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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驚魂大樓
    ◎人類的身體可真脆弱◎

    正午時分,初夏的天氣十分的炙熱,太陽高懸在了空中,但灑下的陽光卻沒能溫暖小區半分。

    特別是D棟六樓某房間內,更是冷的宛如處于冰櫃中。

    此時六樓某房間內安靜極了,安靜到了詭異的程度,也安靜到了能清楚的聽清楚屏幕上兩人的一舉一動。

    大廳站着的五人都死死的盯着屏幕,整個房間都彌漫着一股危險和恐怖的氣息。

    就在房間內溫度跌到冰冷徹骨時,房間的門猝不及防的被打開了。

    站在大廳的五人面無表情的轉頭看向了房間門口,眼底皆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翳。

    那模樣好似下一秒就會無情的殺死闖入者一般。

    而站在門口的阮清在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後,整個人都傻了,精致的小臉也直接白了,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直接撞到了他身後的蘭旭。

    蘭旭見狀伸手扶住了阮清,但就算如此也沒能給阮清一絲安全感。

    開門後那股陰冷入骨的氣息撲面而來,溫度瞬間從二十幾度跌到零下,巨大的溫差讓阮清纖細單薄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萬萬沒想到這幾人竟然會在周錦辰的房間裏。

    六樓的房間不是他憑直覺知道的,是他通過分析推測出來的。

    這群人死亡的地點并不在D棟這裏,而是在東南方向那邊,更靠近小區的門口的位置。

    不住在自己死亡的地點,反而選擇了住在離門口最遠的D棟,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地下室在D棟。

    這幾人占據D棟極有可能是因為他。

    也就是說,這幾人會搶占離地下室越近的樓層。

    但周錦辰卻不會。

    阮清在看見周錦辰的第一眼起,就判定出了他就是系統本人。

    而且是沒有壓制記憶的系統本人。

    以往系統進入游戲幫他都是壓制記憶徹底融入NPC的,但是這一次顯然沒有,這絕對會承受極大的風險。

    降低風險最好的辦法,就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自己邊緣化。

    所以周錦辰必定不會和那五人争奪樓層,那麽他住在六樓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

    事實證明阮清猜對了,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他吻周錦辰這一幕會被人知道。

    甚至這幾人全知道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幾人聚集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他們在這裏等待天黑,準備趁周錦辰死亡變虛弱時,将周錦辰的鬼魂徹底殺死。

    也順帶在……等他。

    在這裏等着他,自投羅網。

    阮清臉色泛白,在幾人的視線落在蘭旭扶着他的手上時,下意識掙開了蘭旭的手,和蘭旭拉開了一些距離。

    哪怕是如此,幾人的臉色也依舊陰翳駭人,光是看着就令人頭皮發麻。

    房間的門就在身後,但阮清卻不敢拉着蘭旭逃跑,也不能逃跑。

    他現在逃跑只會更加惹怒這幾人。

    阮清最終只能抿着唇,僵硬又無助的站在原地。

    注意力都在房間內的阮清全然沒注意在他掙開蘭旭的手時,蘭旭的眼神也危險了幾分,那是和房間內五人如出一轍的陰翳。

    但蘭旭卻很快斂下了眼底的神色,他死死的盯着屋內的五人,渾身都繃緊了,眼底也全是警惕。

    然而再怎麽警惕也沒什麽用,在高級副本中遇到一只厲鬼就已經沒什麽活下來的可能性了,更別提這是五只。

    只一瞬間,蘭旭的心髒就被忽然閃到他面前的許賀捏碎了,快的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蘭旭察覺到心髒傳來的巨痛,不敢置信的低下了頭。

    一只手正無情的穿透了他的心髒,血跡正順着傷口處快速流出,不過幾秒的時間,血跡就将他的衣服徹底染紅了。

    許賀毫不留情的抽回了手,随着他手的抽離,大量血跡順着他的手被甩出去,在地上畫出一條弧線,看起來駭人無比。

    而蘭旭整個人也緩緩朝着地面倒去,最終失去了呼吸。

    直播間的觀衆見狀直接就傻眼了,無論是阮清的直播間,還是蘭旭的直播間。

    【蘭大佬就這麽死了?不是,我想過他可能會死,但是我沒想過死的這麽輕易啊摔!】

    【我直接就懵了,雖然理智告訴我面對高級副本的小boss,被秒殺很正常,但我咋忽然就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啊!】

    【你們是傻子嗎?你看蘭大佬的直播間關閉了嗎?他要是真死了,我們還能發個pi的彈幕。】

    【……對哦,那蘭大佬他到底死沒死?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啊?不會是系統bug了(一臉懵逼.JPG)。】

    直播間的觀衆直接就茫然了,畢竟蘭旭失去了呼吸死亡是真的,沒有人能在心髒被捏碎後還能活着。

    更何況那可怕的出血量,也不可能還活着。

    但直播間沒有被關閉也是真的,一時間直播間的觀衆也有些無法判斷了。

    除了直播間詭異的還開着,讓人覺得有些奇怪外,副本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許賀看了看手上的血跡眼底露出一絲嫌惡,下一秒他的手中出現一張紙巾,他面無表情的擦了擦血跡,擦完後宛如扔垃圾一般,将染上血跡的紙巾扔在了蘭旭的屍體上,接着漫不經心的開口。

    “人類的身體可真脆弱。”

    許賀說完看向旁邊臉上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阮清,微微歪了歪頭,“你說是吧?”

    阮清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他看着蘭旭的屍體瞪大了眼睛,清澈靈動的眸子帶着一絲不敢置信。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話,但是喉嚨卻好似被人死死扼住了一般,沒能發出一絲聲音來。

    最終阮清白着小臉,垂眸避開許賀危險的視線,纖細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顯然是被吓到了。

    然而許賀卻沒有給阮清避開的機會,他捏住了阮清白皙如玉的下巴,用力的擡高了幾分,語氣依舊輕柔,“怎麽不說話?”

    “是不想說,還是單純的不想和我說?”

    阮清想要掙紮,卻絲毫掙不開許賀的禁锢,他如綢緞班柔順的頭發因為被迫擡頭而散開,露出那張精致潋滟的臉。

    此時阮清的臉白皙到近乎透明,他漂亮的眸子瞪大,被害怕和無助完全占據,眼裏也因為恐懼的刺激,快速泛起一層水汽。

    “怎麽哭了?”許賀的語氣輕柔,輕柔的令人毛骨悚然,他擦了擦阮清眼角的眼淚,“你不是更喜歡粗暴一點嗎?”

    “嗯?”

    許賀捏着阮清下巴的力道并不小,捏的他白皙如玉的下巴都泛紅了,也捏的阮清有些疼了。

    疼痛讓阮清的身體微微顫抖,長長的睫毛挂着淚珠,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一般,濕漉漉的眸子裏也滿是害怕和驚恐。

    整個人看起來不安極了。

    許賀沒有任何的憐惜,他的語氣依舊輕柔,“怎麽?就這麽不想和我說話?”

    許賀邊說還邊溫柔的擦了擦阮清的淡粉色薄唇,力道大的直接将阮清的唇都擦紅了,好似要抹去什麽痕跡一般。

    而且許賀的表情和剛剛殺死蘭旭的表情沒什麽兩樣,仿佛下一秒就會捏碎阮清的頭蓋骨。

    阮清被那冰冷的溫度吓的一抖,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他想要搖頭,卻因為下巴被許賀捏住,根本沒辦法搖頭,最終只能小聲的開口,聲音都帶着一絲顫抖,小到近乎嗚咽。

    “……沒,沒有。”

    “是嗎?”許賀的手頓了一下,對上阮清的眼睛,神經質的笑了笑,“我看你挺喜歡粗暴的,不然怎麽還會主動去吻一個對你粗暴的人呢?”

    阮清眼角含淚,無助的想要搖頭,眸子裏全是害怕和恐懼。

    許賀就好似沒看見阮清的害怕,他垂眸直直的盯着阮清被他擦紅了的唇,目光幽深,“你喜歡周錦辰?”

    阮清的眼淚早就在眼眶裏打轉了,整個人看起來脆弱無比,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和顫抖,“不……不喜歡……”

    “是嗎?”許賀表情未變,語氣卻冰冷了幾分,“不喜歡的人你也會主動親吻?”

    阮清害怕的抿緊了下唇,顫抖着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許賀看着沉默的人眼神一暗,松開了禁锢着阮清下巴的手,帶着不容拒絕的命令道,“吻我。”

    阮清聞言瞪大了眼睛,驚慌的擡眸看向了許賀。

    許賀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他就那樣直勾勾的盯着阮清,身上的壓迫感絲毫沒有收斂半分,光是看着就讓人背脊發涼。

    仿佛阮清要是不配合,就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比如下場和地上躺着的蘭旭一樣。

    阮清不安的垂下眸,長長的睫毛如羽翼般顫動,在眼下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帶着幾分無助和可憐。

    但他卻只能僵硬的踮起腳尖,緩緩朝着許賀靠近。

    站在後面一直沒出聲的段明看到這一幕後,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冷冷的開口,“夠了。”

    許賀陰翳的掃了一眼段明,又掃了一眼不遠處臉色陰沉的任延慶,最終沒有說什麽。

    不管是綁架案的時候,還是現在,他們都不能和平共處,但是卻又不得不住和平共處。

    因為他們一直擁有共同的敵人。

    任延慶比他們實力強太多了,死之前是如此,死亡後更是如此。

    任延慶和其他四人都有些格格不入,他站的陰暗的角落,倚着牆就那樣面無表情的看着阮清,視線從未從阮清身上移開過一秒。

    他之所以能容忍許賀的行為,無非就是他也想聽到少年的答案。

    哪怕心中已經有了定論了,他也想要聽到少年否認。

    但真正聽到少年否認時,任延慶并沒有一絲的愉悅。

    因為少年在吻上去那一刻溫柔極了,眸子裏也沒有絲毫的排斥,而且還是他主動吻上去的。

    那是哪怕他封了他的記憶,制造出一場毫無破綻的幻境,也無法得不到的溫柔。

    少年喜歡那個男人。

    任延慶眼底的陰翳幾乎隐藏不住,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沒關系,只要徹底殺死那個男人就好了。

    少年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他不允許任何人将少年從身邊奪走。

    他們本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密不可分的存在。

    房間內的氣氛詭異無比,直接壓的人有些喘不過來。

    直播間的觀衆卻不同,雖然同樣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氣息,但是此時卻沒什麽人害怕。

    【操,老婆快哭了的樣子也太令人想澀澀了,你在等什麽主動,自己親上去啊!特麽就你這種,吃shi都趕不上熱乎的。】

    【五個人哎,這也太刺激了,不過老婆應該會廢掉的吧,估計床都沒機會下來。】

    【蘭大佬的屍體:就沒有人為我發言嗎?當着我的面談情說愛真的禮貌嗎?】

    【就沒人關心異變程度嗎?走的越來越快了,照這個速度下去,主播估計是活不到通關那一天了。】

    直播間的觀衆這才注意到異變程度并不是勻速的在往前走,而是走的越來越快。

    短短一早上的時間,異變程度已經走到百分之六十八點三了。

    這離這個進度條出現才過去不到二十四小時而已。

    ……

    房間內的五人在段明說‘夠了’後就收回了視線,各自呆在一個角落裏沒有說話。

    房間內的溫度不知不覺間回暖了幾分,但阮清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僵硬的站在門口,一動也不敢動。

    得到別人的愛意從來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更別提對方還是可怕的厲鬼。

    一言不合就會殺死他的厲鬼。

    沒有人會不畏懼死亡,哪怕是阮清也不例外。

    更何況這個副本死掉後,絕對會與厲鬼為伍。

    但阮清此時因為恐懼渾身發軟,光是站着就需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更別提是逃跑或者是反抗了,他只能死死的拽緊了自己的衣角,僵硬的站在門口,等着這幾人最後的宣判。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內的五人依舊安靜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好似已經把站在門口的阮清遺忘了。

    阮清站的身體都僵硬了,他睫毛不安的輕顫了幾下,在五人很久都沒有看向他後,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他身後的門。

    阮清看的十分隐晦,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就連氣息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是在他才看過去時,房間內響起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怎麽?想走了?”

    許賀的視線死死的鎖在阮清身上,眼底是說不出的陰沉和冰冷。

    “和我們呆在一起就這麽讓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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