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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3章 我喜欢你是中了陷阱不可自拔
    人类世界——

    “……哎呀我都说了,伽夜现在不是我对手,我一出马,必定打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一脸自信神态的耀真眨着眼睛看她,一边情真意切言辞诚恳地握着文茜的手,大言不惭地拍拍胸脯向她保证,

    “放心就是了!你根本不用去,我一个人就能把他解决了,不用你出手。”

    文茜闻言,来回扫了一眼耀真和边上的时铭,两张脸都笑眯眯地望着她,摆明了不想让她跟去掺和这件事。

    文茜微微一叹气。

    毕竟这一个两个都对她和伽夜之间恩怨牵扯再清楚不过了,他们真心拿自己当朋友看待,不愿意她再去面对心思险恶的死神她明白,但是该怎么解释,自己真的不会重蹈覆辙了?

    “我真没事,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该报的仇该算的账也早就在过去讨清了,哪里还能有什么,让你们这么如临大敌的。”

    “总之我和阿铭去就好了,用不上你,不对,”耀真嘟囔着扫了一眼边上穿着衬衣戴烟丝眼镜的男人,不小心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其实我觉得阿铭也完全不用去。”

    她和伽夜之间的仇恨,完全不想再牵扯连累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在这两个人都曾因她受伤之后。

    时铭笑着推推眼镜,“我认为这件事没什么讨论的余地,我必须陪你一起去,但是文茜确实可以不去,放假难得好好休息。”

    在他们嘴里,要去和伽夜决一死战这件事好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小事,甚至不用费太大劲。

    文茜默默扶额,这两个一唱一和,票数直接就少数服从多数了。

    ——她还有发言的余地吗?

    “你不是说对付伽夜手到擒来小事一桩吗?”文茜微微一笑,捻了捻手指问。

    耀真果然自信上头,大言不惭道:“对啊,伽夜那厮就是嘴上装,现在弱的一批,自从那次被你打击之后就一直不太精神的样子,别说和我比了,还说什么决一死战真是笑死人了……”

    ……

    文茜看着耀真努力想让她高兴的样子,没让自己去想“不太精神”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他们是不愿意让她想起不好的过往。

    那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作“过往”的过往。

    她面带笑意迎上他们的目光,姿态轻松仿佛毫不在意:“那我去不是还能看他笑话?这么有趣的事,为什么不让我去?”

    “我……”耀真张口结舌了一瞬,发现自己被她绕进去了,“……”

    说不过说不过。

    “……那你就去吧。”她恹恹的,又像是想起什么,不放心地强调了一句,“不过说好了,你不许动手,躲在后边就行。”

    “——行。”她点点头,眼眸弯出美好的弧度,搭在膝盖上的手松松地放着。

    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能看到有人愿意保护、在意自己,还是很高兴。心里的雀跃隐隐约约星星点点,细密地散在深处,带来的温度可以暖和一个冬天。

    ……

    ——过去的那个我啊,如果能看见的话,

    也会为我高兴的吧。

    我是深渊,是尘埃,是无可救药满身阴翳,我陷落泥沼,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脱出的一天。

    所以头一回知道世界这么明亮,这里灯火阑珊,这里人声鼎沸。

    五光十色,人山人海。

    心里的灯光闪耀。

    这是人间。

    ——

    ※

    “你来了。”他侧身,举着酒杯对着空气举了一下,月光照在他脸上,切割成斑驳光影,下一秒,被子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利落击碎。

    那些玻璃碎片滚在地上,反射出些许月光的皎洁。

    文茜收回弹出一道法术的手,没有任何感知似的起身,抬眼过去:“又是这样的伎俩,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她一被拉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里是梦境的世界。

    伽夜没有转过脸看她,似乎想逃避这样冰冷单薄的目光,因为迟疑地发现他们之间已经不能感知到任何温度。

    三番两次的破碎、打落,像是电影里的某种隐喻,他此前没有读懂。

    梦境和现实的交替,他创造出这场梦境,却遗失了想要寻找的美好。

    “只是想来见你一次。”

    “有意思吗?”她轻笑一声,“——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梦境里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沉默了半晌。

    “是你给我预言书,一次一次提醒我要死了的时候。”她淡淡的提醒道,“虽然在你看来那是是千年以前了,但贵为上神,记性应该还不至于这么差吧。”

    “怎么,又想玩什么恐吓或是温情的把戏?”

    ——不是的。他手指轻颤,微抬了一下。

    这次入梦,仅仅只是想在一切结束之前见你一次。

    我想起了那束花是我抱来送你的,花瓣碎在我的手里,你也在我眼前碎掉了。

    可花枝还在。

    横亘数百年……上千年,

    你也还在。

    “我只是觉得,这一切似乎不太对。”伽夜眼睫微闪,想要向她解释自己的感受,但头一回无法把那些暧昧又隐晦的东西完完整整表达出来,他感受到了无措,

    “我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还是说……”

    “没有我们。”

    伽夜说到底也只是个幼稚恶劣的不成熟小孩,会在深夜的森林里捉流萤的少年,会望着月光入梦,会在那个夏天里微笑的男孩,都是虚幻的假想。

    甚至连那个每每胜券在握高枕无忧的邪恶的神,也只是这个小孩的另一种悲哀而已。

    她打断了伽夜的话。

    伽夜抿了抿唇,看着地上碎成一摊的玻璃渣。

    他其实想不明白自己的纠结,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种什么样危险致人疯魔的沼泽,不知道心神都被另一个人彻底牵动。

    他不明白什么是喜欢。

    千年万年,这个孤单又执拗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推落无声的崖底,乃至于他第一次见到光亮的太阳,不知道该怎么样呼唤才能使她停留。

    他发不出声音。

    自己的,别人的,都在空气中遗散。

    脑海中还会时不时浮现出当年场景,他默默追逐的、喜欢的女孩抱着鲜花,是想象中最美好的样子,在他眼前层层碎裂。

    是他亲手粉碎了那个旖旎的梦。

    ——此后三百年,他痛苦反侧,辗转夜不能寐。

    如果真的有天道,聆听到空境的回响,请告诉我。

    教教我,怎样才能说出真诚动听的话语。

    她的视线眼底映着那片纯洁热烈的玫瑰,笨拙的心动声音,流萤和月光都只为此心动。

    他张了张口,然后一眼望进了女孩没有温度的眼底。

    话音哽在咽喉,然后,他就被一股巨力推出了梦境。

    她不想再和自己多说。

    他忘记了,她早已成长到不会被束缚的程度。

    文茜丢下一句:“搞清楚,我和你,根本不熟。”

    别来沾边。

    伽夜愣愣地看着她断开梦境的联结,没有我们。

    自己的手里空空荡荡,他茫然回望自己的城堡,外面的鲜花开得更艳,花海蔓延,而直到三百年后的今天,他才意识到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这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我好像,不可抑制的陷入了对一个人喜欢的一场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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