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太阳早已当空。
羌准坐在一旁擦枪,见我醒来,问:“休息的还好吗?”
“还好。”我爬下床。
羌准又递了一份压缩饼干和一瓶水给我。
“早餐。”
“谢谢。”
我把昨晚吃剩的压缩饼干拿了出来,新的装到口袋里去。
“等你吃完,我们就出发。”他说。
“好,马上。”
解决完压缩饼干,我起身。
他也起身。
“给我一分钟,解决一下私人问题。”我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好。”他端着枪靠到一边去。
好在这个小平房有一个小隔间作为卫生间,我能不太尴尬地解决问题。
待我出来,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好了。”我说。
他点头,走在前面。
我跟了出去。
“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的香。”他大步往前。
“那岂不耽误了很多时间。”
“所以现在走快点补回来。”
“好,”我跟着他加快脚步,“话说你的任务是清理遗漏的丧尸,现在送我去安全区这样好吗?”
“任务要求优先救助幸存者,而且清理时间还很长,没问题的。”
“哦。”
我抓了抓睡成鸡窝的头发。
“你能和我说说你的那个编号10086的战友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你不是说他是个勇敢的人吗?”
“你对他感兴趣?”
“有点好奇而已。”
“他每天都在拼命地杀丧尸,”羌准顿了顿,“在一次大清理任务中,他为了救人,吸引走了一大群丧尸,没有再回来。”
“他确实很勇敢。”
“可惜他牺牲了。”
羌准脚步慢了下来。
“大清理结束后,在火化的丧尸堆里,我看到了他。”
我不知该说什么。
“他在我们之中,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看向了我,“你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
“如果我说真的是这样,你信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信。”
“他有和你说过什么不一般的话吗?”我撇开了目光。
“说过。”
“能和我说说吗?”
“可以,”羌准酝酿了一下,“想做你的妲己,祸国殃民,生灵涂炭,毁了你的江山,也毁了你。”
“……”
他说完了,羞耻地把脸转朝一边。
“有正经一点的吗?”我一脸不知尴尬为何物的样子,继续问。
“有,”他说,“无限接近死亡,才能醒悟生存的真谛。”
“……”
我敢肯定,这个10086是个中二病晚期患者,而且深受王者农药的毒害。
他绝对是一秒接受末世穿越,并以为自己有主角光环,是要带领这个世界人民解放的勇者。
他应该是直接冲进丧尸堆里战斗,还没领悟到生存的真谛,就死了。
我能指望他会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你是否觉得很多时候,因为跟不上他的节奏,而感到自己与他格格不入。”
“是的。”
“你是否觉得他的思想你难以懂得?”
“是的。”
“那你觉得,我说的话,我的想法,难懂吗?”
“不觉得。”
“你看,其实我跟他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
我看到羌准像是陷入思考的样子。
末世世界没有我们的和平世界那么快乐。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
“李子源。”
“……”
我想起童年时我最爱喝的甜牛奶,那是我每天早餐时刻的倔强。
“这名字不错。”
“是不是也有什么含义?”羌准认真地问。
感情这个李子源,是羌准打心底里认准的“含义之子”。
“有。”
“是什么?”
“每天早晨的第一份甜美。”
“啊?”
羌准一脸无法理解。
“在一个故事里,李子源是早晨喝的第一杯甜牛奶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
羌准点了点头。
我能想到李子源每天逗这个傻孩子的快乐。
接下来就是认认真真地赶路了。偶尔会和羌准聊一聊“含义之子”说的农药台词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我甚至开始觉得,羌准是李子源的小迷弟,是五体投地崇拜的那种。
如果我有笔和纸,我都想给他俩画个好兄弟的漫画了。
嗯?我思想又歪了。
时间流逝,又到了傍晚时刻。
此时我们已经出县城很远了,正在公路上行走。
“再走半小时,如果没有房子,我们就露宿。”
他回头看着早已走到脚抽筋的我。
“再坚持一下。”
他鼓励我。
我要的是鼓励吗?我要的是一个载具。
对啊!为什么不搞个载具呢!
弄个车来开难道不好吗?
县城里的街道上横竖摆着那么多丢失主人的车。
我脑子短路了竟然没想到!
“我们为什么不开车呢?”我开口问。
“我不会。”他回答。
“我会啊。”
“……”
他环视一圈。
周围别说车了,一只雀儿都没有。
“这里没车。”
“遇到再说吧。”我很无力。
“好。”
继续前行,好歹碰到个加油站,不用露宿了。
露宿的话,我猜是睡在树上,然后第二天醒来,发现有好几只丧尸在树下扒拉。
想想都很刺激。
话说,要五十多公斤的我挂在树上,非但为难我,还为难树了。
摸索进加油站,确定没丧尸后,决定在值班室休息。
值班室里有两张床。
也是抖抖灰,躺上去就行。
“我刚才看到加油站的超市了。”我说。
“几年了,吃的东西早过期。”他回道。
“罐头不一定。”
“我去看看。”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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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身出了值班室。
羌准仍然背着背包,端着枪,一副防范于未然的样子。
超市里的东西也是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薯片什么的也早就漏气了,瘪在架子上。
找到放罐头的那个小架子。
羌准拿起了一个罐头,看它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过期了。”
我看着过期罐头,问:“今天几号?”
“4月6日。”他答
“几几年?”
他看了我一眼。
“2020年。”
虽然有故事里有那种罐头放十年也能打开吃的前例,但现在好像没有那个必要。
“可惜了。”我把罐头放下,和羌准又回到了值班室。
同样的压缩饼干和水递了过来。
我怀疑他的背包里只有这两样东西。
他吃完,出去巡视了一圈,没遇到丧尸。
等他回来,就到了睡前的聊天环节。
“丧尸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问他。
“18年2月3日。”他回答。
我的记忆也只到那天倒床就睡为止。
“怎么发展的?”
“那天,丧尸在山姆国首都出现,一天的时间,整个首都的人全部被感染,本来以为隔离山姆国首都就可以控制住了。
没想到,同月份,丧尸陆续在各国各个城市出现,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全世界却已经沦陷。人们陷入恐惧和绝望中。”
“有发现病源吗?”
“没有。”
“之后呢?”
“面对这样恐怖的全球危机,全世界迅速联合了,但倾尽全球最先进的医疗科技,却制不出抵制丧尸的药剂,只能以目前存留的资源奋力挣扎。
先用军队开拓没有丧尸安全区,然后再围绕安全区慢慢清理控制,尽力救助幸存者,有了人类传承的机会,丧尸迟早可以慢慢清理完。
但是,人类小看了丧尸,人类在打击丧尸的同时,丧尸也在不断进化,而且还很迅速。
就昨天那样的丧尸,本来身体强度与普通人无异,击毁重要器官便会死亡,现在必须击毁它的头部才行。
而且,丧尸的头部抗性也在增强,用普通子弹都要多打几枪。”
“真可怕!”
“更可怕的是,丧尸之间像是有联系一般,不断向人类聚居的地方移动。”
“那安全区反倒是危险区了。”
“对,现在整个安全区的高墙外全是密密麻麻,一个压一个往上攀爬,张着血盆大口的丧尸。”
这个《生化危机5》结尾的壮观画面,让我头皮发麻。
但是,这话和他之前说的话有出入。如果是他说的那样,现在的景象岂不太过安逸。
“那你怎么把我送进安全区?而且这里难道不算安全区吗?”
“这里是清扫区,”他解释,“彻底清理干净的地方,才算安全区,有军队守墙,至于怎么进去,有通道。”
还有一点我想不通。
“安全区的高墙,守得住?”
“迟早守不住。”
“啊!?”
“现在尽管拼命守着。”
“那清理这个片区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付诸行动来清扫出安全区,可以让安全区里的幸存者有‘人类还有机会’的希望。”
我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
“还有飞禽呢?它们也会变成丧尸。”
“军队会在它飞到安全区里面之前,尽力击杀。”
“要是没杀掉呢?”
“安全区还有地下部分,而且安全区不止这一个,我们还有希望。”
“地下部分是?”
“修建地下城,真到了人类危亡时刻,所有幸存者都躲下去,与地上隔绝。”
“幸存者都躲到地下去了,丧尸不会往下挖吗?”
“丧尸是没有意识的。”
“不是说它们会进化么,若是进化出意识的话。”
“那人类就有机会同他们沟通了。”
“那时候还不如不和他们沟通。”
“为什么?”
“等到那个时候,丧尸都不知道进化得有多强,它们还拥有了思想,人类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渣渣,而且丧尸咬人的本能是改变不了的。人类还不如一直躲着。”
“那它们为了有足够的食物,会留下一部分人类繁衍,只要人类还活着,就可以积攒力量反抗”
“墙外的那些丧尸,饿了两年了,有饿死的吗?还不如把人类感染为同类,消除人类存在的反抗性和威胁性更好。而且,就算一直躲着,人类本性也是一个危险引爆点。一旦人类中某利益团体出现点可怕想法,搞一只丧尸下去,那人类就完蛋。就算人类一心同体,可丧尸都有意识了,肯定会发现人类转居地下的痕迹,那时候再往下进攻,一样的结果。”
“你说的太绝对了。”
“我只是表达个人假设,人类还可以在灭亡前研制出能抑制丧尸的药,或者,拥有比丧尸进化更强大的能力。”
“是啊。”
“扯太远了,休息吧。”我闭上眼睛,对自己傻子似的夸夸其谈有些懊恼。
羌准没有再说话。
越这样从坏的方面不断假设,可能性越延伸得令人绝望。
我想到了《生化危机》的结局,也想到了《三体》的结局。
就算分子、原子的运动是必然的,但谁又通过分析分子、原子的运动还原出历史、推算出未来了?
世界和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我睡着了。
但我的意识貌似还是清醒的。
脑海中出现了不带任何感情的人声混音。
“系统被激活。”
“主体身份确认。”
“初始能力分析完成。”
“能力线待定。”
“等待主体苏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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