织起语言来。
“弓手的立场确实存在问题,这个我承认,但这是世俗公认的……”
“好了,你可以打住了,”冯君沉声发话,“我说讲道理,就跟你讲一次道理!”
“你们的世俗公认能不能约束我,这个就不说了。”
“我就问一句,既然是立场错了,谁给他的胆子站到我面前哔哔……当我脾气好?”
这才是他果断出手杀人的原因——你丫已经错得一塌糊涂,居然还敢跟我来讲道理?
不怕死是吧,那我成全你了!
武宗咂巴一下嘴巴,回过其中的味儿来了。
但是同时,他也意识到了:面前这位强势归强势,但并不是动辄杀人的主儿。
能够讲道理,当然是好事,于是他壮起胆子发话,“武修协会里……很多人罪不至死!”
“好了,你不用说了,”冯君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果然是来求活的。
“是不是罪不至死,我不是很清楚……但起码一个不作为,是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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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为?”武宗的眉头皱一皱,他有点不能理解这个词。
不过冯君也不需要他理解,“我没说要杀光武修协会的人。”
“不想死的武修,杀巫师体系里同等修为的三人,我就赦免了他。”
“不要想着逃命之后,我就拿你们没办法,听说过下禁制吧?”
百里之外的轩辕不器听到这里,忍不住嘀咕一句,“那么费事干啥?屠城不就完了!”
卫三才侧头看他一眼,“这样也挺好吧,让他们自相残杀。”
他俩谈话,几乎把本世界的土著当做异族了,瀚海真尊闻言就有点不赞同。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人族来的,屠杀太过,修者一脉在本方世界就不好发展了。”
“我倒有一法,”景年真尊出声了,“可以下禁制,令他们将功折罪。”
“莲子清心之术吗?”轻瑶沉声发话,“倒没有想到,青莲门这一秘术还有人修炼。”
景年真尊淡淡地表示,“我是用来砥砺自身的,还有血脉因果咒术……我也会一些。”
听到“砥砺自身”,大佬们没什么反应,因为此术确实能锻炼人。
莲子清心之术,听起来好听,但本身是一种类似于诅咒性质的禁制。
在青莲门,这禁制一开始是用来强制完成任务,受术者接任务,施术者施展禁制。
在承诺的期限内,受术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感受到深入肉体乃至于灵魂的苦涩。
苦涩的程度,会越来越加重,苦到让人痛不欲生。
一旦在期限内没有完成任务,受术者轻则修为尽失重则魂飞魄散。
但如果能完成任务,也是有好处的,那一段期间内的感受,能净化神魂增加感悟。
所以到了后来,这个反而成为青莲门磨练门人的一种手段。
然而随着时间的发展,大家发现这手段副作用太大了,还出现了几件不忍言之事。
于是青莲门又做出了规定,以后禁用这种手段磨练门下弟子。
修者想要历练,可以有太多的选择,没必要在一条绳上吊死。
所以到了后来,学习此术的青莲门人就少很多了,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经遗忘了。
也就是轻瑶活得够久,又琢磨过多种破境手段,才知道此术。
景年真尊为了砥砺自身修习此术,当然不受宗门限制,由此也能看出他算个狠人。
但是大能们还真不觉得,这有多么值得敬佩。
当境界卡在那里死活上不去,只能等着寿数到头的时候,谁苦谁知道。
正经是千重有点好奇,“血脉因果咒术……你这个修为,不怕反噬?”
真尊的修为确实不低了,但要说有多高,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关键是钻研因果咒术的规则,本身就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再加上还有反噬……
千重是真君了,也没有琢磨这东西。
只要把推演之术提上去,遇到什么对头,直接出手镇押就好,何必那么辛苦?
景年真尊迟疑一下,然后叹口气,“是简化版……百醉前辈推演出来的。”
众人闻言,再次无语了,好半天之后,瀚海真尊忍不住叹口气,“真是……可惜了啊。”
景年面无表情,“百醉”的名字,一般都会关联到“可惜”二字,他早就习惯了。
他们闲聊这些的时候,冯君正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武尊。
巫师协会还没有更多的反应,但是那名尝试捉拿他的武尊,已经被武协送了过来。
倒不是武修之间闹什么内讧,纯粹就是……这家伙平时就跟巫师走得很近。
既然走得近,那么很多时候,他并不会刻意维护武修的利益。
不少武修本身就看他不顺眼,现在把人送过来,倒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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