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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55.第 755 章 被抓?
    顾昭眼眸微垂,恰好掩去了目中一道暗光,这老魔头与他开玩笑呢?抢?难道这展玉堂是那么好抢的吗?若是这么好抢,凭什么举办这么大的拍卖会?又如何将这个拍卖会延续至今?

    难道这老魔头出手助他吗?他有这份能力?

    他应了秋意泊一声,心中却另有盘算。

    “天字甲号,一千八百万极品灵石!”

    “天字乙号,两千万极品灵石!”

    “地字丁号,两千五百万……”

    外头竞争正是激烈的时候,叫价声此起彼伏,连带负责拍卖的那个胖管事报价报得嗓子都劈叉了,却还是满面红光,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价格定在了四千五百万的时候,那管事还笑眯眯地问了一声:“诸位真君,还请恕小老儿多嘴,这样好品质的寒鸦天石,小老儿在展玉堂中做了五百年的管事,还是头一回见呐!”

    秋意泊嗤笑一声,真正的好东西是玄变奇花,对方都没看出来,显然展玉堂负责掌眼的大先生也不过如此。寒鸦天石虽好,可是在秋意泊眼中也不过是类似于无定辰星一般的宝物罢了,他心中一动,突然发现顾昭在喊了开头第一个价格后就没出过价,不禁问道:【怎么,又不要了?不怕你师傅责罚你?】

    顾昭低声道:【价格已经高出太多了,不值当。】

    秋意泊笑吟吟地问他:【那你如何与你师傅交代?】

    【说实话就是了。】顾昭轻嗤了一声:【抢展玉堂这件事我委实做不到,师傅要是真的想要,不如他亲自出手。】

    秋意泊心中有些诧异,为何顾昭突然摆出了一副对寒鸦天石兴趣全无的态度,他本就是个算计人心的高手,心中一转就有了结果,他一时不知道是气还是笑,又觉得有趣:【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顾昭颇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又或者他想要的从未在他手中。

    寒鸦天石最终以五千万极品灵石的价格被拍出,顾昭居然忍到了最后都没有出手,秋意泊笑吟吟地等着顾昭的行动,却见他询问了仆婢后便请了展玉堂的管事来见。

    来的还是赵管事,赵管事自然是客气万分:“不知道顾真人有何吩咐?”

    “前辈见谅,此时事忙,本不应该打扰前辈。”顾昭温和又客气:“只是方才收到家师之命,命我将此物托于展玉堂,不知管事意下如何。”

    他说着便推出了锦盒。

    “这恐怕是不能成行,毕竟下半场已经快……”赵管事打开一看,又快速地合了上去,呼吸有些急促,他眼神晶亮:“真人可是当真?”

    “不敢假传家师之命。”顾昭道。

    赵管事一手按在锦盒上:“既然如此,此事便算作是定了?小的再问一次,顾真人,您当真要将剑胎托付给展玉堂?若是应下了,就不能再后悔了。”

    剑胎乃是顾昭机缘所得的一件宝物,可以认做是一柄尚未定型的绝世宝剑,只需落到有缘人手中,以精血相饲,便可得到一柄绝佳的本命剑,与自身无比相合——当然是不能与落雪剑相比的,不过若是被有剑骨的修士得去,再仔细蕴养个几千年,也就差不多能与落雪剑并肩了。

    顾昭因为有落雪剑,得了这个剑胎后也未自己使用,这东西秋意泊都有些眼馋,这种能根据精血订制出一把好剑的剑胎到底是什么样的结构他还真有些好奇,可惜明里暗里暗示顾昭他就死藏着不愿意出手。

    “当真。”顾昭笑着道:“绝不后悔,您只管放心。”

    “好好好!”赵管事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将锦盒收起,对顾昭拱了拱手:“顾真人放心,价格一定让令师满意。”

    “还有一事,请赵管事务必帮忙。”

    赵管事得了剑胎,眼下自然是无有不肯:“顾真人请说。”

    “还请务必让剑胎在云霜玄晶之前。”顾昭道。

    云霜玄晶乃是下半场的大轴,剑胎虽不及云霜玄晶珍贵,但胜在用起来方便,说不得这大轴的位置就要变动——毕竟是幽冥司秦广王的东西,本是各有春秋,让剑胎做大轴也是给秦广王几分脸面。如今顾昭有要求,那这大轴不变,赵管事也觉得省心,当即就应下了。

    等赵管事一走,秋意泊调侃他道:【打算用剑胎去云霜玄晶?】

    【既然买不到寒鸦天石,那就换一个更好的。寒鸦天石是云霜玄晶的下位……这还是你教给我的,我记得。】顾昭口吻淡淡:【如此,师傅恐怕也不会再执着寒鸦天石。】

    秋意泊微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回去?】

    顾昭直接了当的说:【我不回去,等拍卖会结束我就在展玉堂等着师傅派人来接我。】

    【哦?你指望秦广王亲自来?】

    顾昭反问:【为什么不能?我得了云霜玄晶献于师尊,师傅难道不高兴?】

    秋意泊慢吞吞地应道:【到时候再看吧。】

    不管顾昭是怎么想,秋意泊是不客气了,当即回到了自己那个包间,等着拍剑胎。秋意泊并不觉得生气,毕竟顾昭有意试探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没忘记给自己的人设是打算夺取顾昭肉身的邪魔歪道,总不能因为教了顾昭不少,帮了顾昭几次,就让顾昭感动的什么都不想就打算把命送给他了吧?

    要真是这样,还真不好处置,他估计得一边骂顾昭蠢货一边又觉得他至情至性倒也不算是什么错处,日后肯定放心不下他,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莫名其妙就死了。如今得知他这人软硬不吃,居然还挺放心的。

    【道友怎生又回来了?】巫晏的声音在秋意泊耳边响起,秋意泊的视线穿过窗户,便见巫晏斜倚在窗前,对他遥遥举杯。

    【有一件东西我看着挺有意思。】秋意泊回了他一句,对方微微一笑,也没有再接话,倒是挺让人舒服的。

    等到下半场过了大半,剑胎终于上了拍卖台,待那胖管事将剑胎的功用说明后,全场有了一时的寂静,紧接着便爆发了阵阵议论之声。秋意泊托着腮等着喊价,忽地听见顾昭与他说:【你怎得不说话?】

    秋意泊笑道:【顾真人,你也是快百岁的人了,听闻真人此前有一位未婚妻,只是因为家族祸事离你而去,你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听说那位仙子云英未嫁,不如再去提提亲?】

    顾昭哪里听不出来秋意泊的阴阳怪气?偏偏他也不生气:【我为何还要娶一个抛弃我的女子?】

    秋意泊笑道:【为了扬眉吐气?】

    顾昭沉默了一会儿,与他道:【也不能怪她,彼时我们都年幼,她与我也不过是家族联姻,我顾家造劫,全族只剩我一人,她就算是愿意继续婚事,我也不可能与她成婚……再者,难道联姻之事是我与她能私下决定的吗?现在再去与她提亲羞辱她又是何必呢?】

    秋意泊好奇地问道:【你与我说这个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去提亲吗?!】

    【我说你就做?】秋意泊扬眉:【我叫你抢展玉堂你怎么不做?】

    顾昭隐忍着怒气:【难道那是说抢就能抢的吗?你这老魔头不要命,我还要。】

    秋意泊轻轻笑了笑,不再回应顾昭。剑胎的价格果然一路飙升,早已超出原价百倍,这东西可以用的人太多了,谁没有个亲朋好友,有了剑胎不知道能省多少事,自然是抢得你死我活,场面上甚至都已经走到了放狠话这个流程。

    巫晏道君问道:【道友怎得不出价?】

    秋意泊道:【再等一等,不急什么。】

    巫晏道君笑着道:【这个价格已经颇为不值了,道友若是喜欢,我这儿也有一枚剑胎,道友只管取走就是。】

    秋意泊眉目不动,【此物如此贵重,我也不好白要了道友的东西,道友可有什么需要的?】

    【并无。】巫晏道君笑道:【只当是交个朋友。】

    【有来有往,才叫朋友。】秋意泊懒洋洋地说:【只一人给予,那叫冤大头。】

    此话一出,巫晏道君朗声笑了起来:【道友当真有意思。】

    秋意泊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巫晏道君,转头就将剑胎拍下了,笑死,他又不差钱,平白欠人一个人情做什么?而且谁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顾昭那剑胎他也见过许多次了,心中门清,到手是怎么样就该怎么样,对方给他一枚,他怎么知道有没有问题?花点钱的事儿,何必冒这个风险?

    得了剑胎后秋意泊就回到了落雪剑中,他许久没有联络泊意秋了,干脆通过蜂令问了问他,泊意秋的消息回复得很快,【怎么突然想起这事儿了?】

    秋意泊:【这不是怕来不及嘛。】

    泊意秋:【还有五十年你急什么?】

    【急着见你啊。】隔着道界秋意泊就完全放飞了:【爱你哦[比心.jpg]】

    泊意秋:【……】

    【我来找你?】

    秋意泊轻轻笑了笑:【不用,刚好手头有个东西要研究。】

    言下之意,没时间和泊意秋胡闹。

    秋意泊的指尖无意识动了动,嗯……确实有些想泊意秋了。

    他们两个似乎有一百多年没见过面了?就算是以前,似乎也很少有一百多年不见面的情况。

    秋意泊正想给泊意秋打字,让他报个坐标过来,忽地神色一变,放下了蜂令,略有些谨慎地透过落雪剑看着外界的天空——有人来了。

    而且是造化。

    不是道君。

    对方未曾想要掩盖修为,导致他来时的动静对于秋意泊这等合道而言异常的明显。这是一种没办法描述的感觉,庞然的,无法阻挡的,就这样理所当然又轻描淡写的降临于这片天地中,让这片天地成为有主之物,旁人休想染指半分。

    秋意泊并未试图控制过这个道界的天地法则,唯一的显露真身便是方才——难道就因为这一时半会儿的现身,那个试图夺取望舒灵脉的造化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秋意泊有些预感,就是他,来得绝对是幽云道祖口中的那个。

    秋意泊没有动作,他此时就不该有动作,对方百年不曾追来,说明他真身藏在镜湖境,让落雪剑来掩饰是有效的,他此时现身,才是不妙。

    顾昭得了卖出剑胎的灵石,已经开始竞拍云霜玄晶了,正当此时,秋意泊与顾昭都听见了一声明显的讶然声,顾昭倏地看向了声音的来处,忽然之间,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顾昭的雅间中。

    秋意泊一顿,这么快?就是这个人?

    他指尖微动,将一会儿可能需要用上的法宝都收拾到了手中的纳戒里,却邪化作了铜钱算盘,落在了他的膝上,秋意泊一手轻轻搁在了上面,他没有去拨弄铜钱,这一拨就是因果,堂堂造化被人计算因果绝对会有感知。

    或许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说不定会就此身死道消……哎?他要是死在这里,他的镜湖境岂不是成了无主之物?就跟他年轻那会儿动不动进了个大能遗址那样的?……不行!

    秋意泊立刻拿出蜂令给泊意秋抠字,详详细细交代了自己在哪里,具体坐标是什么,想报仇应该去找幽云道界的幽云道祖……他写完了却没有发出去,将蜂令设定为他一死就立刻发送消息。

    秋意泊这会儿就觉得还挺欣慰的,这要是换个人当道侣,他嘎了道侣要找他遗产那得多麻烦啊!泊意秋就不会,反正他们两的本源同出一处,他的就是泊意秋的,泊意秋的就是他的,只要泊意秋到了这个道界,自然能感知到东西在哪里。

    遗产不便宜了外人就行!回头泊意秋把他重新分出来,他又是一条好汉!都不用等十八年后!大不了修为倒退一个境界而已,这怕个球!

    顾昭警惕地看着来人:“不知尊驾为何来此?”

    来人是个年纪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相貌儒雅,他深深地看着顾昭,顾昭强忍着恐惧又问了一句:“尊驾何人?为何如此看我?”

    那人听了这话,似乎露出了一个很欣慰的笑容:“性子像她。”

    接着又道:“长得也像她。”

    顾昭满头雾水,问道:“尊驾所说的‘她’是谁?”

    男子在桌边坐下,屈指叩了叩桌面,“你的老祖……不必惊慌,你也是我的血脉。”

    秋意泊按在却邪算盘上的手一抖……等等,什么玩意儿?

    所以他的直觉出问题了,其实对方是感知到了顾昭存在的老祖宗?而不是追着他来的?

    不,不会。

    ……那就这么巧,顾昭的老祖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追杀他,过来了却发现自己有个血脉?还正好是顾昭?

    顾昭被这一句话说的沉默了下去,许久才道:“尊驾莫要与晚辈开这等玩笑,我顾家阖族皆亡,何处来的老祖?”

    “阖族皆亡?”男子一顿,颇有些危险的眯了眯双眼,却没有问顾昭具体,反而是掐指一算,不过几个呼吸,他便道:“原来如此,这些年辛苦你了,孩子。”

    顾昭警惕心已经到了极点,老魔头想要他的肉身,那是摆在明面上的,虽然他怀疑老魔头大概率只是逗着他在玩儿,可他至今也不能确定此事是真是假,故而只能当做事真。但老魔头教过他,万事万物皆有迹可循——老魔头想要他的肉身,大概是因为知道他是天灵根。

    如今又莫名其妙的来了个高深莫测的男人,自称是他的老祖,又一副将一切握于掌中的模样——他当真这么厉害?

    他当真这么厉害,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血脉后嗣?他怎么会不知道后嗣有灭族这一劫?等到现在才来?若他无能知晓,那么怎么如今又摆出一副知晓的模样?若他有能知晓,却如今才知,不就是说明了他并不关心他们顾氏一族吗?

    现在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来,实在是好笑至极!

    顾昭依旧警惕地看着他:“尊驾所说,实在令晚辈不敢置信。”

    “此事说来话长。”男子看着他的眼神中颇有些怀念,“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他笑问道:“孩子,你可愿与我回去?”

    “恕晚辈直言,晚辈不愿!”顾昭想也未想便道:“晚辈血仇未报,师恩未偿,如何能舍一切随前辈而去?”

    “哦。”男子应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这也不难,你仇家是谁?我替你报。恩师又是何人?他将你教养至如今,也算有功,多赏赐他些财法便是。”

    顾昭背后渗出了冷汗,他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是很想与面前这人离开,哪怕这个男人看着十分厉害,又说自己与他有亲缘,他也不想。担忧对方的意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说不清楚,但就是不愿意和这个人搅合在一起。

    顾昭心中问道:【老魔头,我该怎么拒绝他?!】

    秋意泊没有说话,此刻他要封闭自己与顾昭那个道界一切的交流,免得被人察觉出来。

    顾昭却在想那老魔头恐怕还不及面前的男人厉害,故而才不敢说话——怕不是被这个男人当即抓出来杀个神魂俱灭吧?!

    男人目中有所了悟,温和地问他:“你不愿便不愿吧,我也不勉强你,你自小便陷入那等绝境,我这般突然告诉你,你其实是我的血脉,你不信也是常理……你所称呼的‘老魔头’是何人?对方可有害你?”

    顾昭脱口而出:“晚辈不明白前辈在说什么!”

    男人点了点头,他褪下了腕上的手串,手串在他掌中还做了一点殷红,随即如同有生命一般飞入了顾昭的手臂,顾昭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但还是来不及了。他立刻撩起了衣袖,便见自己左臂上多了一颗殷红的小痣,男人道:“不必如此慌张,此物乃是一件护身法宝,能为你挡去三次殒命之劫,还是个印记,哪日你若想通了愿意随我离去,便按住它默念三声‘老祖’,自有人来接你到我那里去。”

    顾昭仿佛是被人打了一记耳光一样的恶心。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甚至有些想吐,胃里在翻腾,喉中泛上了酸苦的气息——是他方才喝下去的茶水。

    男人见顾昭神色诡异,也没有说破,反而一手一拂,落雪剑便到了他的手中,顾昭下意识道:“你——!”

    随即顾昭垂下眼帘,道:“还请前辈将落雪剑还我。”

    “你的剑?”男人笑道:“不错,可惜上面不太干净。”

    落雪猫趴在秋意泊怀里对着外界的男人喵喵直叫,骂得老脏了,秋意泊紧紧地抱着它:“嘘——不要叫,更不要冲出去,被骂两句而已,命重要的。”

    “喵嗷嗷嗷——!”落雪猫骂骂咧咧地用脑袋狠狠蹭了一下秋意泊的脸,意思很明显:我不怕,敢骂我,我现在就出去干他!

    秋意泊哭笑不得,一手抓住它的两条后腿:“不许去!我的话都不听了?”

    “喵!”落雪剑不甘不愿地叫了一声,这才勉强安静了下来,一对耳朵都倒伏了下来,可见对这个男人的警惕之深。

    大概是又怂又恨吧。

    秋意泊是打算装死装到底的,他才不外出和人家对着干,对着一个造化道祖,他又不是什么距离造化就差一步,说不定打着打着就证道造化了,还没有主场优势,他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和人正面对上的。

    顾昭又重复了一遍:“还请前辈将落雪剑归还与我。”

    “落雪剑与我同患难,数度救我于水火之中,若它脏,我也是脏的。”

    男人听他这般说,忽地嗤笑一声,一手在落雪剑上一碰,秋意泊忽地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正当此时,有一道光芒拂去了男人的手,有人轻笑道:“道友,你来水阳道界游历,我为此界之主,自然欢迎之至。”

    “顾昭乃是我幽冥司门下弟子,剑中乃是师门赐下引导他修行的一位道君残魂。”来人握住了落雪剑,将它慢慢地抽了回来:“还请道友手下留情,莫要追究到底,免得我们之间闹得不好看。”

    秋意泊在看清对方面容的时候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玩意儿?来人为什么是巫晏道君?!

    等等,他其实是造化道祖?

    巫晏道祖将落雪剑抛给了顾昭,顾昭连忙将落雪剑抱在了怀中。男子见状,叹息道:“我还当道友不在道界中呢。”

    “道友开玩笑了,我不在道界中,还能在何处?”巫晏道祖笑意盈然于眉,可男子却看得出来,他眼中写的是:快滚。

    他虽贪求那至宝,却无意与巫晏这人硬碰硬……或许那至宝命中与他无缘?先是叫幽云那老怪物阻拦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又发现了踪迹,却又叫巫晏给横截去一道。

    这般一想,他也自觉无趣,他离开之前又看了一眼顾昭——好吧,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巫晏道祖见他离去,这才与顾昭道:“不必惊慌,他确实是你的老祖,日后你若有难,不妨去求助他,也算是他欠你的。”

    顾昭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些东西:“您的意思是……?”

    巫晏道祖轻笑道:“不必多问,你心中清楚就好,你此刻不过元婴境界,知道再多又有何用?只要总体不错便是。”

    顾昭颔首,俯身拜谢:“多谢前辈。”

    秋意泊咬牙。

    所以他和巫晏是一起在伪装,他合道装大乘,他造化装阳神再装大乘?

    可恶,被他装到了!

    巫晏道祖此刻又说了一句话,他瞧着似乎是极其愉悦的:“对了,你剑中乃是宗门昊天仙尊,莫要慢待了。”

    顾昭恭敬地应道:“……是,晚辈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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