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非但冷眼旁觀,事後還怪她。
這樣的人季明樂以前見得多了。
一句話把意圖不軌的男人說得臉色鐵青,抓住要走的季明樂,端着酒就要往她嘴裏灌。
嘴裏還不幹不淨的,“跟誰不是跟,裝什麽清高呢?別給臉不要臉。”
推搡間,酒水灑到季明樂的手背上,餘光瞥見剛剛還在說話的傅敬舟和杜靈二人正朝着這邊看。
他們聽得見。
但傅敬舟無動于衷。
季明樂心裏亂成一團麻,想搶過酒杯摔在眼前這癞皮狗頭上。
這時候唐明回來,一把扯開了喝多的男人,“幹嘛呢?”
“我就想跟季小姐喝一杯酒認識認識,誰知道季小姐不給面子。”
季明樂不想當焦點,把杯中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冷着一張臉,“可以了嗎?”
有唐明在這,男人順着臺階下了。
唐明轉頭跟季明樂道歉,季明樂知道跟他無關,給足了他面子,不過還是坐立難安。
反觀唐明今晚因為季明樂在,所以很高興,後面陸陸續續喝了不少酒。離開時,季明樂負責把他扶到停車坪。
唐明腳下不穩,高大的身子貼近了季明樂才勉強站好,等把他挪進車裏,季明樂累得手臂發酸。
不遠處,傅敬舟看着兩人親密的舉動,伸手進車窗鳴笛。
季明樂下意識看過來,傅敬舟朝她招手。
此刻杜靈還沒來,這處停車坪沒有其他人,季明樂想了想,畢竟還有東西捏在他手裏,能忍則忍。
“傅先生有什麽要緊事嗎?”
夜深室外溫度低,季明樂又好像很怕冷,裹得格外厚。尖尖的下巴半埋在羽絨服立起的領子裏,厚厚的衣服跟她過于纖瘦的身體相襯,有幾分不和諧。
傅敬舟的視線轉了一圈定在她血色缥缈的臉上,“一口一個傅先生,這會兒倒是知道避嫌。”
“是,我應該從第一次去傅家就知道的。”季明樂輕飄飄的笑,“不過傅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當年年紀小不懂事,現在不是好了嗎,我保證不會擅自靠近您,絕不會再像兩年前那樣纏着您不放。”
兩年前的事,別人想提也要看個好時機,也就只有季明樂這個罪魁禍首說得這麽輕松。
傅敬舟并沒有因為她“懂事”的态度而給她個好臉色。
“我只是想提醒你今晚的事,不管你跟誰玩,你也算是挂在傅家名下,別給傅家丢臉。”
“原來今晚發生了什麽傅先生都知道啊。”
他知道,明明不是她的錯,非但冷眼旁觀,事後還怪她。
季明樂的尾音淡得快要抓不住。
又突然覺得格外涼,把下颌往衣服裏縮了縮,遮住了淺白的唇。
傅敬舟又冷又硬,“離唐明遠點,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也是怕我丢了傅家的臉嗎?”
說得她有那麽不堪,季明樂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動,走動一步靠近他,撫摸上傅敬舟的衣襟。
“但是跟我走得最近的人可是傅先生你。”
傅敬舟很快攥住她的手,肌膚相碰,季明樂的指尖冰的像是冷玉。
姍姍來遲的杜靈踩着高跟鞋走近,這動靜打破兩人間扭曲稀薄的氣氛,傅敬舟随之甩開季明樂。
後腰硌到車邊鏡,季明樂痛得彎下腰,傅敬舟沒看見,他已經面向杜靈來的方向。
“她怎麽又在這啊?陰魂不散的,真煩。”
“嗯,讓她走。”
杜靈頓時底氣十足,“聽見沒有,還不快走,別恬不知恥的纏着人了好不好。”
季明樂忍痛站直身體,沒理會杜靈,眼睛始終盯着傅敬舟,最後自嘲地笑了下,扶着後腰離開。
唐明喝醉了,季明樂晚上也喝了點酒,就算沒喝也沒有精力送他回去。
等着代駕過來,季明樂才獨自回去。
次日,季明樂發現今天沒人跟着她,于是請了兩個小時假去了一趟城東的墓園。
時至今日這一片年代久遠,人煙稀少,頗有破落的架勢,更顯凄涼。
季明樂卻在裏面一待待了半個多小時,出來時眼圈通紅,神色低迷。
她本以為在這用不着避諱,不曾想一輛車直接擋住她的去路。
意思顯然,沖着她來的。
瞬間,季明樂想到這幾天跟着她的私家車。
要是被傅敬舟知道……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