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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上药,剑拔弩张
    周兴文摇头,神情之中满是对如今朝廷的失望和无奈。

    傅青鱼的眸色也沉了沉。

    她当然知道,如今的朝廷早已经是世家的朝廷。但凡是危及到世家利益的人和事,都会被他们铲除。

    蒙北王府就是如此。

    马车到了朱雀大街后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停下,傅青鱼撩开马车帘子跳下马车。

    “大人,你看那边,是傅姐姐吧?”晨夕坐在马车车辕上,看到了前方跳下马车的傅青鱼。

    他们现在才刚入城。

    谢珩撩开马车帘子,果然看见走在路边的傅青鱼转头进了一家卖首饰的店铺。

    她已经换了衣裳,看来是快速骑马回了城。

    谢珩又看向已经重新驶动的马车。

    马车十分朴素,没有车徽,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马车样式,但谢珩认识驾马的车夫,那是太医院院判周兴文的车夫。

    她为何会从周兴文的马车上下来?

    “晨夕,去查一查她跟周兴文的关系。”

    “是,大人。”晨夕应了,又顿了一下,“大人,那我们现在先回家吗?”

    “过去那边。”谢珩放下车窗帘。

    “是。”晨夕架着马车去了首饰铺的门口。

    傅青鱼在首饰铺里买了一支发簪,让店家包起来,付了银钱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马车边候立着的晨夕。

    傅青鱼皱了一下眉,打算装作没看见直接从另外一边走人,晨夕已经快步上前,“傅姐姐,大人有请。”

    傅青鱼往马车那边看了一眼,她不想过去,此时更不想看到谢珩那张脸,但也不想为难晨夕一个护卫,“你们才入城?”

    “嗯。路上马车陷进了坑里,耽搁了一点时间。”

    傅青鱼点点头,这才走向马车。

    她也不上车,只站在车边询问:“我今日已经告假,不知大人唤我何事?”

    “上车。”谢珩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傅青鱼皱眉,不肯上车,“大人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不想去胡家了?”

    傅青鱼转开的脚步顿住,她当然想去胡家,但她不能让谢珩知道她想去。

    “如果大人觉得我之前的分析有道理,也觉得胡家可疑,那可以去胡家走一趟。不过查案是大人的事情,我不过只是一个仵作,验尸才是我的本职工作。”傅青鱼淡声道:“如果大人没有别的事情,我今日请了假,就不陪了。”

    “我只问你这一次,若你不去,之后你想去,我也不会带你。”

    傅青鱼咬牙,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谢珩这么阴险狡诈。

    他分明就是看出了她想去胡家,所以才故意这样威胁她。

    谢珩本来就针对她,如果她现在当真拒绝,只怕之后再想让谢珩带着她去胡家光明正大的查案就不可能了。

    而且她才让风蕴秀准备了一千斤盐,这笔买卖必然是要牵扯上胡家的,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傅青鱼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了谢珩一通,到底还是撩开车帘进了马车,冷呵一声,道:“大人不是不喜与他人同坐一辆马车吗?”

    谢珩却不理她的冷嘲,拉开手边的一个小匣子,拿出了一个白玉小瓶,“过来。”

    “干什么?”傅青鱼哪里可能那么听他的话,说让过去就过去。

    谢珩掀开眼帘淡漠的看向她,无声中带着威胁。

    傅青鱼回视他,不挪动脚步。

    谢珩伸手,宽大的袖摆从他的手背略微滑落一些,露出一截皓月般的手腕。

    傅青鱼看着,在心里吐槽。一个大男人,手比女人的手还白嫩,果然是世家公子,细皮嫩肉,就该在这样的手臂上划上两刀,看他还敢不敢这么高贵冷艳。

    傅青鱼想的出神,不料手腕突然被抓住,整个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往谢珩身上倒去。

    “啊!”傅青鱼惊呼一声,谢珩稳稳的接住她,淡淡的瞥她一眼,直接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

    傅青鱼还没反应过来,裙摆已经被撩了起来。

    这个姿势实在太过羞耻,傅青鱼瞬间涨红了脸,撑着手臂就想起来,肩膀处却被谢珩的手肘稳稳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谢珩,你浑蛋!放开我!”

    “这里可是在大街上,你堂堂大理寺少卿,难道连脸都不要了吗?”

    “你要是敢……嘶!”

    冰凉的药膏抹上伤处,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冰得傅青鱼一个哆嗦,后面的话也没了。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伤处,若是当真大喊大叫惹人来看见了,丢脸的只会是她自己。

    傅青鱼咬住下嘴唇,双手死死抓着谢珩的袍摆,死也不肯再出声。

    谢珩仔细给她抹好药,目光扫过她因为骑快马赶回城而磨的发红的大腿,又挖了药膏将她大腿上的伤处也一并抹上药。

    嘴上还不忘讽刺,“你那么急着赶回城,就是想让自己伤上加伤?”

    “呵呵。”傅青鱼冷笑,“我身上的伤到底是谁造成的?”

    谢珩不说话了,松开压着傅青鱼肩膀的手肘。

    掣肘的力道一消,傅青鱼立刻坐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回去一定要马上做打底裤,这种一撩裙子就全部走光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

    傅青鱼咬牙切齿的整理好裙子,冷冷的看着谢珩,“人人都夸的无双公子,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我看也不过如此。”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是伪君子,那傅仵作呢?”谢珩的身体略微挪动就逼近了傅青鱼,“玩弄手段,愚弄他人。”

    “傅仵作,我们彼此彼此,谁也不比谁高贵。”

    傅青鱼握紧拳头,冷冷的盯着谢珩。两人近的呼吸可闻,有种剑拔弩张,都恨不得咬破对方咽喉的恨意。

    谢珩却在此时转开了目光,重新坐了回去,将手中捏着的白玉药瓶扔到傅青鱼的裙摆上,“滚下去!”

    “求之不得!”傅青鱼拿起裙摆上的药瓶砸到谢珩身上,撩开帘子跳下马车。

    晨夕守在马车旁,带了一点担忧的看向傅青鱼。

    傅青鱼对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马车的车窗帘撩开,白玉药瓶啪一声砸在街面上,碎成几瓣。

    傅青鱼的脚步顿了一下,冷冷地回头瞪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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