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別哭了
罵完傅敬舟,季明樂便想下車,不想和他待在一塊,也怕他報複。
可傅敬舟早鎖上車門,季明樂被迫盡數承接他的反應。此刻怒意占上風,先前遭遇的一切不公累積到一塊。
季明樂很久沒這樣生氣過,傅敬舟又何嘗不是。
季明樂說到最後時,他甚至想掐住她的喉嚨叫她把那些字眼咽回去。
“行啊,你有沒有那本事我清楚,現在過去了幾年,想必本事見長。”
說是這樣說,明裏暗裏卻都是諷刺。
說的就是季明樂當初怎樣接近她的舉動。
放在之前他這樣提起,季明樂還會有些心虛,但今天,此時此刻,她沒理也要攪三分。
“以前我的本事還是不夠格,不然怎麽會找上你。”
話裏幾分真假無從分辨,只知道殺傷性極大,連季明樂自己也要被誤傷。
傅敬舟怒極反笑,“現在後悔晚了。”
他不再與季明樂争吵,而是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季明樂居住的這片區域到了晚上人很少,路上沒幾輛車,也就給了傅敬舟機會,油門踩得深,每每吓得季明樂滿手心是汗地抓着安全帶。
明知不會出事,她還是吓到心跳飛快,胃裏禁不住翻湧,難受得令她面容蒼白。
要不是清楚傅敬舟不是沖動行事的人,季明樂簡直要懷疑今天是不是會把小命搭上。
趁着等待紅綠燈的間隙,季明樂緩了口氣,看着街景,發現不是去往傅家的路。
“你要帶我去哪?”
傅敬舟餘光冷漠,“怎麽,怕我把你賣了?”
季明樂閉上眼,“那麻煩你幫我找個長得帥點的。”
論氣人,季明樂也不遑多讓。
傅敬舟冷嗤,不屑擡她幼稚的杠。
後面的路程季明樂腦海中隐約有些印象,傅敬舟不告訴她,她也沒問。
直到看到熟悉的高樓,季明樂潛藏在心底的懼意後知後覺地冒上來。
這是近溪庭,傅敬舟除了傅家外唯一的住所。
最開始季明樂是不能來的,她和傅敬舟關系最好時,和傅敬舟住在這。
這意味着不會被人打擾。
也代表着季明樂要是來了這後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你帶我來這幹什麽?!”
知道傅敬舟動了怒,但季明樂到眼下才發覺自己不清楚他會做什麽。
聽見她嗓音中懼怒參半,傅敬舟惡劣地心情好了幾分。
“我以為你今晚為了唐明可以什麽都不怕。”
他輕飄飄地瞥她,這一眼的意味不言而喻。
季明樂雖然生氣,但也會害怕。
拿他沒辦法,季明樂只好拿出手機,“我要報警。”
“然後你打算怎麽說?說你被我強行帶到這來,讓他們來救你?”
傅敬舟字字浸滿‘天真’二字。
季明樂還是不肯輕易咽下這口氣,解開手機,還是要撥號。
車忽然剎住,傅敬舟一把奪過她的手機,重新鎖上,丢在車後座,季明樂夠不到的地方。
“傅敬舟!”季明樂心口都是疼的。
她這才發現車已經到了地下車庫。
傅敬舟一言不發地下車繞到副駕駛,不顧季明樂的掙紮将她拖下來。
“不想在這發生點什麽,勸你安分點。”
聞言,季明樂一口咬在傅敬舟的手掌上。
她發了狠,勢要把所有怒氣發洩于此。
舌尖嘗到淡淡的血腥味,季明樂牙齒發酸,傅敬舟也沒将手抽回。
反而等她松了口,傅敬舟還要問她:“咬夠了嗎?”
季明樂咬得絕對不輕,奈何傅敬舟不是一般人。季明樂想達到的效果沒有看到,也沒有阻止傅敬舟的行為。
她被帶上電梯,小小的空間裏水火不相容。
時隔多日再次站在這裏,季明樂只剩下反感的情緒。
可面對的人是傅敬舟,她的一切抵抗全是徒勞。
傅敬舟一般回傅家老宅住,但這裏還是會有阿姨定時打掃,方便了傅敬舟,更是讓季明樂大難臨頭更快一步。
她從酒店被帶出來身上就只穿着睡衣,這會兒頭發幹了,皮膚上還是冰冷的,傅敬舟的手掌貼上來,季明樂像被灼燙到,止不住後退。
沙發的面積就那麽多,很快就退無可退,被傅敬舟抓住腳踝,不費力地拖回去。
季明樂最清楚他的體力,何況今日情況特殊,她仿佛能看到什麽樣的下場在等着她。
“你別碰我!”季明樂嗓子有幾分啞,心裏話脫口而出,“我不要你碰我!”
其間夾雜着故意讓傅敬舟膈應的成分。
的的确确令傅敬舟擰了眉。
可這種程度換了平時傅敬舟還可能羞辱她一番後不再碰她,今日不同。
季明樂的抵觸讓傅敬舟想到今晚看到她時的場景。
和唐明共處一室,還剛剛洗了澡。
“你想讓誰碰?”
“反正不是你!”
季明樂找到機會還是要跑。
将傅敬舟激怒個徹底。
傅敬舟用被季明樂咬出深刻牙印的手勾住她的衣擺。
羞憤相加,季明樂嘴巴被堵住,值得嗚嗚地哭。
她唯一能用來攻擊傅敬舟的武器被沒了。
眼淚很快将鬓角打濕,眼眶泡在滾燙的淚水中,通紅一片。
指尖陷入傅敬舟肩膀的皮肉中,帶着故意發洩的意思。
可惜和她相比,傅敬舟感知的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麽。
更別提他還惡意逼她。
這裏沒有傅家那樣有管家安排,地板上沒有布置地毯,也因此地板的涼意被季明樂的腳底感知透,冷得她不住蜷起腳趾。
季明樂從進入這裏開始,對于時間的概念便完全消失。
夜愈發深,本就冷清的客廳更讓季明樂覺得難熬。
傅敬舟的目的沒用多少時間達到了,季明樂沒有再與他争吵的力氣。
看着季明樂被眼淚和汗意占滿的臉,傅敬舟那陣郁結反而更為濃烈,堵在心口不上不下,并不痛快。
“別哭了。”
傅敬舟扳過她的下巴,好看清她的整張臉。
季明樂不予理會,眼神始終倔強地不肯與他對視。
她哭得眼圈和鼻尖是紅的,反襯的一張臉沒多少血色,攻擊性早被剝奪,剩下的唯獨是脆弱和柔軟。
傅敬舟溫熱的手掌蹭去她半張臉上的濕意,“沒見過你這麽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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