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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指挥使我认错人了(十一)
    苏鹤捂着受伤的腹部。

    变成小号的苏鹤,那伤也没有轻一点,之前有多大的洞,现在仍然是多大的洞。

    亏了。

    还有一点,从小号变成大号的时候非常废衣服,每次那衣服都能变成布条。从大号变成小号的时候,又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毛孩子。

    比如说此时,楚清辞给他包扎的布条松了许多,他又得重新绑一下,把它固定牢实了。

    “夫人……”从外面传来白菊的声音。

    苏鹤连忙把伤口盖起来。

    他躺在那里,装作睡着了。

    “你们公子回来了吗?”

    “奴婢原本要去夫人的院子伺候公子,看见地上有公子留下的脚印,猜测他回来了,于是去打了温水过来伺候公子洗漱。奴婢还没进去。”

    “行,我去看看。”

    咯吱!门被推开。楚清辞走到床边,看着苏鹤说道:“怎么脸色更白了?这小子,病成这样还乱跑。芝兰,你再去请……”

    苏鹤睁开眼睛,慢慢地坐起来:“我没事,不用请大夫。”

    “你的脸色不好,还是让大夫来看看。”

    “脸色不好是因为饿着了,我要吃东西。”苏鹤说道,“别找大夫了,大夫找来了又有什么用,反正还不是吃药?之前开的药吃完了吗?”

    楚清辞看向芝兰。

    芝兰说道:“奴婢去催一催,让他们把今天的药熬好。”

    “先弄点吃的过来。”楚清辞说道,“熬点汤给他补补。”

    “是。”

    楚清辞伸手摸了摸苏鹤的额头:“好歹没烧了。”

    “我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苏鹤说道,“你不是生意很忙吗?”

    “的确……”楚清辞说道,“那你真的没事?”

    “没事,你不用管我。”

    楚清辞盯着苏鹤喝完补汤,又盯着他喝光所有的药汤,这才带着芝兰去忙生意上的事情了。她吩咐白菊有什么事情就去找她。

    楚清辞走后,苏鹤把白菊也赶走了,自己在房间里休息。

    从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以看出来,他白天会变成小孩,晚上又变成自己的样子。

    到底要怎么样做才能彻底变回真正的他?

    是不是与楚清辞熬的那个解毒的药有关?

    之前他昏迷,听见楚清辞说他中毒了,然后给他开了一个解毒药方。他喝了几天后醒过来,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不是生病就是受伤,那药就停了。

    苏鹤躺在床上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原因。看来只有等他的伤好了,想办法继续喝那个解毒药汤,这样才能知道有没有猜对。

    夜晚,楚清辞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芝兰准备了热水,伺候她沐浴更衣之后就回房了。

    楚清辞不习惯晚上有人伺候,因此只要她准备休息了,芝兰就可以回房了。

    砰!有人从窗口跃进来。

    楚清辞从屏风后出来,看见一道身影钻进她的房间。

    “我当是谁,原来是迷路的小狗。”楚清辞挑眉看着面前的苏鹤。“昨天你受伤了,昏迷不醒,我把你捡回家了。今天你状态不错,看来我的伤药很有用,不过你还来做什么?”

    苏鹤看着面前的楚清辞。

    她不害怕。

    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一个弱女子却不害怕,到底是胆子大还是不怕死?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与普通的女人这么不一样?此时此刻,她应该放声尖叫,把府里的下人都唤来才对吧?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个哑巴?”楚清辞捏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苏鹤,自言自语,“可惜了,长得还挺好看的,居然是个哑巴。”

    苏鹤:“……”

    平时对小苏鹤说话的时候挺正经的,面对成年的男人却如此轻浮。

    “你救了我,我来谢你。”苏鹤故意压低声音,改变自己的声线。

    “谢我啊?你就这样空着手谢我?”楚清辞坐下来,拢了拢衣服。

    本来她准备睡觉的,而她睡觉穿得单薄,不喜欢穿得太厚实,所以打算脱掉外面那件衣服,只留下里面的亵衣亵裤。

    “我现在受了伤,等我伤好了再准备礼物。”

    楚清辞失笑。

    她也不是真的要礼物,只是看着这美男子,总觉得很亲切,好像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怎么感觉你这么面熟?”

    苏鹤:“……”

    她不会认出自己吧?

    苏鹤不知道此时是什么心理,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楚清辞凑近几分看了又看,摇头:“应该没有见过。”

    她来到这个位面之后见过的人很多,但是要是见过皮相这么好的,不可能不记得。毕竟食色性也,要是见过这种顶级美男,不可能忘记的。

    苏鹤呵呵两声。

    “等等……”楚清辞又凑近几分。“你刚才的表情跟一个人很像,难道你是他爹?”

    苏鹤:“……”

    楚清辞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多大了?”

    苏鹤:“……22。”

    “那年纪对不上。”楚清辞打消了那个荒唐的想法。“你22,他12,再早熟也不可能十岁生个孩子。”

    苏鹤觉得自己有病,所以才会来找她受气。

    “你昨天的伤药还有吗?帮我换药。”

    苏鹤说着,脱掉外衣。

    楚清辞惊讶地看着他:“你还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苏鹤愣了一下。..

    是啊!他习惯了与她的相处,所以说话很随意,就像是两人本该就是这样相处的样子。可是在她看来,他是个陌生人,不该对她那么信任。

    苏鹤脱了一半,现在骑虎难下,不知道应该脱掉还是应该穿上。如果穿上的话,那是不是更奇怪了?

    “愣着做什么?继续脱啊,不然我怎么上药?”

    苏鹤把上衣脱光,露出受伤的位置。

    楚清辞拨弄了一下火盆,让火烧得更大些。

    虽然房间挺暖和的,但是外面一片雪白,大雪也一直没有停下来。这小子受着伤,现在又脱光了,那是很容易生病的。

    “你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

    “瞧瞧,一听就是假名字,问了有什么意义?”

    “不是假名字,是真名。”

    苏鹤,字无名。那字是师父取的,当然是真实的名字。只不过从他成为指挥使开始,别人都叫他苏大人或者苏指挥使,要么就是苏阎王,知道他名字的人不多。

    “你不问我是什么人吗?”

    “你是什么人?”

    “我……”

    楚清辞为他上药,力道重了点,使他疼得闷哼一声。

    她看着苏鹤,语气轻松:“这位公子,我不问你名字,不问你出处,不问你身份,那是尊重你。一个半夜伤在我家后院的人,我不觉得他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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