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2.过去的契约（二合一）
无头鬼神站在原地，身形高大，矗立在火海之中，显得异常威武和恐怖，充满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威压感。
京都的众人，纷纷抬头望向那个身影，即便头颅被刀光斩断，也没有人敢上前靠近。
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
朝雾白鹭只是再次挥手，源源不断融入鬼神身体的恶鬼，就促使它迅速地生长出脑袋，一顶铁头盔，将他的脸完全遮掩住。
而这一次，鬼神似乎拥有了神智，只有一对冰冷而锐利的眼睛，透过头盔的缝隙闪烁出奇异的光芒。
它活动身子，伸手生成一把巨大的斧头，看上去异常沉重且磨损。斧头上磨得锋利无比，散发出可怕的寒光，令人胆颤心惊。
他凝视着火海深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同时也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站在鬼神身旁的御刀使，全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因为他们感到了那个身躯里存在的恐怖，这是一种超越常理的强大。
在火海的映衬下，鬼神的身影更加诡异和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你越界了。”
一道苍凉的声音再次出现。
自北面鞍马山天边划破的刀光，将整片夜空的乌云都被它染成了青色。
刀光如同一束流星般闪耀着，划破长空，将京都万物都笼罩在璀璨的光芒中。
随着刀光越来越接近，人们开始听到一阵阵奇怪的尖叫声响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扭曲挣扎。
明明没有接触，但刀光所到之处，恶鬼纷纷烟消云散。
恐惧和紧迫感笼罩在人们的心头，但他们却不敢移动，被刀光的眩目所吸引。
就在这时，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刀光之中，拎着斧头的鬼神，双手握斧，奋力向刀光劈去，凶猛而嗜血，鲜血滴落在地上，仿佛将大地都染成了红色。
但即使如此，青色刀光依旧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继续向前划破着。
当刀光再次通过穿过鬼神时，它的头颅再一次被斩断了。
御刀使们欣喜若狂，暗自握紧拳头，为刀光所带来的胜利而欢呼雀跃。他们望着那未曾停歇的刀光，不禁感叹它所蕴含的力量和凌厉。
“是宗谷剑圣！”
“师傅！他老人家回到京都了！”
“京都有救了！”
这种一剑就能破敌的伟力，除了那位被誉为神明之下第一人的宗谷剑圣，没有人能做到！
白衣僧人看着那半空中伫立的身影，微微点头，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宗谷剑圣成名已久，所以他看起来已经年过古稀，白发苍苍，身形佝偻，但仍然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使人感觉到他身上蕴含着巨大力量。
他身穿普通的武士服，一袭简朴的素色衣衫，没有任何装饰，显得非常朴素。
他双眉紧锁，眼神深邃而沉静，流露着一股独特的气质。抬头望向他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淡然和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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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中，握着一柄看似普通的太刀，但所有人都知道，宗谷剑圣还是个铸剑师。
当他把剑拔出来时，剑刃上瞬间闪烁出寒光，在空气中呼啸着，仿佛要切割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东西。
而且，他本人就是一柄剑，一柄可以斩杀神明的剑。
有他老人家在，京都不会亡！
“宗谷清正，你怎么还没死？”
朝雾白鹭站在鬼神的肩头，看着不断走过来的宗谷剑圣，皱眉道。
她就知道攻陷京都不会顺利，但情报不是说，他正在北海道修行吗？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都？
“朝雾，立马撤出京都。”
宗谷清正双手背后，淡淡说道。
“不可能，好不容易攻入京都，不把你们伱们全部杀光，我怎么肯甘心。”
“.”
宗谷清正叹息道：“过去的事，尚未有定论，为什么你非得认为，是京都的错？相泽修的事，我认为其中有蹊跷。”
他只能认为，朝雾白鹭是来为相泽修报仇的。
因为，相泽修的消失过于离奇，虽然线索很多，原因也各有猜想。
但当时与相泽修关系近的当事人，都隐约认为，是相泽修见过天照大神之后，才消失在黑雾中。
所以，他能理解，朝雾白鹭对京都的敌意。
“是与不是，现在重要吗？”
“那你为什么.”
朝雾白鹭冷笑道：“我只想毁了京都，就那么简单。”
“.”宗谷清正挠了挠头顶，“可相泽修不是回来了吗？”
他虽然不问世事，但相泽修的消息还是第一时间就被人送到眼前。
宗谷清正本想找个时间与相泽修见面叙叙旧，但现在看来，过去纠缠他的大明神们，性格可没有那么温和。
诶，相泽修，你这辈子，就毁在女人手中了。
朝雾白鹭哼道：“是呀，所以京都的神明才需要被毁掉，那该死的契约，仍然在束缚着修。”
相泽修当初拯救京都时，被天照大神赐予神之契约，充当京都的保护神。
也因此，他的实力突飞猛进，甚至可以与天照大神同时代的兄弟姐妹，掰掰手腕。
但，契约自然需要代价。
朝雾白鹭如今已经获得了相泽修，就不可能留下这种手尾。
不然，就算两人去到常世，也会被契约追索。
“.”
宗谷清正眼神锐利地盯着朝雾白鹭：“这不正是说明，相泽修是相泽修吗？”
“不，修不需要这种证明。”
“你问过他的意见吗？他真的希望看到你撕毁契约？”
“我说了，那是天照大神强加的契约，修根本不需要这种玩意，也能击败神明！”
“.”
宗谷清正摇摇头，拔出长刀：“多说无益。”
若是京都被毁掉。
天照大神就会陷入安危。
他身为知情人，绝不能允许朝雾白鹭，因为个人原因，让京都千万民众陷入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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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就该这样了。”
朝雾白鹭笑了一声，她身边的鬼神再次复苏。
宗谷清正远远望着火海深处，再次变得像“人类”的鬼神身影，随即，他毫不犹豫地迎上去，手中的剑刃迎风而舞，刀光如水，将鬼神围在其中。
鬼神摇了摇头，发出一声低吼，挥起手中的巨斧，向着他扑去。
两者相撞，原本安静的空气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可怕的气浪，伴随着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和响彻云霄的咆哮。
“各位，诵经净化黑雾！”
白衣僧人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但眼见动手，他对身后的僧兵们吩咐道。
同时，其他的御刀使，也不断击败拦截恶鬼，免得鬼神再次生长。
宗谷清正身法敏捷，招式精准，只是面对着鬼神这样的恶魔，依旧显得有些狼狈不堪。刀光和斧影交织，化作一片奇异的景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激烈的战斗中，双方不分上下，鬼神的威势逐渐减弱，但依旧对宗谷清正构成着巨大的威胁。
他则借助手中的宝剑，不断试图攻破鬼神的防线，但始终无法彻底摆脱对手的压制。
鬼神似乎是不死之身，每一次斩击后，都会让它变得越来越聪明灵活。
宗谷清正感觉自己在“免费教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昏暗的天空渐渐亮起来。
最后，宗谷清正发动了致命的一击，将鬼神斩断成两半。死亡的咆哮声响彻整个京都城，刀光也在这一刻彻底消散了。
宗谷清正重重地喘着气，手中的长刀上滴着鲜血，他望了一眼倒塌的鬼神说道：“看来我还没老，朝雾，你要留下赎罪。”
“老不死。”
朝雾白鹭抬起头来，注视着东方的天空。太阳正从地平线上升起，万物渐渐苏醒，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和美好。
鬼神被斩，恶鬼被拦。
以一人之力，对抗京都，还是有些吃力吗？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远方的琵琶湖，紧靠京都的本州岛第一大湖泊，也是列岛最大的湖泊。
只见湖面上浮现出一艘艘船只，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艘巨大的战舰。这艘战舰气势磅礴，划破湖面时激起的水花飞溅，如同一条凶猛的巨龙在奋力前行。
船舷上站满了御刀使，统一身穿统合会的制服。
朝雾白鹭指了指这艘战舰，狞笑道：
“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
宗谷清正扭头望去，发现巨型战舰。
战舰所蕴含的强大力量和威严气息，让宗谷清正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响，他问道：“你与东京联手了吗？”
统合会竟然越过长野山峰，绕路直指京都！
难道说，战线僵持在静冈，是统合会故意营造出的假象？
“没有，只是没想到，那个快死的女人，还有这种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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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雾白鹭发出大笑：“下半场开始了，宗谷老头！”
四国岛。
藤原樱夜坐在高知天守阁中，看着式神传递出的京都画面，神色没有任何起伏。
而在她身边的鹰司和子，眼睛通红，恨不得立刻赶回去，对抗突然出现的统合会。
但她也知道，藤原樱夜正在唤醒神明的紧要关头，不能半途而废。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展开”
松平元治坐在一旁，手持清酒小瓶喝了一口道。
“朝雾白鹭，与宇都宫莲华联手了？”藤原樱夜同样问道，“跟刺杀自己的人合作？”
“不知道，但你知道的，朝雾白鹭被妖魔抚养长大，并不在乎人类的固执偏见。”松平元治想了想说道，“而宇都宫莲华，甚至比她还要过分。”
“琵琶湖的奇兵是哪里来的？你们在关原不破关动手脚？”藤原樱夜再问。
“关原本来就是两家共有，就算你们提前驱逐统合会，我们也能动手脚。”松平元治说道。
过去，著名的关原之战，就是在琵琶湖旁展开的。
那地方是抵挡关东势力进攻的关隘，东京人想进入关西，大部分都要经过关原。
不过，松平元治认为，那群战舰，应该是从北陆借道过去的。
毕竟，若是正面突破京都的封锁之后，应该剩不了那么多船
“不破关本来就是京都人的！”鹰司和子出声道。
“可是，当初相泽修拯救京都的时候，你们不是什么都肯付出吗？”松平元治看了她一眼，“这是报酬，你们无能的报酬。”
“.”
“对了，修在哪里？朝雾白鹭把他放到哪里去了？”藤原樱夜盯着松平元治，“不要说你不知道，朝雾白鹭的间谍君。”
“啊，暴露了吗？不过你放心，相泽修还没法进入常世。”
“为什么？”
“因为，他还没洗去自身的污秽。”
“什么意思？”
“常世是纯洁的乐土，是半点污秽都没有的乐园。修本身以吞噬神明而生，而神明本身不仅仅有黑雾，更多的是怨气。
那群阴魂不散的怨气，才是阻挡相泽修进入常世的门槛。
这也是，宇都宫莲华并不着急夺回相泽修的原因。”
藤原樱夜皱眉，怨气这件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确定？神明的怨气真的存在吗？”
松平元治看向半空中的画面，统合会在川澄沙耶的带领下，已经突破逢坂关，正式进入京都地界：
“别的不说，菅原道真，一个被政敌迫害的文人。死在了左迁的路上。
于是在清凉殿降下雷霆，在京都为非作歹。
让天皇不得不封为学问之神，设立天满宫，消除他的怨气。”
藤原樱夜回道：“这不一样。菅原道真是人，有怨气正常，若非他的家族作势，根本无法成为神。
以人来揣摩神明，你是不是有些自大了？”
“那怎么办？我见识过的神明，较真来说，只有相泽修。他可是对你们颇有微词呢。”
松平元治继续喝酒：“你不要说他也是人。实际上，除了死去的相泽一门外，只有羽生骏佑应该清楚，相泽修到底是什么来历。”
藤原樱夜：“哼，就算是相泽修是神明，也不代表他会有怨气。”
“嘛，你往下看就知道了，朝雾白鹭总不会凭空折腾相泽修的。”
听到这话，藤原樱夜皱眉：“那岂不是说，修只要清除怨气，就可以进入常世？”
“可能，所以你得加紧点了。”
“.”
藤原樱夜站起来，走向高知城天守阁，对天空伸出洁白的手腕。
整座四国岛，都开始微微颤抖。
松平元治感受到突然上升的神力，心情复杂道：“终于，伊邪那美的女儿，伊予之二名神苏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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