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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一高中
    ◎被選中的也不一定是他◎

    課桌攔住了阮清,也攔住了和他同坐一邊的莫燃和蕭時易。

    而李書陽坐的太靠裏面,被夏白依擋住了,根本沒機會接住白蠟燭。

    唯一的希望在夏白依身上。

    但阮清知道她絕對不會去接,因為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激他來,故意撞桌子,為的就是熄滅他的蠟燭。

    阮清若有所思的垂眸看着自己的白蠟燭掉下。

    她是必須以這種方式殺了他,才能獲得什麽東西嗎?

    不管她是為了什麽,她肯定與這午夜十二點得到祝福有什麽聯系。

    這個聯系絕對很重要,說不定能趁機弄清楚鏡子裏的怪物,以及這午夜十二點的祝福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以阮清也是故意的,故意将白蠟燭放在桌上,故意給夏白依機會去熄滅他的蠟燭。

    反正不管是獲得神明的祝福,還是不獲得神明的祝福,都不是什麽好事情,不如将利益最大化,讓夏白依弄熄他的蠟燭。

    所以他才給夏白依創造了機會,畢竟她似乎不夠聰明,不給她創造機會的話,她估計不太能找到機會。

    只要她熄滅了他的白蠟燭,他既能趁機甩了夏白依,解除這段情侶關系,還能有機會去弄清楚她與這午夜十二點得到祝福之間的聯系。

    畢竟這午夜十二點得到祝福的地點,可是在他鎖定的高一(一)班,阮清從不相信巧合,這一定與副本的核心有着莫大的聯系。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他前面已經有七位同學違反規則了,其中有三名是玩家。

    他剛剛就發現有兩名玩家看手機了,還有一名玩家莫名其妙的回頭了,雖然不确定他是因為什麽回頭。

    但他肯定是第八位或者第九位,要先死也輪不到他。

    不,他也可能是第十位,因為那位叫裴衍的玩家坐在玩家最後一排,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點燃白蠟燭。

    再則他還有系統道具和玩家給的符紙,絕對不會那麽快就出事的。

    阮清雖然是這樣安慰自己,但手上卻攥緊了手機,死死抿着唇,渾身緊繃的看着白蠟燭緩緩落下,再一次給自己下了一層催眠。

    系統:“……”把催眠用到這種程度,真是個狠人。

    而玩家們的直播間在夏白依将阮清白蠟燭撞落那一瞬間,就直接炸了。

    【啊啊啊!救命!我老婆的白蠟燭要熄滅了!來個人接住蠟燭啊!】

    【殺千刀的夏白依!她是不是有病!?自己的蠟燭熄滅還不夠,還要害我老婆!?主播,你去弄死她!我給你刷積分!】

    【裴神你別看了,快救救我老婆的蠟燭啊!完了完了,這個距離也來不及去救了,我老婆死定了。】

    不管直播間如何哀嚎,下一秒,白蠟燭掉在了地上的聲音響了起來。

    ……響起了兩次。

    白蠟燭應聲熄滅了兩支,但熄滅的那兩支都不是阮清的,而是……莫燃和蕭時易的。

    而他的白蠟燭在蕭時易手中,并沒有熄滅……

    阮清茫然的看着蕭時易手中屬于他的白蠟燭,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別說是他,就連直播間的觀衆觀衆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幾秒鐘前,在阮清的白蠟燭掉下時,坐在他旁邊的莫燃直接順着滑下座位,拉住桌子伸腳直接從桌下穿過,然後毫不猶豫的将掉落的白蠟燭踢了起來。

    白蠟燭瞬間就被他踢的直接高于課桌了,緊接着阮清旁邊的蕭時易快速的用手撐住桌子,将白蠟燭給成功接住了。

    兩人的動作行雲流水,如仿佛排練了很久一般,一個踢一個接,默契十足。

    而且莫燃在踢的時候顯然是特意避開了火焰,所以在蕭時易接住白蠟燭後,火焰只是微微晃了晃,并沒有熄滅。

    阮清:“……”啊這……

    這也能接到?他們身手會不會太好了一點?

    兩個人破滅了兩個人的計劃,留下滿教室都有些茫然的人。

    阮清表面上帶着慶幸的掃了兩人一眼,但內心卻有些一言難盡,這兩人剛剛的動作出奇的快,幾乎在夏白依的白蠟燭熄滅的那一秒就動了。

    就仿佛是知道夏白依會撞掉他的白蠟燭一般,顯然兩人的注意力一直就在他的白蠟燭和夏白依身上。

    而且這兩人是可以在夏白依撞之前就拿起白蠟燭的,就算反應慢了一步,也可以在桌子撞向他們這邊時穩住蠟燭。

    但這兩人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将白蠟燭穩住,而是等夏白依撞到桌子後才開始動作。

    顯然就是為了等夏白依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然後讓他甩了她。

    不過雖然他的白蠟燭救上來的,但是他們自己的白蠟燭卻因為動作太大,掉落在了地上,直接熄滅了。

    阮清看着蕭時易手中屬于自己的白蠟燭陷入了沉默。

    起碼……甩開夏白依的目的應該可以達成了。

    莫燃在踢高白蠟燭後便拉住桌子邊緣站起身,看向夏白依露出一個笑容,陰冷又駭人,“夏同學,你可要小心一點啊,要是再有下一次……”

    雖然莫燃沒說完,但教室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麽,畢竟他的語氣和表情已經表明了他想說的。

    夏白依見白蠟燭平穩的被接住,眼神陰沉了一瞬間,下一秒便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看向阮清,語無倫次的開口,聲音帶着哭腔,“蘇清哥哥,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嗚嗚嗚……”

    夏白依說着說着直接哭了出來,哭的梨花帶雨,身體都哭的微微顫抖,宛如空中搖曳的小白花,帶着一股柔弱無依的感覺,看起來十分的可憐。

    不過顯然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欣賞,也沒人安慰一下她,甚至是看戲一樣的看向夏白依,特別是李書陽最為明顯。

    李書陽坐在夏白依旁邊,就差把‘幸災樂禍’這四個字寫在臉上了,甚至還開口質問道,“你怎麽能撞倒蘇清哥哥的白蠟燭!?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就是。”莫燃在旁邊立馬接話,說的十分虔誠,還朝阮清讨好的笑了笑,“我要是你,我就是自己摔倒也不可能撞倒蘇哥的白蠟燭,你說你這不是在害蘇哥嗎?”

    蕭時易也在旁邊不贊同的看向夏白依,“就算傳說是假的,白蠟燭熄滅也是不吉利。”

    三人帶着譴責的看向夏白依,态度在這一刻出奇了的一致。

    夏白依流着淚,可憐兮兮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她看向阮清,急切的開口解釋,生怕阮清誤會她,“蘇清哥哥你相信我,我沒有想要害你的意思嗚嗚嗚嗚……”

    說着她便伸手,想要拉住阮清。

    “別碰我。”阮清直接甩開了她的手,冷冷的開口,“別叫我蘇清哥哥,從現在開始,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了。”

    “不,蘇清哥哥,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跟我分手嗎?不要,我不要分手。”夏白依不敢置信的搖頭,眼淚直流,甚至想要再次拉住阮清,“蘇清哥哥,不要分手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然而在夏白依伸手那一刻,她就被莫燃直接給拽開了。

    而阮清看都沒看夏白依一眼。

    莫燃見狀眼底的愉悅更甚,絲毫不顧夏白依的哭泣,動作十分無情的将夏白依推遠了幾分,“夏同學,現在你和蘇哥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請不要随意靠近我們蘇哥,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雖然莫燃面無表情的看着夏白依,看起來仿佛很生氣夏白依的所作所為,但實際上他眼底的愉悅早就出賣了他的心情。

    夏白依看向冷着臉,一臉絕情的阮清,也知道沒辦法挽回這段關系了,她哭的十分絕望,緩緩轉身走到了另一邊,那身影看起來十分的傷心。

    那群玩家見夏白依走向他們,也沒有趕走她,畢竟現在教室裏就只剩下他們兩隊人了。

    而且其他普通NPC在白蠟燭熄滅就走出了教室,他們也不好跟過去看看白蠟燭熄滅到底會有怎樣的後果,留着她也正好看看情況。

    不過在夏白依過來時,玩家們還是警惕的看了一眼她,不讓她靠近自己的白蠟燭分毫,生怕再次發生剛剛那種要命的事情。

    蕭時易見夏白依走開後,将白蠟燭遞給了阮清,沉穩的叮囑道,“蘇哥,小心些。”

    阮清‘嗯’了一聲後,接過了白蠟燭,三人再次坐下。

    這一次他們這邊還剩兩支白蠟燭還亮着,阮清的,以及李書陽的。

    教室再一次陷入了安靜中,只剩下夏白依哭哭啼啼的聲音,哭的玩家們都被她哭的有些心煩了。

    高個的玩家冷冷的看向夏白依,“別哭了。”

    高個的玩家是那種高大型的,冷着臉看起來十分能唬人,夏白依仿佛是被他給吓到了,沒有再發出聲音,而是自己默默流淚。

    玩家中并沒人有閑心安慰她,皆是如臨大敵的保護着自己的白蠟燭。

    此時距離淩晨一點鐘只剩下十五分鐘了,只要再熬過剩下的十五分鐘就好了。

    一名玩家死死盯着自己的白蠟燭,神色緊張不已,生怕蠟燭出現什麽閃失。

    然而下一秒,他宛如魔怔了一般,瞳孔有幾分渙散,而他眼前的火焰忽然就變了,變成了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一口猛的朝他咬了過來。

    “啊!”那玩家直接尖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扔掉了手中的白蠟燭。

    白蠟燭被他扔在地上,直接就熄滅了,而在那位玩家眼裏,白蠟燭早已恢複了原本的樣子,哪還有什麽毒蛇的影子。

    其他人紛紛看向了他。

    那名玩家也知道自己陷入了幻覺,臉色十分的難看,“我剛剛看到蠟燭變成了毒蛇,朝我咬了過來。”

    其他人皺了皺眉,高個的玩家開口,“就算是看到毒蛇咬過來,你也不應該會扔掉蠟燭才對。”

    畢竟他們玩家可不是普通的NPC,早就有所防備,不可能輕易被幻覺誤導才對。

    那玩家點了點頭,“是的,但那幻覺有些古怪,不止能影響視覺,似乎還能影響大腦,就仿佛是真的一樣,那一刻大腦一片空白,心底根本壓制不住産生恐懼。”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把白蠟燭扔了。”

    其他玩家的臉色更難看了,要是還能影響大腦,這怕是很難克制住身體的本能反應了。

    就在大家不知道在想什麽時,其中一位玩家回頭,“裴神,你拍我幹什麽?”

    裴衍冷漠的掃了他一眼,“我沒拍。”

    那玩家臉頓時就白了,也想起來裴衍的性子冷漠,怎麽可能會拍他。

    裴衍是坐在最後面的,他是坐在倒數第二排的,所以他身後只有裴衍一人,如果不是裴衍拍的他……

    規則三:如果聽見了什麽聲音,或者是被人碰到了白蠟燭照不到的地方,請不要回頭。

    那玩家死死咬住下唇,他……違反了規則三。

    直播間的觀衆也被這氣氛弄的緊張不已。

    【完了完了,這都是第四位違反規則的主播了,不會是要團滅了吧!?】

    【簡直就是防不勝防,這個副本也太難了吧!真的只有中級副本的難度嗎?】

    【這個副本已經算不上中級副本了,只要副本前面有幾個‘中級晉升’四個字,升為高級副本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現在的難度應該介于中級和高級之間,更慘的是,要是在他們還沒通關之前,副本晉升成功了,那是高級副本的難度了。】

    【如果是高級副本的難度……怕是裴神也很難通關吧。】

    【別說裴神了,這種自己晉升的副本,就是高級玩家來了也不好通關的。】

    玩家們看不到這些劇透的彈幕,但也意識到這個副本的難度有些不對勁。

    一般副本的線索不可能埋的這麽深,只要仔細調查基本上都會發現蛛絲馬跡。

    可這個副本他們卻是一直在做無用功,甚至還被NPC耍的團團轉,還是支線任務給了他們提示,這是之前的副本從未有過的事情。

    以前的副本就算是非常危險,但線索不會隐晦到這種程度。

    玩家們的心沉了沉,這個副本的難度,真的只有中級嗎?

    現在教室裏還亮着的白蠟燭,僅剩下七支了,這七支中有三支都違反了規則,嚴格來算只剩下四支,阮清這邊兩支,玩家那邊兩支。

    而距離淩晨一點還有十三分鐘。

    所有人從未覺得這十三分鐘這麽的難熬,秒針每一次轉動都牽動着所有人的心髒。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還剩最後的十分鐘。

    就在衆人緊張不已時,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噠!”

    “噠!”

    “噠!”

    是幻覺嗎?

    白蠟燭還沒熄滅的玩家們相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見了不安和恐懼。

    不,這不是幻覺!

    是真的有腳步聲在靠近!

    他們的心髒都揪了起來,紛紛低下頭,根本不敢朝門口看過去。

    因為他們都還記得規則五的內容。

    規則五:在祈求祝福的過程中如果有人進入了教室,不要理會,不要搭話,也不要與其對視超過三秒。

    人?在這淩晨的時間,來的怎麽可能是人!

    剛剛那群同學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将教室的門給關上,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就算是大家都沒有擡頭看,但大家都知道有‘人’從門外進入了教室內。

    阮清也低着頭,死死握緊了手,手心都被他握的泛白了。

    規則五說的是不能對視超過三秒,如果少于三秒應該沒事。

    阮清擡起了頭,不少玩家和他都是同一個想法,也擡起了頭。

    沒有……沒有人……

    可是腳步聲明明還在響起。

    而且離的越來越近。

    阮清艱難的咽下一口口水,下一秒迅速低下了頭,他也是第一個低下頭的人。

    時間絕對沒有超過三秒。

    然而那腳步聲近在咫尺,最終……在他旁邊停了下來。

    準确來說是在莫燃旁邊停了下來,因為莫燃坐在最邊緣的。

    阮清死死握住白蠟燭,咬住下唇,額頭的冷汗都快出來了,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

    要不是他是坐在凳子上的,大概會狼狽的跌坐到地上去。

    而離過道最近的莫燃似乎并沒有聽到那腳步聲,不止是他,白蠟燭熄滅的人和違反了規則的人,似乎都沒有聽見那腳步聲。

    就仿佛是只針對他們白蠟燭還沒熄滅的人。

    阮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蠟燭還沒有熄滅,不會有事的。

    畢竟規則七已經指明了,只要身處自己白蠟燭的照耀下,就絕對安全。

    而且他們這邊除了他的白蠟燭還沒熄滅之外,李書陽的白蠟燭也沒有熄滅,所以不一定就是為他停下的。

    然而下一秒,阮清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從他臉上滑過了,陰冷無比。

    就仿佛是……有什麽東西碰了他一下一般。

    阮清小臉直接就白了,眼尾也瞬間就紅了,眸子裏蒙上了一層水霧,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阮清慌亂的咬了咬下唇,淡色的薄唇都被他咬的紅潤了起來,眸子裏全是恐懼和害怕。

    是……風吧?

    肯定是風。

    一定是風!

    現在才初夏,晝夜溫差本就就比較大,晚上的風寒冷了一些……也正常。

    就在阮清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時,仿佛有一股陰風吹過,吹到人身上,讓人遍體生寒,好似冷進了骨子裏一般。

    而此時,李書陽的白蠟燭熄滅了。

    李書陽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有之前的淡定了,他害怕的看了看四周,然而什麽也沒有看到,他咽了一口口水,看向阮清,“蘇清哥哥,你有沒有感覺到,剛剛好像……吹過了一陣風?”

    阮清沒有說話,也沒有擡頭,就仿佛沒聽見李書陽的話一般。

    因為阮清很難判斷他回應李書陽時,會不會被認為是在回應‘其他人’。

    蠟燭可以熄滅,但是他最不想違反的就是這條規則五,光是在心底念幾遍規則五都會讓人心生恐懼。

    更別提違反了。

    李書陽見阮清沒理他,以為是阮清沒有聽見他的話,他又再問了一遍。

    蕭時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替阮清回答了,“是你幻覺,我們沒感覺到,沒事少說話。”

    莫燃在旁邊笑了笑,笑容有幾分讓人不舒服,“李同學,你可要乖一點,別學前面那兩個,咱們蘇哥喜歡乖巧的。”

    雖然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聲音響起,但阮清就那樣低着頭,沒有說話。

    只剩下五分鐘到淩晨一點鐘了。

    阮清拿着白蠟燭的手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了。

    他想熄滅白蠟燭,可是他現在不敢了。

    仔細想想午夜十二點得到祝福的傳說和規則,好幾人根本沒有違反規則,白蠟燭卻莫名其妙的滅了,再加上得到祝福的人會變得異常聰明……

    阮清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這場祈求祝福根本就不像是想要得到祝福,反而更像是有什麽存在挑選自己的……身體。

    如果沒有被選中,就算是沒有違背那十條規則,蠟燭也會被熄滅。

    如果被選中了……那麽極有可能就像他猜測那般,再也不是自己了。

    白蠟燭絕不能燃燒到淩晨一點。

    可是阮清現在根本就不敢熄滅蠟燭,因為那腳步聲從他旁邊停下後,就再也沒響起來過。

    就仿佛剛剛就是一場幻覺一般。

    只有在自己白蠟燭的照耀下才絕對完全,可白蠟燭燃燒超過一點的話,他也許比誰都會先出事。

    說不定淩晨一點一到,他就絕不可能活着走出這教室了。

    不,能走出去,只是走出去的‘人’不再是他了。

    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又仿佛才過去幾秒鐘。

    阮清現在進退兩難,他害怕白蠟燭熄滅,又害怕白蠟燭不熄滅。

    他努力控制住眼淚不要流下來,也努力控制住大腦不要去胡思亂想。

    被選中的也不一定就是他。

    畢竟現在還剩下三支沒有熄滅,也沒有違反規則,他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然而下一秒,一陣陰冷的風吹過,讓整個教室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幾度。

    緊接着,教室裏忽然間就變得黯淡了下來,再也不複剛剛的明亮,黑暗再次席卷角落。

    就仿佛是整個教室就只剩下一支蠟燭一般。

    阮清心底一咯噔,臉色慘白到毫無血色,他身體輕顫了一下,渾身肌肉僵硬,拿着白蠟燭邊發抖邊緩慢的轉身。

    玩家們的白蠟燭都……熄滅了。

    整個教室,只剩下……他手中的白蠟燭還散發着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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