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老看了任志祥好一阵,才慢吞吞地发话,话语非常含糊,听起来很费劲。
总算是他身边有一名安保——看起来更像是生活秘书,在为他翻译,“小家伙你也是脑梗?”
其实在喻老掌握的信息里,有任志祥的资料——如果不是从旁人那里知道了任志祥的康复,他现在应该还在京城。
门口的安保之所以毫不留情地下手,那是因为他们就没把资料和人对上号。
“是,我也脑梗过,”任志祥笑着点点头,其实他现在的状态,跟一般人还是有点不一样,少了些年轻人该有的活力——毕竟被脑梗折磨了年余,那种木讷的感觉,很难迅速消除。
不过他自己觉得,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所以想在庄园附近,搞一个康复中心,不以盈利为目的,为的是造福广大病友。”
喻老微微地点了一下头——也正是脑梗病人的那种迟钝,然后又含含糊糊地说两句。
马上又有人翻译,“喻老说,你很难得……也是看上庄园的风水啦?”
“风水?”任志祥眨巴一下眼睛,微微颔首笑着发话,“算是吧,其实冯大师本身就是风水,他在哪里,我就会跟到哪里。”
他仰仗的是冯君的锻体丹,但是这种事,他何必跟外人说?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喻老是不会公开承认超凡力量存在的,但是他已经听说了,自己被专列运到郑阳,就是因为这个庄园的气场好,而且以他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的。
他更能确定,这个地方的风水,肯定是冯君带来的。
所以听到任志祥这么说,他也没觉得意外,只是表示,“小伙子不错啊,知道为别人着想,现在这种人不多了,打算投资多少呀?”
“投资……我留上一个亿,够自己花就行了,”任志祥笑着回答,云淡风轻的样子。
“其他的钱,都打算投进这里,自从病了这么一场,我也明白了,人活一辈子,钱不需要太多,够用就好,关键是要做点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曾经来过的印记。”
他的口气不算太大,但也真的不小,而且他的志向……非常地正能量。
喻老忍不住再次点头——其实这个动作对他来说,相当不容易,但是他真的很看好这个年轻人,他主动表示,“你有这个心,我可以帮衬你一点。”
“谢了,”任志祥笑着回答,“不过这个康复中心,我希望自己能做主。”
这是婉拒,但也不是干脆拒绝,迟疑一下,他忍不住发问,“老爷子……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喻,”喻老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脸上露出了蜜汁微笑。
姓于……或者余、虞、俞、禹、郁、喻等等,这个音里,包涵的姓氏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任志祥还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他骇然地发问,“您是喻老?”
喻老这个年纪,基本已经很少出现在电视新闻里了,但是只要露面,都是在一些影响力相当大,受众特别多的时间段里,若是愿意上网搜的话,关于他的图片就更多了去啦。
任志祥对喻老的相貌隐约有印象,而且他跟唐文姬不一样,小天师家里有矿——有庙,自己修行就好,可任总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做到一定规模,不可能不注意zheng策或者大人物的动向。
任志祥就能百分百地确定,喻老是伏牛人,而且喻老的安保等级,也符合他在山门口的遭遇,再加上这似曾相识的面孔,他怎么可能认错人?
喻老笑一笑,又含含糊糊地发话,“门外发生的意外,实在是委屈你啦,不过那些小伙子也是严格执行条款,不是有意的,他们年轻不懂事,如果冒犯了你……我替他们道歉。”
任志祥听得头皮都要炸了,大名鼎鼎的喻老,说“冒犯了”自己,还要道歉?
这样的话头子,搁给现在华夏的囊播完,那也是承受不起的,别说他一个小商人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起手来猛摆,“没事没事,一点小误会,喻老您言重……真的言重了,我这小屁孩儿,实在是承受不起。”
话音没落,他就感觉到一道目光,从侧面射过来,侧过头一看,却是冯君。
他心里苦笑一声,冯老大你不怕喻老,那是你能治疗脑梗,人家喻老都得忍着你,可是我……凭啥让人忍着呢?
就在这时,喻老身边那个漂亮女孩子发话了,声音就像黄鹂一般清婉,“冯君,被你拦在门外的是小雨。”
任志祥和喻老闻言,齐齐侧头,愕然地看向冯君,你认识这个美女(我孙女)?
冯君眨巴一下眼睛,终于正对上了喻轻竹的目光,刚才那一时的心动,已经过去了,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正视她的目光,“小雨……那是谁呀?”
喻轻竹的眉头微微一皱,她在刚才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只不过不想打招呼,现在见他连小雨都忘了,心里更是生出浓浓的鄙夷之意……呵呵,男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人能治疗她的爷爷,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分,所以她只是淡淡地发话,“她姓夏,夏晓雨……想起来了吗?”
冯君最见不得的,就是她这股子劲儿,前两次他跟对方呛声,也是因为这个。
所以他很随意地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回答,“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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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真想起来夏晓雨了,他跟叶清漪吃饭,还被夏晓雨“捉奸”,但是……那就是个很普通的路人呀,就算说相欠,也是她欠了他才对——起码他从刘树明手里救了她。
看你现在这表情,搞得好像是我始乱终弃似的……我有乱过吗?就算乱,也没乱她呀。
喻轻竹淡淡地看着他,“想不起来也不要紧,那个健身会所的老板总会记得她,叫什么来的……是鸿捷吗?”
任志祥闻言,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鸿捷健身……那不是红姐开的吗?
“红姐就在庄园里,”冯君也不矫情,现在的他并不会觉得,以前窘迫的生活不能提起,他已经改变了自己,“以前我是她的员工,现在她是我的合伙人。”
喻轻竹眨巴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啊抖的,“看来你这两年发展得不错。”
冯君正愁这话怎么接呢,喻老出声了,而且声音比较清晰,“你俩以前……认识?”
两人齐齐点头,却是没谁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张采歆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喻轻竹,“我刚才……这是谁呀?”
“你好,”喻轻竹站起身来,笑着伸出了手,“我是喻轻竹。”
她其实不排斥交际,只不过从小她就发现,跟男孩儿来往,总有数不清的麻烦,年纪越大,这种感受越深,所以除了几个信得过的,她不太愿意跟男生接触。
至于说跟女生来往,她是相当大气的,也不会介意对方的身份,就是撕葱的那句话了——我交朋友不看身份,反正他们的身份都不如我。
张采歆侧头看她一下,还是伸出手,跟她轻轻地一捏,“张采歆……你很漂亮。”
喻轻竹缩回手去,然后揉一揉,“你好大的劲儿……你也很漂亮,鼻子很好看。”
张采歆是带了明显的异域风情,鼻梁高耸挺翘,鼻翼也不大,基本上属于人种的差异。
她就挺不爱听这话,说得好像除了鼻子,我别的地方就比你差?
所以她笑一笑,“我是修道的,手劲儿大了点,真的抱歉啊。”
女生们真要斗起来,那心眼多着呢,小菜心不是很擅长这个,但是本能地排斥对方。
喻轻竹更不擅长这个,她其实有点类似于大家说的“傻白甜”,虽然宫斗小说也看过一些,不过她并不认为,自己需要掌握这些技能——她不是傻,而是认为没有必要。
就像现在,她其实知道,张采歆握手时重重的力道,有点不怀好意,但是仓促之间,竟然没有很好的还击方式,所以她只能稳稳地发问,“修道……是怎么回事呢?”
“一种修炼吧,”张采歆微微一笑,“就跟练瑜伽……差不多。”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冯君一眼,“君哥,是吧?”
冯君是出尘期了,哪里看不出张采歆手上的力道?
然而,他虽然对喻轻竹有点说不出的感觉,但是绝对不会拆小菜心的台,所以他笑一笑,“当然不是啦,瑜伽谁都可以练,庄园的修炼,可是要讲机缘的。”
喻轻竹闻言闭嘴了,她并不知道张采歆嘴里的练瑜伽,还有别的含意,但是她没兴趣跟外人谈论这个问题,因为打小就有同学屡屡拿这个词跟她开玩笑——毕竟“瑜伽”通“喻家”。
倒是喻老眼睛微微一亮,含糊地发问,“你们的修炼……就是那种雷符吗?”
他不能公然承认超凡力量的存在,但是私下里,他的好奇心还是很强的——已经活不了几天了,多见识一点就是一点。
张采歆可是知道,梅老师刚才施放雷符的原因,有心不回答吧,喻老不但是老首长,也是一把年纪了,她侧头看冯君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嗯,不仅仅是限于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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