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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苏玖瑶始终紧紧拉着顾寒夜的手，希望能把自己的生命力传递给他，也恨不得替他承受这一切。

    

    沈诚闯了红灯，交警把他们拦下来，苏玖瑶心急如焚。

    

    但交警得知车上有人受伤后，立即帮他们在前面开路，一路顺畅地来到了医院。

    

    终于到了医院，顾寒夜被放在轮床上，推进了急救室。

    

    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苏玖瑶坐在手术室外，盯着面前的地面，手上因为沾满了顾寒夜的血，而变得黏腻。

    

    她也在想，少爷一定要杀顾寒夜，是否也有她的原因？

    

    少爷曾向她表白，虽然少爷也说了，不会干涉她的选择，如果她选了顾寒夜，只要别后悔就行。

    

    但少爷真的不会干涉她么？

    

    以前少爷说什么，苏玖瑶都信，现在他说的那些话，苏玖瑶都重自问一遍。

    

    少爷说放手，就真的放手了吗？

    

    会不会因为嫉妒顾寒夜，而更想除掉顾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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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头来，顾寒夜会遭遇这一切，的确都和她有关，她的双手确实沾上了寒夜的血。

    

    她的心仿佛一夜之间变硬了，充满了恨意。

    

    她恨楚凌风，更恨自己。

    

    她甚至把全世界都恨了一遍，到最后，她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怨恨上天，为什么给她幸福，又把幸福拿走。

    

    如果从来不曾体会过幸福的滋味，如果不曾认识顾寒夜，她就不会明白幸福的滋味，就不会在即将失去的时候这么痛苦。

    

    温言和沈诚一直在陪着她，但“手术中”那个牌子一直亮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顾寒夜还没有出来，助理医生进进出出，紧紧张张，苏玖瑶安静地看着这一切，无助地等待着。

    

    沈诚帮她买来了水和一些快餐，她说了一声谢谢，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苦涩地说：“但我现在吃不下。”

    

    沈诚叹了口气，拍拍她肩膀：“夜哥会没事的。”

    

    苏玖瑶点点头，“我知道。”

    

    随后她继续盯着眼前的地面。

    

    沈诚去走廊尽头的窗口吸烟了，温言在讲电话，不知道在和谁联系，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其实苏玖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她仿佛只能听到手术里传来的心脏检测仪传来的心跳声。

    

    顾寒夜的心跳很慢，很慢……

    

    手术进行了五个小时的时候，温言坐在了她的身边。

    

    “玖瑶，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寒夜的家人。”

    

    苏玖瑶闭了闭眼睛，眼泪滚滚落下。

    

    她知道温言是什么意思，顾寒夜到现在也没有脱离危险，还在抢救中，而就在十分钟前，医生也下了病危通知。

    

    现在她应该通知寒夜的家人过来，这样一来，万一顾寒夜挺不过来，至少家人能见他最后一面。

    

    “我……”话一出口，声音已经哽咽，她深吸了口气，“再等等吧，再等十分钟，如果情况还是不好，我就打电话。”

    

    “好。”之后温言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等着。

    

    十分钟后，就在苏玖瑶拿出手机，准备给顾家老宅打电话的时候，抢救室大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