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愛我呀◎
這邊的大街是個不夜城,路上人來人往的人并沒有因為是深夜就減少,路邊也有很多賣小吃的攤位。
而此時許澤并沒有帶上他那巨大的電鋸,正在炸串的攤位面前拿着炸串,目不轉睛的看着阮清。
清秀俊美的臉上還帶着些許疑惑。
人群中拿着烤串的許澤與劫殺阮清時的模樣完全不同。
劫殺時的他宛如一個純粹的變态,可現在的他就仿佛是天真單純的學生,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阮清甚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疑惑什麽。
大概就是死去的弟弟怎麽忽然複活了。
再進一步大概就會想明白不是死去的弟弟複活了,而是剛認的便宜弟弟一直在耍他。
阮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小巷子裏那個人影并沒有離開,正站在陰影裏直勾勾的盯着他。
這種情況下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留下面對這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情況。
這邊是繁華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路人并不少,許澤絕不可能在這裏動手。
起碼他現在是安全的。
而且他死遁時找的理由并不算糟糕,現在最需要解釋的是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阮清的口罩早在水下就扯掉了,不過他雖然看見許澤後心底一沉,但他臉上并沒有露出什麽異樣。
阮清的反應很快,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剛看遠處的男人是誰,眼裏滿是驚喜,下一秒直接朝許澤跑了過去,語氣也充滿了開心,“阿澤哥哥!”
這邊街道的燈光非常的亮,宛若白晝,光芒折射在少年漂亮的眸子裏,明亮潋滟的燦若繁星,絲毫不比少年哭起來時的程度差。
許澤瞳孔放大了幾分,一下子就呆住了。
不止是許澤,就連附近的行人也下意識頓住了,眼底滿是驚豔的看向少年。
少年開心的跑了過來,仿佛是要一把抱住許澤一般。
許澤雖然癡迷于少年的漂亮眸子,但是他在少年近在咫尺時下意識舉高雙手,護住了手中的烤串。
不過似乎是他想多了,少年并沒有要抱他的意思。
阮清停在許澤面前,異常委屈的擡頭看向眼前的人,“阿澤哥哥你剛剛去哪裏了?我怎麽也找不到你……”
許澤看了看少年委屈的眸子,又看了看手裏的烤串,陷入了沉思。
他該怎麽告訴弟弟他以為他死了,所以先來吃個宵夜。
等會兒。
他弟弟不是落水死了嗎?
他因此還提前下班了來着。
阮清見許澤看過來乖巧又委屈的開口述說他剛剛的遭遇,“我當時因為看見蛇太害怕了,還好我抓住了湖邊的草,爬上來了,可是我到處找阿澤哥哥都沒找到,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還好現在找到了。”
阮清在簡要的解釋了一下後,便不給人繼續思考的機會,擡頭看向許澤開口問道,“阿澤哥哥,你給我買的水呢?”
許澤視線沒有從少年漂亮的眸子上移開過,“喝完了。”
雖然水喝完了,但是許澤說的非常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心虛的模樣。
“這樣啊。”阮清看向許澤,直接轉移了話題開口道,“阿澤哥哥,這是你買的烤串嗎?我可以吃嗎?”
許澤這次終于移開了視線,他看了一眼手裏的烤串,回答的十分幹脆,“不行。”
阮清為了讓許澤不再想起他落水的事情,微微擡了擡下巴看向不遠處,軟軟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巴巴,“可是別人家的哥哥都給弟弟吃……”
少年精致的臉上寫滿了可憐兮兮,就仿佛是沒能得到自己喜歡的玩具一般,充滿了失落,連明亮的眸子都仿佛黯淡了幾分。
讓人恨不得立馬買給他。
許澤順着少年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遠處有一個男人正在給女人買小吃,男人看起來比女人要大一些,應該是她的哥哥。
妹妹拿到小吃後,還開心的在哥哥的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哥哥便揉了揉妹妹的小腦袋,反親了回去,兩人看起來都十分的開心。
至于男人和女人旁邊,那個抱着還不到三歲小弟弟的男高中生直接就被許澤給忽視了。
許澤有些遲疑了,弟弟和妹妹應該是一樣的吧?
他看了看自家便宜弟弟,又看了看便宜弟弟的漂亮眸子。
最終忍痛割愛般給了少年一串自己不是特別特別喜歡的。
那表情就仿佛是被父母逼着将他将喜歡的玩具送給親戚家小孩一樣。
阮清:“……”
……看來許澤的心理年齡和智力比他猜的還要小一點兒。
說不定也就小學三年級的水平。
阮清不動聲色的接過了烤串咬了一口,然後看向許澤眨了眨明亮的眼睛,一臉開心的開口,“謝謝阿澤哥哥。”
許澤看着少年漂亮到宛如寶石的眸子,好像把喜歡的東西分享給弟弟也不是太難受。
不過許澤在看着直接把烤串吃完了的弟弟就有些後悔了,他一臉的不開心的開口,“給你吃你就吃啊?”
許澤大概是覺得出爾反爾有些不好,開始生硬的找事情,“而且你為什麽不親我?是不是沒把我當成真的哥哥?別人家的不都要親親哥哥的嗎?”
阮清一頓,看向了心疼自己烤串的許澤沉默了。
……小學三年級可能都有點兒高估他了。
阮清微微擡起頭,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敷衍,朝許澤的臉頰親了過去。
然而讓阮清沒想到的是,在他親上去的一瞬間,許澤側過了頭看向他,“還我……”
阮清根本沒想到他會側過頭,直接就……親在了許澤的嘴角上。
阮清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整個人直接僵住了,時間都仿佛凝固了。
過了差不多兩三秒他才反應過來,立馬往後退了幾步,下意識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第一次沒能控制住情緒。
好在下一秒他反應過來了,立馬掩下了眼底的神色。
許澤并沒有發現,因為他也愣住了,他下意識摸了摸剛剛被少年碰到的嘴角,把‘還我烤串’幾個字給咽了下去。
好……好軟……
就仿佛是帶着溫熱的布丁一樣,溫軟中又帶着幾分香甜的感覺。
沒有人能拒絕。
許澤看向眼前眉眼低垂,異常乖巧的弟弟,眼神不由自主的停在了他輕抿的薄唇上,喉嚨上下動了動,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
少年的薄唇因為他用力的擦拭,泛着絲絲紅暈,看起來潋滟無比,就仿佛是熟透了的紅櫻桃,莫名想讓人咬一口。
似乎比漂亮的寶石還要好看。
許澤眨了眨眼睛,大拇指摩擦了幾下唇角。
剛剛雖然很快就分開了,但那柔軟溫熱的觸感依舊仿佛停留在嘴角,讓他有幾分莫名其妙的心癢癢。
很奇怪,這是他從未體會過的陌生的感覺,有點兒麻麻的,又有點兒興奮。
他也不知道他在興奮什麽,就是莫名的安靜不下來。
就連心髒似乎都有些麻麻的,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殼而出一般。
那是比收集到最好的寶石還要開心愉悅的感覺。
怪不得剛剛那個哥哥願意分享給妹妹吃的,原來給弟弟分享喜歡的東西真的很舒服。
許澤想了想,再次遞給了少年一串烤串,這一次大方無比,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最愛吃的了。
他看着少年接過烤串,視線灼熱的盯着少年的唇,眼裏帶着十分明顯的欣喜和期待。
然而十秒鐘過去了。
三十秒鐘過去了。
……
一分鐘過去了……
少年依舊沒動,拿着烤串也沒有再吃。
許澤忍了忍,然而他并不是一個能忍的人,最終他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弟弟你怎麽不吃了?”
那語氣親昵的仿佛真是親兄弟。
“……不餓。”阮清直接忽視許澤那灼熱的視線,把烤串還了回去。
“烤串不餓也可以吃,很好吃的。”許澤沒接,甚至再次推了過來。
和剛剛扣扣搜搜連一串烤串都舍不得的模樣完全不同,這次仿佛真是一個大方的好哥哥。
如果不是他的視線完全算不上清白單純的話。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那顯而易見的目的,畢竟他的視線赤裸裸的盯着阮清的唇看,眼底滿是興奮和躍躍欲試。
不過好在他似乎明白想要得到什麽,就需要拿什麽去交換,而不是打從一開始就蠻橫的占有和掠奪。
大概身為獵人,在捕捉獵物時都格外的有耐心的。
阮清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再次遞了過去,“阿澤哥哥你吃吧,我不喜歡吃烤串。”
“……哦。”許澤臉上明顯帶着幾分失望,不過接着再次開口,“那你喜歡吃什麽?哥哥去給你買。”
阮清再次乖巧的笑了笑,再一次拒絕,“阿澤哥哥不用了,我不餓的。”
“那我去給你買水吧,之前你不是渴了嗎?”許澤将烤串塞到了阮清手中,還不等阮清回答,就跑到另一個攤位上買水去了。
阮清拒絕的話都沒辦法說出口,只能低頭看着手中的烤串,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許澤的心智就是個小孩子,小孩子的注意力應該很容易就能轉移。
而且大街上來往的人很多,就算許澤感知能力出衆,也應該比較容易找機會離開。
阮清想到這裏,隐晦的看了看四周,陰暗角落裏的人影似乎已經離開了。
但四周打量他的路人已經不少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惹出更多麻煩。
可偏偏他所有的口罩都因為落水濕透了。
必須得先買個帽子或者口罩了。
夜市街什麽都有賣的,阮清看了看正在買水的許澤。
附近都是賣小吃的,賣水的攤位離的不算近,中間還隔着無數的行人。
也不是不可能甩開他。
就在阮清準備找機會離開時,一個男人走到阮清面前,滿臉關心的開口,“小弟弟,你怎麽了?是走丢了嗎?”
阮清聽到聲音後垂眸,瑟縮了一下,沒有說話,最終只是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
男人看着眼前的少年皺了皺眉。
少年容貌精致的不似真人,可是現在十分狼狽,衣服半幹不幹的穿在身上,皺成了一團,身上也髒兮兮的,确實很像是走丢了。
男人努力露出一個笑容,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一點,“小弟弟你別害怕,我不是什麽壞人,我只是想幫助你。”
阮清擡頭看了一眼男人,又用餘光看了看遠處還在拿水的許澤。
男人是不是好人不好說,但是肯定比恐怖直播間的獵人好擺脫。
而且許澤與他的中間隔了不少人擋住了視線,未必不能借着這個機會離開。
阮清低着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可憐兮兮的。
男人見少年不說話繼續開口道,“你要是有什麽困難的話可以跟哥哥說,哥哥可以幫你的。”
阮清咬了咬下唇,最終遲疑的開口,“我……”
“哥哥?”然而許澤不知何時已經拿着水回來了,正站在男人身後,神色不悅的重複了一遍男人的自稱。
阮清默默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一臉無辜的站在旁邊。
許澤似乎是越想越不開心,朝男人毫不留情的一腳直接踹了過去,男人直接被他踹倒在地,捂着腿痛苦的呻吟。
許澤拿着水,居高臨下的開口,“你也配當我弟弟的哥哥?”
男人痛的面容扭曲,他擡起頭想要大罵一頓踹他的人。
然而當他對上許澤的眼神時,仿佛看到了什麽令人恐懼的東西,男人瞳孔微縮,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嘴唇顫抖,想說話卻仿佛失去了聲音,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男人被踹到在地,不少人都看見了,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男人說話。
畢竟男人上去找人家弟弟不懷好意的搭話,大家都看見了。
換成是他們,他們也踹。
因為把弟弟弄丢過一次,許澤這次就算去買水也時刻回頭看向他那又蠢又笨的弟弟,生怕再把他弄丢了。
所以男人過來他就看到了,正好聽到了男人那句‘哥哥可以幫你的’。
哥哥?
他弟弟是他的,他只有一個弟弟,他弟弟也只能有他一個哥哥。
男人看着許澤的眼睛,渾身冒着冷汗,恐懼在他心底滋生,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死去一般。
男人不顧身上的疼痛,驚慌恐懼的爬起來就要離開,就算是腿被踹的無法行走,也拖着腿艱難的快速離開。
許澤見那不知死活的男人離開了不開心的冷哼了一聲,轉身看向了阮清,一副大人模樣的叮囑道,“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他們都是壞人,就喜歡把你這種又蠢又笨的弟弟抓去賣了。”
阮清頓了一下後,乖巧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許澤見弟弟乖巧聽話的答應了,将水遞到阮清的面前,“喝吧。”
阮清兩只手都拿着烤串,并沒有接,就在他準備開口拒絕時。
許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接着善解人意的收回了水,先是擰開了瓶蓋,然後才遞到了阮清的嘴邊。
阮清:“……”
大概是阮清半天沒動,許澤皺了皺眉,将水遞的更近了一些,“你怎麽不喝啊?不是渴了嗎?”
阮清可以說自己不餓,但是沒辦法說自己不渴,畢竟他之前找的借口就是口渴了。
而且眼前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麽真的善良好哥哥,一旦讓他察覺到不對,大概他就完了。
阮清将烤串遞給了許澤,然後伸手接過了水喝了幾口。
許澤見弟弟把水喝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微微傾身把腦袋湊了過去。
明顯一副要讓人親吻的姿态。
阮清為了維持這虛假的好哥哥好弟弟關系,只能微微擡起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觸之即離。
“不對。”許澤有些不滿,點了點自己的薄唇,“是親這裏才對。”
親臉雖然也很舒服,但是沒有麻麻的感覺。
阮清低下頭避開許澤的視線,“阿澤哥哥,兄弟間是不能……親那裏的。”
許澤歪了歪頭,眼底滿是疑惑,“為什麽?”
阮清小聲的解釋,“因為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才能做這種事情。”
許澤理直氣壯的開口,語氣充滿了霸道,“那你愛我呀。”
“而且你是我弟弟,你必須愛我。”
阮清一噎,微微搖了搖頭,“阿澤哥哥不是的,不是這個愛,兄弟之間是親情的愛,那種事情是情侶之間的愛才可以做的。”
許澤想了想,“那我們現在就是情侶了。”
許澤的執着程度超乎了阮清的預估。
小孩子很好騙才對,明明之前都很順利。
阮清垂眸,有些為難的開口,“……阿澤哥哥,兩個男的是不能成為情侶的,只有一男一女才可以。”
許澤皺了皺眉,連清秀俊美的臉都皺成了一團,看起來異常的苦惱和糾結。
他想了半天,終于眼睛一亮,語氣充滿了愉悅和興奮,仿佛在為自己找到解決辦法而開心。
“那弟弟你當女孩子就好了呀。”
阮清再次搖了搖頭,小聲的開口,“我當不了的,我就是個男……”
許澤壓根沒聽阮清說話,繼續興奮的開口,“我之前聽紀前輩說過,只要切掉男孩子的下面,就可以把男孩子變成女孩子了。”
“這樣我們就可以成為情侶啦!”
許澤越說越興奮,說着說着視線還落在了阮清某處,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動手一般。
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多令人震驚和殘忍,也絲毫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阮清表情罕見的一滞,他看着視線落在他某處的許澤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瞬間改口,語氣帶着幾分勉強,“……其實兩個男的……也不是不可以成為情侶……”
作者有話說:
咱澤哥是沒讀過書的,是個文盲,所以他是真的沒有腦子的,不過他沒腦子紀言要付大半責任,因為許澤三四歲就是個孤兒了,是紀言養他,紀言根本不管他,讓許澤野蠻生長(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