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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境猎犬。】
【lv.20】
清诺岩没有想到,原来稻妻也有这玩意。
他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清冽的元素在身边汇聚,淡蓝色的眸子前面的景象。
此时正值初夏,细碎的阳光从神樱树的枝干缝隙之间泻了下来。
樱花的花影随风浮动在影向山的山路上,在光所照不到的阴暗地方,一只又一只的犬状深渊怪物淌着涏水,森白的牙齿折射着冷冷寒光,那些怪物正饥肠辘辘地注视着少年。
为了保证神樱大祓仪式顺利举行,便要先清除这些深渊怪物们。
得益于某个老头,稻妻去年没有受到分毫污秽之害,但污秽毕竟是污秽,无法彻底且永远根除,现在入夏了,那些蛰伏在地底的幽暗怨念又开始滋生了。
——数量倒是减少了许多,至少缺失了大蛇一脉的污秽。
而污秽最容易迎来深渊的窥视,面前这些兽境猎犬,便是来自于深渊的使者。
根据稻妻传统,又是上山祓除污秽的时候了——这段日子里,鸣神大社的神官也陆陆续续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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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事,清诺岩还是蛮愿意帮忙的。
一是他也需要神樱树的净化,二是,他要拿这些怪物练练手。
他现在不算强——原来的心脏破碎后,等级已经被清空了。
来鸣神岛已经小半个月来,他差不多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在豆腐店上半天的班,下午就去影向山杀怪物,黄昏回家吃饭。
他要在登上长阶上不断攀登,而这些怪物便是他的踏脚石。
花影婆娑闪烁间,清诺岩微微压低了身形,浅色的长发散在空中,伴着呼呼的风声,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他的速度很快,快得在空中拖出了重重残影,林风浮动光影,他的身形随着光影一起浮动,刹那间便出现在了为首那只猎犬身前,神切压着明媚的刀光,顺势而下。
狰狞可怖的猎犬尚未能发出一声哀鸣,它的头颅便冲天而起,乌黑的鲜血绽放开来。
一只。
【清诺岩】
【等级:10】
现在的状态很好。他还记得浮舍的剑术。
怪物的等级是清诺岩的好几倍,可清诺岩能轻易地杀死它们。
神切用得也很顺手。
死亡并没有让猎犬恐惧,相反,见到鲜血之后,这些怪物越发癫狂了,血红的色彩侵占了它们的眼眸,前扑后继地向清诺岩压来。
清诺岩压低身形,岩元素构成的尖刺拔地而起,穿透了怪物的腹部,鲜血淋漓的内脏流淌而出。
神切倒映着半山的天光,他向前再次踏出一步,又是一步,手起刀落,雷霆与风交织着落下,闲庭散步般地在兽潮群中穿行着。
【你已讨伐兽境猎犬,lv23】
【你已讨伐....】
【等级:12级】
【你已逐渐领悟浮舍剑术】
每踏出一步,便有一只头颅冲天而起,等他踏完了步伐,沿途经过的所有怪物的头颅便成了碎末。
兵刃切入的角度,如何借力,如何调动元素力,如何分配力道...在一次又一次的讨伐杀戮中,每一次他都有了的感悟,他现在正如海绵般消化吸收浮舍的遗产,慢慢地将这份来自于顶尖魔神的礼物化作自己的力量。
没有限制的屏障,这具身体进步的很快——超乎想象的快。
当他斩掉了最后一只猎犬的头颅时,天色尚未入黄昏。
时间还早。
去影向山的更深处看看吧,越是靠近山巅,越是靠近神樱树的根脉,所遇到的怪物便越强。
他已经在山脚呆小半个月了,现在此处的怪物已经不能让他进一步提高了。
便这般定下来了。
他于是沿着山间小路向山攀登,山路一直都很安静,在他的头顶,素白的樱花映着这片青空,随风发出簌簌的声响,在山路的两旁,长着些刺玫山樱。
【你讨伐了兽境猎犬.lv41】
....
【目前等级:13】
他忽然有了一种错觉,恍惚般的错觉,似乎他也曾这般杀过这些猎犬,也是在稻妻...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将那奇怪的既视感赶出脑外。
他越行越远,天色也慢慢昏暗了,似乎要下雨了。
呼...呼。
他有些累了,缓缓地喘着气。
大日笼罩在层林尽染之上,夏天的落日绚烂而静美,雾蒙蒙黄彤彤的,像是披拂上了一层薄纱,夕阳雨淅淅沥沥,交织着影向山的黄昏。
清诺岩低垂着头,沿着台阶,一步又一步地拾阶而上。
——“少年,停下来。”
清冷而凌冽的声音。
最先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并拢的稻妻木屣,木樨夹着纯白的白袜,因山间的晚露白袜微微有些湿润,贴在圆润白皙的足腕表面,可以看见隐隐的青筋。
“不要往前走了。”
清诺岩抬起眸子。
那是一名很英气的女子。
传统的稻妻武士服饰,和服上摆一直垂落到精致的角落,赤裸着大腿,她背挺得直,背着一柄细长的薙刀,灿金色的眸子干净而冷冽,没有半分多余的色彩。
她注视着清诺岩,尤其是打量着他身上沾染的怪物鲜血,目光在神切之上微微停留了一会,这才道:“辛苦你了。你是位很好的武士——另外,我是不是曾经见过你?”
清诺岩摇了摇头。
他不认识这位女将军。
说来也是奇怪,‘我是不是曾经见过你’——这句话是什么流行的拐卖语录吗...怎么稻妻花姑娘都喜欢这般说话。
清野裟罗有些意外。
面前这少年如此年轻,最多十六七岁的年纪,竟然能屠杀掉如此多的兽境猎犬——少年沾染的血腥味浓郁得都快要凝固了。
稻妻正需要这样的武士。
按理来说,这等身手的武士她至少该听说过名字,事实上,她的确感觉隐隐见过这少年,但具体是什么时候,便是不知道了,记忆模糊不清,等到刻意去寻找时,又觉得她未见过此人。
“回去罢。莫要去打扰那位冕下。”终究是想不起来,她放弃了回忆,冲着清诺岩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向前了。”
“为什么?”清诺岩有些好奇。
“无可奉告。”清野裟罗道。
其实不需要奉告了。
清诺岩能感受到前方隐隐传来的古奥气息,深邃伟岸得犹如十方的雷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山风倒卷,掀起了千万层林海,雷霆起灭间,唯有一道刀光,深深地纂刻进他的视野中。
神在注视这片大地。
盐尺轻轻地震动,莉雅相当地警惕,像是一只突然炸了毛的猫。
那道雷霆般的刀光残影刻在山林之间,久久才缓慢散去,无数的污秽与怪物都泯灭在无想的光辉之中,消散在了天地间。
一旦踏入那道刀光中,那的确是死定了啊...
看到那一刀,以及莉雅的反应,前方那位存在的身份倒是很好推断了——无非便是稻妻的神明,鸣神大御尊冕下。
那雷霆来的很快,裹挟着无穷的威严,离去的也很快,随着轰隆稻光消散,神的注视也离开了,未曾有一分一豪的停留。
盐尺停止了震动,这都意味着那位鸣神大人离去了。
她目光未曾停留过。
想来对于鸣神冕下来说,挥出一刀,除去影向山深处的污秽才是值得关注的事情,而突然出现在外围的弱小凡人,并不值得注视,不会多看一眼——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她要回到天守,继续那场没有尽头的‘决斗’。
来稻妻的第十四天,清诺岩与那道稻光擦身而过。
感受到那压抑的威压散去,清诺岩轻呼了一口气。
“是将军大人吗?”他试探性地向清野裟罗确认。
清野裟罗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清诺岩很意外,相当的意外,他还以为鸣神终日呆在天守之上呢,没想到竟来了鸣神岛。
“那你是...?”
"近侍。"清野裟罗简短地道,“我是将军大人的近侍,名叫裟罗,【清野】是我的姓氏”
清野裟罗。
她虽然面无表情,语调平静,但听得出来,她对这个名为‘清野’这个姓氏有很强的认同感,咬字时下意识地咬重。
清野么...清诺岩想起了那家豆腐店,也叫做‘清野豆腐店’。
“你的名字呢,少年?你是做什么的?”
狐狸小姐告诉过他,不能暴露自己璃月人的身份。
"啊..."清诺岩说一半真话说一半假话,“我是山下绀田村的村民,名字叫清水诺岩。”
清水诺岩,是狐狸小姐做的假身份。
“你是哪家奉行培养的武士?”
"我不是哪家奉行的..."清诺岩挠了挠头,试探性地道:“我暂时在‘清野豆腐店’帮忙,做什么狐狸乌冬呢,您听说过清野豆腐店么...?”
显而易见的,他观察到清野裟罗小姐怔住了。
“清野豆腐店...?”
"嗯。"清诺岩点点头,“我在那家店做厨子——”
他话还没有说话,便顿住了。
薙刀之上流转着青白色的雷光,悬在了自己的肩膀处,离肌肤贴的很近,游走的元素微微刺痛着清诺岩的脖颈。
速度很快。
那名为清野裟罗的女武士,将薙刀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凄楚的寒风扬起她紫萝般的长发,深金色的眸子在夜空中闪烁着淡漠森冷的光,那是独属于天狗的威严和杀意。
“你这是做什么?”
清诺岩没有慌乱,只是平静地与清野裟罗对视,又平静地道。
清野裟罗盯着他,半晌,她放下了薙刀,轻声道:“...抱歉。失礼了。”
“解释一下?”清诺岩按住了神切,注视着清野裟罗。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清野裟罗淡漠地道,她注视着清诺岩,“不要做那家店的厨师。”
清野豆腐店在所有稻妻人中,都有着相当特殊并且神圣的含义。
而对于清野雷鸣的养女——清野裟罗而言,于这位天狗而言...更是如此。
她信仰着柱国冕下的那片纯白世界。
那家老旧的店是清野唯一留下的东西了。
那是一份象征。
八重神子重开店了,清野裟罗并不反对——因为宫司大人是陪着柱国大人一同长大的,八重有资格重开那家店,有资格踏入那家厨房掌勺,又资格以清野的名义,将曾经的味道带过来。
但其它人不行。
‘我在那家店做厨子’——真正惹怒清野裟罗的...正是清诺岩这一句不经意的话。
若只是寻常的打杂也就罢了,偏偏是‘厨师’
一位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没有资格。
他没有资格去掌勺,没有资格代替柱国大人,没有资格去承载这份几百年的记忆——这是对柱国大人的亵渎。
少年当然可以做菜,当然可以去做狐狸乌冬之类的传统菜肴,但他不能以柱国的名义,不能以‘清野豆腐’的名义去做。
清野裟罗宁愿那家店永远也不开门,也不愿意记忆中的那份信仰...那份味道被更改。
她还记得曾经的那份味道,在她还小的时候,在她还只是小天狗的时候,在她被柱国大人从山林中抱回来的时候,吃的第一顿便是柱国大人做的鱼豆腐。
最后一顿也是。
在那个大雪初霁的清晨,柱国冕下说他马上就要死去,他说要将稻妻的未来交予自己,他剧烈地咳嗽着,做了最后一顿豆腐。
对于这位木讷到接近固执的武士而言,有些事情如同她的生命。
她不知道宫司大人是如何想的,但她不同意,清野豆腐店并不是宫司一个人的。
....
额。
清诺言彻底懵逼了。
他设想了无数个清野裟罗暴起发难的理由,各种原因都想过了:
从璃月人特务身份暴露这位女大佐要将自己绳之以法,到女大佐拐卖少年不成恼羞成怒打算强来...但唯独没想到是‘不要做那家店的厨师’啊!
...什么鬼。
“为什么?”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离开那间店。”清野裟罗轻轻抿了抿薄唇,冷漠地道:“我不会说第二次了。下一次,我不会再收手了。”
“所以说为什么啊...”清诺岩试探性地道:“是觉得我做的不好?”
“无人能复刻柱国冕下的豆腐。”清野裟罗语气很骄傲,神色却很淡漠,仿佛再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清诺岩觉得自己水平还行。
而且这家伙是鸣神冕下的近侍啊,货真价实的稻妻高层...若她强行出手,也许真能把自己踢出去。
清野豆腐店是他目前的保护伞,他还不能离开。
而且他不想要走。
来到稻妻半个月了,他发现自己已经逐渐习惯了那家小店。
“要不...”他抬眸看着慢慢黯淡下来的天色,黄昏快到了,他也该回家了。“要不你亲自尝尝我的手艺?”
清野裟罗冷漠地注视着他,薙刀散着淡淡的雷光,“我不会说第二遍。你是在侮辱我吗?”
"我也不会说第二遍,而且,是你在侮辱我。"
清诺岩盯着她,这厮天生倔脾气,从来便不肯服软。
被人拿着刀威胁,他也没有这种受委屈的好脾气。
“八重神子说我做的很好吃,很多老主顾都说很好吃...而你却说我没有资格,你不仅仅是在侮辱我,更是在侮辱神子,也是在侮辱那家店曾经的客人们,换言之,是在侮辱你那所谓的‘柱国冕下’。清野裟罗。”
清诺岩平静地道:
“你该去亲自去尝一尝,若我失败了,便离开绀田村,若好吃,你要向我道歉。”
清野裟罗冷淡地轻哼一声,“你...”
“若你是位正直的武士,便请接收我的挑战。”
清野裟罗沉默了。
——
ps:呼呼,今天大学体侧,长跑短跑,俺真的要死了!
恭喜四咕发现了除了学习和码字外第三个废物的领域...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