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休整,除了伤到的腿仍然不良于行,墨羽整只鸟的精神状态已经饱满许多。
这时,玄鸟才有机会从他嘴里了解到了故事经过。
“唉,想当初我娶你的曾曾曾曾祖母时,也没发现她是这样蠢笨的人啊,
怎么传到了你这一代简直蠢出天际了!
与虎谋皮本就危机重重,你偏偏还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谁给你的自信啊!不过,这位国师倒是好手段,”
“难怪当日竟然狠心将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一枪钉死在城门上啊!
啧啧啧,果然苦难才是磨刀石!你终究是稚嫩了些。”
“呱、呱、呱呱呱。”
“嗯,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傻,现在也正是一个机会,跟我入世一番,
也增加一些阅历,懂得人间疾苦,才不会这样连一座城池都不放在眼里。”
玄鸟看着被自己教训了一番,已经将头垂到胸口的小孙孙,叹了口气,
两只鸟继续站在月谷的一棵大树上发呆
突然,玄鸟用嘴指向正在和九儒钓鱼的朏朏,语重心长地对自己的曾曾曾曾孙说:
“对了,看到那个叫朏朏的姑娘了吗?离她远些,
千万不要招惹她,如果被她发现你是武帝,那我也救不了你。”
“呱呱,她是谁啊?”武帝惊呆了,不知道这个叫朏朏的女郎究竟是何方神圣,
竟然能让祖爷爷亲口嘱咐一番
“哼,谁!她就是被你们的交易害死的青梧军将军,乐风!
只不过她现在有些特别,和过去的自己割裂开来,算是重新开始吧。
唉,造孽啊。你和观南,一个拿百姓当儿戏,一个拿真心当儿戏,
岂知这世间的因果都是连着的,要还的!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报应!至于那观南的报应,只怕迟来的才更要命啊!”
玄鸟感叹了一番,就带着墨羽出去逛了,毕竟是刚刚当禽鸟,
墨羽的飞行技术都不过关,自然是要多练习的。
而宁城的一座院子里,观南终于等来了影卫的调查结果:
“国师大人请赎罪,属下跟踪了几日寒灵寺的僧人,
均未发现任何优昙献祭人的踪迹,
只是打探出大概一个月前确有人在后山的竹林中发生打斗,
但那之后,就再无动静。”影卫接着说道
“属下曾经潜入竹林外围探寻过,那片竹林是个天然的八卦阵,
里面有一匹受伤的枣红马,一直有僧人照料,但昨日也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这么大一匹马不可能凭空消失,看来这片竹林内有乾坤。
可曾见过有人靠近竹林牵走了马匹?”观南疑惑地问道
“不曾见过,属下盯了这么久,只见过两只飞鸟在四周盘旋过,再无其他可疑。”
“飞鸟?”观南听后抿唇不语,挥手让影卫退下了,之后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影卫说的飞鸟,让观南有一种奇妙的联想,自己出行宁城之前,
见过一只飞鸟,难道那只鸟竟然没有死掉?另有一番机遇不成?
想到这里,观南自嘲一笑,突然间心绪阑珊起来:“果然,你不在,一切都没有好坏之分。”
又独自坐了一会,观南起身,去往了那一日的荒废院落,再一次进入了地窖。
这一次,却是观南提前了到达了,他在这处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会才等到大祭司的身影,
进入室内坐定后,大祭司招手让手下人小心地将一面被盖着的高大战鼓摆放在了观南眼前。
“劳烦国师大人久等了,制作战鼓耽误了些时间,好在不辱使命。您看看吧。”
贺兰锦依旧笑得温婉,言语间似清泉流过耳畔
观南有些意兴阑珊,随意地掀起盖布看了看便点头应承道:
“无妨,其他的战鼓希望大祭司依然可以按时交给我。
毕竟,夜长梦多,让大武多安稳一天都是浪费。”
“呵呵,国师大人说得不错,放心,你我目标一致,
断不会误了国师的盘算。对了,国师大人打算几时离开这里?”
“过完这个年节吧,之后我会去燕京一次,替圣上看看那里的驻守情况。
届时,大祭司可来得及将第二面战鼓交给我带走?”
“可以,待到一切就绪我会让隐卫通知国师大人,不会误了您的计划。”
话说到这里,已无其他要谈。观南本想转身离开,踌躇了一下终究是忍不住问道:
“大祭司可有优昙献祭人的消息?”
“哦,国师大人对这个感兴趣?”
贺兰锦美眸流转,看向了这位眉目冷淡,手段却狠厉的大武国师
“也许是位故人,如果大祭司见到她,可以转告我一声,多谢。”
观南没有多说,将战鼓收回手中转身离开了这里
贺兰锦目送观南离开,嘴角微挑,面带讽意:
“男人果然都差不多,自己功成名就了就想起故人了。
嘁,故人,故人都化成灰了。就算再见到,
也只是一个满身戾气的厉鬼罢了,哪里还有故人。”
观南沿着原路回到了宁城,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回到住处,
而是趁着夜色在宁城各个街道中走了起来。
宁城最初建造时是个军镇,因而街道修建得很开阔,
这样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战事,并在初期迅速集结骑兵出战。
观南静静的走着,宵禁后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今晚的月色映照着观南幽灵一般的身影。
将整座城走了一圈,观南终于选定了一处适合放置优昙战鼓的位置。
那是位于宁城中心位置的一处院落外,堆放柴火的背风处。
观南小心地将战鼓摆放在其中,确认不会被人发现后随即准备离开。
转身之际,观南看见了天空中的月亮,那么明亮,温柔,
这人世间的所有都无法影响到它,突如其来的宁静气氛让观南忍不住驻足。
“独见明月,宛宛如故人。这样宁静的气氛,我却是受之有愧的。”观南喃喃自语着:
“不过快了,很快就可以看到手刃仇人的畅快景象了。一切都是值得的,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