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板子的禁卫都愣了。
他这一板子原本是要打二皇子殿下的,如今皇上就二皇子殿下这么一个儿子了,他手上自然把握着分寸,只敢用巧劲儿将这一板子打下去。
这一板子,其他人看着好像打的很重,但实则板子上的力道都被他用巧劲儿卸掉了,打在身上皮肤都不会红一下,哪里能一下就将学给打出来了呢?
陈淳抱着歪倒的傅修圆,脸色都吓白了,“圆圆,你醒醒!圆圆!”
“太医,去看看。”
开元帝发话,候在一旁已经心急如焚的周兴文立刻提着药箱上前。
“周太医,圆圆怎么样了?”陈淳着急的询问。
“奇怪,脉象怎么会这般奇怪呢?”周太医疑惑,他自然知道傅修圆是吃了他给的药面色才会显得苍白羸弱,但这药虽伤身体却不会伤及傅修圆的性命,可傅修圆如今的脉象竟隐隐有几分死脉的症状,这根本不正常。
福满也急道:“周太医,你就别打玄机了,世子到底怎么了?”
周兴文神色沉肃的起身,转头躬身回话,“皇上,世子恐有性命之忧。”
“这……这好好的怎么就有性命之忧了啊?”福满问道。
“世子中毒了。”
开元帝闻言脸色骤变。
太子也是病着病着,突然就吐血中毒而死,与傅修圆此时的情况何其相似。
开元帝咬牙,面沉如水。
他们以这样的方法毒杀了朕的太子,如今还想以同样的方法如法炮制的毒杀蒙北的世子不成?!
开元帝道:“周太医,你可有办法替世子解毒?”
“臣尽力而为。”周兴文没有立刻打包票,“先将世子抬进殿中,我施针为世子逼毒。”
旁边的宫人立刻上前将傅修圆抬进就近的偏殿内,安置在一张软榻上。
陈淳恶狠狠的回头指秦安,“圆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说罢,连皇上都不管了,紧跟着进了偏殿。
“皇上,这?”福满躬身询问。
“立刻宣谢少卿进宫!查!给朕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如此兴风作浪!”傅修圆与太子相同的境遇深深的刺痛了开元帝的内心。
整个讲学阁戒严,谁也不允许离开。
“皇上!”柔妃在宫人的搀扶下急匆匆的赶来,“皇上,一切都是臣妾教导无方,皇上要罚就罚臣妾,千万别罚淳儿,他昨儿个夜里为皇上祈福膝盖都跪青了,还染了风寒,可经不住罚了啊。”
柔妃上前便在开元帝面前跪下,声泪俱下的痛哭一通。
开元帝的眉心跳了跳,沉声道:“起来。”
柔妃微微抬头看了看开元帝的神色,才缓缓起身,结果回头便看到了不远处地上的一滩血,而陈淳还不在院中。
柔妃只当这是陈淳被打出的血,凄厉的喊了一声淳儿,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旁边的宫人赶忙上前接住她。
开元帝被吵的头疼,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咬着牙闷咳出声。
福满赶忙递上绢帕,开元帝用帕子捂着嘴咳了好一阵才止住咳嗽,只觉得口中一片膻腥,垂眸一看手中捏着的帕子,果然看到帕子上有红色的血迹。
福满也看到了,吓的瞪大了眼睛,“皇……”
开元帝捏住帕子放进福满的手中,应该眼色示意福满不许声张。
福满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连忙低头将帕子塞进袖兜里,“皇上,此事怕是要查好一会儿,您到讲学阁中等吧。”
院子里有风,开元帝现在的身体经不住这么站在风里一直吹着。
圣驾移到讲学阁殿内,其他人也就跟着进了讲学阁。
周兴文在用银针为傅修圆逼毒,陈淳站在一旁看着傅修圆身上扎满的银子哭的稀里哗啦。
开元帝没有允许起身,秦安依旧跪在院子里,已经有人往秦家去报信了。
传口谕的太监进了大理寺,将事情说了一遍。
傅青鱼手中的笔当场就被无意识的捏断了,“公公,你说世子怎么了?”
传话的太监疑惑的看了傅青鱼一眼才回话,“世子中毒,危在旦夕。皇上命小谢大人彻查此事。”
“我们即刻进宫。”谢珩知道傅青鱼担心圆圆的安危,也并未多问,当即便领了傅青鱼一并进宫赶往讲学阁,路上还遇到了听了消息后匆忙赶着入宫的秦家之人。
众人进了讲学阁,即便再担心圆圆,谢珩和傅青鱼也得先去拜见开元帝,秦家赶来的人也一并跟着进了殿。
“拜见皇上。”
开元帝看了一眼跟着谢珩来的傅青鱼一眼,道:“崇安,你跟青鱼先去世子那边查看。”
“是。”谢珩和傅青鱼起身退出殿内,秦家赶来的秦家大房秦江和和秦家大夫人依旧跪在地上,没得圣令不敢起身。
讲学阁门口侯着的宫人躬身领路,“小谢大人,傅大人随奴才这边走。”
傅青鱼现在整颗心都落在圆圆身上,只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
谢珩不着痕迹的压了傅青鱼半步,指尖轻轻点了傅青鱼的手背一下,傅青鱼一怔反应过来,慢慢敛了神色。
此时是在宫中,任何一步走错都可能导致他们之前的布置前功尽弃。
小太监领着二人到了偏殿的门口,“世子就在里面,周太医正在为世子逼毒。”
谢珩微微颔首,领着傅青鱼进殿,晨夕跟着进门但并未走远,只守在门内。
傅青鱼终于加快了脚步进了偏殿,见到陈淳也在又放缓了脚步。
伺候的宫人端了一盆带污血的水从两人的身侧出去。
躺在软榻上的傅修圆小脸苍白,小小的人儿躺在上方跟只小猫似的。
傅青鱼握紧了身侧的拳头,谢珩上前询问,“周太医,世子如何?”
“谢大人。”周太医起身颔首一礼,回话道:“幸亏发现的及时,我已用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