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周明带着何雨柱悠悠出门,院子里的小舞台也已经打扫完毕了。
闫书斋站在旁边眯着眼睛,身边是许大茂,两个人在咬耳朵。
两个人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尤其是闫书斋,一边听一边点头,还顺便抬眸看看院子里的人,似乎在找谁的样子。
再一次抬眼的时候,闫书斋正好和周明对个正眼,闫书斋一愣,心虚扭头。
周明只是轻笑。
很快,节目就要开始了,院子里有人会吹拉弹唱,锣鼓喧天和鞭炮声齐齐响起,好不热闹。
何雨柱搓了搓手:“周明,太冷了,我回去算了,这没意思。”
“等等,你不想看好戏了?”
听周明这么说,何雨柱也是心痒痒,但奈何他出门没穿大衣,这会在冷风里有些站不住了。
其他院子里的人只是冷眼瞧了何雨柱一眼,毕竟是进过保卫科的人,还是个偷东西的,给一个眼神都多余。
就在闫书斋走到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准备来一曲儿的时候,三五个警察进来了。
一起进来的,还有个戴着眼镜焦急的人。
他年纪不大,穿着中山装,戴着文质彬彬的金丝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
“周明。”年轻人看到周明,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你说真的?我的相机被偷了?!”
何雨柱离得近,一眼就认出这人正是前几日来采访周明的记者之一。
是四九日报的记者。
“嗯。”周明遗憾地点点头:“严同志,真对不住,是我不好没看好相机,所以才……”
严立明晃了晃,喃喃道:“怎么会……”
随后他扭头郑重地对警察道:“警察同志,我的相机被人偷了!”
四合院里的人本就因为大过年的时候警察来而有些慌乱,一听这话,纷纷愣住了。
啊这,丢了个相机,怎么又丢了个相机。
这年头,相机就跟路边大白菜一样了?
“严同志你别慌,我大概知道是谁偷了。”周明说着,用眼角余光去瞟闫书斋。
闫书斋已经抖成了筛糠。
旁边的警察扯了一下工作证,“请这位同志配合我们调查。你说你知道谁偷了记者同志的相机是吗?”
周明点点头,拿出兜里的东西递给他:“这是证据。”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想看看那是什么东西,但碍于警察在场,只得按捺住内心的好奇。
警察的手里赫然出现了一张当票。
上面有当铺的名字,还有典当人的手写字迹。
“谁是,闫书斋?”
警察威严的声音一响起,众人纷纷看向闫书斋。
“不会吧,是三大爷偷的?”
“这这,这怎么回事?那相机不是周明的吗?”
“三大爷你说话呀!”
闫书斋猛地回神,扯着嗓子喊:“我没偷!”
“那这上面的字迹是怎么回事?”警察问,然后对严立明道:“你看看型号对不对得上?”
严立明立刻拿起来一看,顿时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这就是我的相机,啊不,是报社的相机。进口货,全城只有我们报社才有。”
严立明都快哭出来了。
“警察同志,这可是报社的财产,是公家的财产啊!”
听到他这么说,所有人对闫书斋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偷东西就算了,还偷了公家的东西,这可妥妥是要去坐牢的!
闫书斋一抖,差点没跪下去。
他以为,他以为……
只有何雨柱好奇地瞅着周明:“周明,你不是说相机是你的吗?”
“是我借的。”周明淡淡道:“借来玩。”
噗。
这个理由,真是……
严立明急忙道:“警察同志,是因为周明是咱们年度的优秀工人,他具有十分高尚的钻研精神!说是对摄影感兴趣,因此写信给报社,想要借一台相机研究一下。这样的大好人,是绝对不会用相机来做坏事的。”
因为上次采访报道的关系,大部分人对周明的感觉十分良好,笃定这样的年轻人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而且,他还交了押金,足足有一千块那么多!
这一千块他买台新的都够了。
周明顺着严立明的话说:“是的,我对摄影感兴趣,所以才冒昧找报社借了相机。”
“你放屁!”
闫书斋慌了,不管不顾道:“那相机是在医院的时候你就用了,采访是后面的事情,你哪来的时间去借?在你借之前,你的相机就丢了!”
周明轻笑:“原来三大爷知道啊?”
“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有相机的事情,可没几个人知道。”
“除了吴局长和厂子里的人,就只有何雨柱知道了。”
这……他说得还真没错。
院子里其他人都不知道周明居然有一台相机,要不是之前他和何雨柱打起来,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三大爷,这是为什么呢?”
警察皱了皱眉,看向闫书斋:“那么当票上的相机究竟是谁的?”
不管是谁的,总归是他偷的。
闫书斋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了。
是的,相机是他偷的。
“三大爷倒是个精明人,知道进口货要是拿去黑市卖,肯定会被人追究。拿去当铺就安全多了。”周明微微一笑:“只不过三大爷你未免胆子太小了一些,要是早就把当票烧了多好?”
闫书斋的冷汗滴落下来。
他不是没想过。
那相机当了五百多块,这么大一笔巨款,让他有点寝食难安,迟迟不敢动手。
如果周明步步紧逼,他大不了去当铺把东西赎回来,悄悄放回去就是了。
可是周明却认定是何雨柱偷的,而且事后也不再追究了,他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心。
当票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之后,他就忘记了。
要不是昨晚棒梗突然来找他要压岁钱,得意忘形之下给了那么多,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太高调了。
忙不迭找出了当票,还没烧呢,就听到棒梗又来要钱。
只是去开门的时候,门口又没人,再回来……
闫书斋抬头寻找着棒梗的身影:“棒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