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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4章 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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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飞凝视着怀里的姑娘,她撒娇的语气,慵懒的带着醉意的眼神,以及小女孩似的娇嗔模样,令他片刻怔愣。

    

    这感觉,就仿佛有人突然在他内心最柔软的部位撞击了一下。

    

    而且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撒娇了,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妹。

    

    但他又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姑娘和他妹妹不同。

    

    她的娇嗔里,更有一种小女子的妩媚与性感……

    

    她忽然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唇,醉醺醺笑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想吻我吗?”

    

    阿飞拿开了她的手,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小区。

    

    她却躺在他怀里,目光迷离,笑得像个勾人的妖精。

    

    阿飞为自己方才的心猿意马而懊恼,像和自己较劲似的,冷着脸,迈着大步,走在小区的甬道上,手臂也渐渐收紧。

    

    怀里的人不满地说:“你抱我太紧了,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安静点。”阿飞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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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抿抿唇,嘀咕了一句:“凶什么……”

    

    他抱着凌影走进电梯,把她放下来,伸手去按电梯,却发现她眼圈红了。

    

    阿飞又看到她嘴唇上方,人中位置,还有被他掐红的印记,暗叹了一口气,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女孩太不温柔了。

    

    他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似的说道:“你不是去游乐园么,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点点头,含糊不清、语序颠倒地说道:“唔……好多项目……太晚了……玩不了……就去了酒吧……”

    

    阿飞无语地看着她,想让她以后长点心,跟不熟的男人出去喝酒,还喝成这样,这是生怕自己不失身么?

    

    但这些话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

    

    他并没有立场。

    

    毕竟才相识两天,就想教人家如何生活,如何做人?显得很多余。

    

    而她也已经闭上眼,就那么靠着电梯内壁,好像睡着了。

    

    电梯到了要去的楼层,阿飞重把凌影抱下去,来到家门口,输密码,进家门,用脚把门带上,直接抱着凌影朝着她的卧室走去。

    

    但经过次卧时,凌影突然睁开眼睛,伸手把住了门框,任性地说:“我要住这间。”

    

    阿飞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说道:“我没有钥匙。”

    

    白天给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他就发现这间卧室是锁着的。

    

    他也记得自己无意看到的房间里的情形,并不凌乱,似乎是她很在意的一个空间,或许涉及她的隐私,就没想着进去打扫。

    

    她看了眼那门锁,“哦对,我锁上了……那个,你去我房间,床头抽屉,有一把钥匙……”

    

    阿飞把她放下,让她在墙上靠好,然后大步走向她的卧室。

    

    走到其中一个床头柜前,打开抽屉,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充电线、唇膏、记事本、竟然还有一个空杯子……阿飞揉了揉眉心。

    

    看来只帮她收拾表面还远远不够……

    

    不过他还是在这一堆杂物之中,找到了一把钥匙。

    

    当他来到次卧门口,发现姑娘已经躺在地板上睡着了,手机掉在地上。

    

    阿飞捡起她的手机,顺便给她拍了张照片发给她自己,明天她清醒了,看看自己醉酒后的窘态,也许能让她长长记性。

    

    然后他打开了次卧房门。

    

    在他的眼前,是一个极其整洁的房间。

    

    浅灰色的床单,一个褶皱都没有,床尾靠墙角处,放着一张胡桃木写字桌,桌上只放着一个蓝色记事本,一支钢别在本子上,好像书桌的主人早上刚出门去,晚上还要在这本子上写字。

    

    书桌边上是一排书柜,除了整齐摆放的书籍,还陈列着一些私人杂物,但也都规规整整,并不是随便堆放。

    

    唯一显得不协调的东西,就是窗台上干枯死掉的两盆栽,令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死寂的氛围里。

    

    正当阿飞打量这房间的时候,地上躺着的那位已经自己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进了屋,一头栽在那张整洁的床上,像扑进一个温暖又宽容的怀抱。

    

    阿飞帮她脱了鞋子,把她摆成侧卧姿势,然后帮她拿来一个脸盆,放在床边,对她说:“想吐就吐在盆里。”

    

    她闭着眼睛点头:“放心吧,我憋死也不会吐这的,不然哥哥要生气啦。”

    

    阿飞愣了下,他意识到,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口中的“哥哥”都另有其人。

    

    应该就是曾住在这间屋子的人。

    

    阿飞的目光落在那一排书柜上,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有一些奖杯和奖状,看来是个很优秀的人。

    

    “乔清泽。”阿飞轻声念出奖状上的名字。

    

    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吗?

    

    然后他看到了一些照片,装裱在相框里。

    

    有生活照,也有毕业照。有他的照片,也有她的。

    

    他穿学士服拍的毕业照里有她,她看起来还是个中学生。

    

    他穿博士服的照片里也有她,她已经是个大姑娘,头发也长了,站在他身后台阶上,趴在他背上,她笑得灿烂,他笑得清爽。

    

    后来她也穿上了学士服,他则穿上了西装和衬衫,很有成功男士的样子。

    

    他们站在一起,依然是一个灿烂,一个清爽,很般配。

    

    阿飞忽然想起,前一天他在地下车库看到的,那个对凌影出言不逊的男人,照片上的人好像就是那个混蛋,她的前任男友。

    

    目光继续向旁边移动,阿飞看到了一张烧焦的护照。

    

    男人照片剩下一半,那张清秀的面孔变成了焦糊的黄边。

    

    护照旁边是一个玻璃瓶,好像只是土。

    

    这时,床上的姑娘突然哼唧了两声,他回头看去,只见她扯了扯领口,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好像在干呕。

    

    阿飞赶紧过去,扶她趴在床边,帮她把脸盆拿起来。

    

    等凌影吐完,阿飞用纸巾帮她擦了擦嘴,拿走脸盆,又帮她端来一杯水漱口。

    

    这会儿她倒是乖,没再闹腾。

    

    把水杯放在她床头,扶着她重躺好,头发滑下来,挡住了她半边脸。

    

    阿飞帮她把脸上的凌乱发丝拨开,挂在耳后,深深凝视她。

    

    所以,是在找一个像他的人,对吗?

    

    哪怕对方是个混蛋,只要有一张和他相近的面孔,也愿意容忍?

    

    又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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