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庄。
顾意和盛屿晨回到家的时候,墨蓝色的天空洒下雨滴,接踵而来的是瓢泼大雨。
还好盛屿晨有先见之明,在后座准备了一把伞。
倒也不是盛屿晨未卜先知,是他早之前就已经准备了雨伞,但一直都没派上用场。
车子刚停稳,顾意就准备推开车门下去,盛屿晨却叫住了她。
顾意顿住,转过身朝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盛屿晨:“你把雨伞打开了再下车,外面雨有点大,你别淋湿了。”
顾意垂眸看了雨伞一眼,又转眸去看外面的雨,丝毫没有把这大雨放在眼里。
“一点雨而已,几步路跑过去就可以了。”
还没等盛屿晨拉住顾意,后者已经打开车门,一脚跨进雨里,手举过头顶,冒着雨跑着过去。
盛屿晨无奈抿唇,下了车打着伞,大步朝室内走。
这的确是没几步路,但不代表几步路的距离,雨不能拿她怎么样。
果然,等盛屿晨走到室内,冷白的灯光之下,女人的全身都被雨水拍打了一遍,飘逸带卷的发尾,此时乖巧的贴在脸颊上。
顾意抽了两张纸擦脸,又去擦身上的外套,随意的撩了撩额前碎发。
盛屿晨把雨伞细心收好,踩着靴子走过来,手里多了一条浅紫色毛巾。
“过来我给你擦擦。”
顾意站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盛屿晨站在沙发的后面,两人中间只隔着一个沙发。
顾意伸出手,看着他说:“毛巾给我,我自己来。”
盛屿晨没遂她的愿,拉着她凉薄的手拽了一把,顾意被这么一拽,全部重心朝他倒,单膝跪在沙发上。
顾意微微蹙眉,瞪着盛屿晨问:“你干嘛?”
盛屿晨直接把毛巾盖在她的头上,又抓住她的肩膀让她站起来,转身坐在沙发上。
盛屿晨站在她的后面,认真仔细的帮她擦干头发。
边擦边用责备的语气“训”她:“我都让你打伞了,你偏不听。”
“非要把自己头发弄湿,待会儿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虽然才几步路,但是就那么一点距离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顾意被他说的烦了,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毛巾,站起身看着他。
盛屿晨见她一脸“凶相”地瞪着自己,顿时就怂了,再往后的话也咽了回去。
顾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慌不忙地道:“我体质很好,不是随便淋点雨吹点风就会感冒发烧,跟你不一样。”
“还有,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说完,顾意用毛巾继续给自己擦,走过去换拖鞋。
盛屿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还以为他前面那么说,把顾意给说毛了……
换作是以前顾意的话,兴许真的会扑上来赏他一记暴扣,然后环住他的脖颈说,你小子还说说教我了,胆子挺大。
但如今……
盛屿晨望着顾意话就鞋的身影,苦笑了一下,说:
“媳妇,我记得你以前挺喜欢长头发的,为什么剪了?”
顾意淡淡扫他一眼,把湿了的马丁靴放回鞋架,语气很平静:“方便工作。”
这还真没有说谎,为了方便工作,顾意特意把精心护理的长发剪短。
顾意至今还记得,外婆最喜欢她留长发扎马尾的样子。
剪头发的那天外婆也陪她去了,看着她从一个少女脱变为一个成熟的大人。
就像白玫那样,顾意记得她之前说过,她自己以前也是留的长发,后来剪了。
顾意一点点卷起袖子,挽上去了两道,露出一段白皙的皮肤,只是手掌有些许粗糙。
顾意朝着厨房走过去,问盛屿晨:“你想吃什么?”
盛屿晨像个跟屁虫一样,脚步不自觉的跟了过来。
他看着顾意的眼睛,肚子早就饿得要打架了。
“都行,媳妇做的我都爱吃。”
顾意单挑眉笑了一下,又问:“除了香菜,还有什么忌口吗,或者过敏?”
盛屿晨摇头,“除了香菜我都吃。”
顾意看着塞满食材的冰箱,转了转眼珠子,继续问:“水煮鱼吃吗?”
盛屿晨点了一下头,答:“可以啊。”
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顾意负责调味和煮,盛屿晨乖乖的卷起袖子,站在一旁默默的洗菜。
没有开音乐,围绕在他们耳边的只有窗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
还有两个人各自揣在心里的小心思。
顾意斜着视线瞟了认真洗菜的盛某人,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她伸着脖子,去拿上面柜子里的腐竹,但是放的有点太上面,就连顾意这个身高都够不着。
盛屿晨注意到了,声音温柔地问:“媳妇你拿什么呢?”
“腐竹,这放的太上面了,你帮我拿一下。”说着顾意后退了一步。
盛屿晨一伸手就勾着了,笑着递给顾意。
顾意接过就说:“水煮鱼没有腐竹可不行,我记得这是邢凯最爱吃的。”
话音还未落,顾意就看见盛屿晨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顾意露出了得逞的笑,继续说:“一会儿你把腐竹泡一下,我也挺喜欢吃的。”
“鱼记得处理干净,尤其鱼肚子里的。”
盛屿晨抓着腐竹,极度不情愿的掰着,脸上写满了“开心”。
“好。”
这一声好应的没了之前的温柔,也没了开心,更像是在应付。
再然后,盛屿晨都很少跟她说话了,埋头专注的洗菜,洗完菜就站在旁边,等着顾意有需要喊他帮忙。
顾意知道盛屿晨为什么闷闷不乐,
盛屿晨的闷闷不乐直接写在了脸上,嘴角也没了笑,顾意看向他的时候,他只是勉强撑起嘴角笑一下。
顾意正准备让盛屿晨让开,自己把煮好的水煮鱼端出去,盛屿晨侧身走近她,从她面前直接端走了水煮鱼。
他的声音依然带着不快:“我来吧,你把碗筷拿出来就行。”
顾意愣了一下,看着盛屿晨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
玩大了?
不能的吧。
盛屿晨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不能接受这个程度的玩笑吧?
顾意把碗筷拿出去,忍不住多看了盛屿晨几眼,好久没说话口有点干,声音带些沙哑:
“你吃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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