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又到了要过春节的时候,已经进了腊月。
边陲小镇,宗巴白城。
据说这里是离佛很近的地方,适合清心寡欲……
今天天色阴沉,项欢早起就觉得心情不爽。
她手里举着把锋利的美工刀,毫不犹豫的伸向了立在面前两米多高的油画框,狠狠戳了上去。
油画布被刺刺拉拉割出一道长长的裂口,坐在对面那个精瘦完美的裸~身,从裂缝之间入了眼。
项欢举着刀,冲他咧嘴一笑,「穿衣服去吧,姐今天不想画了。」
男模特一点都不惊讶,嗯了一声,就起身去穿衣服。
项欢这样的举动,他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虽然给项欢做人体模特才一个月,可像这样毁了画布,他已经见过五六回了。
项欢原以为,边城汉子会给她的创作带来不少的新鲜劲,可是在这间画室里呆了两个多月,连一张画都没弄出来。
项欢郁闷的给许见东打过电话,问他是不是搞错了,她根本就没学过画画,一点绘画天赋都没有。
可是看到那些印着她自己大名的毕业证书,获奖证书什么的,项欢又不得不信。
男模特已经开始穿衣服。
项欢瞄着他身材,他年纪不大,背对着的紧实后背和臀部线条很美。
可是她看着,就是没有创作灵感,心里反而会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项欢继续在油画布上用刀割着,画布上刚起了稿子的男人身体很快就支离破碎了,她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把刀子扔到了脚边。
「……都是些什么玩意。」项欢冲着画布骂了一句。
男模特回头看她,他刚穿上了白色平角裤,手指在裤边调整着问了句,「姐,那今天还……那个吗?」
项欢抓了抓头发,不耐烦的对他说,「你太嫩了,尝尝鲜就够了,放心模特费我会照付,待会儿支付宝转给你。」
男模特低下头,像是在观察自己的某个部位。
项欢都看见了,没忍住笑了一声,他马上继续往身上套衣服,很快说了再见走人。
人一离开画室,项欢就拿手机进了支付宝,给男模特转了今天的模特费,完事就琢磨着出去溜达一圈。
她走到了窗边,用力把画室的雕花木窗推开。
冷冽的高原风迎面扑来,却不像北方那么直白。项欢看到远处的雪山顶上,翻滚的铅云低垂,还真是风雪欲来的架势。
看样子又要下雪了。
可是这不是阻挡项欢的存在,她很快穿了外套离开画室,准备去这边刚运行的机场坐坐。
来宗巴白城这么久,到机场一个人坐坐,已经是个固定项目。
去的路上还没开始下雪,等项欢进去找了位置坐下,大片大片雪花就飘了起来。
这边经常下雪。
项欢有点看腻了,心里想着要是能看到高原下雨就好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项欢没了平时过来坐坐时候的平静心情,总是觉得心浮气躁。
正琢磨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时,手机屏幕一亮,收到一条支付宝提醒消息。
项欢点进去一看,是画室男模特发给她的,是收到转账后的例行一句谢谢。
看着消息,项欢突然心头豁亮一下,找到了今天不痛快的根源。
她进了微信,找到男模特的给他发消息,问他能不能来一趟机场,她突然想加个班。
很快,那边回复说好的二十分钟以后到。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
项欢站在机场
的玻璃幕墙边上,已经感觉到了外面的寒气,她出来时还是穿少了。
搂紧肩膀走了两圈,项欢感觉外面这天气,自己不应该折腾男模特的。
可是已经做了,只好等会完事付钱时,多给点补偿一下。
还有,他说二十分钟过来估计是做不到了,就外面这样,半小时能到都算是准时了。
项欢越来越觉得冷,她又转了两圈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才发现不知道怎么把手机给静音了。
一分钟之前,男模特给她发了消息,说马上就到,问她具***置。
这么快的嘛,项欢嘴角不自知的咧起来,正低头打字回消息,一件黑色加绒的连帽衫突然递到了她眼前。
项欢愣了抬起头,下一秒,一点都不客气的接过外套披在身上。
「你飞过来的吗,外面这样来的这么快?」
男模特脸上没啥表情,只是盯着项欢看,回答说他正好在机场等着接客人,所以才这么快。
「我说嘛,那你来找我行吗,客人呢。」项欢知道男模特平时在客栈上班,经常来机场接送客人。
「还有别人,你要去哪我送你,回画室还是跟我回客栈,我开车了。」男模特问项欢。
项欢在他工作的客栈长租了一个房间,他们认识也是因为这个。
「回画室吧,客栈那个隔音太差了,影响情绪。」项欢说着,已经把外套穿好了,身上已经感受到了暖意。
男模特没马上回答,眼神有点奇怪的看着项欢,项欢问他怎么了。
「画室热水器坏了,洗不了澡。」
项欢这才想起来,白天发现画室热水器有毛病,还没来得及修,男模特来的时候说他会找人明天过来。
他现在说起这个,就是提醒项欢,不能洗澡的话,回画室做那个,项欢会受不了。
「什么……都得体验一下不是,走吧,今天不洗澡。」项欢说完自己打头走在前面。
开车回画室的路上,车根本开不起来,路况实在是太差了。
走了半个小时,还没走到一半。
等终于把车停在画室门口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画室外面有实木楼梯,要爬上去才能进屋。
项欢走在前面,嘴里说着想不起来她的羽绒服在哪了,应该是在客栈没拿过来什么的。
说着话回头时,后面的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男模特上前一步搂紧项欢,低头就吻了下来。
两个小时过去。
外面的雪还在下,画室里温度倒是不低,项欢侧身半卧在画室堆满画册资料的大木桌上,半眯眼看着身边的男模特。
她拿了根油画笔,在人家身上搓了搓。
忽然就问起来。
「哎,我上次问你原来的名字,你还没说呢,你来这边之前……到底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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