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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驚魂大樓
    ◎他們要的是任延慶的命。◎

    幾人都沒想到會接到任延慶的電話,也沒想到任延慶會在這種時候配合,一時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嚴律林皺了皺眉,他看向周錦辰一臉嚴肅的開口,“你确定是任延慶?”

    “嗯。”周錦辰點了點頭,他覺得這事兒太古怪了,明明任延慶之前根本不在意少年的死活的,可剛剛的語氣卻帶着一絲急切,就好似非常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一樣。

    太奇怪了。

    不過不管是什麽理由,任延慶能被威脅就是最好的結果,也不需要他們再去想其他的辦法了。

    道理雖然是如此,但在場的幾人神色各異,絲毫看不出計劃将要成功的喜悅。

    整個房間陷入了短暫的死寂,就連氣氛也有些莫名的凝固了,就好似幾人根本不想要得到任延慶的配合一般。

    段明神色晦暗不明的摩擦了一下大拇指和食指,最終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其他幾人,“按原計劃進行吧。”

    其他幾人怔了一下,忽然反應了過來,他們所擔心的似乎根本就不會發生。

    畢竟他們又不是……真正的綁匪。

    幾人恢複了之前的模樣,接着離開了房間。

    因為任延慶配合的太突然,打亂的他們的計劃,他們必須要重新去做準備了。

    這一次幾人準備的比之前更加精密,務必确保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幾人雖然異常的忙碌,但是也沒有忽略地下室的阮清,進進出出都會去地下室看一眼。

    如果有人出了工地,還會帶一些覺得不錯的東西回來。

    地下室早就變了一副模樣,變成了一個溫馨又漂亮的房間,牆上貼着綠色的壁紙,暖色的燈光不分晝夜的開着,絲毫不見幾天前的髒亂和陰暗,溫馨的讓人舍不得離開。

    只不過房間的主人似乎并不是很歡迎他們進來,每次他們進來得到的都是少年警惕和敵視的目光,哪怕是反反複複進來了無數次,也沒有絲毫的好轉。

    幾人見狀也就沒有久呆,也沒有再提防其他人單獨過來,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此時的地下室只有周錦辰和阮清兩個人,其他人忙的不見蹤影。

    周錦辰忙完自己負責的事情後,随手将盆開的正豔的盆栽放到了地下室的桌子上,絲毫沒有在意房間內的另一個人。

    不過就在周錦辰準備離開地下室時,他忽然停住了腳步,接着回頭看向了床邊抱着筆記本的人。

    周錦辰看着少年那警惕的眼神莫名就不爽了起來,他黑着臉走了過去,接着朝阮清伸出了手。

    然而還不等他開口,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本筆記本。

    那是屬于少年手中的筆記本。

    本來還很煩躁的周錦辰下意識的垂眸看着手裏的筆記本,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要知道少年從得到這本筆記本後,就一直很寶貝這本筆記本,別人看一眼都不行,就更別提碰了。

    可現在少年卻乖乖把筆記本交出來了,還一臉乖巧的看着他,這是忽然被少年親近的段明都沒有的待遇。

    周錦辰的心跳瞬間一滞,接着不由自主的跳快了幾分,他薄唇抿緊,手指僵硬的拿住了筆記本,有些不自然的避開了阮清的視線。

    不過下一秒周錦辰的臉就更黑了。

    因為原本被他撕掉的幾頁內容又出現在了筆記本上,甚至比之前占據的篇幅還要長,用詞還要更加的過分。

    就好似他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人一樣。

    周錦辰冷笑了一聲,就在他準備開口時,阮清先他一秒開口了,“不是我寫的。”

    周錦辰:“?”

    阮清歪了歪頭,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上面的筆記,不是我寫的。”

    周錦辰聞言雙眼微不可查的眯起了一瞬間,他立馬翻開筆記本前面幾頁,仔細的看着前面和後面字跡的對比。

    幾乎是一模一樣,怎麽看都是出自一個人的字跡。

    周錦辰眉頭死死皺了起來,有些懷疑的看向了阮清。

    阮清見男人不明白,伸手指了指筆記本的某段描寫,“雖然我失憶了,但我感覺我不會這樣寫。”

    筆記本上是有外貌描寫的,大概是為了能讓看的人分辨出每一個人是誰。

    而阮清指的就是那段外貌描寫。

    那段外貌描寫十分的中肯,就是簡要的提了提每個人的特征,很容易讓人明白描寫的是誰,看起來似乎沒什麽問題。

    起碼周錦辰沒看出來有什麽問題。

    阮清見狀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別開頭小聲的開口,“那個……你穿的顏色好難看,看着就像是一只癞蛤蟆。”

    周錦辰:“……?”

    在工地上工作自然不可能穿一身白衣,工人穿的不是工作服,就是穿的那種耐髒的顏色,而周錦辰穿的就是灰褐色的外套。

    那顏色确實是和癞蛤蟆有些接近。

    周錦辰低頭看着自己的外套,立刻明白了阮清的意思。

    少年的意思是他不會寫他的外貌,他只會寫他長的像癞蛤蟆。

    周錦辰的臉更黑了,半響才冷冷的憋出幾個字,“你才癞蛤蟆。”

    【噗哈哈哈,我想過老婆肯定能識破臭男人的詭計,但是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癞蛤蟆’:你禮貌嗎?】

    【這形容可太準确了,可不就是一群癞蛤蟆嗎?癞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呸!詭計多端的臭男人!】

    【你們沒人覺得奇怪嗎?我怎麽感覺這群人不像是單純要錢的綁匪啊,他們進進出出的在忙什麽呢?】

    【你才發現啊?這幾位綁匪看起來像缺錢的樣子嗎?長成那樣出去賣都能賣不少錢了好吧,而且哪有綁匪偷藥不偷錢的,這不明擺着這場綁架案有陰謀嘛,我懷疑他們根本不是為了錢。】

    幾人确實不是為了錢,也确實不是真正的綁匪。

    他們要的……是任延慶的命。

    之前是如此,現在也依舊是如此,甚至想要任延慶死的想法更強烈了幾分。

    只要任延慶一死,少年就沒有人可以搶走了。

    少年就像是一朵脆弱的花,脆弱到脫離了人的照顧就會凋零落敗,他們接手照顧……本就是天經地義的。

    就連周錦辰也忍不住這樣想。

    他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眼前乖乖看向他的少年,第一次放任了自己的情緒,任由那股洶湧又陌生的情緒将他淹沒。

    那股名為欲望和占有的情緒。

    周錦辰就那樣看了将近一分鐘,才聲音低啞的開口道,“為什麽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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