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辞以为会费许多口舌才能劝说关修然,然而并不是这样,他在被楚清辞拒绝之后就老实回房了。
“今天这么听话?”
难道是想半夜偷偷来爬床?
半夜时,楚清辞醒了,看了看旁边,什么也没有。
不对劲!
他今天这么乖的吗?
她来到关修然的房间,看他睡得这么香甜,打消了心里的疑虑。
咔嚓!门合上。
关修然睁开眼睛。
他嘴角上扬。
清晨,楚清辞被一道尖叫声吵醒。
她坐起来,听着那尖叫声持续不断。
声音应该是从楼上传来的,而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孟晓芊。
“怎么回事?”
她换好衣服出来,正好看见快速赶上楼的佣人。
“不知道。”佣人急匆匆地答了一句,跑上三楼。
楚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当她来到关家两口子的卧室,看见床上全是血污,而一条死狗以非常恐怖的死状面对着孟晓芊。
关易成穿着睡袍,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勒着他的脖子。他本来就没有睡好,一夜噩梦连连,醒来更是被这死狗气疯了。
“豆豆……我的豆豆……谁杀了我的豆豆?”孟晓芊哭闹不休。“老公,你一定要为豆豆讨个公道。”
“是谁干的?”关易成冷道,“查监控。”
楚清辞第一个想到双生子,但是双生子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这时候,她的脑海里浮现另一个人选。
她跟着去查了监控,结果监控里面什么也没有。
关易成非常生气,后果非常严重。不过,今天晚上就是宴会,他就算想把所有的佣人换了,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
“老公,我肚子难受……”孟晓芊受了刺激,情绪波动太大。
她这胎来得不容易,实在不敢有什么闪失。
“你们几个,先送太太去医院。”关易成安排佣人照顾孟晓芊。
孟晓芊不甘心就这样走了。有人半夜溜进他们的卧室,还把她的爱宠杀死在她面前,可是到现在还查不出凶手是谁。要是有人想杀了他们,那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
在这个家里,除了那三个孽种之外,谁还会这么恨他们?
可是,双生子不在。
最后只剩下一个可疑目标,那就是关修然。
关修然……
不,不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浮现这个念头,孟晓芊就打消了。
关易成有许多事情要忙,今天晚上又要应付那么多商界大佬,所以就算非常想查清楚这件事情也没有余力。他连孟晓芊动了胎气都没有办法亲自送她过去检查。
楚清辞找到关修然。
他还在睡觉。
“今天怎么睡这么久?”
楚清辞摸了摸他的额头。
关修然慢慢地睁开眼睛:“老师,怎么了?”
“太阳出来了,还不起床?”
“今天吵得很,肯定做不了什么,还不如睡觉。”
“这倒是。”楚清辞嘀咕。“一大早就这么不清净,总觉得今天还有别的事情发生。”
“老师,要不要一起?”关修然把被子掀开,拍了拍旁边。
楚清辞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大没小。”
“老师不睡吗?今天睡觉肯定很舒服的。”
“不了,我怕犯法。”楚清辞说道,“想吃什么?我给你端点上来。你爸已经出门了,没人管着你了。”
“老师给什么就吃什么。”
双生子打来电话,问了孟晓芊动胎气以及她的爱宠死得凄惨的事情。
看来他们不在家里,家里也有他们的眼线。在关易成独裁的地方,双生子也有了自己的人脉。小狼崽快长成了,爪子伸出来了。
楚清辞没有问这件事情是不是关修然干的。
她想,佣人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在这个家里,除了关修然之外,应该没有人干得出这件事情。
她从来没有把关修然当成小白兔。在见过他夜游症的情况下,她知道那幅天使的皮囊下隐藏的是什么。
关修然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看着楚清辞,问道:“老师,昨天的事情还记得吗?”
“你要给我化妆的事情?”
关修然的眼里闪过愉悦:“嗯。”
原来她记得。
“等你吃好了,我看你的手艺怎么样。”
关修然放下手里的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吃好了。”
“浪费是可耻的,必须吃完。”
“哦。”关修然不情不愿地啃着包子。
当他把最后一口包子吃完之后,打电话让管家把残局收拾好,然后跟着楚清辞去了她的房间。
楚清辞的房间有个大阳台,她就带着关修然在大阳台那里化妆。
她闭着眼睛,任由关修然操作。
关修然看着没有瑕疵的容颜,手指抖了抖,不知道怎么下手。
楚清辞等了一会儿,说道:“要是紧张,我就自己化。”
“不紧张,就是在想老师的皮肤这么好,根本用不着那些化妆品。”
“那是。”楚清辞满意。“嘴挺甜的嘛!”
化妆刷在脸上扫动着,痒痒的,还挺舒服。
少年非常温柔,这一刻岁月静好,仿佛所有的黑暗都是错觉,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少年。
“你有没有想过去学校读书?”
“没有。”
“为什么?”
“以前没兴趣,现在更没有兴趣。只要老师一直陪着我,我觉得比学校好。”
“可是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你应该有同伴,应该去学校享受阳光和激情。你可以多接触同龄的孩子,有男孩,有女孩,你会在他们之中找到知音,也会遇见怦然心动的红颜知己……”.
楚清辞察觉到异样,睁开眼睛。
只见关修然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老师,你现在像个唠叨的老妈子。”
“你敢说我老?”楚清辞捏着他的脸颊。“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你大学毕业两年,二十五还是二十六?难道在老师的眼里,我们不是同龄?”
“胡说,我跳级了,今年二十四。”
“原来我与老师相差七岁,那是不是应该叫姐姐比较合适?姐姐……”
楚清辞:“……”
他现在的样子不像个小天使,更像个小恶魔,头上竖着黑黑的小角,笑得人畜无害,其实有只爪子一直抓着她不放,想把她拖到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