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靖安王的肯定,凌天放心下来,拜别王爷后就随左元修离开。
三天后初试,自然是重中之重。
他也从靖安王话语里多少听出一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可在凌天心里,还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修炼者众多,就拥有更多吞噬真气的机会!
意味着,修为可以快速提升。
挑战,或许对他来说是天大的机遇。
而一旁的左元修却眉头紧锁,愁绪涌上心头。
凌天拿肩膀撞了一下他,问道:“左大哥,你这副模样,是有心事?”
左元修对凌天并不隐瞒,点了点头,“我总觉得,太玄学院没有表面那么光鲜,我历练时也听说过一些传闻。”
“哦?”凌天顿时来了兴趣。
见四下没有其他人,左元修也就直说,“世间修炼者重宗门世家,轻散修独行,这都是各大势力发展千年的必然结果。曾经各大宗门招揽天骄,一度争抢造成许多灭门死仇,不仅天才陨落,宗门也元气大伤,此后各大宗门世家就找了一个平衡点,学院。”
“为何还能结仇?寻得弟子带回门派培养藏起来不就得了。”凌天疑惑道。
“对于真正的天才,各方势力都紧盯着,谁能招揽就是加强实力,不在自己麾下自然要趁他弱小想方设法杀了,其中惨烈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建立学院选拔弟子,多半是各方妥协,让天骄自行上门供人挑选。”
“至于那推荐信,你不觉得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行为吗?能拿到信,这说明,有些人早有势力选择。”
凌天点了点头,若说推荐信都是有背景之人撰写,那如何取得自然是投靠了一方势力。
如此,学院三年,也是各方拉拢撬动天骄的最后机会,是不见血的战场。
至少比起引发世仇的厮杀,却是一种妥协的和平方式。
言罢,凌天突然想起千岩宗弟子刘威和横财帮所言。
青州府一个小小玄云宗都敢划分地界,让千岩宗巡猎贫瘠之地,更别说顶级宗门的霸道。
杀人抢人,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
看来能建立平衡秩序,其惨烈程度已经不可想象。
左元修叹了口气,“我了解师父,他看不上的地方必然人心复杂,可想而知这背后的水有多深。”
此时,凌天反而摇了摇头,“我倒相信你师父。他让你去,必然收获大于危险,不然何必把你往火坑推?学院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左元修一愣,“你是说白云阁?”
凌天点头,他也十分好奇,靖安王所言天下大势是何意。
两人理不清头绪,就先回家去。
等到了民安坊院落前,恰巧看见一道倩影站在门前,似乎等候多时。
凌天走近一看,正是昨日有着炼丹之缘的苏清雪。
一旁的左元修更是好奇有客临门,“凌兄认识?”
凌天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就是这位小姐照顾的小晗。”
左元修目光顺着凌天眸子望了过去。
那姑娘带着面具掩面笑着,看不清容貌,手里提着一捆油纸小包,在手里轻轻摇晃,倒有几分闲趣。
苏清雪将油纸小包递在凌天身前,“丹霞果,还给你。”
左元修听她话里轻音带着笑意,悠悠而来,一抹风情沁得人心尖泛酥。
凌天接过苏清雪手上的小包,一伸手遥指院内,“若姑娘不嫌弃,小坐片刻。”
苏清雪轻轻点了点头。
左元修在一旁看得分明,竟隐隐有种自己是不是多余的感觉。
等一进院子,就瞧见李老头陪着凌若晗在浇花玩。
他一扭头,看见多出来的一人,表情明显一愣,“这不是雪丫头吗...”
苏清雪见是她连忙咳嗽一声,打断她的话,“是萱丫头。”
左元修见二人有来有往搭着话,无比惊奇,“师父,你们认识啊。”
他嘿嘿一笑,打量着苏清雪,眸中闪烁着难以察觉的精光。
凌天倒是不觉得意外,七公主处在大夏权力顶端,李老头也非常人,各方势力有所勾连结交是很正常的事情。
强者相惜,这就是现实。
苏清雪看着李老头,多少猜着几分几人的关系,“他们是你的徒弟?”
李老头坐在摇椅上晃晃悠悠,指了指左元修,“就他是。”
苏清雪目光一滞,难道凌天不是?后又觉得有些可惜,眼里露出几分怅然。
李老头眼光不行。
不过见苏清雪来,李老头倒有几分狡黠的笑容露出来,“你亲自上门,碰上我也是缘分,有机会指点指点我这不成器的徒弟。”
闻言,左元修面色一紧。
他可是二十岁就到明魄境的天才,剑法造诣更是超乎常人,让一个小姑娘指点他?
老头疯了吧!
左元修撇嘴道:“老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他话音未落,李老头就给苏清雪使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的苏清雪洒然一笑,只是一瞬,就来到左元修身边。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快剑还未出手,就已经被人擒住喉咙,那指尖冰凉的触感比他的剑还冷。
凌天在一旁更是眸中显出惊讶。
破空!绝对是破空!
魂动境灵肉合一,强大的肉体和灵识能承受真气破开空间的扭曲,达到破空之境!
苏清雪收手后,却对李老头说道:“不错,你是想让他入太玄学院?”
李老头点了点头,“你今年也去吗?”
苏清雪无奈道:“是的,你是知道的,那个地方已经有人找上门了。”
李老头望着她,目光深邃。他自然是知晓幽冥殿上门,还被苏寒溪打了回去。
但天下大势,洪流难逆,他们曾经抗争过却也只是落个徒劳。
而今那些因果,落在了新一批天骄身上,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吗?
而他目光,落在了一旁默默不语的凌天身上。
李老头突然有了莫名的信心,“我倒觉得,因果在天,变数在人,也许会有一些不一样的结果。”
就在这时,院内房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一群玄色披风,腰挂金刀的隐风卫出现。
“凌天何在?”
凌天瞧见有人找事上门,目光一沉,“你们要干什么?”
“钱家苦主钱玉福报案,你械斗寻仇,出手伤人,按律当斩!”
苦主?钱玉福怎么会知道自己姓甚名谁?
凌天道:“他虽报案,可在王府先行凶动手的却是他!有靖安王一干人等皆可作证,凭什么因一方之言定罪!”
“升斗小民,所言皆是奸佞之词,一品钱家会平白污蔑你这种小卒?不将法度放在眼里,便用你的血来以儆效尤!”
凌天直视那隐风卫头领,“一品家族?一品家族就是金口玉言,我们普通人就不能说出真相吗?”
领头守卫嗤笑一声,“真相?你配说话吗?”
话音刚落,一群人身后出现一名身着红色披风,明显实力不同的男人出现。
他直接冲着凌天暴起,金刀凝气,一斩而至。
真相?真相就是。
他奉太子之命,必杀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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