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好夢(副本完)◎
這事兒引起了軒然大波,幾乎是轟動了整個世界。
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在他們平靜的生活時,還有那麽多人在死亡線上掙紮。
聽信一面之詞就大動幹戈自然是不可能,上位者立馬派人去A市調查情況。
傳回來的畫面觸目驚心,滿目蒼痍,和播放出來的畫面沒什麽兩樣。
而且正如視頻中的少年所說的那樣,幾乎沒有救援的可能性。
那些喪屍不怕任何武器,見到活人就會撲上來撕咬。
雖然知道打頭就能殺死喪屍,但喪屍的速度太快,還會自己躲子彈,根本沒那麽容易殺死。
嘗試救援的人折損了一隊後,其他沒有落地的人立馬撤離了A市。
雖然核實了情況,但上位者并沒有将這一切公布出去。
畢竟這太驚世駭俗了,絕對會引起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的。
他們試圖将直播先關掉,再想其他辦法救援。
他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子民,但也不能讓民心動蕩,讓所有人處于惶惶不安中。
然而這場直播根本關不掉。
因為對方是黑掉量子通訊衛星投放的直播,可以無視信號,無視地域,甚至無視屏蔽。
除非将通訊衛星的權限拿回來。
很多人嘗試了無數次,都無法做到,只能任由直播繼續。
随着時間的推移,哪怕是一開始不信的人,也不得不懷疑了。
大部分人開始去相關部門鬧,哪怕以木倉威脅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為這一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幾乎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憤怒。
最終相關部門還是将真實情況公布了出來。
大部分人其實已經有預感直播說的就是真實了,但看到這個公告還是驚駭不已,也打破了他們最後一絲幻想。
一切都是真的。
A市真的淪陷了。
八百多萬這個數字可不是什麽小數字,那是代表着八百多萬條生命。
哪怕是天災也沒見過死去這麽多人的,更何況這還是人禍。
只為了求那什麽永生。
這次不需要有人鬧,參與這次事件的人全部都被抓了起來,主要參與者直接判處了死刑,次要參與者也起碼是死緩和無期。
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因為這一次沒人再能壓下這一切了,哪怕位置再高也不行。
那具不死的屍體也找到了,是那群人在末世降臨前就轉移了,想要留着繼續研究。
也就是說在末世前,這群人就喪心病狂的想要炸掉整個A市了,也沒有給A市的人留下任何離開A市的交通工具。
所有人都怒了,網上罵聲一片,甚至恨不得跑到那群人面前将人給打死。
然而現在再怎麽罵都無濟于事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所有人都在擔心A市的情況,但是視頻中的少年也說了,沒有研究出血清抗體的話,救援也只是白費力氣。
就連官方公告也說了這一點,喪屍的實力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增長,很難進行救援。
官方這邊在抓捕那群人時也得到了研究資料,已經成立了研究組,想要盡快研究出血清。
然而想要在幾天內研究出來談何容易,畢竟他們之前根本沒有接觸過這一塊。
就是上手都需要好幾天,到那時一切都晚了。
所有人心情都十分的沉重,難道真的只能炸掉整個島嶼嗎?
網上不知何時發起了一個投票。
【你同意炸掉A市嗎?】
是要拉着全世界陷入危險中,還是舍棄整個A市。
這個投票讓所有人都有些喘不過來氣,因為不管怎麽選,都讓人很痛苦。
選擇不炸掉A市的話,那麽極有可能在幾天後,他們的世界也會變成A市那般模樣。
而選擇炸掉A市的話,那麽就是他們親手選擇了讓那幾百萬人去死。
有人害怕了,害怕自己的世界也變成A市的模樣,最終顫抖着手,選擇了同意。
不少人都覺得不同意的票數一定會大于同意的,因為那可是一個市的人。
然而在投票出來的短短幾小時內,除了大部分還在觀望的人,同意的票數遠遠大于了不同意。
投票數刺痛了大部分人的雙眼,讓人看着就充滿了絕望。
A市的也自然也看得到這個投票,他們祈求着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也有A市的人自己選擇了同意,因為如果真的要拖累整個世界一起淪陷的話,他們寧願選擇和A市沉入海底。
江書瑜什麽都沒選,她從未将畫面從直播中切走,抱着小女孩默默的看着畫面中的少年。
選擇和他共進退。
少年覺得該炸就炸,她毫無怨言,一如這幾天的選擇一樣。
從知道A市末世的存在,到明白無法救援也只不過才短短幾個小時而已。
有很多人都覺得A市已經沒救了,只有炸掉才是最好的結果。
也有少部分人将那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了直播中少年的身上。
直播除了前十分鐘不可能操作外,後面已經可以發送彈幕了。
觀看的人都在問,問畫面中的人到底能不能研制出來。
【你真的能研制出來嗎?請你不要給予大家希望,又給予大家絕望。】
【我從來沒見過怎麽年輕的研究員,不會是在欺騙大家吧?我們這邊組建的實驗室都說短時間內根本研究不出來!憑他一人怎麽可能。】
【我認識他,他就是那個A市第二大學的校草,就是個學藝術的,根本沒做過什麽實驗研究!】
那人說完将時清的身份公布了出來,還附上了時清從小到大的情況。
确實從來沒有參與過什麽研究,甚至高中未分科之前的理科成績差的一塌糊塗。
一看就不會做什麽研究,更何況還是這種生死攸關的研究。
【無語了,都這種時候了怎麽還有人想要火,恭喜你,你真的火了。】
【長的好看想火多容易,何必選擇這種方法?踩着幾百萬人的生命火起來你開心嗎?】
彈幕上罵聲一片,少部分幫忙說話的也淹沒在了數不清的彈幕中。
阮清這邊完全看不見彈幕怎麽說,因為他用的是相機作為鏡頭,而電腦則在計算相關的分子式。
大概就算看見了,也對他照不成什麽影響。
阮清認真的研究着喪屍病毒,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實驗臺,也沒有休息過片刻。
頻繁的抽血和高強度的精神集中,早就讓他的臉色慘白如紙了。
但他卻沒有停下,三天實在是太短了,他沒有時間休息。
餓到有些無力了就拿起旁邊的面包快速解決,然後繼續實驗。
阮清額頭上以及手上的傷長時間沒有得到處理,已經開始紅腫了,和他泛白的肌膚對比,看起來就有些可怕。
哪怕是夜晚到了,阮清也沒有休息,不眠不休的研究到了早上,他的臉色一時間更加的慘白了。
無人機因為各種原因,已經被毀壞了,直播間也只剩下阮清的畫面。
彈幕早已在阮清無休止的研究了好幾個小時後,停止了诋毀和謾罵。
而是在讨論這場末世,讨論着目前的情況。
不知是誰,在一片讨論聲中發送了這樣的彈幕。
【那個……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其他人也早就想喊少年休息一下了,但是誰也沒有先開這個口,在看到這條彈幕後,也跟着開口了,勸視頻中的人去休息一下。
因為少年本來就有腳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全靠撐着實驗臺才能走動。
可少年手上也有傷,長時間撐着已經讓他紅腫的傷口變的血肉模糊了。
然而畫面中的少年依舊無休止的在研究,看都沒有看鏡頭一眼。
好似早已忘記自己還開着直播的。
不少人眼底都帶着擔憂,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時間緩慢的過去,視頻中的人依舊沒有停下,所有人從一開始的憤怒,都變成了沉默。
哪怕這真的是作秀,也做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
更何況看起來并不像在作秀,似乎是真的在研究。
沒人再說作秀的事情了,但有人發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研究的太熟練了,他不會也是那個永生實驗室的人吧?這難道是在贖罪?】
【別瞎說,名單裏沒有他。】
【名單都是他發出來的,誰知道他有沒有将自己的名字抹去。】
直播間再一次吵了起來,但這一次相信少年的人比之前多了不少。
因為他們覺得少年不是那種人。
彈幕如何似乎都影響不到畫面中的人,少年依舊有條不紊的做着實驗。
偶爾拿出紙筆計算一下,偶爾将不知名的試劑滴入培養皿中,認真觀察着培養皿。
兩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直播間早已聚集了上億的人觀看着。
但卻極少有彈幕閃過,所有人都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屏幕中的少年努力。
視頻中的少年因為不眠不休的實驗,臉色變的奇差無比,連拿着試管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了。
單薄纖細的身影也好似随時都會倒下去。
早已沒有人诋毀少年了,也沒有人再勸少年去休息,因為勸了也沒有用。
都在等着少年創造奇跡。
空蕩蕩的畫面上不知是誰發送了兩個字。
【加油。】
接着成千上萬的‘加油’占據了整個屏幕,将畫面都完全遮擋住了。
不過阮清依舊看不見,他研究的身影一頓,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接着捂着胸口微微側過了身,直接吐出了一口血來。
血跡染紅了他的嘴角,也染紅了他的衣服,看起來觸目驚心。
阮清細白的手指蜷縮了幾分,在忍過了心髒的抽痛後,繼續實驗了。
只是細看的話,就能看出他纖細的身影都在微微顫抖。
那鮮豔的紅色似乎能把所有人的視線都灼傷,所有人的心髒都一緊,揪心的看着畫面中的少年。
一定,一定要成功啊。
所有人都在為此祈禱。
為了那幾百萬的生命,也為了少年。
永生實驗室發生爆炸,博士和閻辭幾人并沒有被炸死,但是他們都以為少年已經死了,渾渾噩噩的渡過了兩天,卻沒想到無意中看到了直播。
直播中的人正是他們以為死亡了的人,幾人欣喜若狂,立馬去找人。
然而直播的角度沒有對準任何關鍵物品,很難找到少年的位置,幾人只能一處一處的去找,将可能的地方都找一遍。
但島上能研究的地方太多了,而且距離都不近,一一排查需要時間。
時間緩緩來到了第三天,幾人都沒能将人給找到。
幾人看着畫面中越來越虛弱的少年,眼底心疼不已,邊看邊朝着南邊的靈園過去。
少年的位置極有可能就在靈園實驗室,因為他們只剩下那裏沒有找了。
他們現在的位置離那邊靈園有些遠,不過下午六點應該就可以到達。
到時候必須先壓着少年去休息,然後再找他算賬。
竟然假死騙他們兩次。
阮清并不知道有人朝着他的方向找過來了,他依舊在認真的進行着實驗,也只差最後一步了。
一定還來得及。
第三天早上八點是炸沉島嶼的時間,下午六點是副本的通關時間。
而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九點了,島嶼并沒有被炸沉。
阮清不眠不休的工作了三天,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已經吐了好幾次的血了,臉色也慘白到有些透明。
他朝着實驗臺旁邊的實驗臺走去,但因為渾身無力,手也沒能撐住實驗室,直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人也消失在了畫面中。
因為相機的角度是偏上的,看不見地面上的情況,也看不見阮清此時的情況。
所有人的心髒都揪了起來,哪怕知道阮清看不見也在彈幕上詢問情況。
【你沒事吧?摔到哪裏了嗎?】
【你怎麽樣?疼不疼?要不要緊?】
【你快去休息一下吧?稍微休息一下沒事的。】
阮清摔的不輕,他蜷縮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扶着桌子緩緩站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恍惚了。
就在他準備去拿試劑時,阮清忽然想起了什麽,久違的看向了鏡頭,想要說話。
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他的唇早就幹裂了,還沾在了一起,一下子沒能說出話來。
阮清這才注意到他身體有些缺水了,他拿起旁邊的水喝了一口,然後看向了鏡頭,聲音無比沙啞的開口。
“再給我一點時間,實驗馬上就要成功了,請下午五點之前都不要炸沉島嶼。”
少年的眸子裏帶着祈求。
所有人的眼眶都紅了,少年明顯是沒有時間去看投票。
實際上不同意的票在這兩天已經遠超過同意的投票了。
大家立馬在彈幕上敲下了想要說的話。
【不會的,這幾天都不會炸沉島嶼,你還有時間,你甚至可以休息一下。】
【你放心,誰敢下令炸沉島嶼,我就直接去吊死在他家門口。】
【你休息一下吧,真的還有時間的。】
所有人眼裏都帶着心疼,甚至恨不得穿進屏幕裏去強制讓少年休息一下。
然而少年說完那句請求就繼續實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午五點已經到了,但沒人催促畫面中的少年,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結果。
五點四十分左右,少年終于停了下來。
阮清看着成功了的藥劑,對着鏡頭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好像,成功了。”
聽到這句話的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甚至激動的落下了眼淚。
阮清走到電腦旁,将研究資料全部上傳了網絡。
包括血清抗體的,也包括針對喪屍的藥劑。
有了這兩樣東西,就可以進行救援了,也不會再也人會被感染。
但阮清知道這還不夠,遠遠不夠讓人放棄擊沉島嶼。
因為會有人質疑這份研究成果,短時間內對方也可能研究不出來。
還是可能會為了将危險扼殺在搖籃中,而選擇炸沉島嶼。
他必須要将研究成果實驗給所有人看。
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找喪屍來實驗了,也沒有那個時間去找。
他有的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阮清将鏡頭調整了一下,接着拿着喪屍病毒,研究出來的血清,以及小刀坐到了牆角。
牆角正是鏡頭的範圍。
“可能會有人不信這份研究成果,所以我稍微給大家實驗一下。”
【相信的!我們相信的!】
【不需要實驗給他們看!】
【求求你好好休息一下,你睡醒我來當你的實驗品!我不騙你。】
【我也可以!】
少年已經弱到光是站着都顫抖了,又怎麽還有力氣去找實驗品。
他所說的實驗對象已經不言而喻了。
所有人都在瘋狂拒絕,然而畫面中的人根本看不見他們的拒絕。
阮清朝鏡頭微微笑了笑,“正好也可以給大家分享一下感染喪屍病毒的感覺。”
阮清笑的很溫柔,就好似黑暗的世界,忽然照進來了一絲光芒,照亮了整個黑暗的世界。
給予了這個世界希望,也給予了這個世界溫暖。
也确實是如此,這三天,他幾乎成為了所有A市幸存者的精神支柱。
一個活下去的支柱。
在死亡面前,不是沒有人祈求神明,但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有一位少年在為了他們努力。
不要命的在為他們努力。
少年就是他們的神明,給予了他們活下去的勇氣。
也給予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在看到少年的意圖後,所有人都瘋狂搖頭。
不需要,他們不需要。
然而他們阻止不了少年,只能眼睜睜看着少年拿起喪屍病毒,接着注入了自己的手腕的大動脈中。
阮清便注射便開口,“傷口小的話,感染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沒什麽太痛的感覺。”
“随着被感染的時間流逝,傷口會逐漸變的烏黑腐爛。”
阮清露出了自己的手腕,上面已經開始泛黑了。
“我身體不太好,所以感染的有些快,普通人的話需要好幾個小時才會如此的。”
阮清拿起旁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快要到下午六點了。
六點就是通關的時間。
喪屍病毒感染還是有些太慢了,這樣下去還沒等到快要屍變他就要通關了。
“喪屍病毒有一個特性,傷的越重,感染的也就越快。”
“這可能跟免疫系統有關。”阮清說着拿起了地上的刀。
結合阮清所說的話,再看着他手中的刀,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意圖。
【不要!!!求求你不要!求求你!】
【把刀放下好不好?你有時間的!你有很多時間的,島嶼不會被炸沉,我們絕對不會讓島嶼被炸沉的,誰要是敢下令炸沉島嶼,我絕對去拼命。】
【我們可以慢慢看!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
然而畫面中的少年還是毫不猶豫的捅入了自己的腹部。
所有人見狀都失聲痛哭了起來,哭聲充滿了壓抑和心疼,宛如困獸的哀鳴。
“唔……”阮清再次吐出了一口血來,傷口處也立馬湧出大量的血跡,衣服也完全被血跡濡濕了。
阮清仰着頭眉眼輕蹙,顯然是痛極了。
他咬住下唇忍着痛,将刀抽了出來,血跡流的更快了。
随着體內血液的流失,阮清感覺越發的有些無力。
因為身體被重傷,病毒感染的速度加快,很快阮清的眸子就開始泛白了。
人也變的有些僵硬。
但哪怕如此,也并不吓人,反而給人一種呆萌的感覺。
他哪怕變成喪屍,也絕對是最好看的那只喪屍。
【你快止血吧,我們真的相信你,我們無條件相信你。】
【誰了救救他,求求了,來的人救救他吧。】
【他救了幾百萬的人,為什麽沒有人來救救他,明明他比任何人都值得被救。】
所有人甚至希望屏幕中的少年不用注射血清了,因為這樣他起碼能變成喪屍活下來。
如果是他的話,喪屍似乎也沒那麽可怕了。
阮清從疼痛中緩過來後,斷斷續續的繼續開口,“眼睛出現……泛白的情況,就代表着……馬上就要……變異了。”
“此時身體……也會變的……僵硬和……冰冷。”
阮清說完艱難的拿起血清,在自己變異的前一秒将血清注入了自己的體內。
變異停止了。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阮清泛白的瞳孔恢複了正常,手腕上的烏黑也恢複了正常。
阮清想要舉起手面對鏡頭,但他因為失血過多的原因,有些擡不起手來了。
喪屍病毒不會要了他的命,但是這三天不眠不休的實驗早已讓他的心髒無法負荷。
再加上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顯然也活不了了。
阮清眼前變暗了很多,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了,他捂着腹部再次吐出了一口血來。
他看向鏡頭,輕聲的開口,輕的幾乎快要聽不見了,“天……黑了嗎?”
“我好像……有些……困了……”
“晚……安……”
少年的呼吸變弱,胸前的起伏逐漸消失。
他睡着了。
直播間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眼眶都紅了,控制不住的大聲痛哭了出來,哭聲帶着壓抑和悲鳴。
哪怕是毫無人性的人也陷入了沉默,眼眶紅成了一片。
但最後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嘴,控制住了自己的哭聲,生怕打擾睡着了的人。
只是眼淚卻怎麽也擦不幹淨。
【晚安,好夢。】
【晚安,好夢。】
【晚安,好夢。】
……
整個直播間被‘晚安,好夢’兩個字占據,密密麻麻的,有些看不見畫面中‘睡着’了的人。
就好似他真的只是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