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二更◎
當溫禮看向他時,阮清的大腦叫嚣着快跑,然而他的身體卻僵硬在原地。
甚至還想要更加靠近溫禮,述說他的擔心和想念。
催眠的效果對他影響越來越深了。
好在一向遲鈍的蘇小真這次反應很快,拉着阮清轉身就跑。
蘇小真明明傷到了腿,而且還拉着阮清,但她的速度卻不慢,幾秒就将距離拉開了。
阮清回頭看向溫禮,溫禮依舊站在樓梯上,平靜的注視着他,見他看過來,還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阮清一頓,最終歪了歪頭,也朝溫禮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雖然角落裏沒有光,但就算是黑暗也無法掩蓋少年的昳麗。
少年笑起來時好看的眉眼微彎,笑容幹淨純粹,但又因為眼睛和淚痣多了幾分無法形容的媚意,讓他看起來就宛如是魅惑人心的妖精,讓人心甘情願為他獻出一切。
溫禮看到少年的笑容,微微失神了片刻。
而就是這片刻的時間,少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拐角處。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溫禮沒有生氣,反而忍不住笑出了聲,聲音宛如珠玉落珠盤般悅耳,笑容也不似他之前那種溫柔或者禮貌的笑意,而且純粹的愉悅,整個人看起來真實多了。
蘇小真沒有停頓,拉着阮清一直跑。
然而阮清的體力實在是太差了,就算是蘇小真拉着他,沒跑多遠就已經開始喘不上氣來了。
蘇小真見人沒追上去,在拐角處陰暗處停了下來,看向了旁邊撐着牆,微微張着嘴,努力呼吸的少年。
美人不管做什麽都賞心悅目,就算是喘不上氣也宛如是在被人欺負到只能喘息一般,聲音無端透露着勾人的性感。
喘的讓人心跳加速,也讓人……控制不住。
蘇小真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少年身邊,伸手幫少年拍了拍後背,似乎是想讓少年呼吸順暢些。
“你沒事吧?”
阮清捂着有些抽痛的心髒的位置,搖了搖頭,“沒……沒事……”
然而少年雖然說是沒事,卻仿佛随時都喘不上氣來一般,臉色也十分的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阮清微微垂下眸,實際上逃跑沒有任何作用,溫禮能看見直播間,藏哪都一樣。
啓動炸藥的方法在玩家手裏,可是現在他們是不是還活着已經很難說了。
畢竟要是沒出事的話,溫禮不應該出現在那裏。
所以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就在他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時,蘇小真忽然開口了,“你喜歡那個醫生?”
阮清一頓,側目看了一眼蘇小真,點了點頭,“嗯,喜歡。”
蘇小真處在陰影裏,看不清楚表情,幾秒後開口,“你喜歡他什麽?”
還不等阮清回答,蘇小真便繼續開口問道,“喜歡他的臉?”
“還是喜歡他在床上幹你幹的爽?”
阮清在聽到‘喜歡他的臉’時正準備敷衍的點頭,結果就聽到了蘇小真的後面那句。
他正準備點下去的頭直接僵住了,猛的擡頭看向蘇小真,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畢竟‘柔柔弱弱’的蘇小真,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
就算是裝的,但身為女孩子,應該也不會說話這麽的……直白才對。
所以阮清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大腦缺氧太嚴重,幻聽了。
然而并不是他聽錯了,因為蘇小真正直勾勾的看着他,表情說不出的怪異,語氣輕飄飄的,“你就這麽喜歡被他幹?”
空氣在這一秒仿佛凝固了,整個空間都變的寂靜無聲。
阮清抿唇沉默了好幾秒,最終幽幽的開口,“……你一個女孩子,這樣說話是不會有人喜歡的。”
然而他才剛說完就猝不及防的被蘇小真拽住了手腕,強硬的按在了牆上。
蘇小真看着眼前的少年,雙眼微眯“你不回答,是默認了嗎?”
蘇小真的語氣與平時沒什麽兩樣,但表情卻無端看起來有幾分危險。
而且蘇小真的力氣說不出的大,拽的阮清的手腕都有些疼,疼的阮清瑟縮了一下,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蘇小真拽的很緊,他根本抽不出來,“放開。”
蘇小真并沒有放開他,反而輕輕摸了摸阮清的臉,語氣輕柔到有幾分危險,“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你都可以?”
阮清皺了皺眉,直接打掉了蘇小真的手,“你在發什麽瘋?”
“為什麽你總是這麽随便?”蘇小真這句話仿佛在問阮清,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語。
阮清不想這種時候浪費時間跟拎不清的瘋子糾纏,他手腕微轉抽回手,準備推開蘇小真。
然而下一秒銀光一閃,一把匕首直直的擦過阮清的臉,插入了他身後的牆壁中。
雖然沒有劃破阮清的臉,但他的發絲卻被截斷了幾絲,斷掉的頭發緩緩飄落在地。
若是那刀偏一分,大概就會插在阮清的頭上。
阮清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餘光看了一眼鋒利的匕首,渾身僵住,頓時沒有再動作。
蘇小真松開了匕首,伸手捏住少年光滑白皙的下巴,露出一個暧昧的笑容,“反正你誰都可以,那不如跟了我,我帶你通關如何?”
阮清抿唇,往匕首的另一邊側過頭,避開了蘇小真捏住他下巴的手,比較委婉的開口拒絕,“……抱歉,我不喜歡女孩子。”
被拒絕的蘇小真并沒有生氣,她順手捏了捏少年耳側的頭發,“是嗎?”
阮清輕聲‘嗯’了一聲。
蘇小真用指尖繞了繞少年的頭發,細細把玩着,帶着幾分好奇的開口,仿佛是真的想知道原因一般,“為什麽?是因為你對女孩子硬不起來嗎?”
蘇小真說完還不等阮清回答,便話音一轉,繼續問道,“還是說你更喜歡被人幹?”
阮清沉默了。
說實話,男流氓他遇到了不少,但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女流氓。
還是說話這麽……直接的女流氓。
畢竟以往遇到的女性,大多都比較含蓄,只要他表達不喜歡女孩子,對方基本上都會知難而退。
而不是這樣……非要問個清清楚楚,而且一般人被拒絕後不應該黯然傷心嗎……
蘇小真對于少年的沉默并不在意,反而自顧自的開口,“這兩個似乎可以是同一個,對女孩子硬不起來,所以才喜歡被人幹。”
阮清:“……”
阮清不明白為什麽生死關頭,他會在這裏和一個女孩子讨論這種問題。
然而蘇小真卻不放過他,仿佛不達目的不罷休一般,繼續追問,“你就是這樣嗎?”
阮清打掉了蘇小真扯着他頭發的手,“……不是。”
“那就是你硬的起來是嗎?”蘇小真再次捏住少年的白皙的下巴,将少年扭了回來,“那你對我硬一個我看看。”
阮清:“Σ(°△°|||)︴”
阮清直接被蘇小真的話驚到目瞪口呆。
是他太久沒接觸女孩子了嗎?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麽的……勇了嗎?
蘇小真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眼睛瞪大的少年,笑眯眯的開口,“怎麽了?是需要我幫忙嗎?”
阮清深呼吸一口氣,忍了忍,最終十分直白的開口,“……抱歉,我真的不喜歡你。”
蘇小真仿佛沒有聽到阮清的拒絕,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笑了笑,自顧自的開口,“看來是需要我幫你。”
蘇小真說完,大拇指微微摩擦了幾下阮清的唇角,傾身靠近了幾分眼前人。
近到幾乎呼吸交纏在了一起。
阮清下意識往後退了退,但是他身後就是牆,想退也無法退,只能側過頭避開眼前的人。
蘇小真看着少年絕美到完美無瑕的側臉,輕笑了一聲,傾身再次靠近了幾分,親在了少年的眼角上,接着便輕輕舔抵少年的淚痣。
動作充滿了暧昧和色氣。
溫濕的觸感讓阮清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一直在斜挎包裏的手抽出,手中握着一把小刀,狠狠就朝面前的蘇小真刺了過去。
蘇小真似乎一直在防備着他,他才剛伸手,就被蘇小真狠狠攥住了手腕,控制的阮清不能再動分毫。
蘇小真看了看少年手中的刀,露出一個笑容,和善的開口,“你想幹什麽?想殺了……”
然而蘇小真話還沒說完,阮清的另一只手便拿着一支針管,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蘇小真的脖子。
而且刺下去的瞬間,将針管裏的藥快速推了進去。
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絲毫停頓和猶豫,明顯是蓄謀已久。
顯然剛剛那把刀只是一個幌子,吸引蘇小真上當的幌子。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給蘇小真注入藥劑。
阮清看着蘇小真,抽出了針管。
快要達到致死量的藥劑進入血管後,會快速與血液融合,瞬間流遍全身。
蘇小真大概是沒想到阮清除了刀,還會有藥劑,也可能是本身太多自信和傲慢,沒有将少年放在眼中,所以根本沒有多少防備。
藥注入體內後她便渾身一軟,接着便緩緩倒下了,眼裏還帶着幾分茫然。
似乎是還沒反應過來。
阮清看着已經空掉的針管,漫不經心的塞回了自己的斜挎包裏。
早就防着她了。
他從來就不信任何人,不管是弱小還是強大,他都不信。
他只信他自己。
更別提她從一開始就對他有所圖謀,阮清自然對她格外的關注。
更何況,她可是他手中最大的一張王牌,他又怎麽可能掉以輕心?
阮清屈膝蹲下,看着渾身無力倒在地上的蘇小真,露出一個笑容,“我不是不喜歡女孩子,我只是單純不喜歡你而已。”
蘇小真渾身無法動彈的躺在地上,就那樣看着少年,她似乎并沒有太生氣。
不過她倒是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明顯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最終她只是雙眼微眯,看向少年的視線充滿了危險和侵略。
阮清并不在意蘇小真在想什麽,他伸出手将散在蘇小真臉上的頭發撫開,然後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帶着幾分寵溺的開口,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乖,借你身體用用。”
說完阮清擡起蘇小真的下巴,直直的看向蘇小真的眼睛。
“你困了。”
蘇小真頓時好似真的困倦了一般,眼前出現虛影,仿佛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
阮清的聲音溫柔,宛如在給人講睡前故事一般,其中的寵溺令人忍不住着迷,又宛如海妖的歌聲一般,充滿了一絲勾人的魅惑。
“睡吧。”
“把一切都交給我吧。”
在藥劑和催眠的雙重效果下,蘇小真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少年,最終閉上了眼睛。
阮清看着終于閉上眼睛的蘇小真,內心微微松了口氣,整個人乏力的一晃,跌坐在了地上。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蘇小真的意志力太強大了,就算是他之前一直在給她催眠的暗示,也很難動搖她的意志力。
要不是有在溫禮那裏順來的藥,估計是不可能成功的。
阮清是會催眠的,雖然不像溫禮那般逆天,但只要輔以各種手段的暗示,不斷加深這個暗示,也可以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他在發現蘇小真有問題後,就一直在對她進行暗示。
實際上他不止對蘇小真暗示過,從進入副本以來,他試過對江肆年暗示,也試過對紀言暗示。
但都沒有任何作用。
似乎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催眠是沒有用的。
唯一有用的只有他們這幾個外來的玩家。
所以阮清才更加确定了這個世界的人都被那黑霧污染了。
就像是醫生溫禮的那種催眠,無視一切科學手段的催眠。
就宛如可以随意在人腦海裏植入想法,讓一切都變的合理。
比如直播殺人。
溫禮肯定與那巨大的眼睛關系匪淺。
畢竟只有他最特殊,也只有他能看見直播間,甚至還擁有其他獵人沒有的催眠技能。
就好似他是那顆巨大的眼睛的主人,也是直播間的主人一樣。
是不是直播間的主人暫且不說,但阮清不認為溫禮是那眼睛的主人。
因為那眼睛給人的危險感和溫禮不是同一個等級。
在那眼睛面前,甚至連一絲反抗的想法的生不起。
更大可能應該是溫禮使用了某種手段竊取了眼睛的力量,又或者說是眼睛催眠了溫禮,讓溫禮幫他達成某種目的。
阮清更傾向于第一種猜測,因為那眼睛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它真想利用人幹什麽,不至于只有溫禮是特殊的。
不管是哪一種猜測,只要炸毀了眼睛,也許就能結束這個副本了。
阮清看向仿佛已經睡着了的蘇小真,打了一個響指。
蘇小真瞬間睜開了眼睛,只是這一次眼神有幾分呆滞,宛如被人操縱的木偶一般。
阮清看向蘇小真,朝她伸出手,輕聲的開口,“你有能屏蔽直播的道具對嗎?可以給我嗎?”
溫禮到現在都還沒來,讓他有些驚訝。
這很不正常。
除非溫禮找不到他。
在阮清說完,蘇小真果然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戒指,遞到了阮清手中。
阮清接了過來,在腦海中出聲,【系統,能檢測一下這個道具的作用嗎?】
系統沒有出聲回答,直接将道具的資料刷了出來。
【道具:神的禁區。
作用:道具使用時,三十分鐘內,以一米為半徑形成神的禁區,隔絕一切窺探。
限制:消耗性道具,一個副本僅能使用一次,共可使用三次。
已使用:3/3。】
阮清看清楚資料後有些驚訝,【……這道具的等級應該不低吧?】
和之前那個将目标禁锢三秒完全不同,三秒基本上做不了什麽,可這個道具時效有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夠做很多事情了。
而且是絕對隔絕的三十分鐘,幾乎就可以逆轉一場游戲的勝敗。
系統解答了阮清的疑惑,【s級道具,僅在特定高級游戲副本産出。】
僅在高級副本産出,也就是說都無法在游戲裏使用積分兌換吧。
阮清默默看向蘇小真,這還是位高級玩家?
而且用上s級道具的最後一次,就為了做一些與游戲無關的事情……
是真的病得不輕。
等等,阮清從斜挎包裏拿出蘇小真送他的懷表,【系統,幫我檢測一下這個懷表。】
【道具:時表(s級道具)。
作用:道具使用時,時間禁锢三秒。
限制:一次性道具。
此道具也只在特定高級副本産出。】
阮清咋舌,時間禁锢三秒啊……
他收回之前覺得這個道具雞肋的想法,禁锢時間,哪怕只有三秒,也非常逆天了。
阮清看了看手中的懷表,又看了看蘇小真,在腦海中幽幽的開口,【你們的玩家還真是大方啊……】
系統:【……】不,不是。
這情況明顯是有問題的。
這種晉升中的副本是禁止高級玩家進入的。
可掃描了幾次,蘇小真都只是個初級玩家。
初級玩家身上又怎麽會有兩個s級道具的。
難道真的是有人……贈送的?
本來系統覺得不可能有人會将s級道具送人,但它看向阮清手中的懷表沉默了。
阮清收起道具,不再浪費時間。
畢竟道具已經被蘇小真使用了,那就不要浪費最後的時間。
阮清拉住蘇小真直接跑了起來,在醫院大樓裏查找玩家安裝的炸藥。
然而他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要麽炸藥已經被清理了,要麽炸藥是他不認識的樣子。
就在阮清搜索到五樓時,餘光看到對面的大樓天臺上,似乎有光閃過。
阮清見狀立馬朝對面天臺趕了過去。
這棟樓有七樓,阮清還沒走到頂樓就聽見了樓頂天臺傳來的聲音,只可惜聽不太清楚。
阮清加快了速度。
樓頂天臺處的大門是開着的,鎖直接斷裂掉在地上,還有不少血跡。
之前聽不真切的聲音瞬間清晰了不少。
天臺上有幾道影子在碰撞打鬥,速度快的有些看不清楚,剛剛的光就是刀與刀之間碰撞出來的。
是還活着的玩家,不過馬上就不好說了。
因為玩家們渾身是血,還有兩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很快就要堅持不住了。
阮清看着觸目驚心的場景心裏一驚,立馬閃到了天臺旁邊拐角的陰暗處,然後讓蘇小真上去幫忙。
蘇小真果然不簡單,就算在催眠的情況下,出手也極其狠厲,絲毫不比獵人差。
就算是在江肆年等好幾人的圍攻下,也能勉強支撐住。
溫禮本來倚靠在天臺欄杆上,沒有參與戰鬥,但他在看到蘇小真出現時眼神一暗。
他快速在四周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少年的身影。
他直接一腳踹開旁邊胳膊斷了的男人,然後走向了蘇小真。
蘇小真的實力确實強大,幾人一時半會殺不了她。
阮清看了看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兩人,又看了看不遠處痛苦呻吟的兩人。
蘇小真一人就将幾人拖住了,幾人打的十分激烈,那四位玩家基本上沒人注意。
阮清無聲無息的走出了陰影中,然後悄悄的将人一個一個拖到了樓梯拐角處。
好在天臺上到處都是血跡,拖出來的血跡也并沒有引人注意,再加上那幾人打的很專注,到沒人注意到有異常。
所以阮清拖的還算順利。
玩家中有兩人狀态還好,能自己走,但有兩人完全失去了意識,阮清廢了好大力氣才将人拖下去。
大概溫禮是知道他會來救人,這四人雖然慘,但都還吊着一口氣在。
只是斷手的那人怕是有點兒不行了,現在已經是出的氣的進的氣多,要是不盡快治療,應該是堅持不到一個小時了。
還沒失去意識的兩人本來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卻被人救了。
其中一人狀态好些,他喘着粗氣,無聲的開口,結果他一說話嘴裏全是血跡,但他也堅持把話說完了,“謝謝。”
阮清從包裏拿了些止痛藥遞過去,“炸藥呢?”
男人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接過藥倒出來,就那樣咽了下去,然後遞給了另一個人,“被獵人拆了一些,不過估計還剩下一些,就是不知道夠不夠炸毀了。”
因為有少部分炸彈是在游戲裏兌換的,這部分炸藥的外形可不是炸藥的樣子。
不過他們積分太少了,根本沒辦法兌換太多。
在獵人眼皮子底下安裝炸藥無異于找死,他們還得避着直播,還得忙于逃命。
實際上是找到機會就放置炸藥,根本沒辦法管是不是四樓。
在這種情況下能不能炸掉四樓,他們也沒辦法保證。
阮清也明白這大概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你們還能走嗎?”
還清醒的兩人點了點頭。
“可以,但是速度可能有點慢。”
阮清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打開手機裏的計時器,設置好了時間,按下了開始計時,然後遞給了男人,“你們現在就走,在倒計時歸零後,引爆炸藥。”
手機并沒有聲音傳出,但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開始減少。
男人看了看倒計時的時間,再次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把那句‘那你呢’給咽了回去。
因為上面顯示的時間,只有十分鐘。
這就意味着他們要在十分鐘內離開醫院,若是正常狀态十分鐘綽綽有餘了。
然而他們将電源破壞了,電梯根本沒辦法使用,再加上他們現在渾身是傷,還拖着兩個累贅,十分鐘就可能不太夠了。
兩人也不再浪費時間,就算有疑問也不再問了,立馬扛起地上失去意識的兩人就走。
也顧不上會不會讓傷勢加重了,那速度恨不得直接從樓梯上滾着下去。
四人連拖帶拽,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樓梯上。
十分鐘對于他們來說太短了,但是對于阮清來說就太久了。
他并沒有這個自信能拖到十分鐘。
雖然蘇小真确實厲害,但是她只有一人,而且被催眠後實力還會大打折扣。
三分鐘就已經是極限了。
剩下的七分鐘……
就只能他自己拖了。
‘神的禁區’還有一分鐘就要失效了。
阮清在拐角處倚着牆,靜靜的看着星空,若不是天臺上還在打鬥,大概這畫面應該是美好和靜谧的。
畢竟今晚的月色,挺美的,依稀能看見漫天的星星。
就連風也感覺很溫柔。
進入這個副本後就一直精神緊繃,難得這麽放松。
可惜一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所以天臺上的其他人,很容易就發現了他也在天臺上。
溫禮往後退了退,退出了戰鬥,緩緩走向牆邊的少年。
不過在路上便被蘇小真截住了。
蘇小真那姿态明顯就是在表達,想要過去,除非她死了。
溫禮冷笑了一聲,毫不猶豫的打了上去,比剛剛的攻勢要快很多。
因為離的近了,容易被波及,阮清往天臺那邊站了站。
兩分鐘都沒到,蘇小真就要堅持不住了。
她身上倒是還沒受什麽傷,只是破了幾處衣服。
但再接着打下去,就不一定了。
實際上蘇小真是可以拖到十分鐘的,以受傷為代價。
但阮清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人家是女孩子,估計會很在意傷痕。
最主要的是蘇小真好歹也送了他一個s級道具,他就勉強原諒一下她剛剛的無理吧。
阮清輕輕敲打着天臺的圍欄,給蘇小真下了最後一個命令。
蘇小真聽到聲音直接放棄打鬥,接着被打的力道身影往後一躍,從天臺樓梯口快速消失。
天臺上的幾人見狀,并沒有追過去,而是看向了站在天臺邊緣的少年。
溫禮将手術刀放進了白大褂衣兜裏,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待擦幹淨後,緩緩走向了少年。
作者有話說:
阮清:對女孩子溫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