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播間殺手找上◎
在被選中的情況下活夠七天有多難,恐怖直播間的觀衆心裏都很清楚。
基本上沒人能在隸屬于恐怖直播間的殺手手中活下來。
也就是被直播間選中的人,從來就沒人成功活下來過。
因為恐怖直播間的殺手,根本就不是什麽普通人。
要麽有詭異的計謀,要麽有詭異的身手,要麽擁有詭異的能力。
甚至還擁有詭異的自愈能力。
就像江肆年和醫生溫禮那般,明明是致命傷,卻根本就不會死亡。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反殺他們,無異于天方夜譚。
直播間的觀衆看了看門外的殺手,又看了看只有一門之隔的少年,整顆心不由的都揪起來了。
要知道,這不止是少年不開門就可以了的。
這安全門阻擋一下普通人可能還行,完全不可能阻擋住直播間的獵人。
就在所有人都忐忑不已時,少年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短信。
少年拿出手機,在看到手機上收到的短信後,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受到了驚吓。
因為短信上寫的正是關于恐怖直播間,也寫明了他被選中了的事情。
甚至還附上了視頻。
少年看完視頻後,急切的看了看發件人。
是未知聯系人。
雖然不清楚這寫的是不是真的,但少年似乎有些害怕,也有些焦躁不安。
任誰被宣判了死刑也不會無動于衷,哪怕這可能只是一個惡作劇。
偏偏此時門外外賣員的聲音再次響起,“您好,請您開門取一下您的外賣。”
少年現在宛如驚弓之鳥,一點兒聲響都讓他更加害怕。
不過少年被吓到後似乎更加好看了,陰郁沉悶的感覺完全消失,就仿佛乖巧聽話的瓷娃娃突然活了過來一般。
他受驚般擡起頭,露出一雙水光潋滟的眼睛,驚恐不安的回頭看向門。
回眸那一瞬間,豔麗整個世界都淪為了背景。
少年咬了咬下唇,蒼白的唇被他咬的染上了點點紅暈,宛如水墨色的畫卷中注入了開的荼靡豔麗的桃花。
一般外賣員會在敲了好幾次還不開門後,還會這麽有耐心麽?
少年沒有點過外賣,但是他知道送外賣是有時間限制的,如果超時是要被扣款的。
可門外的男人似乎十分有耐心,就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他開門一般。
少年無助又充滿恐懼的抿緊嘴唇,臉色血色全無,眸子裏滿是驚慌失措。
外賣員,會是那什麽直播間的殺手嗎?
還有紀言,也真的像短信裏寫的那樣,也是直播間的殺手麽……
最終少年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他快速脫掉染上血跡的外套,背上了自己的斜挎包。
接着快速扯起床單撕碎綁成長條,将布條一端固定好後,然後拉着另一端往窗邊走。
整個過程沒超過一分鐘。
少年走到窗邊時,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打通了很久都沒人接,但是少年不死心的繼續撥打。
大概是對面被吵的有些煩了,終于接通了電話。
“什麽事?”紀言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同時還伴随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碰撞聲,以及破碎聲。
聽起來似乎是在打架。
站在窗邊的少年微微垂眸,有些看不清楚神色,他開口道,“喂,您好,您的外賣到了,麻煩您開門取一下。”
少年發出來的聲音與外賣男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幾乎聽不出什麽區別。
就連停頓和氣息都與剛剛男人的一模一樣。
如果不看畫面,只聽聲音,就仿佛回到了剛剛外賣男人敲門的那一刻。
直播間的觀衆直接就震驚了。
【卧槽!我老婆居然還會仿聲啊!這聲音完全聽不出來區別啊!厲害了!】
【不,更讓我震驚的是,我老婆居然不是傻子!他不是傻子!!!(超大聲)】
【我也是!天知道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又嬌又弱的笨蛋美人啊!沒想到他居然不是傻子!】
【你們到底對清清有多少偏見啊!他本來就不傻好嗎?不然你以為他能長成這樣,還能一個人住在出租屋?】
【卧槽!這樣想的話,思路頓時就清晰了不少。】
原主當然不是什麽傻子,而阮清等的就是有人告訴他所謂的‘真相’,否則他只能被困在這出租屋。
也不枉費他在将蘇小真的情況寫給了那群人的時候,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原主性格多疑,只要有人告訴他真相,他就算不信,也不會完全不當回事。
按他的性格,肯定會選擇提防短信上說的情況,畢竟不過才七天,就是錯了也沒什麽損失。
也就是說,他可以離開出租屋了。
原主手機裏的電話卡有兩張,阮清用的是另一張非身份證辦的,他打完後直接将電話卡拔出來扔了。
他本可以不打這個電話,但他想給蘇小真争取一個機會,就看她能不能抓住了。
……
隔壁房間确實如阮清猜的那般在打架。
所以房間內的幾人才沒有聽見有人敲門說話。
因為幾人在進入房間後,就毫無顧忌的打起來了,出手狠厲到招招致命。
包括剛醒過來還不清楚情況的江肆年。
畢竟有一個莫名其妙要殺了他的紀言,不打就是等死。
一時間場面極其混亂,誰和誰是隊友也看不清楚,仿佛誰和誰都是,又仿佛誰和誰都不是。
畢竟上一秒可能還在結盟打同一個人,下一秒就反水了。
蘇小真看着打着異常兇殘的幾人,可憐又無助的蜷縮在角落,生怕被波及到。
就在幾人打的難分難舍,誰也殺不了誰時,不知道誰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幾人根本沒管。
然而鈴聲锲而不舍的響起來,惹的本就殺不了對方的幾人更加暴躁了。
離的最近的紀言不耐煩的撿起了電話,陰沉着臉開口,“什麽事?”
“喂,您好,您的外賣到了,麻煩您開門取一下。”
外賣?
誰點的?
因為紀言邊打邊接聽,所以點的公放,其他幾人也聽見了。
其他幾人明顯也沒點,而且他們也從不點外賣。
而這時敲門聲再次響起,似乎是在敲隔壁少年的門。
幾人一頓,不約而同的停了手,紛紛轉身走向了門口。
外賣員等了好久都不見人開門,露出了一個瘋狂又病态的笑容。
看來是露餡了呢……
就在他準備直接破門而入時。
門‘碰’的一聲,打開了。
不過卻不是少年的門,而是少年……對面的門。
拿着外賣的男子聽到動靜回頭,笑容微滞。
四個渾身都是血跡的男人站在門口,雙手插在兜裏,目光不善的看向他。
送外賣男人:“???”
外賣員看了好半天,才把滿臉是血的其中一人認了出來。
“……紀……前輩?”他歪了歪頭,帶着幾分病嬌的感覺,不管是神态和聲音與剛剛敲門時都完全不同了。
而且雖然叫着前輩,但實際上不管是态度,還是語氣都沒有任何尊敬的意思。
紀言雙眼微眯,“你來幹什麽?”
還不等外賣男人回答,紀言看了一眼男人的裝扮,又看了看男人身後的門,臉色變了,“他是你的……目标?”
“當然。”外賣員再次病态的笑了起來,看起來有幾分神經質的感覺。
房間內的蘇小真看着站在門口的幾人,又看了看窗戶的位置。
她知道其他玩家絕不會冒着生命危險來救她,畢竟她就是一個沒什麽用的新人玩家。
而留在這幾個惡魔身邊她只有死路一條。
她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
蘇小真看着注意力還在門外的幾人,悄無聲息的往窗的方向挪了挪。
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快速站起身翻了出去。
她剛剛就發現了這邊和少年那邊的情況不同,這邊窗戶低下就是陽臺一樣的平臺。
但只是在這個平臺上并不安全,因為只要有人發現他不見了,立馬就能想到這裏。
蘇小真忍着身體上的疼痛,踩着狹窄的平臺往旁邊緩緩挪過去。
然而實在是太窄了,就算是沒有傷,她也不一定能挪過去,更別提她被那個惡魔般的男人又掐又踹。
而且現在還是晚上,光線也不夠充足,蘇小真堅持了半天,最終力氣耗盡,手上一滑,身體直接往後一倒。
整個人從五樓直直的墜落。
她看着越來越遠的平臺瞪大了眼睛,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都變慢了。
她……要死了嗎?
就在蘇小真以為自己沒救了,絕望的閉上眼睛時,她的手猝不及防的被人給拉住了。
“唔……”阮清在抓住蘇小真的一瞬間,疼痛的感覺自手骨節處傳來,刺激的他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甚至還滴落在了他手上。
一個人墜落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阮清差一點兒就沒能把人抓住。
還好趕上了。
只不過他的手……可能是脫臼了。
果然這具破敗的身體還是太勉強了。
手被人抓住,蘇小真睜開眼睛,擡頭看着頭頂的人。
雖然是晚上,但隔壁和對面住戶的燈光透露出來,隐隐能照亮一些黑暗,那明暗交替的光影照在少年的身上,宛如天使一般。
蘇小真的心髒忽然就不受控制的狂跳,劫後餘生讓她淚水直流,止不住的想要說謝謝。
阮清雙手抓住蘇小真,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蘇小真點了點頭,只是這一刻所有的堅強都煙消雲散了,也許是因為直面死亡,也許是有人救了她,她委屈的眼淚根本止不住。
阮清的力氣太小了,不足以把蘇小真拉上來,更別提他手脫臼了根本使不上力氣。
他看了看蘇小真下面就是其他租戶的陽臺,無聲的朝蘇小真示意了一下。
蘇小真明白了少年的意思,她看了看腳底下靠裏面的陽臺。
不算太高,差不多三米左右,是可以摔過去的。
蘇小真擡頭,朝少年點了點頭。
阮清用了幾分力氣,将人往裏甩了甩,然後在最适合的角度放手了。
蘇小真自己也往裏面蕩了蕩,成功掉落在了三樓的陽臺上。
這個地方不安全,從上往下看一眼就看見了。
阮清見人落陽臺上後,立馬從陽臺再翻回到了房間內。
房間內并沒有開燈,也沒什麽人在。
他先是扯下了有些被淚水浸濕了的口罩,然後借着對面房間的燈光,伸手将寬大的衣袖卷了起來。
手肘處已經青紫了。
他的皮膚本身就白皙,襯的青紫看起來有些可怕。
阮清忍着痛,仔細摸了摸青紫的地方。
只是脫臼了,并沒有斷裂。
但是現在不管的話,接下來手基本上就是廢了。
可是現在他的手還不能廢掉。
阮清深呼吸了一口氣,扯起胸前的衣服,一口咬住,然後手上用盡全身力氣,直接将錯開的骨頭扭了回去。
那一瞬間的疼痛讓阮清雙眼微微眯起,身體繃緊了,疼痛的刺激再次讓眼淚從眼角滑落,額頭上也全是細汗。
明明是痛苦的神色,卻因為他精致的臉,反而看起來就仿佛在經歷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一般。
直播間的觀衆直接就看呆了。
少年咬着衣服那隐忍的模樣,簡直荼蘼到骨子裏了,就仿佛是花開的正豔麗的曼珠沙華。
花開的漂亮就應該綻放在枝頭,可是當花太過豔麗奪人,就只想讓人将花占為己有。
少年就算什麽都不做,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裏,就擁有讓所有人都瘋狂的本事。
直播間觀衆癡迷的看着屏幕中的少年,連彈幕都忘記發了,等少年再次戴上口罩才有人反應過來。
【哎?等等!清清不是不會醫理嗎!?剛剛還給那個狗男人上錯藥了來着。】
【對哦,他剛剛那接骨熟練的程度,可不太像一點兒不會啊……】
【會不會是會點兒中醫的東西,不太認識西藥啊?畢竟這倆都不是一個體系的。】
【扯淡,那就是外傷的常用藥啊,有什麽不認識的,而且老婆那動作,看起來可不只是會一點兒的程度啊。】
【總感覺有點兒細思極恐啊……而且老婆會的東西有點兒出乎意料的多哦……】
阮清知道他接骨肯定會引起懷疑,但是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接好後輕輕甩了甩手,還有些隐隐作痛,但不是特別的痛,不影響使用。
這間屋子并沒有租出去,阮清進來時是用鐵絲開的門,所以才能到的那麽快。
阮清輕輕将門關好後,快速的往三樓蘇小真的位置走。
三樓就有租客在了,阮清不方便進去,所以就等在了門口不遠處的陰暗拐角處。
好在蘇小真成功将屋主糊弄住,很快就出來了。
阮清确定四周沒人後,才朝蘇小真招了招手,蘇小真立馬跑了過去。
兩人一刻也不耽擱的從樓梯那邊,往樓下跑去。
跑了好遠才稍微減慢了速度。
主要是阮清先堅持不住了。
兩人找了一個稍微隐蔽一點兒的地方停了下來,稍微休息一下。
阮清看了一眼狀态比他好多了的蘇小真,直接就沉默了。
他竟然連受傷了的蘇小真都不如……
阮清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順帶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緒。
蘇小真看向眼前氣喘籲籲的少年,小聲的問道,“那個,我們現在去哪兒?”
阮清想了想,開口道,“你試試看還能聯系上你的隊友嗎?”
蘇小真聞言立馬拿出手機,撥打了其中一個同伴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再打一次也是同樣的結果。
蘇小真換了一個同伴的電話,依舊沒人接,她只能再換。
直到她把存了電話的都打完也沒人接。
蘇小真紅着眼眶,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可能是我太沒用了……”
進入游戲她就一直在拖後腿,被同伴抛棄也是正常的,畢竟在這恐怖游戲裏,人命是最不值錢的。
阮清倒不覺得。
幾位玩家之間的關系雖然算不上親密,但第一次見面時,還有人遞給了蘇小真一把刀,可見也不是完全不管她。
而且玩家們還不确定恐怖直播間的規則,肯定不會随便抛棄同伴的。
而現在聯系不上,怕是遇到了什麽情況。
比如……被直播間的殺手找上。
畢竟加上他,一共有十位玩家,可這場游戲副本時間只有七天。
明擺着不可能是一個玩家死了再選中另一個。
極大可能是他還沒進來就被選中了,而其他人是進來後被選中的。
所以他們只可能他晚一天或者晚兩天被選中而已。
阮清想了想,擡頭看向眼前的蘇小真,“我們先去……”
“小心!!!”阮清瞳孔微縮,瞪大了眼睛,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了面前的蘇小真。
蘇小真直接被阮清推的跌坐在了地上,一把沒有啓動的電鋸在她眼前劃過,直直插在了她面前的地上,将水泥石板也切割開了。
如果阮清不推開她,那電鋸也許會直接将她的身體劃成兩半,從頭到腳。
哪怕那電鋸根本就沒有啓動。
因為就算是水泥板,那電鋸也插入了其中五厘米到十厘米深,以人類的身軀根本不足以抵擋。
阮清因為用盡全身力氣去推蘇小真,自己也狼狽的跌坐在了地上,自然也看見了那插入地上的電鋸。
“哎呀呀,好可惜,竟然沒砍中。”男人的聲音帶着遺憾和笑意,自蘇小真身後的牆上響起。
在這寂靜的夜晚,男人的聲音由為的大,聽起來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
兩人擡頭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微弱的月光下,一個穿着外賣員衣服的高大人影悠閑的坐在高高的牆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狼狽的兩人。
臉上挂着宛如惡魔般殘忍的微笑。
作者有話說:
蘇小真:受傷的為什麽總是我!總是我!!!
清清:……要不你離我……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