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拖把,是人頭◎
季之垣在到達廁所後,就看到身邊的少年走進了廁所隔間,而他則守在了少年的門外。
以防發生什麽意外。
畢竟廁所算是一個鬼出現的高發地,哪怕是他們有五個人,也不能太過大意。
然而讓季之垣沒想到是,少年一進入廁所就徹底的沒了聲音。
好似根本就不存在了一般。
他敲了敲廁所的門,裏面沒有任何的回應。
季之垣心底一沉,直接強硬的撞開了廁所門。
裏面果然空無一人。
少年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經過今天一下午加晚上,少年對他的信任和依賴已經達到了很深的地步,少年是不可能自己離開他的,也沒有那個膽子離開他。
顯然是有什麽東西在搞鬼。
季之垣的臉色直接陰沉了下來,他死死的警惕着四周,想要将少年找出來。
人肯定還在廁所內,他能感覺到,應該只是處于不同的空間了。
鬼打牆麽……
……
在安靜的有些過分的淩晨,一點點聲音都會顯得尤為的大。
但在阮清踏入廁所隔間那一刻,除了他自己的聲音外,再無其他任何的聲音。
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死寂到令人心生不安,空氣中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讓人忍不住心底發寒。
仿佛有什麽危險就要降臨了。
阮清選的隔間就在季之垣的隔壁,而且離其他兩位玩家也不遠,不可能這麽安靜才對。
哪怕就是不出聲,也應該有衣料摩擦的聲音,可是什麽聲音都沒有。
哪怕是衣料的摩擦聲也沒有。
這不應該。
除非……他現在已經和那幾人不在同一個空間了。
阮清臉色直接就白了,他身體僵硬的轉身,看着還沒上鎖的門睫毛不安的顫動。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鎖上,還是該立馬沖出去。
因為他不确定危險到底是來自于廁所裏面還是外面。
如果來自廁所裏面,那鎖門無疑是堵死了自己的生路。
阮清無助的咬了咬下唇,身體控制不住的微顫,但卻只能無助又可憐的站在原地。
忽然廁所門外傳來了一絲聲音,零零散散,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在靠近。
仿佛是什麽東西拖拽的聲音,又仿佛是什麽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那聲音聽起來很空曠,也聽起來離的很近,讓人無端的頭皮開始發麻。
而且那聲音出現的十分突兀,根本不像是有人從廁所外面走進來,就仿佛是憑空在廁所出現的一樣。
又或者……從一開始就存在于廁所中。
阮清聽到門外的聲音後心底一咯噔,瞬間汗毛直立,他顫抖着雙手,将廁所的門悄無聲息的鎖上了。
接着拿出手機,想要打給季之垣求救。
他和季之垣在下午聊天時就交換了手機號碼。
然而……打不通。
不止是電話打不通,手機甚至都沒有任何的信號,就連報警電話都打不出去。
顯然想找那四位玩家求救根本就不可能。
阮清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眼眶瞬間就紅了,額頭開始沁出冷汗,就連思維也開始因為恐懼混亂了。
那奇怪的腳步聲和滴水聲已經停下來了,接着有什麽東西在地上摩擦的聲音響起,窸窸窣窣的。
就像是在……拖地的聲音。
聽起來十分的詭異,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如果是白天或者是工作時間,廁所有清潔工人拖地很正常,可現在是淩晨一點,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工作到這個時間。
外面的存在是不是人已經不言而喻了。
阮清死死捏緊細白的手指,指尖幾乎掐進手心裏去了,想用疼痛刺激的自己冷靜一點。
廁所只有一個出口,他根本就跑不了。
而且只要他一打開廁所的門,就一定會和外面的東西撞上,到時候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阮清心底十分的清楚,一切的恐懼都是來源于未知和弱小,但物理攻擊對于這些存在來說,根本就是無用的。
這極大的封死了他所有的手段。
而他體質太弱,就是連跑也跑不了,完全只能依靠系統給予的道具。
阮清不安的抿了抿唇,努力壓下心底的恐懼,無聲的往後退了幾步,接着死死的盯着門。
阮清甚至下意識屏住呼吸,在心底祈求季之垣他們能在那存在發現他之前,先一步發現他不見了。
然而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近,近的就在他的……門外了。
阮清在聲音停在他門外後心跳幾乎直接停滞了,臉色也更白了幾分,幾乎慘白到毫無血色,單薄纖細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甚至大腦和渾身細胞都在叫嚣着快跑。
他被發現了。
阮清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溢滿了眼眶,他哆嗦着拿出手機,最終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打給了喬諾。
這一次電話竟然意外的打出去了,明明右上角依舊是沒有信號的标識。
在電話接通的瞬間,“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阮清廁所的門……被敲響了。
阮清被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吓的一抖,手機沒拿穩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喂?夏清?你現在在哪?”電話另一端喬諾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似乎帶着一絲急切。
阮清聽到聲音後想要撿起手機。
然而有一只手從廁所門下伸了進來,先他一步抓起了地上的手機。
下一秒電話就被挂斷了。
阮清在看見那只帶着血跡的手時就瞪大了眼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大腦也瞬間一片空白。
恐懼和害怕瞬間席卷他的大腦,淚水迅速溢滿泛紅的眼眶,哪怕是打了抑制眼淚的藥物也完全控制不住眼淚,一顆一顆零零碎碎的從眼眶裏滑落,濕潤了他長長的睫毛。
廁所裏的人的恐懼門外的人影自然能感受到,人影嘴角吊起一個微笑,笑容異常詭異,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根了,看起來毛骨悚然。
那是人類根本不可能露出的笑容。
人影手中此時正握着一把斷了頭的拖把,拖把的頭正在他的旁邊。
但仔細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什麽拖把,那是一個倒立着的屍體,而那拖把的頭布正是人類腦袋上的頭發。
那屍體身體和頭部都已經分離了,不可能還活着,但那頭上的眼睛卻大大的睜着的。
空洞帶着血淚的眼裏帶着濃濃的不甘和怨恨,就仿佛是死不瞑目一樣。
看起來恐怖又駭人至極。
“同……學,我的……拖把……壞掉了,你有……新的拖把嗎?”人影看着廁所的門嘶啞的開口,聲音有些難聽,就好似是很久沒有說話了一般,說的有些斷斷續續的。
人影的聲音近在咫尺,而且仿佛帶着無盡的惡意和怨恨,聽着就讓人忍不住心生恐懼。
阮清自然不可能會回答,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
但這并不能降低他內心的害怕和恐懼,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整個人害怕的快要暈過去了。
阮清雖然大腦一片空白,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他此時暈過去,說不定醒過來就不一定是人類了。
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咬的都映浸出了一絲血跡,嘴裏也泛起了絲絲血腥味。
但阮清卻沒有松開,因為現在只有疼痛能讓他稍微清醒幾分,他努力壓下情緒和心跳,讓自己不至于因為觸發深度催眠的自我保護機制而暈過去。
喬諾是計算機系的,他肯定能根據剛剛那通電話的定位找到他的位置。
他只要拖到喬諾過來。
如果喬諾會為了他過來的話。
但他好像……等不到喬諾過來了……
因為一只手從廁所門下伸進來,接着詭異又扭曲的延長,将廁所的門栓給……打開了。
快的他根本來不及阻止,也沒辦法阻止。
阮清瞳孔微縮,似乎是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只剩下眼淚止不住的留下,完全潤濕了他精致的臉頰。
整個人看起來脆弱極了。
而人影在門打開後,嘴角勾起了一個扭曲至極的微笑,他興奮的推開了門。
在打開門的同時,人影的手也快速伸了出去,準備直接将裏面的人給拖出來。
‘拖把’壞了就應該要換新的,不然拖地都沒那麽愉悅了。
然而人影的手才伸到一半就直接頓住了,他視線微怔,有些呆滞的看着廁所裏的少年。
雖然還沒反應過來,但人影下意識的就将身上的血跡和沉沉陰氣收了起來,還下意識踩住了腳下正在蠕動想要轉頭面向少年的‘拖把’。
少年似乎是被吓壞了,哭的十分的慘,此時少年正白着一臉,漂亮的眸子被眼淚濕潤,害怕和恐懼完全占據了少年的眸子。
但就算是哭的這麽慘,也沒有減損他的一絲美感,反而讓人止不住的心軟。
不想讓他受到一絲的委屈。
人影看着哭慘了的少年心莫名其妙的軟了幾分,他聲音放緩了幾分,“同學……晚上出門,容易……遇到危險的……”
雖然人影的聲音依舊沙啞難聽,但是卻并不會再向剛剛那般聽起來讓人覺得恐懼。
而且人影在收起血跡和陰氣之後,整個人宛如一個正常人一般,肉眼完全看不出什麽區別。
除了地上沒有影子之外。
“特別是你還這麽的……”人影還沒說完就一頓,就仿佛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整個身體也僵住了。
等等!
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紅寶石耳釘帶着流蘇,長的非常好看,穿着白色的襯衣,眼角還有淚痣。
這不就是鬼王大人命令了不準傷害的那位少年嗎!!!?
人影直接瞪大了眼睛,差點手中的‘拖把’都沒拿穩。
但因為他的手抖,把拖把的頭不小心碰的滾遠了幾分。
在滾的途中拖把變回了人頭一瞬間,看起來駭人至極。
好在人影反應極快,立馬擋在了面前。
等人頭滾的靜止了後,再一次變回了拖把頭的模樣。
人影在人頭變回來時就緊張不已,那是他從死掉後就再也沒有體會過的情緒了。
不只是因為鬼王大人的命令,他自己也不想吓到這位瑰麗又脆弱的少年。
人影見少年似乎是沒看見,才微微松了口氣。
阮清因為眼淚将他的視線模糊了幾分的原因,再加上人影擋的又十分的快,确實什麽也沒看見。
但哪怕人影裝的再好,阮清也無法忘記剛剛那扭曲延長的手。
而且眼前的人影根本沒有影子,無處不在宣告着人影不是人類。
但人影似乎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是……看上了他的身體嗎?
阮清害怕的抿了抿唇,睫毛止不住的顫抖。
“同學……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人影艱難的開口,努力想要像正常人那般說話。
但人影實在是太久沒有說過話了,舌頭已經沒辦法靈活的運用了,說起來依舊是斷斷續續的。
人影看着滿臉恐懼的看着他的少年,默默将手中屬于少年的手機遞給了他。
然後他就看到少年害怕的往後瘋狂縮,連唇都在顫抖了,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了。
人影伸出去的手就那樣僵在了原地,心底莫名其妙升起一絲不舒服的感覺。
但人影也清楚,他剛剛肯定是将少年給吓壞了。
說到底也是他的不對,他連人都沒看就直接下手了,還憑借直覺的選擇了最弱的那個。
但凡他看一眼也許也不會将人吓的這麽慘了。
人影有些懊惱的低下了頭,将手機輕輕放到了地上,然後找回了‘拖把’的頭,接着狀似認真又負責的拖着地。
這畫面十分的常見,如果不是在大半夜的話。
人影雖然拖着地,但注意力卻并不在拖地上,而是在旁邊少年的身上。
他見少年撿起了地上的手機,才微微松了口氣。
人影也不敢再和少年說什麽,打定主意下一次一定要換一副好看的皮囊再去接近少年。
至于鬼王大人的命令?
‘他’只說了不準傷害少年,又沒說不準其他的。
阮清顫抖着手撿起手機後,就看向了認真的拖着地的人影。
是放過他了嗎?
阮清單薄纖細的身影微微顫抖着,他就那樣站了一分鐘後,貼着廁所的門,顫顫巍巍的往外挪去。
想要離開廁所。
人影見狀,默默往裏面靠牆的方向挪了挪,将路給讓出來了。
阮清終于走到了廁所的門口。
“夏清!”
就在他想要跑時,忽然身後傳來了叫他的聲音。
那是屬于季之垣的聲音。
阮清下意識的回了頭,結果就對上了一雙怨恨空洞的眸子。
恐怖,陰深,又駭人。
那是人影手中的‘拖把’。
不,那不是拖把,那是個人。
一個倒立在地上的人,以頭發做‘拖把頭’的人。
而且那頭發還地上不停的蠕動,那不只是人影在用力的拖地。
而是那頭發真的在不停的蠕動,仿佛擁有生命一般。
阮清直接瞪大了雙眼,整個人瞬間僵住,甚至是心髒直接驟停,下一秒就那樣暈了過去。
因為阮清已經跑出去的原因,就算是卸去了力氣,也止不住前傾,就那樣直直的往前倒去。
第一大學的廁所一般都處于走廊的盡頭,而樓梯也處于走廊的盡頭。
所以阮清這一倒,直接朝樓梯口倒了下去。
如果沒人接住他,他會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到時候絕對會受傷。
人影和他手中的‘拖把’根本沒想過少年會忽然回頭,就沒有對自己做任何的隐藏。
而且人影還察覺到有人打破了他的幻象,自然是不準備放過對方的。
卻沒想到讓少年先看到了。
人影見少年被吓到暈倒都瞪大了眼睛,立馬沖過來想要接住少年。
那一聲‘夏清’正是季之垣叫的,季之垣花了一點時間打破了鬼打牆。
結果就看到鬼想要對少年動手。
他也看到了少年從樓梯口倒下去,但摔下去總要比落在鬼的手中要好一些。
季之垣直接攔住了鬼的身影,與鬼纏鬥了起來。
人影急切的想要去接人,根本不想跟季之垣打,但是人影沒想到季之垣的速度會如此的快,直接攔在了他面前。
這一耽擱,人影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少年滾下了樓梯。
系統:“……”太離譜了。
好在此時喬諾正好趕到了,他在拐角處就看到了滾下來的少年,想也不想就撐着樓梯的欄杆一個翻身,直接利落的翻了上去。
然後穩穩的将人給接住了。
不過少年的額頭估計是撞到了哪裏,微微泛起了紅色,還稍微破了點皮,浸出了絲絲血跡。
撞的并不嚴重,只不過是皮外傷。
換成喬諾估計都不會将這傷放在眼中。
但因為少年的皮膚比較白,那紅色在白皙到有些透明的皮膚上就顯得十分可怕。
喬諾不用想也知道,小哭包醒來後要哭成什麽樣子了。
都警告他晚上早點回去了,結果還大半夜不回去。
活該!
喬諾雖然這樣想,但手上卻輕柔的将人打橫抱起,理都沒理廁所裏打起來的人和鬼。
直接去了校醫院。
校醫院本應該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的,以防有學生在晚上發生意外。
但此時的第一大學就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屬于人類的地獄,卻是屬于非人類的樂園。
只要現世的人類跟這個空間的存在扯上關系,都會被拉入到這個空間內來。
這就是所謂的鬼域。
屬于鬼王的鬼域。
而沒有和這個空間的存在扯上的人類是不會被拉入進來的,所以校醫院此時空無一人。
就算是有人,也一定不是‘人’。
喬諾沒有校醫院的鑰匙,他直接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了校醫院的門。
喬諾打開了校醫院的燈,将阮清放到了沙發上,接着去藥架上找治療外傷的藥了。
少年顯然是十分的怕疼,哪怕是昏迷過去了,消毒時也眉頭微蹙,十分的讓人心疼。
“果然愛哭的人就是嬌氣。”喬諾嫌棄的開口,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放輕了幾分。
“叮鈴鈴!叮鈴鈴!”空曠的醫務室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喬諾因為被聲音驚的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些,他看着少年因為疼痛蹙起的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悅,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他只以為是大晚上聲音吵得他難受。
喬諾最煩這種晚上打擾他的人了,他直接沒有理會,繼續幫少年上藥。
等包紮好了喬諾才拿起了手機,結果發現手機上顯示的來電通話是‘老師’。
喬諾立馬手忙腳亂的接通電話,語氣帶着尊敬,“老師?我是喬諾,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麽,喬諾看向了暈倒的少年皺了皺眉,語氣帶着幾分為難和遲疑,“老師,我現在有事走不開,能不能晚一點過來?”
“好吧,我馬上就過來。”
喬諾有些煩躁的挂掉了電話,甚至心底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不滿和煩躁的情緒。
不知道是對少年的,還是對老師的。
但顯然他不可能對自己的老師不滿。
那就只能是對少年的了。
“真是會給我添麻煩。”
喬諾深呼吸了一口氣,拿起旁邊的小刀,一刀割開了自己的手心,用血跡在沙發四周畫下了一條線。
那血跡十分的奇怪,在滴落到地上後直接消失不見了,就好似沒有存在過一般。
但只要有非人類的存在碰到這些血跡,那麽血跡就會立馬出現,讓非人類無法越過這條線。
也就無法傷害線中的少年。
喬諾想了想,從懷裏拿出了一道符紙折成了三角形,放進了少年襯衣的口袋中。
喬諾放完後就想要走,但他看着還昏迷的少年頓了一下,最終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将外套蓋到了少年的身上。
然後才急急忙忙的朝老師說的地點趕過去。
然而還沒過幾秒,喬諾又跑回來了。
哪怕是畫下了圈,也給了護身符紙,喬諾依舊有些不放心。
畢竟畫下的線是固定的,少年醒來後說不定會自己走出去。
口袋裏的符紙也可能會掉出來。
沒有他在身邊,少年根本一晚上都活不過去。
他才不是擔心少年,他只是見不慣有人死去而已。
畢竟他就是這麽的善良。
喬諾直接在貨架上找到讓人安睡的藥物,捏緊了少年的下巴,給少年喂了進去。
這樣少年應該就能直接睡到他回來了。
只要呆在他血跡畫成的圈內,沒有任何非人類可以靠近少年。
也就是說少年是絕對安全的。
這次喬諾才放心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