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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本官保持二十二年的清白之身
    “那你不妨猜一猜,这人会是谁。”

    油炸玉兰花蘸了酱虽然口感不错,但谢珩吃了一朵之后就收了起来放进了旁边装小食的匣子里,连傅青鱼的那一小瓷瓶简易版番茄酱都给一并装了进去。

    “卑职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傅青鱼摊手,“大人,又吃又拿似乎有些不合适。瓷瓶还我。”

    谢珩不仅不还,还把盒子给关上了,“查案就需大胆猜测,小心求证。”

    傅青鱼看着被关上的盒子有点无语,“卑职不敢。”

    “傅仵作不是一向大胆包天,本官竟不知道你还知道不敢二字怎么写?”

    “大人,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你吃了我的东西,还拿了我的东西,转脸就讽刺我,天下没这个道理吧?”

    “本官觉得甚有道理。”

    这天儿真是没得聊了!

    傅青鱼转头撩起马车窗帘看外面的大街,懒得再跟谢珩杠。

    谢珩拿起旁边的一本书,垂眸翻开一页,淡淡道:“若说吃人嘴短,傅仵作吃本官的可更多。”

    “我吃大人什么了?”傅青鱼不服气的转头,就算是他们之前保持恋爱关系的时候,好像也是她花银子的时候更多吧。

    “本官保持二十二年的清白之身。”谢珩头也没抬。

    “咳!咳!”傅青鱼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难以置信的看谢珩。

    他是怎么做到将此事说的如此面不改色的?

    “难道不是?”谢珩淡淡的掀起眼皮。

    傅青鱼被问的无话可说。

    扒第一件衣服的时候确实是她先动的手,也确实是她在一个风和日丽,朝霞满天的傍晚以晚上等银河为由,将谢珩骗到山头野营把人吃干抹净的。

    但以谢珩的敏锐,他敢说他一点都没发现她的意图吗?

    傅青鱼现在甚至怀疑谢珩那时候不过是顺水推舟,看似如了她的意,实则如了他自己的意而已。

    这么一想,傅青鱼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你老实说,我哄你上山那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你哄我上山的次数多了,不知你具体指哪一天?”

    “……”傅青鱼想到那会儿的事情,小脸不由的一烫,率先投降,“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谢珩闻言眸色一沉,冷冷笑道:“傅仵作确实厉害,何事都能说过去便过去。”

    “那不然呢?大人以为我该如何?”傅青鱼也淡了神色。

    谢珩捏紧手里的书,“出去!”

    “每次就会这一招。”傅青鱼冷嗤一声,提起勘察箱撩了车帘出去,在车辕的另外一边坐下。

    晨夕:“……”

    傅姐姐到底是怎么做到十次坐马车,有八次都被大人赶出来,但至今依旧敢跟大人针尖对麦芒还毫发无伤的呢?

    傅青鱼打开勘察箱,从里面翻出两根自己做的麦芽糖棒棒糖,递了一根给晨夕,“棒棒糖。”

    “棒棒糖?”晨夕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撕开棒棒糖外面包裹着的一层油纸,快乐的吃了起来。

    “傅姐姐,这也是你自己发明的吗?”

    “不是,看别人这般做过。”傅青鱼咬着棒棒糖将后背靠上勘察箱,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出神。

    “真好吃。”晨夕吃一吃棒棒糖,又从嘴里拿出来看一看,然后又放进嘴里吃一吃,像极了第一次吃到棒棒糖的小朋友。

    傅青鱼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心里的阴霾散去一些,打开勘察箱把剩下的五根棒棒糖一起递给他,“不可吃多,牙齿会坏掉。晚上睡前若是吃了,定然要漱口。”

    “谢谢傅姐姐!”晨夕欢快的将五根棒棒糖塞进怀里。

    傅青鱼笑笑,靠着勘察箱闭上了眼睛思考问题。

    不管杀了和乐县主的凶手有多大的权势,她要向开元帝证明她的能力,赢得开元帝的认可,就必须揪出这个人。

    而且她不仅要揪出这个人,还需揪得正合开元帝的心意。

    但如今谢珩才是主审和乐县主被杀一案的人,她要怎么绕开谢珩,把案子查清楚呢?

    马车走到一个牌坊下,缓缓停了下来。

    晨夕看了一眼呼吸均匀的傅青鱼,回身撩开马车帘子小声说:“大人,我们到古市了。”

    谢珩躬身出马车,看向靠在勘察箱上睡得很沉的傅青鱼。

    晨夕轻手轻脚的跳下马车,摆上脚凳,谢珩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街边商铺有些已经点上了招牌的灯笼。牌坊后的这条街道是中都有名的古物坊市,傍晚时分开集,夜间亥时四刻收集。

    “大人,要叫醒傅姐姐吗?”晨夕轻声询问。

    谢珩回头看依旧还睡着的傅青鱼,“不必。将马车拴好,我们进去。”

    晨夕不明白,但还是应下。

    转头拉着马车去了旁边专门停靠马车的地方,将马的缰绳套上拴马石。

    他还故意将动作稍微弄的大一点,希望能吵醒熟睡的傅青鱼。

    “傅姐姐昨晚是一夜没睡吗?怎的睡得这般沉。”晨夕嘀咕一句,回头发现他们大人已经走进了坊市,不敢再耽搁,连忙跑着追上去。

    傅青鱼听着身边渐渐跑远的脚步声,等了一会儿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自然不可能真的睡那么沉。

    傅青鱼提着勘察箱跳下马车,并没有马上进坊市,而是转头去了另外一边的一家成衣店。

    “姑娘,买衣服啊,随便看,我们店铺里的衣服全都是中都最时兴的款式。”老板热情的上前介绍。

    “我买那套白锦男装。”

    “姑娘眼光真不错,这是买来送家中兄长,还是送心悦之人啊?”老板脸上的笑容绽成一朵花,“我们这套白锦暗云纹绣袍可是今日才到的货,衣服不管是质量还是款式那都是时下最好的。”

    “只是这价格嘛,稍微有那么一丢丢贵,二十五两银子一套。姑娘当真要看吗?”老板一边说一边还打量了一番傅青鱼,从衣着来看,他敢肯定这个姑娘出不起一套衣服二十五两的价格,但从周身的气度和气势判断,他又觉得这个姑娘应当不是普通人。

    所以态度很好的拿捏在了谄媚和市侩之间。

    傅青鱼点头,“就要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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