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再对雪千落证明别的完全没有必要。而且到时候要是剑气再跑偏了怎么办?
自己对着人雪千落挺胯装骚?
他丝毫不会怀疑要是真的对雪千落做这种猥琐的动作,她会一剑斩了自己。
所以,直接认输,三境认输四境一点不丢人。
面对雪千落,徐游并没有太大的胜负欲,满足人想要问剑的心思就行。
雪千落见徐游如此回答,又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将长剑收回背后,道,“他日你修为上来,或者在剑道之上再有精进我会再来问剑。”
徐游怔了一下,有些无奈,最后只能轻轻点头,然后不解的问道,“所以师姐你是怎么知道关于我的事情的?还请解惑。”
有了刚才的问剑,雪千落也不再很冷淡,解释道,“听我师父说起。墨峰主是我最尊敬的剑修。
她说的话我信,她既然说你有八剑剑基的天赋,那便是如此。
所以,我特地来寻你。”
徐游再次愕然,“师姐你的意思是你这次做任务也是因为这件事特地来的?”
雪千落大大方方的颔首,“我很忙,没时间做闲事。早上去朱雀峰寻你不在,便来了。”
徐游有些汗然,真诚是必杀技。搞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怪不得雪千落会跑来做这个任务,按理说师门派任务也不会派她这种任务,刚才还纳闷为什么。
合着源头在自己身上,对方是追寻自己来的。
这不就是为了这碗醋而包的这顿饺子吗。
以后得好好跟墨语凰说一说,在外面别这么吹嘘自己了。要是碰到个气量小的,苦的还是自己。
“倒是麻烦师姐了。”徐游抱拳道。
“通讯玉符。”
“哈?”
“通讯玉符。”雪千落再次强调一句,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
徐游赶紧把自己的通讯玉符递过去,很快对方就加上了联系方式丢还给徐游,而后化作一道流光离去。
徐游看着对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通讯玉符。
自己这个千落师姐倒.倒也不好形容?
目前来看,大概的印象是一个沉迷于剑道的天才美少女?
对了,还带一点中二和倔强。
徐游甩甩脑袋,跟了回去。
很快,两人便回到飞舟这边。
白根硕和段傲天两人老实的待在飞舟里,见徐游和雪千落一前一后安然无恙的回来。
两人的视线不停的来回穿梭,他们虽然此刻内心跟猫爪挠的一样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不敢过问雪千落。
白根硕只是走到徐游身边小声询问,后者闭目养神没有回答。
飞舟在夜色下一路疾驰。
话分两头。
徐游在这跟雪千落有打有闹的时候,另一边有个挂念着他的女孩在喂蚊子。
月光城外寒山寺,这只是一座简单的寺庙,也就寺里的主持有低阶修为傍身,其余的小沙弥全是不入流的。
寺外有一株千年柳树。
洛巧巧脸色郁闷的站在树下,脚底边上全是被折断的柳枝,她手里还真掐着几段柳枝。
再一看,整株柳树几乎被她掐秃了。
是啊,能不气嘛!
从刚才到现在,洛巧巧不知道在这等了多长时间。
最开始,月色刚落在柳树根位置的时候洛巧巧便来了,那会她一口一个小零食,可开心啦。
可是当月色爬到树干位置的时候,远处唯一的山路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到现在,月色已经越过柳梢头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月色越升越高,洛巧巧的心情就越来越差!
她现在好气,可恶的徐游!
竟然真的不来,她现在满身的泡男武艺无处施展。
洛巧巧重重的跺了下脚,又踹了一下柳树,哗啦啦的柳枝不停落下,这颗千年古树眼瞅着今晚就要到寿了。
嗡嗡—
洛巧巧兜里的通讯玉符响了,她赶紧拿出来。
很快里面就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师姐你在哪呢?咱们该办事去了。
洛巧巧又再次失望下来,焉了一样的语气回了句知道了。
然后又踹了一脚柳树后这才化作流光离开。
千年的古树到底抗揍,颤颤巍巍的还是挺住了。
柳树:真牛逼,又活了一天。
烈天门只是一个小型的门派,门下所有弟子加起来不过数百人。
虽然这门派小,但是传承的还是非常正统的。
开山祖师据说是几千年前一位来自中土天洲最南处的巫地的六境大成的修士。
这位开山祖师法号大蛊真人,是个巫师,走的是巫道。本身出自蛊神一族,后来加入了巫地里最强的真巫天门。
再后来不知何缘由又退出真巫天门,一人游历天下,最后来到九幽郡的南境创下了这烈天门。
这么多年下来,这烈天门就这么不起不伏的传承着。
当然,现在实力还是衰退了不少,掌教是个五境的修士。
别看人现在门派实力弱小,但到底走的是核心巫道的传承,那些小道传承的小门派是比不上的。
江湖地位还是非常高的。
这九幽郡南境地区的门派势力会晤时候,他烈天门也是坐主桌的。
飞舟上,徐游先是和白根硕大致说了一下这趟要做的事情。后者作为百晓生自然对徐游补充这烈天门的大致情况。
“你知道魔主吗?”徐游问了一句。
“知道的不是很多。”白根硕先是摇摇头,然后解释道,“我只听说三千多年前那次大道纪元降临的时候。
魔盟降下天眼魔尊之躯,也就是所谓的魔主,实力贯天通地,嗜杀成性、
咱们昆仑那次差点断了传承除了大道纪元的原因之外,这魔主也占据了不少原因。
只能说,若是魔道那边这次又复苏了什么狗屁魔主,那对修仙界来讲绝对是灾难。
当然,真这样的话,这次也轮不到我们昆仑首当其冲。那蓬莱仙门现在不是号称正道第一门吗。
自然由他们扛着。”
说到最后,白根硕颇有些幸灾乐祸,然后继续补充道,“不过我听说那魔主几乎是万年降世一次的那种。
这次大概率是假的,魔盟那些魔修动不动就拿魔主来传播信仰,蛊惑人心。
给那些摇摆不定的中小势力洗脑,好让能为他们所用。这种事见怪不怪。
其实那些个中小势力也没有办法,魔盟对他们来讲就是不能反抗的超级庞然大物。再加上哪条咸鱼不想翻身?
一来二去的,其实有相当数量的中小势力已经暗中倒戈向魔盟了。
要我说,我们这趟就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就行了。人烈天门是不可能跟我们几个年轻人保证什么的。
人魔盟虽狠辣,但许的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利益给人家。
我们这些正道宗门呢?光喊口号,不给实惠。我要是那些人,我也倒戈魔盟。”
“你这思想很危险啊。”徐游瞥了眼白根硕。
后者讪讪一笑,“随口说说,随口说说。”
深夜时分,徐游一行人才姗姗来到烈天门的山头。
烈天门盘踞在一座山谷之中,谷中还是较大的,这么多年的传承,门派虽小却五脏俱全。
“昆仑仙门弟子前来拜山,请路掌教出来一见。”
飞舟刚一落地,段傲天就飞到广场之上,右手晃着他那把扇子,声音用修为加持,传遍整个门派。
语气高傲之中带着疏离感,张嘴就要掌教出来迎接,仙门弟子的谱摆的很大。
徐游看着对方傲立在那的样子,总算是明白白根硕讨厌对方的理由了。
这逼装的确实不太圆润,太生硬了,关键是人还娘,确实很败人好感。
随着段傲天声音落下,很快就从殿内飞出几道人影。为首的正是烈天门仙人掌教路田明。
外形已年近花甲之色,岁数颇大,修为第五境中期。这么大岁数,大概率这辈子修为的止境便是在这。
他身后跟着几位其他中老年人,大概是门里的长老之类的,就只有一人是第五境初期,其他都是第四境的修士。
门里最强的虽然只有两个五境修士,但是也足以护住烈天门在此处地界的传承。
“老朽见过几位小友,不知昆仑弟子前来,有失远迎。”路田明并不在意段傲天那不甚敬重的语气,捋着胡须问好。
徐游和白根硕双双作揖回礼,连冷漠色调为主的雪千落也都微微颔首。
只有那段傲天抬着下巴,扇子拍着手心,高调的不行。
“几位小友请,老朽殿内奉茶。”路田明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通路。
徐游四人陆续走了进去,一路上,徐游的重心都用来放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上。
没办法,做的这么些任务很多时候总会出幺蛾子,他现在谨慎为主。
而且这烈天门传承的是巫道,行事中立且偏向邪道,还是得防一下。
路田明的表面礼仪做的还是相当到位的,到了殿内既是瓜果灵茶,又是焚香点檀的,面子给的很足。
冠冕堂皇的话徐游懒的说,全程由那个段傲天在那滔滔不绝的表明自己的来意。
那态度和气势像极了领导身边的狗腿子到下面指示时候的样子了,真的让人很想抽他。
也正如刚才白根硕所言,光知道喊口号,具体落实到位的好处那是半点都没有。
路田明活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自然不会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好在路田明到底是一派之长,涵养和人情还是非常老辣的,给段傲天伺候的乐开颜,什么话都答应,应承漂亮的跟花儿一样。
徐游安静的喝茶,雪千落更是直接闭目养神。
对她来讲此行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做了,这种场面任务什么的半点兴致没有。
片刻之前,烈天门一处偏殿里。
有两位中年男子在里面闲坐。
若是徐游在这定然能一眼就认出这两人就是当初在西川城外的那两个魔盟赤金门的两位堂主。
李风生和王谈笑。
此刻他们并未穿着上次显眼的衣服,而是寻常的魔盟弟子服饰。
两人在这的原因也很简单,上次事情被徐游搞坏之后,他们就第一时间龟缩起来。
霍楼主,云妍锦包括墨语凰接二连三的想要找他们足以看出他们当初的选择有多么机智。
赤金门自然也不能把他们交出去,毕竟是两个堂主级别的高手,是最高端的战力。
便让他们暂时避避风头,等几个强大的女人气消了再说。
目前暂时的身份就是魔盟“传道使”,负责在各个中小势力之间游说宣传,拉拢他们为魔盟大计做贡献。
这次继续代表魔盟来烈天门接洽。
王谈笑此时绷着脸,脸色黑沉。或者可以说不仅是此刻,从那晚之后他就没有笑过。
这段时间他始终保持着这个状态,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身败名裂了。
等那晚的事情被各大邸报刊登的时候,就是彻底被人取笑的时候。
是的,两个六境大修士被几个三四境的小娃娃给耍了,耍的体无完肤,这种事在哪个时代拎出来都绝对是新闻。
各大邸报必然争相播报,到时候永世难以翻身。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人的谈笑之资。
这段时间王谈笑一直备受煎熬,人活着就是为了名。
要是被人打败了他认了,但是如此屈辱憋屈的方式他接受不了。
最关键的是对外面根本解释不了,谁会相信这么荒唐的故事?
污名这辈子要烂在身上。
“王兄,喝茶。”一边的李风生小心翼翼的倒出一杯清茶推过去。
李风生的脸上除了挫败屈辱和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愧疚。那晚的事情他要背大锅。
真心是对不起自己这个肝胆相照了大几十年的好兄弟。
王谈笑看着桌上的清茶,长长吐了口气,没说什么,到底还是捧起茶喝了起来。
没办法,两人现在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丢下不了谁。彻底绑死了算是。
再加上认识这么多年,感情确实深厚,王谈笑现在也不气自己这个好兄弟,只是气徐游他们。
李风生长叹一声,唏嘘不已。堂堂堂主现在竟然干起了这种跑腿的活,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