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重雪松一声令下,一道印刻晦涩铭文的虚幻锁链套在了江啸辉身上,能量冲击而出,引得虚空不断震颤。
一名灵界境三重强者的气息,一下在场中消散,完全锁住了他的修为,毫无反抗之力。
接着,那几名来自城主府的人,带上随从瞬间将其反手扣押,在数百人目光中狼狈至极。
形势的突然转变,也让江啸辉从原本的重罪嫌犯,变成了疑罪在身的嫌疑人。
电光火石间,江啸辉也看清了眼下情境,绝对是事先设好的杀局!
只是,凌天的出现让一切有了转机变数,不然,在李焰的煽动下,他刚刚感受到重雪松如实质般的杀意降临瞬间,便会当场殒命。
就算他是太徽古墟乌衣楼下的核心人员,但对于曾经污染造成百城之殇的损害,比起来也是微不足道,杀了便杀了。
从大局上看,他当然是可以舍弃的棋子,但放在一人身上,这等欲加之罪宛如大山沉重,谁都觉得憋屈!
江啸辉向来镇定,稳重的面庞,出现难以言喻的痛苦,众目睽睽下所受的指责和屈辱,太深了!
就在他胸口一股郁结之气难以抒发时刻,一道目光向他投射而来。
江啸辉抬眼望去,挡在他身前的那道挺拔的身影微微拧身,凌天眼神坚毅,眸光闪动着一丝宽慰,与江啸辉对视,流露出的一抹让人心安的坚定,而那黝黑的瞳孔中,同样毫不遮掩一丝凌冽。
想要杀了李焰的杀意!
顿时,江啸辉燃起了希望和斗志,凌天年岁较他小上许多,都没自乱阵脚,还敢挺身而出力保他。
那他又何惧这点风雨!
人家撑起了一片天,江啸辉要是在陷入痛苦中纠结,以后谈何能成大事!
江啸辉回望而去,沉默间,只是微微点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嗡!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传来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紧接着,只见重雪松身上激涌出光芒,一股股莫名的能量波动,撕裂着空间,而他冷峻的面色陡然一变,似乎颇为紧张。
“先带他回去调查,其余人跟我走!”
不等众人反应,重雪松身影已经化为一道虹光离去。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只能快速跟上。
而那李焰怨毒的看了凌天一眼,也拂袖离去。
离去时,江啸辉被城主府随从押走,太徽古墟众人面色凝重,看着他离去后带着沉重的心情,只能跟随大部队而去。
唰!唰!
化为虹光急速奔袭的众人,一路向北而去。
路上,再也没有遇见突然聚集的墟气之源,除了浓郁的雾气,一切都相安无事。
看来江啸辉身上的受到污染的净灵珠一除,就不再引发异动,倒让人心安了几分。
半天后,在重雪松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一处毫不起眼的山头。
一落地,众人便看见眼前万丈高峰像被利器劈开一般,横斜出光滑的截面。
凌天目光一凝,看着巍峨奇景,倒有些眼熟。
“万圣山!”
突然,他心念急转下,想起万圣山祭坛外,被利刃劈开的那座大山。
和眼前的异常景象,倒有几分相似。
而那,据说是李乘风怒斩下,留下的剑痕。
至于缘由,隐隐听说是冲动而为,而眼前同样仿佛利刃劈开的裂痕,凌天忍不住多联想一些往事。
轰!
可不等他细想,那道被劈开的裂痕中骤然响起轰鸣响声,一下将凌天的思绪拉了回来。
而这时,一眼望尽的劈山裂缝传来呼啸飓风,刚刚那股撕裂空间的扭曲之力更为明显。
这股力量不断肆虐,在风暴的席卷下,所有人都不自觉从体内激涌出真气护体,抵挡这股恐怖的力量。
唰!唰!..
就在众人竭力地当这股突生的莫名力量时,裂痕周围出现近百人的队伍,各个乌衣在身,凌空而立,爆发出悍然无匹的气息。
只见他们整齐划一双手开始反转,指尖不断想触碰,结出一个个法印,而后同一时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道道铭文激射而去,化为一张参天巨网附着在裂谷上,仿佛将劈开的山峦缝合一般。
“我的天,这是‘天光御空阵’?!传说能重塑百万里的空间,支撑不灭,这也太恐怖了吧。”
“堕龙岭是出现什么?居然要施展如此神妙的阵法...”
“好东西,肯定有好东西!大家到时候可别手软!”
这些皇极使徒议论纷纷,不少言语传入凌天耳中。
看来对于刚才的风波,大家已经全然忘却,当这等盛大景象出现在眼前,所有人已经萌生了各种念头。
只是凌天面色凝重,并不觉得高兴。
“出动这么多人布置天光御空阵,说明内部空间极为不稳,危险重重啊。”
凌天心念急转,有些惊疑在心头涌现。
他是在炼仙禁典中听说过此阵,一般是能量冲击某处空间,会引动坍塌之力,才会启动此阵,需要的人力物力的消耗极为恐怖,那些捏动法诀的多半是皇极城麾下的阵师!
要知道,丹师、阵师、炼器师这等需要灵性支撑的左道,都是十分依赖天赋资质,往往传承一人,耗费数十年培养都有可能,像计都药斋就是先例,可一旦炼成便是各方势力的座上宾,地位非凡。..
眼前,一下出现数百名阵师,还是有能力凝结‘天光御空阵’,可想而知这处裂缝扭曲的空间皇极城极为看重,也极为危险。
那他们完成行动目标,也绝非易事。
而远处,见识到那些阵师布置天光御空阵,有一撮人悄悄移动,向人群中一人挪动而去。
凌天冷笑一声,正是有人找李焰抱团呢!
看来,有人在议论眼前突然出现的异常景象时,有人已经动了不小的心思。
“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就在凌天目光扫视周围,身后,一道声音轻轻传来。
凌天扭头一看,一名獐头鼠目的男子站在身后,一身显眼的黄袍,在人群中像一头直立行走的黄鼠狼一般,滑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