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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它啊……”
柳白听到琪亚娜的请求之后思索了一下。
“西琳的意思？”
“嗯……不过也有我的一点。”
琪亚娜看着外面的魔龙轻声说道。
“当时我快要坠海的时候，是它把我救走的。”
“要是它不把你带走，当场就能把你从海里捞出来。”
芽衣脸色有些黑，要不是这家伙横插一脚，她们这些人用得着为琪亚娜担惊受怕？
她还好，德丽莎和齐格飞这俩人那才叫真上火。
“……”
芽衣的话让琪亚娜噎了一下，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毕竟她坠落的位置在逆熵的舰队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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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蛋……要是让我出去，我绝对要撕碎她！）西琳的咆哮在琪亚娜心中响起。
“……话不能这么说。”柳白思索了一下，“毕竟人家贝纳勒斯确实让琪亚娜避免了坠海——毕竟掉到海里之后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意外。”
芽衣听到这话，抬了抬眉毛。
柳白没有在意芽衣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过，毕竟贝纳勒斯是审判级崩坏兽，一旦暴走的话，毁灭一座城市轻轻松松，甚至反应不及时，它能毁灭一座国家。”
（……）
琪亚娜意识里的西琳陷入沉默。
随后，另一股力量朝着她的意识包裹而来。
（滚出我的脑子！女人！）
（这是琪亚娜同学的脑子，不是你的。）
符华的身影出现在西琳眼前。
让这货跑出来是她失算了……不过毕竟人家和琪亚娜就是一个人，甚至于追根溯源，西琳才是那个主人格，符华这个外来者想要彻底切断联系显然不可能。
“啧……”西琳不悦的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符华则是沉默以应。
但是，羽渡尘的力量却没有片刻停息的“围剿”着刚刚复苏的西琳意识。
……西琳服软了。
“……就这一次。”
西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果对方铁了心不救贝纳勒斯，那西琳此时绝对选择带着怨恨重蛰伏。
然而……对方虽然在说着贝纳勒斯的缺点，但从奥托那吃过不少亏的西琳多少也能听出来，对方并没有真的准备杀掉贝纳勒斯……至少现在没有。
面对着自己唯一一个“亲人”的生死存亡，西琳不断地压榨着自己的智慧。
“……就这一次，给我一点时间。”
前一句还是咬牙切齿的不情不愿，现在已经明显的能够听出乞求的意思了。
这让符华的动作顿了一下。
“……另一个我，不，琪亚娜，问他，他的条件。”虽然外面的压制力依旧，但是停下来的“侵略”让西琳松了一口气，“……谢谢。”
符华无动于衷。
“那个……西琳问您条件是什么。”
琪亚娜也略带希冀的问道。
“条件……mei，先说说贝纳勒斯的情况。”
“重伤濒死。”mei推了推眼镜，“但是身上……至少外表看不出致命伤。”
“废话，我是柳师抓的坐骑，又不是出去打猎。”
识宝相当不满的看了一眼mei，虽有朝着柳白露出了求夸奖的表情。
“怎么样，柳师，我这次干的不错吧？”
琪亚娜意识里的西琳听了这一句话，银牙都要咬碎了，同时默默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符华。
“……嗯，不错。”柳白违心夸奖了识宝一句，顿时，识宝脸上的笑容更胜。
总觉得这丫头尾巴要翘上天了……柳白目光重停在了mei身上：“说说你想到的治疗方案。”
“我只有解刨崩坏兽的经验，从来没有治疗崩坏兽的经验。”
mei淡淡的说道，审判级崩坏兽放上个文明也不是小喽啰，律者伴生兽也就只有小部分这个等级而已。
比如梅比乌斯选的舍沙就是审判级——第三律者的伴生兽。
但是更多还是帝王级——比如苏的摩瑜利，第八律者的伴生兽。
更现实一点，不是所有律者都能有伴生兽。
英桀里挺多人都是捡的野生帝王级作为融合基因
审判级和审判级之上的末法级在前文明也是珍稀物种。
比如毗湿奴，一个在前文明发育到了末法级的崩坏兽，在现文明在还是帝王级的时候就被按死了……
所以对于贝纳勒斯这种珍贵材料，mei完全不想救。
死了多好，这可是一只完整的审判级崩坏兽，她在前文明的时候都没见过这种材料——帝王级以上的崩坏兽得益于其强大的生命力和自愈能力，她们完全不可能接触到完整的上位崩坏兽尸体。
当年梅比乌斯亲自下场抓舍沙，最后也只搞到了一点躯体、一颗眼球、外加一截脊骨——这些东西少到什么程度呢？东西装罐，梅比乌斯背在身后能藏的严严实实，甚至梅比乌斯一只手都能握住。
可见审判级崩坏兽的全尸究竟有多珍贵。
虽然就算捡点残尸也够用了，但是这样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跟游戏只差一个成就就白金一样。
“mei，有什么想法了吗？”
柳白的追问将mei拉回现实。
“……稍微有点。”
自己老师问话，自己也不能阳奉阴违不是？
乐观点想想，自己当年和梅比乌斯搞过的材料拼在一起说不定也能拼出一个审判级了……
mei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开口说道：“没有致命伤就不用管，找个大点的地下室，每天喂两头崩坏兽或者高浓度的崩坏核心，少则两三年，多也多不过十年，它应该就能恢复巅峰状态。”
“……mei，你真的认真思考了吗？”
柳白的表情颇为古怪。
虽然这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这种办法不符合mei的智商好不好。
mei：“……”
她能说比起救这条龙，她更想营造点意外让这条龙暴毙吗？
“……抱歉，我实在是没有治疗崩坏兽的经验——或者可以让它到我的实验台上来？说不定我能思考出什么合适的方案。”
“感觉像是肉包子打狗。”
丽塔似笑非笑的评论道。
这让mei瞪了丽塔一眼……这家伙，非要出来讨人厌吗？
“……西琳说她不接受。”
琪亚娜扯了扯嘴角。
丽塔不说还好，西琳都本着好歹贝纳勒斯能活，十年八年也能等着起的心思准备答应了。
但是丽塔这句话，直接把西琳、乃至于在场所有人都点醒了。
你他妈在问一个屠夫怎么救治受伤的大肥猪？
“……好吧，我不该问你。”
柳白扶额。
这个时候，另一道人影冲了进来。
“外面那条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今天的渡鸦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的暴躁。
没错，冲进来的是穿着不灭之刃制服的渡鸦。
渡鸦随即毫不客气的冲到了丽塔面前。
“知不知道你家的那群傻逼队员差点他妈的就要过来了？”
“……要不要先喝杯水？”
丽塔稍微被今天含妈量极高的渡鸦吓到了，主动把自己刚接的水递给渡鸦。
“……谢谢。”
犹豫了一下，渡鸦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太暴躁、太不淑女了，所以平复了一下心情接过了这杯水。
“刚刚花了点时间安抚不灭之刃的那些队员，又马不停蹄的跑过来——当然，更重要的是我今天的日程是准备睡懒觉——非常抱歉。柳白大人。”
渡鸦将水一口饮尽之后诚恳的朝着柳白道歉道。
丽塔：“……”
要是没记错的话，刚才被吼的是她好吧？你朝柳白道哪门子歉？
“嗯……可以理解，毕竟今天是希奥拉你财富自由的第一天。”
渡鸦听到这话，当即露出了“知我者柳白大人也”的表情。
天可怜见，她财富自由的第一天，正准备去他娘的工作在床上躺上一整天，接过大早晨忽然就有个好像陨石啥的玩意坠落在神城医药。
好吧，那动静渡鸦只是看了一眼就躺下了。
砸在广场上，看动静都没波及到大楼——毕竟那种声势真是攻击的话，神城医药的办公楼早塌了。
这还说啥？抱着八成是自家大佬搞事情的想法，渡鸦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接着睡。
今天谁也别想阻止她一觉睡到中午！
然后……
不灭之刃的队员们炸锅了。
好吧，不灭之刃管她屁事？她就是个假顾问，渡鸦眼睛都没睁一下。
但是随后，楼下响起的“冲进神城医药营救队长和副队长”的口号让她睡不着了。
——当然不是因为比安卡和丽塔两个人。
开玩笑，比安卡还好一点，丽塔？她盼着丽塔倒霉还来不及呢。
希奥拉能够瞬间惊醒真是多亏了她的机敏。
从楼下响起的口号，希奥拉轻易就能推断出比安卡和丽塔在神城医药——这很简单。
但是，她们为什么去神城医药？
这俩人该拿的资料早就拿了——而且说实话，就那两人现在的工作态度，就没准备干活好吧？
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肯定是为了自家英明神武的柳白大人。
那再继续推断，围绕在自家英明神武的柳白大人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所以肯定不会让这两个人偷跑。
也就是说，神城医药里大概率在围绕着柳白进行大乱斗。
好吧，大乱斗也不关她事，毕竟她和柳白的关系只是一个被钱砸晕的佣兵和她英明神武的雇主。
——或者再直接一点，一个被包养的肤浅女人和不差钱的大佬。
所以考虑到柳白那边的那些人……芽衣、特斯拉、琪亚娜，这三个人都在天命的通缉名单上了，更何况还有个长相就是成熟版芽衣的mei、
不得不说，希奥拉绝对是个称职的雇佣兵。
在考虑到楼下那些没脑子的队员会给自家大金主带来什么麻烦之后，希奥拉当即就从床上蹦了起来。
三十秒穿衣，发挥自己许久没用的口才，三分三十秒说服所有队员原地等待，然后一分钟狂奔到神城医药。
总计五分钟。
“……真不容易啊。”
听完渡鸦的讲述，柳白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的灰蛇则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恕他直言，这个效率……不对劲吧？
以前渡鸦有这么拼命过吗？
怕不是当年当杀手赚钱的时候都没有今天玩命吧？
灰蛇那张面孔看不见表情，但是任谁都能从那闪烁的目光感受到思考。
他也不是不知道柳白和渡鸦之间有什么交易。
一亿美元进账这种事不可能瞒过灰蛇。
但……希奥拉的节操就这么不值钱吗？
好吧，作为熟知人类社会与人性的灰蛇也知道有个办法叫做用钱把人砸晕。
但是，灰蛇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节操甚至于有信仰的人，发自内心看不起用钱砸人这种低俗且不可靠的方法。
——能被钱收买的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
威逼利诱、恩威并施，这才是灰蛇总结出来的正统手段。
同时，他们世界蛇也不缺崇高的理想，优秀的手段加上崇高的理想，成功的让灰蛇建立了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世界蛇。
但是现在灰蛇看到希奥拉这副样子，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太片面了。
……也许需要反思一下。
“所以说，现在外面那条龙是怎么回事？”希奥拉表情微妙的问道。
那是审判级崩坏兽吧？
识宝自豪的挺起了（并没有什么东西的）胸。
“……”
这位搞的事情？意外的不出所料。
“具体的一会再说，现在说正事。”
柳白敲了敲桌子，然后看向琪亚娜。
“mei的计划我想西琳等不了，对吧。”
琪亚娜点了点头——虽然更多是西琳不敢等。
不过现在无论是西琳还是琪亚娜都没准备拆mei的台。
“既然这样的话，我有一个简单快捷，甚至百分之百有效的方法。”
柳白轻笑道。
这让西琳重燃起了希望。
她能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都信赖着眼前这个男人。
“但是……”
随后一个转折让西琳的心开始下沉。
“西琳小姐，你能拿出什么？”
“我……”意识里的西琳张了张嘴。
她能拿出什么？
或者说，她有什么？
别人穷途末路还能说有烂命一条，她呢？
某种程度上，她连命都不是自己的！
“……什么都可以。”意识中的西琳仿佛放弃了一切，蹲下蜷缩起来，“告诉他，什么都可以……反正我也不剩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