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在离开之前,找到了两名道士打招呼:我要离开一阵子,你们专心学习,不许乱走。
这俩现在,已经能逐步接受末法位面的一些情况了,听他这么说,连连点头。
比较内秀的中阶武师表示,“此地的科技还算发达,但是半点灵气都没有,我们就算想出去走,能获得什么呢?冯大人只管放心就是了。”
冯君怎么可能放心?万一搞不好,他就是整个地球位面的罪人了。
所以他很干脆地发话,“这个位面,是我师门选定的红尘炼心之处,容不得任何外力影响,现在我丑话说在前面……花花~”
白影一闪,一只蝴蝶已经落到了他的肩头上。
“你把这一片帮我看好,随意进出者,杀无赦,”冯君说完这些话之后,站起身向外走去,“两位,我可是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见他离开,这两位对视一眼,却是连话都不敢说——皇甫会长说了,此人神识惊人。
冯君走出去很远,才低声发话,“接下来,你就得辛苦一下了。”
花花尖叫一声,叫声里都听得出苦闷来,“不用你劳烦我,能弄个wifi来吗?”
此地其实是有手机信号的,但是冯君加装了干扰器,不光电话无法打,4g也不能用,“低头一族”的花花,真的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了。
它对工作其实不算挑剔,种灵植、看守之类的,都是本分,上一次是让它试验阵法,它才会提出额外的要求。
这次前来,它只当是临时换个工作环境,哪曾想连手机都不能玩,苦恼可想而知——它的艾派的刚到手,正新鲜着呢。
冯君伸出右手来给它看,“看到没有……这个戒指好看不?”
花花看一眼,很不屑地表示,“不就是个戒指嘛,没几个钱……慢着,储物戒指?”
它可不懂什么客气,不但会看,还会用神识感受,所以马上就发现了蹊跷。
冯君微微一笑,“想要不?”
花花马上就激动了起来,“给我,我一定帮你盯死他俩……纳物符已经用了不少次数!”
它使用纳物符确实是不太懂得珍惜,因为它的身子太小了,遇到大一点的东西,就得放到纳物符里,而它本身对数字也不是很敏感。
冯君跟它开玩笑,“你不是对戒指不感兴趣吗?”
花花顿时就暴走了,“我活着的时候……我是姑娘家的时候,也没戴过戒指!这个戒指你必须给我,我可以再帮你试十个阵法!”
难怪了,原来是有心结,这千年前苗女的执念,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冯君跟皇甫无瑕要这个戒指,其实就是为它要的,花花身子小,拿个纳物符都不方便,多数时候都是把纳物符藏起来,需要的时候才会取出来。
而且那纳物符,终究是有使用次数的,蝴蝶已经是炼气期了,也不能太跌份儿不是?
不过冯君见它这么上心,又想到它屡屡骂自己“无耻”,眉头一皱发话,“这个戒指……我也很喜欢啊,还想送给张采歆呢。”
花花有点郁闷了,“送给她干什么,古佳蕙多好?送给古佳蕙吧。”
它跟古佳蕙,真的是对了眼缘,不仅仅是乙木体质的吸引——当然,她的体质肯定是重要的诱因之一。
反正它有信心,只要古佳蕙能拿上这个戒指,它就也能蹭着用一用——没准能直接要过来。
“张采歆会很快进入炼气期的,”冯君振振有词地回答,“想看到古佳蕙进入炼气期,那就有得等了。”
花花据理力争,“古佳蕙是乙木体质,进入炼气期也会很快,起码比你那两个女人快。”
“我跟你说张采歆,你说什么红姐和梅老师?”冯君一句话就顶了回去,不过下一刻,他笑着发问,“要不这样,你额外帮我十次忙……未必每一次都是试验阵法。”
花花回答得很爽快,“没问题,不过我声明,不能有生命危险。”
冯君忍不住暗暗感叹,也不知道是苗女生性耿直,还是它眼馋这个戒指紧了。
他点点头,“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花急不可耐,“那快点拿个绳子,拴起来系在我脖子上。”
“现在还不行,”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拒绝。
“你应该也发现了,那俩家伙里,有一个是修仙者,不能让他看到你的储物戒……他只是蜕凡期,但是他身后可能有炼气期、出尘期,甚至可能还有金丹期。”
他肯定不能让那俩看到储物戒——毕竟是他跟皇甫无瑕要来的。
他自己戴在手上没问题,挂到花花脖子上,那问题就大了——你师门连储物戒都缺?
花花听了之后,也无法反对,只能无奈地表示,“什么人嘛,连昆虫的储物戒都抢。”
不管怎么说,冯君是跟它谈好了,自己离开之后,监督那俩的任务交给花花。
说句实话,花花真能用心看守这俩,效果比他还要好,昆虫的警觉性,比人类高多了。
在回去的路上,冯君接到了关山月的电话。
关主持已经到了洛华庄园,她老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个人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想问一下冯大师什么时候才能回郑阳。
说句实话,冯君跟丹霞天真是没啥交情,不过这关山月跟他屡次三番地错过,也实在让人有点啼笑皆非,于是告诉她,自己正在回去的路上,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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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到了山门口,见到关主持带了一男一女,正在门口看人们烧香。
洛华庄园的灵验,在周遭的名气越来越响,有人有事没事过来跪拜一下,也是正常,现在已经是正月底了,初春时节来烧香的人格外多,现场怕不有六七十号人。
还好,丹霞天的人都没有穿道袍,要不然又得引起别人的围观。
事实上,现在山门的门口,就有两个穿道袍的道士,还有两个和尚。
冯君开的是他的辉腾车,见状将车停了下来,探手冲着关山月三人摆一摆。
关山月对他有些印象,关键是她拿到了金坛华阳之天重启的录像,专门让别人辨认过。
见到他招手,中年大妈装扮的她快步走过来,冲着冯君一拱手,“丹霞天关山月见过道友。”
“见过关道友,”冯君在车里一拱手,招呼一声,“好了上车吧,咱们进庄园谈。”
男人上了副驾驶的座位,关山月则是跟另一个女人坐进了后排。
就在这时,一名道士走了过来,冲着冯君打个稽首,“敢问可是洛华庄园冯道友当面?”
冯君的眼睛微微一眯,看那道士一眼,笑了起来,“道友二字不敢当,我心里倒是很佩服,王屋竟然还有养气高阶,确实难得。”
这个人居然是蜕凡七层,算是冯君在本位面见过的修为最高的修仙者。
不过冯君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在腊月里,他和唐文姬曾经夜探小有清虚之天,在王屋的聚灵阵里,有五人在修炼,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模样,皮肤白皙,很有点白面书生的意思,但是仔细看一看,能从他的眼角看出细密的皱纹,属于那种养生有成的。
他听到冯君的话,顿时就是一愣,“道友居然识得我?”
冯君笑一笑,也不解释,只是说一句,“我自问跟小有清虚之天素无交情,不知道长此来何意?”
蜕凡七层左右看一眼,“此地不是谈话的场所,可否换个地方谈一谈?”
“那就抱歉了,”冯君波澜不惊地发话,“我暂时没有时间接待……”
“咦,”关山月出声了,她放下车窗看着对方,“敢问可是北河道长?”
中年道士看她一眼,又抬手一拱,“二十年不见,关小友已然成为关主持,却是风采依旧。”
“你少说客气话,”关山月却是不吃他这一套,“合着二十年前我就这么老了吗?”
然后她又看向冯君,“这是王屋北河道长,自小修道,现在应该已经七十出头,是王屋洞天的耋老,就算茅山唐天师见了他,也要尊一声道兄。”
“不知是北河道长,还请恕罪,”冯君抬手拱一拱,倒是够客气,但是下一句话,就令人哭笑不得了,“有预约吗?”
北河的脸色有点发黑,他名声在外,何曾被别人这么对待过?
他就算见武当掌教,龙凤山当代天师,也不需要预约。
不过对方风头正盛,近半年里在道门红得发紫,他也不好太较真,只能强按着性子回答,“冯小友天纵奇才,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就算想预约,怕也是徒劳,不得不来撞大运。”
冯君还待说话,周围已经有人发现了他,纷纷上来围观,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摄。
他可是一点都不想在别人的朋友圈刷屏,所以只能点点头,“好了,有话回头说,我一会儿派人出来接你……车上已经坐不下人了。”
后座其实还能挤下人,但那是两个女道姑,怎么可能让这个男人过去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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