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道呼吸聲◎
阮清在季之垣話音落下後直接愣住了,眼底浮現出一絲錯愕。
……季之恒之前是這種性格嗎?
好像不是吧?
是這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不只是阮清震驚,直播間的觀衆也被自己主播給震驚了。
特別是那種一直在看季之垣直播的觀衆。
【這麽……直白的話是我們主播會說出來的嗎!?我是真沒想到主播是這種人,都怪主播平時裝的太好了,等等,主播你不會是忽然被奪舍了吧?】
【說到奪舍,當初在《第一高中》副本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他明明應該是死在了那場午夜十二點的考場裏了才對,但是卻活着出去了,難道死的是那種替死傀儡?】
【只有我注意到美人的反應了嗎?主播好像猜對了哎,所以筆仙大人真的想ri他?哇哦~發展忽然就刺激了起來,被看不見的存在為所欲為什麽的(小臉通黃.JPG)。】
【如果是沒看到美人同學之前,我會覺得特別的離譜,筆仙這種大boss級別的存在怎麽可能會看上誰,但看到美人同學後我感覺十分的合理,這樣的美人誰能抵擋的住啊!】
季之恒看着眼前精致的小臉泛白,渾身僵硬的少年,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眼神一暗,聲音裏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他’昨晚已經上過你了?”
季之垣說完并沒有等阮清回答,而是直接看向了阮清剛剛放東西的口袋,冷冷的開口問道,“所以今天你才以你室友的名義來買安全套?”
季之垣的話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十分的肯定。
副本信息給出的信息中着重的寫了‘他’,就證明筆仙的性別極大可能是一位男性。
起碼生前是一位男性。
就是因為如此才放過了眼前這人的吧。
不然以眼前這人廢物的程度,根本不可能活過昨晚。
而且一個正常人,又怎麽可能會替室友帶安全套,是因為自己要用吧。
呵。
阮清睫毛輕顫,無助的抿了抿唇,拎着塑料袋的手再次收緊了幾分,細白的手指都已經開始泛白了。
好一會兒他才微微松開了幾分,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麽意思?”季之垣看着眼前的少年步步緊逼的開口,帶着一絲強勢和壓迫感,“是沒上過你?”
“還是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買安全套?”
“……沒有。”阮清咬了咬下唇,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仿佛下一秒就會脆弱的哭出來一般,就連聲音裏也帶着一絲害怕和顫抖,“他沒有……成功。”
“安全套……是給室友帶的。”
少年的這話顯然是承認了筆仙真的對他想做那種事情,但成功和給室友帶的安全套應該是真的。
畢竟少年看起來确實還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如果真的被侵犯了,早上應該都下不來床才對,更不可能早上的時候還能去上課了。
季之垣身上的壓迫感消散了幾分,肯定的開口,“也就是說,‘他’真的想上你。”
阮清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在季之垣的視線下,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此時他眼裏的眼淚也終于宛如斷了線的珍珠,零零落落的滑落了下來。
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大概都會十分的崩潰。
不管是被筆仙纏上,還是被筆仙看上。
而且要将這種羞恥的事情告訴別人,就更加的難以啓齒了。
但原主肯定會選擇強忍着羞恥說出來,因為季之垣表現的太特別了,他仿佛知道一切。
原主顯然會将季之垣當成救命稻草的。
阮清也并不抗拒,畢竟混入玩家的隊伍,絕對要比他一個人單打獨鬥要強很多。
而且還能避開沈遇安那個變态。
季之垣看着脆弱到哭出來的少年,淡淡的開口,“你應該不會天真的以為筆仙看上了你,你就不會死了吧?”
季之垣看着渾身僵硬,眸子裏浮現出害怕的少年,語氣肯定的開口,“只有你死了,你才能永永遠遠的陪着他。”
阮清聞言瞪大了眼睛,精致的臉上毫無一絲血色,害怕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看起來可憐極了。
季之垣這話并沒有騙少年。
被鬼怪看上可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事,鬼怪甚至會優先殺死自己看上的人。
無限游戲裏以前也發生過不少這種事情。
有玩家刻意去勾引鬼怪,想要得到鬼怪的庇護,活到通關的那一天。
但無一例外都被殺死了,甚至比其他玩家死的更快。
因為鬼怪和人類的生命時間是不對等的。
只有殺死了對方,才能永遠的将人留下。
有些鬼怪還擅長騙人,根本不是那麽容易動心的,畢竟他們早就喪失了作為人類的情緒。
所謂的喜愛也只不過是想殺死對方的興奮而已。
而且越強大的鬼身上的陰氣就越重,普通的人類根本承受不住那股陰氣,最終也只會迎來死亡。
所以哪怕筆仙不動手,光是經常與少年做些什麽親密的事情,少年也絕對承受不住。
從被筆仙纏上的那一刻起,迎接少年的就只有死亡。
除非在少年死亡之前,解決掉筆仙。
季之垣看着眼前脆弱無比的少年,沉聲道,“我可以幫你。”
“真……真的嗎?”阮清擡起頭看向季之垣,濕漉漉的眸子裏帶着一絲希冀,宛若落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一般。
季之垣在阮清的視線下,肯定的點了點頭。
大概是季之垣的肯定,給了少年安全感,少年眼底終于多了一絲亮光和希望,哭的也終于沒那麽的慘了。
甚至還擦了擦眼淚,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脆弱和狼狽。
少年單純到根本沒有去想眼前的人是不是在騙他,反而他漂亮的眸子裏多了幾分對季之垣的依賴和信任。
顯然是完全相信了季之垣的話。
直播間的觀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主播這也太不是人了吧,怎麽能騙人家小美人呢?被大boss看上還能怎麽幫?根本就幫不了好嗎?】
【我還以為是愛情的開始,沒想到竟然是利用,主播是想利用美人來拖住大boss吧?噢,還能從美人這裏套出關于大boss的資料,簡直就是一箭雙雕,但是主播你是真的不是人嗚嗚嗚,美人這麽美你都狠的下心騙,你會遭報應的!】
【幹啥啊?難道就不能是主播單純看上了美人嗎?美人長的這麽好看,看上他也很正常吧?反正我要是主播,我肯定把持不住自己。】
【這你多少有點太看得起主播了,和大boss搶人?是嫌棄自己活的太久了嗎?】
本來覺得主播真的看上美人同學的觀衆并不少,但看到這幾句彈幕後,默默的把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倒了倒。
畢竟前一陣子才出了一個和大boss硬剛,結果直接玩兒完的永安公會。
應該不會再有玩家會傻到和大boss硬剛了。
主要是硬剛也剛不過,要是能那麽輕易就剛過的話,大boss也不叫大boss了。
季之垣并沒有看彈幕,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少年身上,十分直白的開口,“你昨晚是怎麽逃過去的?”
“有人幫你?”
阮清不安的垂下眸,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我……我設置了鬧鐘,五分鐘一個。”
季之垣聞言有些詫異,立刻明白了眼前的人是怎麽逃過去的了。
他沒想到少年還有幾分小聰明,在筆仙都沒出現的時候,就知道設置鬧鐘來保護自己。
昨晚是副本剛開始的第一晚,哪怕筆仙真的動手,也肯定不會是那種失手就會一直下手的。
很大可能是一次沒有成功就不會下手第二次。
這是來自于副本規則和限制,副本初期對于boss的限制是最大的。
不然如果被盯上的是玩家,肯定是沒有任何的存活機會了。
這是游戲主系統不允許出現的情況。
游戲主系統就像是一個極端的矛盾體。
它對所有玩家都懷有極大的惡意,似乎想殺死所有的玩家。
不過它卻從來不會不給玩家存活的機會。
甚至還出了不少替死的道具,算是給了玩家第二次生命。
但它卻又不給玩家離開游戲的機會。
這場生與死的恐怖游戲,在進入游戲時就會被系統告知,只有拿到通關道具才可以離開游戲。
然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拿到過通關道具。
甚至連通關道具長什麽樣子都沒人知道。
哪怕是排行榜上不知道存活了多久的玩家,也只不過是死在了游戲中,而非離開了游戲。
所有玩家都猜不透游戲主系統到底想幹什麽,只能按照它的規則來就行游戲。
畢竟只有這樣才能繼續茍活下去。
季之垣看着眼前的少年,沉聲道,“你将昨晚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我,不能有任何的遺漏。”
“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阮清遲疑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這大道上是非常不方便聊天的,兩人去了附近的食堂。
因為已經快兩點了,此時的食堂基本上很少有學生在了。
兩人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下。
就在阮清準備開口時,季之垣先開口了,“吃過午飯了嗎?”
阮清小小的搖了搖頭。
“喜歡吃什麽?”季之垣站起了身,但他并沒有動,而是居高臨下的看着阮清。
顯然是在等着阮清的回答。
阮清抿了抿唇,也站了起來,他小聲的開口,“我自己去吧。”
季之垣也沒有拒絕,和阮清緩緩走向了食堂的窗口。
季之垣側目看了看少年點的東西,微微皺了皺眉,但最終沒有說什麽。
阮清點的都是些蔬菜。
上個副本也就蔬菜還沒來得及被藥給糟蹋,其他的阮清都稍微有些心理陰影了。
看到就吃不下。
季之垣并沒有吃多少,似乎是已經吃過了。
他吃了幾口後就放下了筷子,看着對面的少年吃東西。
少年吃東西十分的文雅,不緊不慢,給人一種極致的視覺享受。
哪怕是看一整天大概都不會膩。
而且少年的手細白又修長,還泛着粉紅色,拿着筷子的模樣好看極了。
季之垣的視線緩緩從少年的手上,移到了少年微張的紅潤的薄唇上。
少年剛剛咬下唇的力道不小,淡粉色的唇都被他咬的泛起了點點紅暈。
而且因為他要吃東西,薄唇微微張開,隐約能看見裏面柔軟的粉紅色。
接着他輕輕咬住了青菜,青菜緩緩消失在他的唇邊,看起來色氣無比。
瞬間就變了意味。
仿佛他吃的并不是青菜,而是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含了進去。
讓人控制不住的聯想到某些事情,也讓某些陰暗的心思止不住的瘋長。
季之垣微微垂下眸,喝了一口他剛剛買的水,掩下了眼底的一切。
阮清吃完後,兩人才開始說起了關于筆仙的事情。
主要是他說,季之垣聽。
偶爾季之垣會提問一下。
阮清說的十分的詳細,除了今天早上那個夢境的具體內容,其他的幾乎都說的具無遺漏。
包括筆仙扳開他手指,夜晚出現在他頭頂。
就連在廁所借紙,和在落地窗上看到的也說了。
雖然阮清沒有把夢境裏的內容說出來,但季之垣有着可怕的直覺,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雙眼微眯,“‘他’上課也對你動手了?”
否則根本說不通少年睡着睡着,就站起來要離開的事情。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才會急着想要離開。
而聯想到筆仙的事情,就十分的明顯了。
阮清身體微僵,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幾分,最終白着臉低下了頭。
顯然是一副被說中了的模樣。
季之垣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冷冷的開口道,“你這樣隐瞞細節,我很難幫你。”
“對……對不起。”阮清精致的臉上浮現出羞愧,頭低的更低了。
“夢境裏發生了什麽?”
阮清蒼白的臉泛起了一絲紅暈,他有些不自在的垂眸,張了幾次口都沒能說出話來。
他咬了咬下唇,半響才鼓起勇氣,結結巴巴的将夢境裏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聲音十分的小,但足夠季之垣聽清楚了。
阮清說完後感覺異常的羞恥,羞的他臉不受控制的紅了,連眼尾都紅成一片。
甚至是由于太過羞恥,白皙的肌膚也染上紅暈。
季之垣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他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眼前的少年臉上泛着絲絲紅暈,連眼尾都是紅的宛如塗抹了上好的胭脂,襯的整個人無比豔麗。
他如綢緞般的頭發乖順的散在額邊,看起來乖巧至極。
這副單純又乖巧的姿态沒人能拒絕。
所以季之垣才會在少年存活下來後,第一反應是‘他’看上了少年。
季之垣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臉嚴肅的開口,“今晚筆仙不會放過你的。”
阮清聞言臉上的紅暈消失,臉色直接就白了幾分,求救般的看向了季之垣。
大概是因為不安和害怕,纖細的身影還細微的顫抖着。
季之垣對于少年眼底的依賴十分的滿意,“今晚你來和我一起住。”
“可,可以嗎?”阮清擡頭看向了季之垣,眼底亮了幾分。
在眼淚的映襯下,看起來燦若星辰。
更重要的少年眼底的依賴更加明顯了。
季之垣頓了一下後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晚上是最危險的時候。”
“而且你宿舍還是召喚了筆仙的宿舍,再呆下去誰也保不了你。”
阮清眸子裏帶着驚慌,立馬點了點頭。
阮清十分樂意和玩家們呆在一起,他們會為了查線索去他所有想去的地方。
而且一起行動的話,絕對會安全的多。
兩人聊了很久,太陽緩緩被天際遮掩,最後的一絲光芒也消失在了雲間。
天空漸漸的黯淡了下來,整個世界都給人一種不詳的氣息。
仿佛有什麽未知的危險在等待着所有人。
夜晚很快就要來臨了。
阮清想要先将室友的東西給帶回去,再跟着季之垣去他的宿舍。
但季之垣并沒有同意,他看向了已經黯淡的天空,“現在已經沒有太陽了,而且陰氣極重,你回去會發生什麽我可不敢保證。”
阮清吓的不敢再回去了,拎着手裏的藥,乖乖的跟着季之垣去了他的宿舍。
季之垣的宿舍并不在A棟,而是在A棟旁邊的B棟。
兩棟宿舍離的并不算遠。
而且季之垣在設定上也是計算機系的學生,只不過他是屬于大三的學生。
他的室友自然也是屬于大三的學生。
而且……都是玩家。
阮清用餘光看了幾眼,就猜出了幾人的身份。
畢竟玩家和真正的學生實在是太好分辨了。
光是那警惕的眼神就直接能将人區分出來。
因為是靈異本,入夜了十分的危險,玩家們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三人這才發現宿舍多了一個人。
三人目光呆滞的看着乖巧又安靜的美人,完全回不過神來。
還是季之垣神色的不悅的擋住了少年,三人才反應過來。
其中一名胖子玩家立馬湊到季之垣身邊,壓低了聲音道,“我去,季哥你可以啊,擱哪兒拐來的小美人啊?”
胖子的聲音雖然壓低了,但是阮清還是聽見了。
阮清有些局促的朝三人禮貌的小聲開口,“你們好,我叫夏清,今晚過來借住一下。”
夏什麽。
宿舍三人直接傻眼了,夏……清?
那不是副本信息中,和室友一起玩了招靈游戲的NPC之一嗎?
三人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美的驚心動魄的少年,接着不約而同的掏出了手機。
再次點開了副本信息給出的那個視頻。
視頻一開始就是一個宿舍門牌號,接着鏡頭就轉到了宿舍裏面。
桌子點燃了一支白蠟燭,桌前坐了四個人,四個人正在玩着傳說中的筆仙游戲。
幾人仔細看了看幾人的長相。
因為蠟燭被其中一個同學擋住的原因,他左邊的那位同學處于黑暗中,完全看不清楚長相。
他們今天白天查過了,被擋住的那人正是夏清。
但是幾人完全沒想到,夏清長的竟然這麽的好看。
已經好看到讓人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很多,生怕驚擾到眼前的少年。
宿舍只有四張床,現在有五個人,顯然床鋪是不夠的。
三人都非常大方的表示,可以讓出了自己的床鋪。
不過最終三人在季之垣陰沉的視線下,默默的爬上了床。
阮清本來表示自己趴桌子上,将就一晚就可以了。
但季之垣并不同意,阮清最終還是躺在了季之垣的床上。
而季之垣則坐在了下面的椅子上,就那樣仰着頭閉着眼睛。
季之垣的床鋪是沒有床簾的,可以一眼看到了其他幾人的存在。
而且只要他微微往床邊挪一挪,還能看到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人,安全感要高出很多。
阮清蜷縮在床邊,接着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實際上早就困的不行了。
身處恐怖副本中,他相信房間內的四人絕對會比他更警惕些。
而且對付那種存在的手段也比他更多一些。
他還不如趁機稍微休息一下。
第一大學的學生宿舍一般十一點準時熄燈。
十一點一到,宿舍直接陷入了黑暗中。
除了阮清,其他幾人根本沒有入睡,而是死死警惕着四周。
生怕宿舍會出現什麽不該出現的存在。
靈異本最危險的莫過于晚上了,因為那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
哪怕是處于宿舍中,哪怕他們并沒有進行什麽招靈游戲,幾人也完全不敢真的睡過去。
而季之垣在熄燈後就直接睜開了眼睛。
他就那樣仰着頭,看着蜷縮在床邊的少年,沒有任何動作。
少年大概是十分的害怕和不安,睡的非常靠外面,哪怕是他坐在凳子上,也能看到他的側顏。
安靜又乖巧。
時間緩緩走向了午夜十二點。
世界都處于萬籁俱寂中,只餘下宿舍內幾人的呼吸聲。
阮清并沒有睡的太熟,特別是在熄燈之後,就睡的更加的不安穩了。
好在熄燈之前他也睡了幾個小時了,精神好了不少。
不過阮清雖然已經清醒了,但他并沒有睜開眼睛,就那樣維持着姿勢,繼續閉目養神。
忽然阮清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聽到了呼吸聲,不是宿舍裏其他四人的呼吸聲。
而是多了一道呼吸聲。
季之垣的床就在窗邊,頭頂就是一扇可以推開的窗。
呼吸聲是從窗外傳來的。
可季之垣的宿舍在……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