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有紙嗎?◎
男人雖然表情并不怎麽嚴肅,甚至可以說是溫和,但卻莫名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仿佛這個問題如果說的不符合他的心意,會發生什麽很嚴重的後果一樣。
別說是看過那張相片的阮清了,就算是教室裏其他的同學也莫名其妙的頭皮一緊。
這位新老師果然不太好惹。
不少同學都覺得學校仿佛有什麽大病,這門課都已經上了半學期了,上着上着忽然就通知換老師了。
理由還是老教授身體不好,無法再繼續上課了。
這也太扯淡了。
明明剛剛老教授上課都看不出有任何身體不好的跡象。
雖然同學們覺得離譜,但是也只能接受。
阮清在聽到男人的話後,帶着幾分緊張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這個意思。
男人見狀挑了挑眉,輕笑着反問,“搖頭是什麽意思?不喜歡我?”
“還是對我不滿?”
大概是因為長時間流淚的原因,阮清的眼淚似乎已經流光了,他紅着眼眶,有些急切的張了張口,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阮清只能繼續搖頭,漂亮的眸子帶着幾分被誤解的委屈。
但是卻因為無法開口解釋,只能無措的站在原地,單薄纖細的身影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偏偏男人似乎是不理解他的意思,一臉的無奈,“看來你确實是對我有很大的意見了,連解釋都不屑解釋。”
就在阮清更加急切時,有同學站了起來,“老師,夏同學他就是這個性格。”
“他好像哭起來就不會說話了,應該不是故意的。”
那同學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明明以前特別讨厭夏清動不動就哭的這一點,但是卻下意識站起來幫他說話了。
大概是他看不慣別人被誤會吧,哪怕是他讨厭的同學。
阮清看向幫他說話的同學,精致如畫的眉眼微不可查的彎了幾分,似乎在述說着他的感謝一般。
教室在少年回頭時徹底陷入了死寂中。
少年的眼眶紅紅的,眼尾帶着一抹緋紅,一看就哭了很久。
而且少年的眉眼十分的漂亮,濕漉漉的眸子裏仿佛有點點流光宛轉散開,幹淨又純粹。
燦若星辰。
哪怕沒有看見臉,同學們也完全可以腦補出那張瑰麗潋滟的容貌。
他們忽然意識到,夏清同學好像長的十分的出衆來着。
他們以前為什麽從來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真是奇怪。
明明美人落淚只會讓人心疼才對……
男人在那同學站起來幫少年說話時,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眸子也暗沉了幾分。
而在教室裏其他人呆滞的看着少年時,這份不悅直接達到了頂點。
男人眸子半斂,掩下了眼底的神色,以及那絲危險的氣息。
接着他看向了阮清疑惑的開口,一副不了解情況的樣子,“是這樣嗎?”
那同學看着傻到只會點頭和搖頭的少年,善意的提醒道,“夏同學,你可以寫字。”
阮清聞言再次感激的看向那同學,甚至還感激的鞠了一躬。
接着他便手忙腳亂的拿起筆在課本上寫着字。
阮清寫完後立馬将課本翻一面,給眼前的男人看。
[老師,我沒有對您不滿,也沒有任何不尊重您的意思,我只是忽然有事需要離開一下。]
阮清本來想寫他剛剛是想去廁所的,但是去廁所一般并不會抱着書去。
所以他并沒有寫明為什麽要離開。
男人微微垂眸,看着課本上寫着的話。
少年的字娟細隽雅,帶着幾分幹淨的模樣,十分的好看。
和他這個人一樣。
“既然沒有,那就坐下好好上課吧。”男人看向阮清的眼睛,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阮清寫下的後半句一般。
阮清聞言抿了抿唇,最終也只能在第一排坐下了。
男人拿着點名冊走上了講臺,“各位同學好,我是你們這門課的新老師。”
男人說完便拿出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三個字。
沈遇安。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我的課上有同學遲到早退,希望各位同學注意一下。”
沈遇安這句話雖然是對所有同學說的,但視線卻是看向阮清的。
顯然是十分在意他剛剛想要翹課的行為。
阮清狀似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整個人縮在了座位上。
沈遇安也沒有再說什麽,拿起書就開始講起課來。
雖然是臨時換的老師,但也并不是換的不靠譜的老師,聽起來确實沒什麽問題。
講的絲毫不比剛剛那位老教授差。
阮清因為坐在第一排,而且沈遇安的視線還時不時掃過他,他也就只能認真的聽課了。
不過沒幾分鐘,下課鈴聲就響了起來。
大學的課一般都是兩節課連上的,現在只不過是課間的十分鐘休息時間而已。
但也足夠阮清去查一下那個回複的人的資料了。
畢竟這棟教學樓的樓上是有機房的。
有電腦就要方便操作很多。
阮清下了課就直接走出了教室,想要往樓上機房走去。
然而他才走出教室,就發現沈遇安也走出了教室。
阮清心底一緊,在餘光掃了一眼沈遇安後,立馬改變方向往廁所走去。
假意只是要去上廁所。
但沈遇安似乎也是要去上廁所。
阮清很清楚,沈遇安不是要上廁所,他是在光明正大的跟蹤他。
而且沈遇安極有可能就是為了他來的,不然就實在是太巧了。
他四十分鐘前才撞了他,結果這門課就換老師了。
沈遇安是……懷疑他了嗎?
果然這樣的人光是靠裝傻根本就不能打消對方的疑慮。
必須要更加的謹慎了。
阮清假裝沒有看到身後不遠處的沈遇安,在到達衛生間後,直接就進入了隔間。
然後反手就将廁所的門給鎖上了。
阮清仔細聽着外面的聲音。
因為是課間的原因,來上廁所的男同學并不少,但到他這邊來的人就很少了。
然而沒過幾秒,就有兩個人的腳步聲緩緩靠近了他這邊。
接着阮清便聽到有兩人進入了他隔壁的隔間。
一左,一右。
阮清一時間也無法判斷沈遇安到底進入的是哪一個隔間,而且也無法判斷沈遇安是不是在他隔壁。
在無法判斷時,就以最糟糕的情況來算。
現在提前出去肯定會遇上,阮清想了想,準備等到上課再出去。
但不知道為什麽,阮清坐着坐着就感覺到了被一股注視的感覺。
那股感覺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絲毛骨悚然來,也讓人頭皮發麻。
就好似有什麽東西正在死死盯着他一般。
帶着無盡的惡意。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拖入地獄一般。
阮清瞬間渾身緊繃了起來,放在膝蓋上的手也微微收緊了幾分,将褲子都抓的皺了起來。
沈遇安是……想在廁所下手嗎?
阮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外面還有不少學生的聲音。
在廁所下手絕對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他也許只是想觀察他的反應而已。
他只要做好一個無辜又不知情的學生就可以了。
然而那股被注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而且似乎是從他的……頭頂傳來的?
廁所隔間的頂部并沒有完全封死,差不多有半米多的高度,完全可以容納一個成年男子從那裏直接跨越隔間。
所以哪怕進入的是不同的隔間,也能跨越隔間殺死他。
阮清心底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睫毛不安的顫動了幾下,接着緩緩擡起了頭。
看向了廁所擋板的位置。
空無一人。
并沒有如他猜的一般有人在那裏。
而且那股被注視的感覺似乎也消失了。
就好似只是他的錯覺一般。
是因為他一整晚沒睡,神經太敏感了嗎?
就在阮清看着廁所隔板頂端時,他右邊的隔間傳來了一個聲音,“同學,你有紙嗎?”
“可以借我一張嗎?”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清冷,宛若珠玉落玉盤般清脆悅耳,仿佛要蘇到人心底,讓人忍不住下意識的沉溺其中。
那不是沈遇安的聲音。
那男同學說着還從隔間底下伸出了一只手來,似乎是在等待着阮清将紙放入他的手中。
阮清垂眸看着那只手。
那只手十分的修長,白皙且指節分明,指甲也剪裁的幹淨漂亮,十分的好看。
光是看一眼就感覺這是一只彈鋼琴的手,仿佛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手往上走就是白皙的手腕和衣袖了。
但是衣袖被廁所隔間的擋板給擋住了,只隐約可見一絲紅色。
似乎對方穿的是紅色衣袖的衣服。
襯得那雙手更加的白皙漂亮了。
阮清并沒有紙,就算是有他也不想給,因為他總感覺有一絲違和感。
讓他神經莫名其妙有些不安和緊張。
仿佛給了男同學紙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那是來源于他的第六感。
第六感自然是不可信的,但是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按照直覺來拒絕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就在阮清想開口直接拒絕時,他腦海中忽然傳來了系統冰冷的聲音。
【別給。】
阮清愣了一下,這還是系統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
而且這是在提醒他什麽嗎?
似乎……違規了吧……
隔壁的男同學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帶着疑惑的出聲了,“同學?你還在嗎?”
系統繼續開口道,【別出聲。】
阮清聞言頓了一下,掃了一眼那只還沒收回的手後,收回了視線。
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阮清等了一會兒,在聽到外面有三五個學生的交談時和腳步聲後,他直接打開隔間的門出去了。
他才剛走出就碰到了左邊同樣打開門的沈遇安。
沈遇安朝他禮貌的點了點頭,然後就直接出去了,并沒有說什麽。
仿佛在廁所相遇就只是一個巧合。
阮清看着他走遠的背影,收回了視線,接着走到了洗手臺邊。
他之前因為流淚流的太久,身體早就處于缺水狀态了。
而且口罩都濕了些,臉上也因為眼淚有些濕潤,讓他有些不舒服。
阮清摘下了口罩,接着用手捧着水,清洗了一下臉。
然後在上課之前回到了教室。
因為剛剛做夢的原因,再加上現在坐在第一排,阮清沒有再睡覺。
而是一副認真學習的模樣。
四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在下課鈴聲響起後,阮清拿起書就要走。
然而他才剛站起來,拿着資料要走的沈遇安就看向了他,“夏清同學,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沈遇安說完便直接走出了教室。
而阮清聞言拿着書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細白的手指都因為用力的緣故有些泛白了。
第一大學對于教授的待遇都十分的好,只要不是那種做行政工作的老師,基本上都會給予一個獨屬的辦公室和實驗室。
畢竟能做到教授的老師水平都是不低的。
而這個沈遇安雖然年輕到看起來并不像是教授,但他卻能在上課的半途中将一位老教授換下。
地位絕對只高不低。
這種人擁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絕對很正常。
所以去辦公室很可能就要和沈遇安獨處了,其中的危險不用想也知道。
阮清不想去,但他不得不去。
阮清安靜的跟在沈遇安身後,一路上兩人都沒怎麽說話。
很快兩人就到達沈遇安的辦公室了。
果然是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阮清才剛踏入辦公室,就聽見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沈遇安将門給關上了。
阮清心底咯噔了一下,但他臉上絲毫不顯,仿佛根本就沒察覺到自己處于危險中一般。
因為情緒已經平複了不少,阮清的失語症此時也好多了。
他狀似羞愧的低下頭,小聲開口,“老師,下次我肯定不會再早退了。”
沈遇安把手中的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接着解開了自己袖口将衣袖挽了起來。
然後沈遇安才看向了已經有些站立不安了的阮清。
“你其實看到了吧?”
阮清聞言,漂亮的眸子裏浮現出些許的茫然,“看到什麽?”
沈遇安眼角彎了彎,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夏清同學,你以為裝傻就可以了嗎?”
沈遇安說完緩緩走向了阮清,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了人的心上一般,充滿了壓迫感。
無端讓人從心底升起一絲不安。
阮清的身體微僵,瞬間汗毛直立,渾身細胞都在叫嚣着快跑。
但是他不能跑。
沈遇安也許只是在試探他。
如果他現在跑了,就直接意味着他真的看到那張相片了。
而且剛剛沈遇安叫他到辦公室,是當着全教室同學的面叫的。
他現在死在這裏的可能性并不大。
所以他只要裝作真的沒看見就好了。
阮清一臉茫然的擡頭,“老師,你在說什麽?”
“什麽裝傻?”
沈遇安已經走到了阮清的面前,他伸手輕輕撫了撫阮清額邊散開的頭發。
阮清掃了一眼沈遇安的手,有些不自在的歪頭,甚至還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直接避開了沈遇安的手。
沈遇安也沒有生氣,輕笑了一聲後拿起來一張相片,直接面向了阮清,“剛剛在走廊上,你看到這張相片了吧?”
阮清聞言下意識看向沈遇安手中的相片。
在看清楚相片上是什麽後,他清澈靈動的眸子帶着一絲震驚和不敢置信。
整張小臉血色全無。
因為沈遇安手中的相片就是剛剛走廊上那張。
那張宛如兇殺案現場的相片。
阮清的心直接沉了沉,這個沈遇安在走廊上絕對是故意撞他的。
哪怕他在走廊上真的沒有看到這張相片,他大概也會用其他辦法讓他看到。
因為重點根本就不在于他看沒看到,而是沈遇安想讓他看到。
顯然沈遇安被他那吸引變态的體質給吸引了。
阮清看着沈遇安手中可怕的相片,眸子裏帶着害怕,下意識一步一步的後退。
直到背靠着門退無可退後,他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的轉身擰動門把手。
想要開門逃跑。
然而他才将門打開了一條縫,就被人按的關上了。
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阮清的身後,投下的陰影将他籠罩,帶着一股令人不可忽視的壓迫感。
沈遇安在将門按的關上後,甚至還反鎖了。
接着便拽着少年的手,将人直接拽的面向了他。
沈遇安很高,差不多快一米九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雙眼微眯,笑容帶着幾分危險,“夏清同學,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呢?”
阮清的臉色更白了,眼眶更紅了幾分,身體也因為害怕的微微顫抖。
他的眼眶也更紅了幾分,但是眼淚因為已經流幹的原因,只是稍微濕潤了幾分,并沒有流下來。
他想要開口求求眼前的人,但是失語症再次犯了,他也無法再發出一絲聲音。
甚至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阮清的手也在微微顫抖,他拿出筆和課本,想要寫字。
然而他還沒開始寫,課本就被眼前的男人直接無情的扯走,然後宛如扔垃圾一樣扔到了地上。
現在他連寫字也做不到了。
沈遇安看都沒看課本一眼,而是看着眼前害怕到顫抖的少年,輕笑着開口,“夏清同學,你知道嗎?”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
阮清聞言渾身僵硬,臉色更白了,甚至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沈遇安伸手,輕輕撫了撫阮清精致的臉頰,語氣十分的輕柔,帶着一絲遲疑,“你說,我要不要殺了你?”
不……要……
阮清害怕的瞪大了眼睛,一臉脆弱無助的搖頭。
明明已經哭不出來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
少年長相精致到宛如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美的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畫家,也無法将他的美畫出三分來。
而且因為害怕的原因,清冷中透露着一股破碎感。
就仿佛是那種易碎的漂亮瓷器,美中帶着脆弱。
少年弱小到可以由他完全掌控。
“你又哭了嗎?”沈遇安伸手捏住了少年的下巴,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态将他低下去的頭擡高了幾分,對上了阮清漂亮的眸子。
果然又哭了。
“為什麽你這麽愛哭?”
沈遇安問完并沒有得到回答,他也知道他肯定得不到回答。
畢竟少年哭起來就說不出來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
在少年還在宿舍的時候。
第一大學的學生宿舍是按照ABCDEFGH的字母來排列的,而A棟的右邊就是教師公寓。
他今早洗漱時,便看到了對面宿舍的少年了。
因為他的宿舍和對面宿舍是正對着的,所以明明同樣的容貌他已經看過不少次了。
但是卻沒有哪一次像今早那樣,讓他平靜宛如死水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也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像那般感覺到自己是真實的活着的。
少年就仿佛是忽然換了一個人一樣,讓他覺得活着都有了意義。
所以他才在少年急着去上課時,讓他撞了他。
也故意露出了那張相片。
一步一步引誘着少年,想要徹底占有少年。
“知道嗎?”沈遇安大拇指帶着幾分暧昧不明的在眼淚上擦了幾下。
眼淚瞬間也潤濕了他的大拇指。
擦在阮清光滑細膩的肌膚上,看起來給人一種十分色氣的感覺。
沈遇安目光幽深的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聲音帶着幾分沙啞和磁性,“眼淚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流,才特別令人憐惜。”
“也會特別令人心軟。”
沈遇安大拇指摩擦了幾下少年的淡紅色的薄唇,“會讓人心軟到根本下不了手。”
沈遇安說完意有所指的輕笑了一聲,“懂了嗎?”
阮清:“……”不是很想懂。
這群變态真的一個比一個套路深。
就在阮清一臉茫然時,他的視線忽然一滞。
沈遇安的辦公室裏是有一扇落地窗的,就在陽臺那邊,可以直接推開落地窗進入陽臺。。
從他現在這個角度看過去,窗外不遠處正站着一個人。
那人背對着窗戶,穿着紅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褲子,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
衣服也有些破舊不堪,紅色中依稀能看見白色的地方。
衣服的款式看起來像是襯衣。
襯衣……好像沒有紅白相間的吧。
阮清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直接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了幾分。
說是紅色的衣服,不如說是白色的襯衣被血跡染紅了,看起來帶着幾分詭異和可怕的感覺。
而且這裏是三樓,那根本就不是在窗外。
而是在……窗內!
這個距離……
那‘人’就在他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