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除了令人惧怕的低等虫族,还有什么是能够让高等虫族的众虫闻风丧胆的。
那便是这大名鼎鼎的霍德尔星盗。
属于星际宇宙中毫无道德底线的恐怖分子。
霍德尔这个词,不是说星盗头领的名字叫做霍德尔,而是他们整个星盗的组织叫做霍德尔。
一个相传古老神话中的黑暗之神,非常接近于古北欧语的战斗或杀戮。
霍德尔这三个字。
就意味着鲜血的流淌跟满地的尸体。
这是对帝国的挑衅。
确切的说,是宣战。
烈火在熊熊燃烧,埃里克单手抱着啾娜,另一只手拿着脉冲激光枪冷冽的将子弹精准无误的落在每一个霍德尔星盗上。
啾娜伸出双手紧紧勾着元帅大人的脖颈,脑袋贴在脖颈处,肌肤相触,明明是很温馨的动作,可她却丝毫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
她怕看到这满目的血红,紧绷的神经会断开。
“元帅大人!”
芙蕾靠近埃里克,一枪一个解决了即将靠近他们的霍德尔。
埃里克目光泛着寒光,“救援!”
“是元帅大人!”
信号弹刷的一下飞上天空,砰的一声绽放处灿烂的烟花,无论何时,这样的信息传达总是最迅速的。
早就在周遭部署的属于元帅大人手下的军虫纷纷出现,掩护着其他虫崽和贵族们的撤离。
幼虫保护协会三楼的某个窗口,一位白发的老者端着一杯红酒驻足站立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摇晃着,巨大的落地窗上倒印着他的身影,爆炸的火光将他的面照射的忽明忽暗。
莫尔顿会长轻笑,眉眼间闪过近乎执拗的疯狂。
仿佛这惨烈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大屏幕上播放的电影,而不是真实发生的存在。
他要亲眼看着。
埃里克跟啾娜死在这里。
似是有所差距。
元帅大人在利落的解决掉一个霍德尔后,森然的慑人眸光直直的射向三楼的窗口。
依靠着爆炸的火光,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个高等虫族的影子。
但是。
现在的情况下,他选择去抓莫尔顿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埃里克冷静的回头,哪怕心里十分的清楚这场暴乱的主导者并不是什么所谓的霍德尔,而是帝国幼虫保护协会虫虫尊敬崇拜的会长。
没有证据。
一切都是无用功。
虫崽纤细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力道甚至让埃里克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雄虫元帅嗓音寒冷,安抚性的简单揉了两下啾娜的脑袋,淡淡。
“别睁眼。”
啾娜听到这句话,埋在雄虫脖颈处的脑袋上下蹭了蹭,听话的紧紧闭着眼睛。
很明显。
这些霍德尔星盗的目标,就是他跟啾娜。
“跟格罗特接应,帝都星需要增员。”
“是!大人!”
……
啾娜搂着埃里克的脖颈,一直听话的从未睁开过双眼,耳边一直回荡着抢声和爆炸声。
偶尔传来的失重坠落感跟起飞感,证明着元帅大人正在空中敏捷不断躲避着对手。
又是碰的一声。
雄虫军官闷哼一声,让啾娜再也忍不住担心,猛地就睁开眼眸下意识的往埃里克受伤的地方看去。
然而还没等她仔细的找到伤口。
埃里克便拖着受伤的手臂拼命的护着怀里的虫崽,后脚用力起跳侧身闪躲,一枪就爆头了刚才打中他的霍德尔星盗。
脉冲激光枪的威力巨大。
那个从未见过的似是坏人的高等虫族,脑袋砰的一下在虫崽的眼前炸裂。
血肉模糊。
没了脑袋的身躯直直的从半空中狠狠的坠落在地上,像个橡胶玩具。
啾娜瞳孔紧缩,浑身都在颤抖。
精神像是啪的断了。
不要……
谁来救救他们……
眼前的画面恍惚中似是在被不断的拉远再拉远,不知道过去多久。
耳边徒然响起埃里克的怒喝。
“呼吸!”
打开了某个指令,啾娜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扭曲恍惚的画面也逐渐回缩恢复正常。
她刚刚……竟然吓到忘了呼吸。
要不是埃里克及时喝止,她怕不是会被自己活活憋死。
啾娜的脸色惨白,唇色尽失,“埃里克,你受伤了!”
年轻的雄虫军官眉梢紧蹙,草草的擦了擦手臂上的血迹,又随便扯了一个布条,手牙并用缠绕在伤口前打了个结,减少血液流失。
就算这样。
他也依旧护着怀里的虫崽。
“该死的,这些霍尔德怎么这么多!”芙蕾咬牙切齿,试图用终端催促格罗特的增员,却没想到,他们的终端联络居然被切断了!
红发雌虫士兵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埃里克只扫了一眼,便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视线冰冷,莫尔顿为了铲除他们,真是不惜下了血本。
连霍德尔星盗这种只热衷于杀戮战争的高等虫族都敢合作,真不愧是个隐藏极深的疯子。
“没想到莫尔顿那老贼,竟然敢跟霍德尔签合约。”
芙蕾说的不假,至少在霍德尔星盗出现在幼虫保护协会的时候,埃里克也不曾想象过。
此时。
埃里克跟芙蕾两个虫被无数霍德尔星盗逼的节节败退。
芙蕾为了掩护埃里克跟啾娜先走,自愿留下来断路。
元帅大人只留下一句,“活着回来。”
便头也不回的的带着啾娜转身飞走。
火红的虫纹自下而上逐渐蔓延在红发雌虫的半边脸,泛着红色光芒的膜翅如同火焰般让人感受到灼热。
啾娜白着脸忧虑,“芙蕾……”
“放心,这里城市建筑居多,地形对芙蕾有利,相信她。”
啾娜只能红着眼眶点点头。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拖累。
如果不是为了护着她。
元帅大人现在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还为了受了伤。
霍德尔星盗的突袭,让整个帝都星都陷入了一级战斗阶段,各个城镇时刻准备好的军用物资此时此刻派上了用场,有了警戒员的加入,让埃里克缓了不少气。
两虫躲进一间差不多要变成废墟的地下室内,埃里克将金属铁门重重的关上,又搬了许多重物抵在门口,才堪堪跌在地上松了口气。
“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