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红斯女浑身上下都是蛊虫了。
我实在是不知道,红斯女到底是怎么做到顶着一身的蛊虫,还能够笑得出声音来的。
换做是我的话,我再怎么不畏惧着虫子,我也是忍受不了被万千虫子爬上身体的痛苦。
“你的表情可真是难看啊,你现在一定是觉得我这样做很疯狂吧?”
注意到了我脸上那扭曲的表情,红斯女便是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
我的确是发自内心地觉得,红斯女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奇怪得很。
“好了,我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待我带上红祖的尸身,我们走吧。”
红斯女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从棺材之中搀扶起了红祖。
见到红斯女独自一人去扛着红祖的尸身。
我的心下虽是有几分抵触,但也还是选择上前去帮一下红斯女。
“好了,让我来帮你一下吧,我们速度快一点,尽量不要在这个地方拖延太久了。”
我走到了红斯女的身边,想要去帮忙搀扶起了红祖的尸身。
这一个墓室,是越发的不能够久留了。
再在这一个墓室之中待着的话,我也是担心着,之后会忽然冒出来了更加危险的存在。
我已然是不想要再在这一个氛围阴森的墓室之中待下去了。
“等一下,红祖她……”
红斯女忽然地叫住了我。
我的手指一触及到了红祖的尸身之时,便是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果然,红祖就算是外表看起来保存得多么的栩栩如生、精致漂亮。
但是,本质上,红祖其实还是一个已经死去了千百年的存在罢了。
红祖的身体,是早早地就已经崩溃殆尽。
残留在了这一个棺材之中的红祖,只不过是一具任由着蛊虫们压榨的蛊虫苗而已。
我不应该一见到红祖那鲜活而又精致的外表。
就下意识地觉得红祖仍然是一个与我一样活生生的活人。
当我的手指,触及到了红祖那僵硬而又冰冷的身躯之时。
我的后背,又是忍不住地打起了一个冷颤。
这一种近距离地接触着、触碰着尸体的感觉,果然是相当的奇怪啊。
“你……你还好吗?徐稷大哥,你要是坚持不住的话,那你就松开红祖来吧?”
一见到了我此刻的模样,饶是性格活泼的红斯女,现在也是小心翼翼地与我说着话。
红斯女生怕我会是被红祖那僵硬而又冰冷的尸身,给吓唬到了双手一松,原地起飞的地步。
“不,我没事,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吐出了一口浊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太勉强了,我自己也是可以带起红祖哦?”
红斯女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神色关切地凝视着我的身影。
“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我还是有力气来搬动红祖的。”
我轻笑了一下。
红祖在死去的时候,应该还不过二十岁。
又是经过了千百年来的变化,红祖早就已然是没有了生前的那一份沉重。
就算是我这一次没有选择来帮助着红斯女,红斯女自己也是能够来搀扶下了红祖的。
“好了,可以的,把红祖交给我来背着吧,你到前面去给我们开路,我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我将红祖从棺材之中搀扶了出来以后,便动作小心地背在了身上。
“好的,那你小心一点,我去前面帮你们看……”
红斯女的言语还没有说完,她的目光骤然一凛,向着我的这一边飞奔了过来。
一见到了红斯女这样突兀的行动,我以为红斯女这是打算图穷匕露了!
我刚刚想要抬起了腿脚,给红斯女来上了一巴掌的时候。
红斯女便穿过了我的身边,冲到了我的后面去。
苏灵也是神色凝重,从我的面前冲到了身后去,手上握紧了她的长剑。
只听到在我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沉重的鸣声。
那一阵鸣声,听起来就好像是一种尖锐的兵器,轰然碰撞上了沉重的事物。
我猛地回过头去,就在我的身后,何启生的棺材之中,爬起来了一具森白的骸骨。
那是何启生的骸骨!
宛若重生一般的何启生,死死地握着一柄长剑,颤颤巍巍地与红斯女僵持在了一起。
红斯女操纵着自己的金丝小蛾子,纠缠住了那一个何启生的骸骨。
从红斯女脸上那咬牙努力隐忍着的表情,便能够看得出来,红斯女现在并不觉得轻松。
“滚开!”
苏灵飞奔至何启生的身边,挥动起了自己的长剑,迎面朝着何启生挥了过去。
她的武器长剑是出自于问灵宗采用难得一见的特殊材料,特意打造而出的一样绝世宝贝。
与何启生对峙着的时候,苏灵的模样,明显就是比红斯女要稍稍地轻松了些许。
苏灵一抬手,在自己的长剑之中施加了些许咒文。
法力从苏灵的掌心之中涌动,集中在了苏灵的长剑之上。
怦然一瞬,何启生手中紧握着的古老长剑,便是在苏灵的法力压制之下,被弹飞了出去。
连带着,何启生的身躯,也随着被弹飞的长剑,一起飞了出去。
“咳咳!”
何启生一被弹飞了出去,放下攻击的红斯女,登时就身体一软,跌坐在了地面之上。
“红斯女,你这是怎么了么?”
察觉到了红斯女此刻的不适,一心打量着何启生的苏灵,也是分出了些许的心神去关心着红斯女。
“何启生的身上……有能够压制日月蛊毒的东西!我打不了他!”
红斯女遮掩着自己的脸庞,咳嗽着,又是难以忍受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能够克制蛊毒的东西吗?那你岂不是会受到伤害?”
苏灵怔愣了一下,又是上下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红斯女。
单单是从外表上面来看的话,红斯女现在的情况,并不能够算是健康且安全的。
那甚至是能够说得上是十分的麻烦的。
鲜血,从红斯女的嘴巴之中,一点点地吐露了出来。
滑落过了红斯女厚重的衣襟,一直滴落在了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