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难怪老人说好女不嫁无女之家。我是相信某家的基因比较特殊,一举得男,把把是男。可一村一县乃至郡里都生男婴,这就有点侮辱科学了。】
(弹幕)【可不是侮辱科学嘛!《西游记》里的子母河都没他们邪乎。要是有这改变基因的技术,中国人早就冲出地球,征服宇宙了,还至于在解决癌症上不断花钱。】
(弹幕)【说到花钱,孝高武帝应该是首个资助科研事业的统治者吧!毕竟在孝高武前,士农工商的阶级排位把工人坑得死去活来。如果不是孝高武给工人证明,加上后来的孝高武粉一直有在践行偶像的执政理念,所以在老朱要搞匠籍制时,包括马皇后在内的开国老臣都死死地拦住抽风的老朱,泪流满面地表示有些东西是不能靠血缘遗传的,就比如说理科天赋。】
(弹幕)【可一家里有好几个获奖者也并不少见吧!】
(弹幕)【不少见是媒体宣传的结果。难怪张老师说普通家庭的高不要报考新闻专业,要是一些天赋是能稳定遗传的话,也不会有“江山轮流坐,今天到我家”的说法了。比起靠硬实力全家族美谈的,更多的是靠“我的博士父亲”,“我的大家母亲”来对贫家子搞降维打击。】
(弹幕)【哎!门阀财阀不够,居然还有学阀。】
(弹幕)【想起前年的“论文门”,以后可别再嘲笑大学生了,大学生产学术垃圾的危害性可远远低于学阀太子。】
(弹幕)【哎!虽然从历史结果来看,保证学术的“远政治”是代代相传的富国良策,可是在国内第一家科学院……也就是孝高武帝任太子时所建立的墨者工坊就是由墨家这一试图主导政治方针的学派所建,因此在源头就与政治密不可分。让学术圈远离政治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孝高武时,仅凭一个年轻的太子是不足以在“暴秦论”的主流社会里保住那群墨家学子的,因此在景帝的允许下,太子肯定暗示墨家找个外援。】
【最好是黄老家与儒家都不能得罪的外援。】
“黄老家与儒家都不能得罪的外援?那就只有兵家了。”刘启的智商还是在线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心大”感到震惊:“我居然那么喜欢这个儿子。”喜欢到太子的手下与兵家勾勾搭搭,他还能为二者提供接触便利。
莫非他的其他儿子都不顶用?所以才指望这个小的在他快死前赶紧立起?
想想他和阿父一样四字开头的寿命,再想想天幕提到的孝高武帝十九登基,刘启便立刻释然了。
更释然的是在瞥见一张同父同母的蠢脸后所引发的育子危机。
他与刘武,馆陶长公主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三姐弟,可偏偏只有他继承了皇帝的脑子。
万一他的其他儿子……
刘启鬼使神差地看了眼靠后的栗姬,后者见刘启看她,立刻做出娇羞之状。
“哎……”
“哎……”
刘启撇过快炸的脑袋,和之前的文帝一样,做出一副没脸看的痛苦表情。
有阿父的儿子做参考,也不怪他那么着急地去推刘瑞。
与之相比,如今占据朝堂主流的黄老学与试图取代黄老家的儒家则是警铃大作,连带着以儒皮混到刘启身边的舍人晁错都对刘氏感到头疼。
一代版本一代神,代代版本要换人。
法家、黄老家、以及还未顶上来的儒家都曾是这三代父子的选择对象,轮到四代的第五任时,他居然在ABC间门选了钝角。
这可真是……
真是……
“太讨厌了。”齐鲁的儒生愤愤不平道:“黄老家的也就算了,怎么连泥腿子都能上桌吃饭。”
而不同于年轻人的有事没事,先骂对方。老一辈的儒生好歹是在始皇帝的高压与胡亥那个不能以常理推断的疯子手下活过来的老狐狸,自然懂得仲尼的那套是不能在扩张的帝国里得到重用的。
除非……
“除非那时的儒家……像法家一样,替皇帝干点不入流的事。”老一辈的儒生睫毛微颤,忍住想落泪的冲动继续说道:“果然……”
“果然……”
儒家的黯然对应着墨家的难以置信。
暴秦亡后,法家从诸子百家里的胜利者一落千丈为人人喊打的暴君之刃。连带着替法家干活的墨家(秦墨)与农家也得不到好,不仅在项羽烧咸阳里遭了大难,更是在儒家的叔孙通一人超神,带着儒家挤占佛系黄老所不屑占领的空间门后,墨家就成山里的野人,城里的老鼠。
别说是郡守亭长不知他们是谁,就连墨家的自己人都没法保证同门明天还在身边,而不是趁夜色寻觅诗和远方。
如今听见天幕说孝高武帝重用墨家,他们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反应是惊恐,第三反应是收拾行李向西逃难。
儒家的“主力”集中在东边,眼下应该惶惶不安地搜寻墨家。
黄老家的态度还未可知。不过就像皇帝不想失去江山,将军不想失去将权,那群位于百家之上的黄老家也不会乐见未来的胜利者招摇过市,除非……
除非太子刘启愿意作保。
就像天幕的孝高武帝般愿意去做墨家的虎皮,为其争取喘息之机。
“也、也许陛下会保下我们。”慌忙之中,某位墨者突然说道:“要不向关中……”
他的那个“逃”字还为说出口,就被师傅打了一嘴:“关中个鬼啊!那不是向黄老家的掌心逃吗?我……”
墨者的师傅灵光一现,怔怔地看着委屈的徒弟,捧起对方的大脸狠狠一揉:“好小子。好小子。”
“你给我们指了条明路啊!”
刘邦时的墨者自不必谈,直接去关中找刘邦本人或吕家即可,而文帝时的墨者就要费番心思。
思来想去后,他们还是去淮南国吧!
淮南王刘长“绝食”而死,如今管理淮南国的是文帝的心腹,而且还是法家子弟。
虽然被以前的小弟压在头上是件不光彩的事,可是跟黄老家与儒家相比,墨家还是知根知底些,并且带了同病相怜的先发优势。
【说到小说家,这群人的崛起也和孝高武时的百家复兴有关。鉴于文帝的登基就与勋贵想立傀儡有关,而景帝时也发现自己人才不够,涌到身边不是北宫班底的血亲就是勋贵家的丑孩子,而且二者还不断联姻,逐渐形成利益结合体。这么下去,他的后代就如当年的文帝般会受限于人,所以在孝高武帝想选拔自己的班底时,景帝不仅大开绿灯,还把张苍的世子与申屠嘉请来给太子站台。】
【而这正是初次科举的盛景。】
天幕放出的长安……不!应该是靠近长安的小县里十分拥挤,随处可见关漂的学子操着口音未脱的关中话问哪里可供考生休息,哪里可听大家的课。
而在这种吵吵闹闹的氛围下,镜头揭露了小县的名字——
“阳陵县?”
“阳陵县是哪儿?”
刘启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执杯的手也抖得好似患了帕金森。
阳陵……
陵……
而且还是在建的“陵县”。
那应该是……
我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