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戈跟云娘的到来,众人都很开心,因此一下就喝了个通宵。
本来马戈是个谨慎的,也是在场唯一会提醒赵隶注意早点休息的人,可是他是大梁山三人敬酒的目标,因此很快就醉的忘了这事。
“没菜了,赶紧再弄点菜来。”
牛雄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
赵隶不住的摆手,“不……不喝了,十三叔你逃的酒存起来都能装三……坛子,太赖皮了。媳妇,咱去睡……
啀,我媳妇呢?”
“啊~夫人后半夜困了,已经去睡了。”
杏儿打着哈欠走进来,看着醉醺醺的赵隶先是一愣,旋即迟疑道:“老爷,您一宿没睡?”
“现在去睡……现在去睡……”
赵隶摇摇晃晃起身。
“啊……今日有朝会,外头车马都等了一刻了!”
“开什么会,替我请个假……”
赵隶醉醺醺的摆手,杏儿看着满屋子的酒气,小眼神满是惊恐。
完了……
……
…………
“这是什么味道?”
“好大的酒气啊……”
“谁敢一身酒气来上朝?”
李泾还没来,大殿上群臣皆是捂着鼻子,在寻找气味来源。
到是张安正叹口气,看了眼远处柱子后呼呼大睡的赵隶,无奈摇了摇头。
“肃静!陛下将至,各归其班!”
沉声一喝,纷扰的群臣当即顾不得去寻气味来源,连忙站好。
“陛下驾到……”
曹安良率先走出来,随后李泾身穿朝服,缓步走来。
“参见陛下……”
群臣见礼,李泾刚欲开口,忽然鼻子微微一动,旋即脸色变得万分难堪。
怎么敢有人……
正欲发火,谁知就看到一侧靠着柱子呼呼大睡的赵隶。
嘴角一哆嗦,李泾压住怒火,当作无事发生一般开口,“平身。”
同时眼神示意曹安良赶紧下去,把这货弄醒。
眼见陛下没有问这殿中的气味,群臣也不好多讲,于是开始按部就班的上奏。
这些上奏的意味流程居多,真正的大部分政务议事,更多在宰相班房,或是皇帝的甘露殿。
除非极个别情况。
比如召见外使,大典祭祀,或是封赏功臣等等……
而眼下这朝会,重点就是赵隶。
曹安良悄无声息走下来,不断摇晃着呼呼大睡的赵隶,“醒醒,国舅您醒醒啊……”
声音不敢太高,生怕被人发觉。
而且眼瞅着该提到赵隶,曹安良也顾不得其他,当即伸手并指,狠狠点向赵隶胸右臂弯处三寸的大穴。
“嘶……”
赵隶顿时疼醒,倒吸一口凉气是连声音都发不出。
见他行了,曹安良这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是哪?”
迷迷糊糊的赵隶揉着胳膊,茫然看向四周,“哥几个拍电视呢?”
“放肆!”
有御史忍不住,站出来怒喝道:“安乐侯未免太过了,莫非仗着自己功勋卓著,就连朝会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安乐侯?
赵隶一个激灵,顿时回过神,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眼神,艰难咽下一口唾液。
“咕咚……”
“咳咳……好了,继续议国舅功过吧。”
李泾开口,那御史这才狠狠瞪了眼他,转身拱手道:“臣还是以为,虽然安乐侯为朝立下大功,但也犯下诸多大错,若是大加封赏,不妥!”
“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那你们觉得,该如何?”
李泾淡淡开口。
“当重罚!”
又有御史沉声喝道:“所谓大功,无非是败退一小贼尔,还皆是将士们上下用命之果。反倒是安乐侯在前线,擅杀大将,蛊惑军心,回朝时肆意妄为,才当引起重视。
绝不可开此先例,否则人人效仿,朝廷还如何管束将士?
任由其跋扈横行,必有灾祸!”
败退一小贼?
一小贼能数次兵临长安城下?
一小贼能让大唐岌岌可危?
这显然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李泾略有些怒气,看着迷迷糊糊的赵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人家都这么说你了,你就没点反应?
朕都替你着急!
“安乐侯,你以为呢?”
“臣……臣……臣……”
赵隶拱手措辞半响,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语句,于是干脆直起身翻个白眼,“臣以为说这话的人,是在放屁。要是那么容易,当初他怎么不挂帅?他怎么不去跟顾淮直较量较量?
还一小贼,一小贼能让将士死伤数万?
他娘的,越说越来气,谁说的?”
赵隶撸起袖子,扭头看向出列的大臣,“有胆站出来,不打得你满地找牙,算你牙多!”
“咳咳……莫要放肆。”
李泾轻咳一声,“安乐侯的话也有道理,顾淮直乃是大患,不可轻视。”
“陛下,老臣以为,功是功,过是过,有功不可不赏,有过不可不罚。”
张安正看不下去,想赶紧结束这场朝会,于是当即站出来道:“既然安乐侯大功大错皆有,那依老臣看,不如功过相抵吧。”
功过相抵,昨日进宫时李泾就跟他透露过。
因此赵隶也没甚反应。
到是朝中有人不答应了,当即高呼道:“怎可如此轻易放过?强闯刺史府,殴打当朝四品大员,威胁官吏以酒肉供养,如此恶行,岂能是一句功过相抵能行的?”
张安正漠然回头,冷冷道:“吴大人,那你说该怎么办?斩了安乐侯吗?”
一朝宰执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那人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正面硬抗。
“就这样吧,功过相抵,再罚俸三年。”
李泾皱眉出声,环视底下群臣,“诸卿可有异议?”
“这……”
见无人出来反驳,李泾这才满意点头,“那接下来,就议一议其他将领的赏赐吧……”
“大都督陆焦……”
“大都督刘集仁……”
“腾翔卫大将军李茂……”
“扬鹰卫大将军黄飞虎……”
“左骁卫大将军……”
每念出来一个名字,旁边兵部左侍郎就对照功勋册,将其功勋或是过错说出来,然后议论是封是赏,是惩是罚。
跟自己没关系了,赵隶打个哈欠,干脆趁没人注意,偷偷溜到柱子后继续睡。
底下或许看不见,但李泾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没心没肺的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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