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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些层层交互下所得知出来的各项信息。
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哪怕知道别人要做什么,在缺少话语权的情况下,还是很难应对这些事情。
这次模拟推演,父皇的权力走到了鼎盛期,这几乎是宣告了父皇在本次走向上,具备着绝对的话语权,是真正的说一不二。
长孙明都被父皇的反复敲打,到现在为止,虽然宰相这个职位没有被废除掉,可是相权已经岌岌可危,长孙家都被打击到没影了。
当然这其中不乏她们这些个亲王里应外合,进行了围攻的政策,把长孙明在朝堂的影响力一路捶到土里去。
但,长孙明的弱势,就会导致父皇变相地就会进入失控一样的强大。
皇威来到一定的阶段。
父皇所任命下来的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
而汉王拿出来的消息。
其实宁王这边是略有耳闻的,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陆成安在江南官场上闹出来的风风雨雨,再有前面几次模拟推演作为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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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知道在这片官场上,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猫腻,一些暗中的肮脏勾当。
但是宁王是没有像汉王这样...能一口气把相关于情报的消息和那些贼臣的罪证全部搜集到手的程度。
不要过分高估锦麟卫这个情报组织的力量。
任何一个地方能形成一个圈子的时候,它的排异性是很强的,江南官场的问题,你派个京城的锦麟卫,一查就破,那只能说明对方把能弃掉的小卒抛了出来,看似是大鱼,实则是对方舍小保大的思路。
锦麟卫在天京府附近的影响力比较大,到江南这片地方,影响力会下去一些,而有些内容,也根本不是锦麟卫可以查到的水平。
最起码也得是金色品质的近臣斥候,才能完成那么艰巨的任务。
宁王首次当上女帝的时候,就正面和江南官场碰过,但她的做法,是偏向于求稳的,毕竟当时刚刚平定乱世,国家还在一个需要建设的状态,所以她是没有执意追查下去,彻底拼掉大晟王朝的有生力量。
而在汉王女帝的一次模拟推演中,是父皇让陆成安查清了这个案情,直接导致陆成安差点在江南送掉了,最后是死里逃生才回来的。
现在汉王这么一点拨,但凡有点悟性的,都察觉出了一丝危机感。
这么重要的罪证,都被陆成安给捏着了,像这种出使塞外的路上,不正是刺杀陆成安的最好机会?
这些王八蛋最重视的是自己的利益,像陆成安这样触碰到他们利益链的人,就算不能用邪门歪道的招儿来弄死他,也会想办法让他在官场上混不下去,尽可能让他开不出口。
而陆成安死了,对于他们而言是最没有风险,对自己利益最高的一条路。
他们可不管什么大局为重,也不会去怜惜所谓的人才。
你又不是我们自己的人!
不跟我们走一条道就算了,还想着断我们的财路,那你就必须去死!
【“父皇的权力太大,现在看来,反倒不是一件好事了。”】
宁王深思片刻却惊觉这件事情可以从中作梗的范畴很小。
你要保陆成安的命,最好就是强留陆成安,不让他出使蒙古,可这么一来,就是毁灭性地打击陆成安在他学生面前的声誉,陆成安是会被口诛伐的。
人的名声毁了,在这个世道上就跟死了是没什么区别的。
以陆成安的性格,他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情况,光是郁闷都能郁闷死他,这可是敢以死明气节的人。
在宁王当女帝的时候,感情不到位的情况下,她都不敢强行纳陆成安当自己的相公,生怕陆成安自己闹出个什么状况来。
父皇权力小一些,还能让他收回成命,父皇权力大一些,那就是死犟,不可能有办法让他改变心意的。
【“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晋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从头至尾,你们都没有想明白根本的原因。”】
【“根本的原因是——陆成安没有得到父皇的信任。”晋王继续说道:“在父皇眼里,陆成安铸造的事功学说,传播太广,天下的读书人都收到了他的影响,这样下去会对社稷产生动摇。”】
【“如果陆成安可以得到父皇的信任,这局势就能破掉。”】
晋王回想起之前陆成安和父皇也是刷出过一组皮肤的,【公为青山、我为松柏】,那信任度可是满满的,陆成安后面还成了托孤的重臣。
想破局,还是得从父皇身上解决。
你得让父皇信任陆成安,才不会冒出那么多棘手的事情。
任何强大的国家,最先都是从内部出现裂痕而进入了破灭的结局。
甚至晋王觉得,回到现实之中,帮助陆成安快速得到父皇的信任,都已经是需要放上日程的重要之事了。
【“陆成安出使蒙古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秦王稍加思索又道:“毕竟一共就两条路,一条路是送陆成安去蒙古,一条路是强留陆成安,但后者这条路,在父皇这个皇威之下,带来的麻烦比送陆成安去蒙古还要头疼。”】
【“但是,想要让陆成安活下来,其实还是很容易的,只要让老三派遣一些随军的心腹将士护送,这些想要暗杀的人就算是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抵得过老三的精兵强将吧?”秦王提议道。】
秦王的思维还是非常理性的。
在整合了所有人的信息之下,她给出了一个合理的方案,让晋王手下的精兵强将来护送陆成安出使蒙古。
【“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除非大姐你现在的权力能超脱父皇的束缚。”秦王继续说道。】
如今回过神来,汉王、晋王、宁王都发现自己触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因为先天性地没有把父皇视为敌对阵营的第三方势力。
她们三家都没对父皇设防,甚至为了得到父皇的宠溺,拿到父皇放出去的权力,而想尽办法去博得父皇的信任。
这就导致了一个的问题,那就是父皇放出去的权,它仍然是属于父皇的权力,她们建立在父皇的权力下所打造出来的势力集团,其实也是听命于父皇的。
相当于她们三个人分别开了三家不同的商铺,分别是当铺、酒楼、钱庄。
她们越做越大,可是最早的资金是她们父皇给的,她们父皇同样是这三家店的掌柜之一,有着绝对的地位、话语权来影响她们所经营的商铺。
这就导致她们的能量看似很大,可以对付任何敌人,然而一碰到父皇,她们所积攒下来的能量就起不到半点的作用。
决策上的错误,导致这次模拟推演,真正掌控局势的人是那个被金色天命加持,一直在胡搞的父皇陛下。
被秦王那么一说,汉王也冷静了下来。
情况这会儿已经很明朗了,也不可能在细枝末节的地方上再有什么建树,你这时候不想冷静,想彻底疯狂,那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该做的事情。
怎么该在已有的情况下,做好最充分的准备,才是她该做的事情。
汉王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晋王同样处在一个思考人生的状态。
她确确实实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陆成安在现实之中好像并没有得到父皇的信任,其实也不能说陆成安他没有得到父皇的信任,更像是目前的陆成安级别太低,在父皇心里可能是那种偶尔能想起来,大部分时间却忘掉了的存在。
印象是不够深刻的。
怎么让陆成安以最高效的速度,闪电般地进入父皇的心中,成为父皇高度重视的人才,更该是晋王要着手操作的事情。
苏为英的灵体跟着晋王做着同样的表情。
他觉得,想要让皇爷爷信任自己的老爹,怎么想都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这不就是他跟皇爷爷见一面的事情吗?
这又有什么难办的吗?
【正英十四年五月,早朝。】
【东宫太子汉王站在了正英帝的身旁。】
【在一声不轻不重的‘众爱卿平身’的话语下,群臣纷纷起身站立。】
【“议事吧。”正英帝淡淡道。】
【在殿中的两堂,分别有两份桌案,一份由吏部的史官秉,一份由内廷的掌印太监秉记载。】
【礼部尚书丁向晔出列,俯首跪拜请安,再起身道:“臣礼部尚书丁向晔,启奏陛下,这是近些日子来,各地盛传的祥瑞之事,还请陛下过目。”】
在早朝之中经常会出现很多没有必要的琐事,甚至于那些地方官给皇帝也时常会发送一些垃圾奏疏,这些内容类似于——‘陛下你吃了吗?’、‘陛下身体可好?’、‘陛下要注意休息。’
这些奏疏,真的很容易让人血压上升,你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结果一看全是一大堆的无用公文。
其实,这也是官员们想要在皇帝面前刷脸熟的一种手段。
你在地方干久了,就很难在皇帝面前露脸,十年八年都不写份奏疏,这天底下那么多做官的,谁还记得你啊。
混脸熟真的很重要。
至少有时候有些事情,皇帝碰到了,又正好没有人可以拿出去用,忽然脑海里想到了你的名字,那你不就有大用处了吗?
汉王看着画面,等了一段时间。
终于是迎来了重头戏。
【“陛下,近日来,蒙古派遣使臣,请求与我朝建立互市的关系,并要求我朝官员陆成安为此行出使的使臣,前些日子,陆成安正欲离京,却被汉王殿下留住,老臣要弹劾汉王殿下的抗旨逾界之举。”左都御史出列说道。】
【“瑜舟啊,可有此事?”正英帝瞥了一眼,开口问道。】
【“正有此事。”汉王走了出来说道。】
【正英帝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汉王是直接认下了此事,一点挣扎都没有,这让他怎么为自己的女儿开脱。】
【左都御史怒道:“这符合规矩吗!”】
【“你身为东宫太子,做出此等不符礼节之事,怠慢了外使,若是引发了一场战争使得百姓生灵涂炭,你又该当何罪?”】
谴责这种事情上,一般都是越大越好,明明不严重的事情,说的越严重,到时候越方便谈判,汉王被如此批斗,核心原因还是她积极削弱相权,甚至想要把宰相这个职务废除,这太不符合文臣们的基本利益,所以不亲和汉王一脉的文臣,都是和汉王作对的。
【“那你这幅狼狈的模样就符合规矩了吗?”】
【“你身为左都御史,咆哮朝廷,礼节又在哪里?本王只是留人一夜,这便是怠慢外使?少在这里奴颜婢膝地叫唤,给我添些欲加之罪。”汉王拱手向正英帝道:“儿臣做出如此举动,是这次出使之事,疑有不遵礼法的情况。”】
【“哦?”正英帝有些意外。】
汉王可没少研究大晟王朝的律法,政斗政斗,说到底就是拿着规矩来斗争,那么规矩在哪里?规矩是写在律法里的!
为什么前面几次模拟推演,她能把各个亲王拿捏的那么死,连造反都造反不出来,就是汉王是拿着规矩办事,她们都不占这个理,根本没有任何理由造反。
她是拿规矩把其他人活活给卡死的。
【“按照本朝的律法,使臣出行,是要按照随行人员的品级而安排侍从的。”汉王继续说道:“陆成安原为四品的地方官,这次回到朝中,暂任京兆尹,为三品京官。”】
【“按照三品官员出使的规模,需要五百人的仪仗出行,陆成安此行,可配有五百人仪仗?”】
【“此事仓促...确实没有,只给了一百人的侍从。”礼部尚书丁向晔犹豫了一下,出列说道。】
【多少年没有派遣过使臣外交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没有人会去刻意计较这个仪仗的问题,无论是五百人还是一百人,朝廷拨下来的银子都是按照那个量给的。】
【五百人的话,大晟王朝给的开支太紧凑,一百人会多出不少的余地。】
【“特殊之事,另当别论,这次蒙古突然交涉,临时凑不出人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左都御史说话有些没底气了,这么一听,汉王反而是占理了,接下来就全看皇帝心里的意思了。】
【“错了,国家外交乃是头等的大事,我们不尊重礼节,那谁来尊重这个礼节?到时候蒙古只用几匹劣马就能换你上好的茶叶,又该怎么办?规矩是大家互相遵守下才有的规矩,你的礼节不到位,那么凭什么别人要来尊重你?”汉王继续说道。】
【“再其次,按照规矩来,这次陆成安随行的仪仗要五百人,蒙古就要派遣五倍的随从来护送陆成安前往蒙古。”】
【“蒙古这次出使我朝的人,也不过百人,他们同样不符合我们大晟王朝的礼节,若是他们诚心想要互市,想要我朝出使官员过去,这个标准岂能怠慢?”】
汉王这也太专业了!
看着画面上的汉王,很多人忽然产生了莫名的思绪,主要是前几轮也被汉王用律法给揍过一顿,当时还不以为然,更多的是认为汉王是借着皇帝的位置,利用权力进行的压制。
后来发现,汉王拿着律法削弱她们的权力,她们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也没什么人愿意跟着她们去反抗汉王。
宁王喜欢玩弄权术,所以同样是研究过大晟王朝的律法,后来当了几次女帝以后,宁王就不喜欢琢磨这些死板的规矩,她更喜欢建立属于自己的规矩。
直接搞一言堂。
可谁能想到汉王能把规矩吃的那么透,宁王只记得三品官员确实出使所要的仪仗人数要多一些,这方便照顾出使官员的生活起居,有个能使唤的人,还能护身。
但宁王是不知道建交的另外一方,需要派遣出五倍的人来护送出使的官员。
因为大晟王朝太久没有在外交这方面有过这种级别的接触了。
要是蒙古这一方愿意诚心诚意拿两千五百人来护送陆成安,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在途中搞刺杀,这不给人赶着送菜吗?
甚至于...蒙古这一方觉得自己受委屈了,不要陆成安来出使蒙古了,这么一来,不就更好了吗?
完全不用担心陆成安离京会碰到什么事。
也真亏你汉王能把律法研究得那么深,直接是在讲道理上,吃准了要害。
【正英十四年六月,陆成安出使蒙古一事再议,正英帝向蒙元政权提出要求,希望蒙古这一方能够派遣三千人的护卫队护送我方官员陆成安出使蒙古。】
【蒙元可汗阿露娜同意了此事,她派遣蒙元帝国大将拖雷和三千骑前来大晟王朝护送使臣陆成安。】
汉王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个蒙古女人对陆成安的渴望能到这种地步,不仅是派遣了三千精骑过来,还让拖雷担任这次护送的主将。
这绝对是蒙古人最拿得出手的将领了。
这根本不是普普通通的求贤若渴那么简单了,这纯粹的是求汉心切。
可恶。
现在难道不仅是要防那些可恶的家贼。
就连外来的这些野女人,都要严防死守了吗?
这工作强度也太高了。
汉王头皮发麻。
画面一转。
【正英十四年七月,正英帝的第六女楚王在一次宴席之后,偷偷密会汉王,两人相谈甚欢,完成了几项隐匿的合作。】
成王看到这一则消息。
小脸顿时是写满了惊恐。
她一直以为六姐是没有这个【女帝养成计划】的。
怎么她也有?!
而且为什么她能藏到现在才现身?
坏事了。
有卑鄙的潜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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