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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风吟。”
“年龄?”
“俺寻思应该是十六。”
"你寻思?"
“就是十六。”
对面桌的愚人众军官停下了记录的,抬起头来,用质询地目光盯着清野。
“我真是大大的良民。”
清野举起双手来,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老大,文件你也看过了。”
出门在外,当然是要伪装好各类文件。
神切不在身边,他很没有安全感,不过那柄剑其它人也用不了,外观也是平平无奇,还不如一条烧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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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正呆在一处类似牢房的房间里,空间狭窄,墙角的尽头只点着一盏昏灯。
“你是稻妻人?”他翻阅着清野伪造的一系列身份文件,“遇到了海兽,海兽把一船的人都吃了,只有你一人跑掉了?”
“是这样。”清野点了点头。
对面的军官又露出了狐疑的眼神。
有点危险啊。清野心中暗道。
愚人众行事诡谲又无常,这些人都是赤裸裸的疯子,为了目的可以说是不择手段,这番审问已经重复好几次了,对面那军官似乎还不满意。
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怎么处理。
很快,他便不用纠结了,因为女士来了。
女士。
伴着高跟鞋的踢踏声。
最先看到的,是黑白相间的长裙,黑绒的红色条形披风拖曳于地,长裙两侧做镂空设计贴着窈窕的身体,修长而洁白的长腿裸露在外,一步一步地走下了楼梯。
她戴着黑色的王冠状面具,遮住了半张面容,眸子是紫色的,有着绯红的眼影,妩媚而高高在上,但给人最深的感觉依旧是冷漠。
这个女人感觉好凶。
这是清野对于女士的第一印象。
一旁的愚人众军官都纷纷弯腰行礼,头垂得很低,看也不敢看女士一眼。
她淡漠地瞥了清野一眼,便收回目光,看也不看了,只是吩咐旁边的士兵一句:“关起来,脑子洗干净。”
女士说这话时,语气轻得像是风一般,轻飘飘的,仿佛所谓的人命不值一提。
她最近心绪并不平静,过往的记忆老是困惑着她。
心绪烦躁了,做事情也显得烦躁了起来,此次她出使蒙德,是抱着其它秘密目的,这少年出现的时间不好,若是寻常时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也就放了,但今天却是不行。
所以不论他是否无辜,处理掉就是最简单的选择。
因为这最简单,所以这最高效。
...这女人如此凶悍,是来大姨妈了吗?
清野心中暗道。
但他不打算坐以待毙。
洗记忆?
他头脑中的记忆已经足够混乱,若是让愚人众的动手,指不定会出什么差错,到时候成了痴呆儿,还不如直接一剑杀了他。
桌对面的军官听到女士这话,便站了起来。
他取出类似于锁链般的刑具,便要缠到清野的头上,清野凝神静气,不动心中空明一片,后者的行动轨迹一清二楚。
带起的微风,锁链震动的声音...
他在记忆中炼得昏天黑地,差点连命都丢掉了,不过得到收获也是很大。
清野想着那名蒲公英中的少年,他是如何挥剑的,他是如何调动风元素的?
轻盈,灵快,不同于雷霆的暴力与凶猛,剑尖透过风中的花团,一触而过——他微微偏头,侧身躲过那要缠上身的锁链。
由风组成的无形剑刃凝聚于手掌间,顺势往上一划,缠着男人的手臂往上,点在了他的胸口。
愚人众军官心中大骇,刚才已经检查了一番,这少年分明没有神之眼,他怎么能调动元素力?
他想要运转邪眼抵挡,但已经是来不及了,随着风声嘶鸣,无形的风滚着他的皮肤,层层的鲜血以他的胸口为圆心挥洒了出来。
清野一击得手,便不再示弱退让了,风挣开了他双手的锁链,翻身而起。
其它的士兵早已反应过来,随着邪眼的生灭,空气迅速凝结。
清野以指做剑,西风剑法悉数映衬在脑海中,在不动心的视线中,各类元素的运转节点清晰可见,他像是划过花团一般,轻轻地以剑触碰那些元素的节点。
这具身体的天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一个又一个的术法在他面前炸开,他不退反近,压将上来,身形飘若惊鸿,风滚动在他的手掌间,侧身一挥,三名士兵应声倒地。
这一番变化,只发生在毫厘之间。
清野还欲前进,但他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动不了,脚宛若扎根在了地面,刺骨般的寒冷顺着骨髓而上,钻入脑海中。
他的双足在一瞬间被冻结了。
是女士。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轻轻瞥了清野一眼,他便再也动不了了。
这便是愚人众执行官的实力。
“西风剑法...”
那剑法很熟悉,因为她曾见过了许多遍,在蒙德广场的楼上,那个少年等着一个永远不会赴约的约定,不知疲倦地练着剑,那剑术的轨迹,和清野今日使的很像。
后来女士才知道了,少年的确是个天才,他的剑术是自己所创的——这套无名的剑法后来被命令为‘西风剑法’,成为了蒙德骑士团剑术的顶峰之作。
厌恶。
如果说之前女士对于清野的态度是无所谓的话,现在只有纯粹的厌恶了。
或者说,迁怒。
看到了这套剑术,她便回想起了从前,回想起了那无力的自己。
女士讨厌再看到这套剑术,正如她讨厌蒙德,讨厌蒙德的神明,讨厌那个广场,恨着属于蒙德的一切..她是个未亡的死者,死者的内心早已是一片灰烬。
什么西风骑士团,什么蒙德,什么骑士精神...
你凭死守护的东西,最后守护的了你吗?
真是可笑。
她扯下了素白的手套,纤细修长的左手,轻轻地按在了清野的胸膛上。
恐怖的魔力迅速汇聚。
清野只觉得浑身的气血都被冻僵了,骨节一寸又一寸地缠在一起,肺部剧烈地抽搐着,无力地跪倒在地。
“拖下去。”
女士对左右吩咐道,“如果死了就丢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