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公平
季明樂很是關心唐予鶴,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在周圍忙前忙後,覺得很對不起他。
她內疚的心情浮于眼角眉梢,唐予鶴說:“你這樣,倒是會讓我覺得是我太不小心,受傷害你這麽擔心。”
季明樂說不出話,只搖了搖頭。
她心裏清楚,是因為她,唐予鶴才會被傅敬舟針對。
“好了,別不開心了,是不是還沒有吃飯?我記得你昨天說這裏的糕點好吃,再不去就沒了。”
唐予鶴還反過來安慰她,這讓季明樂很快收斂起負面的情緒,不能讓唐予鶴這個受傷的人遷就她。
而他們之間的互動,全程被傅敬舟納入眼中。
季明樂對唐予鶴的關心,對他的冷淡,好像認定唐予鶴的受傷是他造成的。
在她心裏,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
季明樂今天的興致不如昨天,她只要一想到傅敬舟愈發脫軌的舉動,就心煩意亂。
唐予鶴敏銳地察覺到,在幾人休息的間隙,特意買了季明樂昨天說過好喝的果汁給她。
“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
季明樂接過果汁,無意識地将瓶子捏得吱吱作響,“是有,不過很難徹底解決。”
她将眼神從唐予鶴臉上移開,停到遠處,有些缥缈地說:“可能一開始是我選擇錯了。”
季明樂指的一開始,是沈钰去世後,她把主意打到傅敬舟身上。
明知道傅敬舟不是能随意招惹的,她那時候還是一時頭腦發熱地栽進去。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無法改變,再想也是無用功,除了不開心,什麽也沒留下,所以何必再去想?”唐予鶴懂分寸地沒有追問詳情,只開導季明樂,“及時止損,從現在開始有所改變就可以了。”
“嗯,唐老師,我很高興能認識你。”
季明樂說的是實話。
其實她對唐予鶴的印象,除了最開始總是會從他身上看到沈钰的影子外,時間長了便不再那樣想了。他和沈钰看似相像,實則又有着清晰的差距。
她沒想過把唐予鶴當成沈钰的什麽。
和唐予鶴溝通過,季明樂的心情開朗許多,他們走回到和唐明聚集的地方,不想再浪費這次游玩的時間。
下午回酒店休息,季明樂在咖啡廳看到傅敬舟,她想了想,和其他人分開走,想去最後和傅敬舟談談。
傅敬舟看到她主動找來,眼神微變,“我正好想去找你,瞳瞳那邊出了點狀況。”
季明樂沒想到瞳瞳會有事,反應過來拿出手機,“我怎麽沒收到消息。”
“我現在也聯系不上他們,你可以試試。”
季明樂留的有瞳瞳爺爺和奶奶的聯系方式,輪番試過之後,沒人回應。
她開始着急,又給薛文安打電話,薛文安完全在狀況外,沒給季明樂任何有用的線索。
傅敬舟看着她逐漸着急的樣子,提議道:“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可以帶你去看看。”
季明樂其實是不想的,但事情緊急。
“你要是找其他人,他們有時間嗎?”傅敬舟将季明樂的顧慮揣摩到位。
再者,也沒人比他了解瞳瞳,和兩位老人家的情況。
季明樂只能坐上他的車。
她簡單和唐宋說了下,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沒說太多。
從這開車到瞳瞳所在的地方兩三個小時,季明樂沒閑着,找到之前留過的瞳瞳爺爺家鄰居的電話,打了個電話詢問。對方不清楚他們家的情況,說等下去看看。
之後季明樂始終在等着回信,以致于根本不知道這條路不是去往小鎮的路線。
她也不認得具體的路。
中途季明樂又跟對方聯系了下,說家裏沒人,她就找不到任何可以幫上忙的人,着急看時間的時候,發現車開得太久了些。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傅敬舟看了眼時間,比她平靜許多,“快到的時候我會提醒你,你着急也無濟于事。”
季明樂悶悶不樂,一心想着瞳瞳的事,連傅敬舟調了音樂也沒注意。
車內流淌着輕柔溫和的鋼琴曲,車速均勻又平穩,季明樂沒辦法,望着車窗外發呆,心境在不知不覺間安寧下來,後面溫柔雅淡的車載香水又讓她逐漸産生了睡意。
昨晚沒怎麽休息好,今天又玩了一天,季明樂一睡過去,就睡沉了。
直到猛然驚醒,季明樂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瞳瞳出事是做的一場夢,然後發現這個房間很陌生,她心裏湧現不好的預感。
這時候房門被推開,傅敬舟走進來,“醒了?看來你這兩天玩得很開心。”
“這是哪裏?”季明樂從床上下來,心跳很快,“瞳瞳呢,不是去看她的嗎?”
“瞳瞳沒事。”
季明樂遲鈍地反應過來,“她一直都沒事?是你騙我的。”
傅敬舟周身籠罩着沉郁的氣息,卻斂着沒散發出來,“你能這麽快想明白就好。”
他拿了一些東西進來,放進了衣櫃裏。
“所以你是什麽意思?這裏又是哪裏?”
季明樂根本沒空辨認他放在衣櫃中的是女生的衣服,她滿腦子都只有一個荒唐的想法。
“之後你就住在這裏,會有人照顧你。”傅敬舟的聲音緩慢,和季明樂的情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至于這裏是哪裏,是你不知道的地方,所以不要想着離開。”
“傅敬舟!”
季明樂拿起手邊的擺件朝他扔過去,“你到底想做什麽?我不要待在這裏,我要回去,你玩夠了沒有!”
那擺件是陶瓷的,摔在傅敬舟腳邊碎了。
傅敬舟跨過去,沒當回事,“我等下叫人過來打掃,你自己注意別碰到。”
季明樂的問題沒有得到一個正面有用的回答,話也說得狠了很多,“你再怎麽做都是徒勞,我說了,我不喜歡你,難道你能這樣一直強迫我嗎?”
“我沒有強迫你,讓你待在這是想讓你留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傅敬舟避開她生氣又傷心的眼神,并沒有告訴她,她如今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絲毫沒想到他當年是确确實實地動了心,現在這樣,對他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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