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楚清辞捂着鼻子。“血腥味好重。杨神医,给她止血,不要死在外面了,刑部还要提审她呢!”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听见这脚步声,杨神医连忙挡在楚清辞面前,就怕明兰郡主的走狗听见响动过来救主。
“救我,救我……”明兰郡主也以为是自己人,尖锐地喊道,“谁要是杀了这两个狗东西,一人奖励一千两黄金。”
楚清辞在看见来人时,拨开杨神医的手臂,扑到来人的怀里。
“夫君,你来救我了吗?”
宋瑾安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再看他手掌处有勒痕,明显是快马加鞭过来的。为了赶时间,那马鞭都在手掌上留下痕迹了,可见骑来的那匹马也遭了老罪。
“宋瑾安,你看看你娶的女人,她毁了我的脸,她是个恶鬼。宋瑾安,你娶了这么恶毒的女人,就不怕她对你下杀手吗?”
听说是宋瑾安,明兰郡主的心里凉了半截。可是为了活下去,她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
“我是明兰郡主,你们竟敢这样对我。我是皇亲国戚,你们这是无视皇族。要是皇帝哥哥知道,你们藐视皇族又是什么罪?”
楚清辞看着宋瑾安。
宋瑾安摸了摸她的手心:“有没有受伤?”
“没有,但是被吓着了。”楚清辞蹙眉,“这个明兰郡主找了个神医想换我的脸,再剖出我的孩子,还说用我的身份带着孩子陪在你的身边,还要把你抢走。要不是杨神医医者仁心,把我放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杨神医在旁边擦着冷汗。
当初是这位姑奶奶找到他,还把明兰郡主的阴谋一字不差地描述出来,让他知道他们的计划都在她的监视之下。.
他哭着说出自己也是被逼的。于是,这位姑奶奶派人换出他的家人,让他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他以为可以借机离开,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然而这位姑奶奶说听明兰郡主的话,一切照计划行事,甚至连明兰郡主那不堪入目的脸皮她也要了,给她一个教训之类的。
听听,可以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人,可以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女人,现在却说‘被吓着了’。他才是被吓着的那个人好不好?
“来人,把明兰郡主押入大理寺。”宋瑾安冷道,“杨神医,先给她止血,不要让她死得太快了。”
杨神医连忙称是。
果然是夫妻,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宋瑾安,我这么爱你,你却这样对我。宋瑾安,我恨你,我恨你……”
宋瑾安拉着楚清辞走出去。
她捂着肚子,抓着宋瑾安的手臂:“夫君,我肚子痛,好像要生了……”
宋瑾安脸色大变,连忙抱起她,对守在外面的手下说道:“马上请个稳婆过来。”
“还有刚才那个大夫,把他带过来。”
楚清辞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到预产期。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如今经历了一次折腾,提前发作了,让夫妻两人猝不及防。
此时他们身处的地方是明兰郡主在城外的庄子。也就是说,这附近只有村庄,想要回城的话要几个时辰。
不过还好,手下们四处打听,在村子附近找到两个稳婆。两个稳婆见手下们凶神恶煞的,还以为是鬼门关。当看见那贵气的夫人要生孩子,而且守在身边的男人又如此富贵,便知道她们的运气来了,于是商量着好好表现,只为了给那位贵夫人顺利接生。
经历了几个时辰的心惊胆战,婴儿的啼哭声让忐忑不安的宋瑾安松了口气。他推开门走进去。
“老爷,这里是产房,男人不能进来。”
“夫人怎么样?”宋瑾安拉着楚清辞的手。
楚清辞精疲力尽:“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你不想让我看着你生孩子,我怕你紧张,听了你的话。现在孩子也生了,我怎么不能进来了?说什么男人不能进产房这种话,我是半个字都不相信。我就是想看看我媳妇怎么样。你为我辛苦生下孩子,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宋瑾安拉着她的手。“是不是很痛?我们不生了。”
“那不成。”楚清辞瞪着他,“这个是儿子,必须得生个女儿。”
旁边的稳婆:“……”
第一次看见男女颠倒的夫妻关系,真让人羡慕。
宋瑾安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呀,还真是不怕痛。”
楚清辞看着躺在旁边的小面团,疲惫地说道:“痛是痛的,但是看见他的那一刻,只感觉到了甜,感觉不到痛了。”
扶苏在旁边吐槽:“那是因为我用法术给你减轻了痛苦。要是换作一般的女人,生了一个就不敢生第二个。”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了?”孩子生了,接下来应该秋后算账了。
“忙得差不多了,该收网了。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就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陪你。”
第一胎是个大胖小子。宋老夫人和宋老侯爷整天守着大孙子,让下人们好好伺候侯爷夫人。
楚清辞在家里坐月子的期间,整天看着扶苏放直播。她知道宋瑾安与三王爷的交锋已经接近尾声。三王爷在外面私养兵马,在朝中布下自己的暗棋,甚至在皇帝身边也安排了不少眼线,那些事情都被宋瑾安查出来了。
长公主府被查抄,附马以及郡王全部都被打入大牢。还有那毁了容的明兰郡主,也没有躲过这场死劫。
至于宋亦舟,因为宋瑾安这个兄长的关系,皇帝只撤了他的官职,让他永世不得入仕。于是,宋二爷就变成了一个闲人,整天除了陪着十几个姨娘荒唐,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宋亦舟半夜惊醒。
“二爷,怎么了?”美妾抱着他的脖子,娇滴滴地靠着他。“是不是做噩梦了?妾身陪你忘记那些噩梦好不好?”
宋亦舟推开美妾,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娶了楚清辞,但是在新婚当天便带着李可可私奔了,之后和李可可过了很多年普通人的生活。
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让他以为发生过。可是他清楚,不管是梦里还是梦外,他都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
美妾看着在那里狂笑的男人,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嘟囔道:“不会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